这就尴尬了啊!
陆含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着眼前的两个攻,氛围一时间有些浓稠。
宇语言琝就更尴尬了,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否认,那么会不会暴露王妃另有所爱?
如果承认, 那还真是有点吃亏。
反倒是陆含之大大方方上前搭上宇文琝的肩,说道:“这有什么?难道你们两个不会玩儿吗?多开发一下彼此的身体,乐趣多多啊哥嫂!”
宇文珏:……
陆煦之:……
两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 但陆含之看得出,他们应该是听进去了。
待到宇文珏和陆煦之离开后,宇文琝深深的看了陆含之一眼, 说道:“……这都是你跟你那大猪蹄子玩过的吧?”
陆含之一脸无辜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宇文琝咬了咬后槽牙,觉得自己头顶青青大草原,却还想做一个君子端方, 着实脑子不好使。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去演武场练剑了。
负责演武场伺候的小厮看得心惊肉跳,亲王今天不知为何, 重剑几乎要被他耍断了。
太子府, 云起居。
昭云郡主再次皱眉回绝了苏婉凝的来访, 闲闲倚在暖阁的榻上赏花。
蜡梅开得浓艳,再过几天便是腊月十五,太后的六十六岁大寿。
近日太子解了禁足,恢复了监国要职,本是好事,昭云郡主却隐觉不安。
听说苏婉凝得了皇上恩典, 被晋为太子侧妃,可于宫中内外行走。
哪怕她的身份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昭云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怀孕两个月了,胎心很稳,孕期反应也不大。
女人怀孕后,特别容易直接对孩子产生强烈的感情。
昭云郡主如今什么都不怕,只怕自己的腹中胎儿不能顺利生产。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谨慎的听从着陆含之的意见,尽量避免去见苏婉凝。
但今日她却有些避无可避了,太子亲自带着苏婉凝进了她的房间,着实让她生气。
毕竟这里是太子府,太子要进云起居,没有人敢拦。
昭云看着跟在太子身边的苏婉凝,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苏婉凝却上前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我不该在姐姐大婚之日做出这种有损太子颜面之事,更不该让姐姐蒙羞。这些日子以来妹妹再三检讨,只求姐姐可以原谅我。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致使我们从此疏远。如今姐姐有孕,我更是为姐姐高兴。只愿我们可以一同服侍太子,还能像从前一样姐妹情深。”
说着苏婉凝抬起头,朝昭云郡主看去。
那眼中含泪,柔中带嗔的眼神里,却透着几分凌厉。
昭云郡主皱起了眉,从斜倚着的榻上坐了起来。
刘嬷嬷见状,立即上前扶起了她。
太子见苏婉凝我见犹怜的模样,上前道:“云儿,我知道婉儿有些事让你生气了。但当日之事错在本殿,和婉儿着实没有太大的关系。若你真的还在生气,那便将错归咎到我头上,莫再和云儿计较了。”
本来昭云郡主还没那么生气,结果一见太子也来她这里讨嫌,瞬间便气不打一处来。
开口道:“太子哥哥这话说得好,云儿本来就没生气,何来原谅一说?哥哥这么一说,倒是显得云儿小气了。我与哥哥成婚是因何,别人不清楚,太子哥哥还不清楚吗?你我本无缘,我对哥哥也只是尊敬而已。但既然我们不得不成婚,那便做好自己本分之事。我为哥哥生儿育女已是尽了本分,没有必要再为哥哥操劳家事了吧?你已有了这么个红颜知己,还有个侍君为你操持内务。云儿只想做个闲散嫡妃,这还不成吗?太子哥哥好不讲道理,那这样的话,云儿也只能求太后让我入宫伴驾了。”
将太后抬出来,并不是昭云郡主托大。
毕竟明曦长公主是太后亲手养大的,当初她大婚,太后也是亲自送嫁。
甚至明曦走的时候,多年不问事的太后亲自执着她的手送她上轿,并对她说:“若日子不好过,便来母后这里坐坐。”
太后买账的人不多,昭云郡主算一个。
太子一听昭云郡主这样说,也只能无奈作罢。
他心里清楚,父皇对这位皇祖母又敬又惧又愧,皇祖母出来说话,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再看苏婉凝,她的眉心又是不解的皱了起来。
为了演这场戏,她是畜足了能量,只为将昭云郡主彻底控制住。
这一击竟还是未中?
苏婉凝兀自疑惑的发呆,并未听到太子的召唤。
太子又喊了一声:“婉儿?你怎么了?”
苏婉凝抬起一双纯真无害的大眼睛,朝太子疑惑的望去:“什……什么?”
