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房间,强势的信息素萦绕在Omega周围,将江宜清完完全全地圈禁压制。
江宜清的头被迫向后抵在床头,傅致衍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阵阵收紧,江宜清唇色苍白,背脊都在发颤,他喘不过气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不是、不是别人的,是你的孩子,七月份在酒店那几天,你不记得了吗?”
“江宜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碰过你?!”傅致衍眼中满是血丝,骨子里的乖张凶横显露无疑,“我找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七个日日夜夜,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我从A市找到M国,你可真能躲啊,愣是一点踪迹都没有,现在怀了个野种想到要回来找我了,你哪来的脸?”
昨天晚上在傅宅傅致衍见到江宜清的那一刹那有多欣喜若狂,现在他就有多恨。
恨江宜清无缘无故杳无音讯的失踪,更恨整整七年都没有放下江宜清的自己。
现在江宜清回来了,却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像是在嘲笑傅致衍苦苦找了这么久,到头来原来念念不忘的人只有他自己。
傅致衍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江宜清这消失的七年里是和哪个Alpha在一起,又是怎么被另一个Alpha标记,操到怀孕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傅致衍他妈还没有贱到要养你和别人的孩子!”
江宜清于是意识到,他和傅致衍说自己穿越了,傅致衍一个字也没有信。
他相信依赖傅致衍,把这几天所有和穿越有关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但傅致衍根本就不信他,就像那些在网络上指责陈文达是在胡言乱语的人一样,没有人会相信穿越这件事会真实发生。
包括傅致衍。
被压抑的伪装在一瞬间被撕裂,傅致衍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掐在江宜清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强势地侵入四肢百骸,江宜清浑身虚软,微弱地挣扎起来。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傅致衍弄死在床上。
肩膀的伤口在挣扎中渗出血来,在纱布上洇红了一大片,江宜清冷汗淋漓,脖子上的桎梏让他完全喘不上气,窒息憋闷带来濒死感,江宜清费力地握在傅致衍的手上,他看着傅致衍的眼睛,声音破碎,吃力地说:“傅致衍,你真的想、想把我掐死吗……”
Alpha在听到江宜清的这句话时骤然卸了力,因为失去理智而暴怒的傅致衍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被外力死死禁锢的咽喉在被松开的一瞬,江宜清甚至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眼神涣散,面色苍白如纸,握住傅致衍小臂的手无力地下滑。
终于吸入氧气的那一刹,江宜清本能地蜷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一旁的傅致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不自觉地抖,过了好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对江宜清做了些什么。
悔恨占据了傅致衍全部的情绪,他失魂落魄地把痛苦蜷缩在床上的江宜清捞起来,抱着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哥你别怪我……”
傅致衍一下一下地拍着江宜清的脊背给他顺气,吻去他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江宜清被揽着腰,头无力地下垂,瓷白脖子上一圈紫红的掐痕格外显眼,肩膀处被血染红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傅致衍用手捂上江宜清不断渗血的伤口,很快他的手上也都沾满了带着Omega信息素味道的血。
傅致衍让江宜清靠在自己怀里,颤着手去拿床头柜抽屉里的纱布,他试了两次都因为手上江宜清鲜红滑腻的血而脱了手,等他把纱布和酒精从抽屉里拿出来时,手抖得越发厉害。
刚换上没多久的纱布因为他而被血洇得几乎湿透,傅致衍悔恨又自责,他动作轻柔地将缠绕在江宜清肩上染血的纱布解开,用镊子沾上酒精棉签给伤口消毒,即使他已经格外小心,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江宜清依旧疼得细细密密地发颤,忍不住发出闷哼。
“哥,对不起……”傅致衍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吻他,发出轻声的呢喃,“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宜清没法回他,他被傅致衍吻住唇,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傅致衍的舌尖在江宜清口中逐着他的舌,不断地舔舐,与他唇舌交缠,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似的,但这个吻更多的带着安抚的意味,甚至好似还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与讨好。
见江宜清没有抗拒和挣扎,傅致衍从他的唇吻到他的眼角,舔舐他眼尾那颗精致小巧的泪痣,江宜清在他怀里发出细细的喘息,眼睫簌簌地颤,傅致衍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把Omega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用鼻尖轻嗅江宜清后颈那一小块凸起的腺体,上面除了一股浅淡的白兰花香,没有其他任何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江宜清还没有被终身标记过,这个发现让傅致衍内心深处生出一丝隐秘的欢欣,但欣喜的情绪还没满一秒,傅致衍就发现他的腺体上有淡淡的齿印。
齿印尖锐、深刻,很明显是被Alpha咬出来,并且肯定是在最近一周以内,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
傅致衍又怒又怨,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艳羡,艳羡那个在过去七年里和江宜清在一起的Alpha。
怨恨和嫉妒在心里满胀到快要溢出来,傅致衍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舌尖轻扫舔舐着江宜清的腺体,在江宜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齿尖深深咬进腺体,将原来那些齿印完完全全地覆盖,强势地将信息素注入。
“呃啊!”脆弱的腺体因为接二连三的高强度刺激变得不堪一击,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注入更让腺体异常疼痛敏感,江宜清难耐地仰头,手指死死的抓握着傅致衍的背,沙哑出声,“别咬,呃……好疼。”
“别咬了,傅致衍,真的好疼……”他哭得哽咽,傅致衍却置若罔闻,整个信息素注入的过程大约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期间无论江宜清怎么哭怎么求傅致衍都没肯松口。
结束的时候傅致衍用手摸上他的腺体,原来浅淡的齿印完全消失不见,被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江宜清腺体上留下的标记,深可见血。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标记,对江宜清而言却消耗了几乎所有的体力,一下子过度的信息素注入,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提出了反抗意见,江宜清的小腹坠得发疼,腺体也生出撕裂般的疼痛。
傅致衍又将他抱进怀里,江宜清痛得打颤,他头脑混乱,发出低落的呻吟,累极后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傅致衍似乎一直抱着他安抚,薄荷味的信息素平和浅淡,像是温水一样将疼痛一点点抚平。
江宜清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傅致衍中间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又回到了他的身旁,一