太子道:“我是说,既然郡主喜静,便让她好好休息吧!我请了郎中来为郡主把脉,再给云儿开些补药。”
苏婉凝应了一声:“哦……噢,好的……婉儿……这便告退。”
昭云郡主却又开口道:“郎中就不必了,母妃找了宫中的林院判过来亲自照料我的孕期,太子哥哥还是不要费心的好。”
众所周知,林院判只专注于为宫里有数的几名贵人医病,平日里只专注于医理研究。
长公主能请来林院判为郡主照料孕期,可见这是多大的面子。
这回太子终于再无半句话可说,他上前拉起苏婉凝的手,离开了昭云郡主的房间。
待两人走后,昭云郡主下意识摸了摸怀中手帕,说道:“刘嬷嬷,我怎么觉得这个苏婉凝眼神有点问题?”
刘嬷嬷道:“眼神有问题?她是在怨恨郡主吗?”
昭云郡主摇了摇头,说道:“说不上来,反正挺奇怪的。”
刘嬷嬷笑道:“郡主哪管这些有得没有得旁人,只要她不作恶,咱们便当她是路边草,墙边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
昭云郡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嬷嬷,我手中拿着阿琝哥哥的东西,总觉得对不住陆公子。”
刘嬷嬷是被叮嘱过,一定要替昭云郡主看好手帕的人。
她笑道:“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人啊!都恋旧,不恋旧的,那人便不可交。郡主是个有心之人,又没做什么过分之事,何必自责呢?”
昭云郡主缓缓点头,说道:“嬷嬷说得是,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婉儿要为太后准备寿礼。嬷嬷随我一起,给太后绣个百寿字吧!”
而走出昭云郡主房间的苏婉凝垂着首,乖乖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觉察出了她的异样,便回过头来对她叹了口气,说道:“昭云向来娇惯,既然她没生你的气,婉儿便也不要再与她一般见识。这大昭独一份儿的太后盛宠,免不了生出些娇气。”
苏婉凝抬头,用一双深情的眸子望着太子,开口道:“婉儿明白,只是怕太子殿下家宅不和,让人取笑。”
太子抚上苏婉凝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道:“我知道婉儿都是为我着想,但是无妨,谁还敢瞧太子府的热闹了?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父皇有心大办,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我来处理。婉儿闲来无事时,想想该为太后准备个什么寿礼才是正事。”
苏婉凝的脸上立即漫上了些许笑意,嗔怪道:“太子殿下,为太后准备寿礼,怎么能闲来无事时?必须要精心备礼,才方显诚意。婉儿已经想好了,要为太后亲自抄写一份《万言经》,太后礼佛,定能感召她老人家。”
太子轻轻将柔软的姑娘拥进怀中,说道:“还是我婉儿想的周到,你这么乖这么懂事,太后她老人家也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苏婉凝也这么觉得,毕竟昭云刁蛮又任性,是个老人家都会喜欢自己这种懂事的。
她当初能得陆家老太太青眼,一步步将老太太控制,如今也能得太后青眼。
毕竟太后处于深宫,身边没有像陆含之这样的孙儿。
而且太后能带给她的好处,可比陆老太太多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这样想着,苏婉凝便回了自己的凝露阁,让丫鬟找来了纸。
想了想,却将纸投进了碳盆里烧了,从自己的枕下取了新的纸张出来。
腊月天寒地冻,京城飘起了大雪,银妆素裹得将整个京城罩于其中。
楚王的孩子终于稳稳的坐住了,林圣手给他把完脉,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不用再担忧了,但安胎药还是要照喝。可适当行房,但要知深浅。”
楚王也松了口气,说道:“这一胎也真是不容易,好在总算是护住了。”
林圣手又道:“可以多吃点了,这个月份,大概不会吐得太厉害。”
楚王这几个月清瘦了很多,这些日子的确胃口好了点。
谢过林圣手后,楚王将他送出了门。
林圣手道:“别出门了,我还要去趟太子府,看看昭云郡主”
这个差事,也是宇文琝给他安排的。
楚王叹了口气道:“辛苦林圣手,大恩不言谢。”
林圣手没说什么,乘上马车去了太子府。
夜色深了,陆煦之伺候楚王洗了澡。
楚王泡在温泉水里,示意他下来同自己一起洗。
虽说两人已成婚了,可他们两个表示真的好久没有坦诚相见了。
毕竟成婚的时候楚王已经有孕,又一直在保胎。
陆煦之还挺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很快便脱了衣服,一起进了池中。
楚王小腹已经微隆,陆煦之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道:“毓儿……”
楚王却按住陆煦之的手,说道:“毓儿睡着了……”
陆煦之:?
楚王:“其实……我觉得含之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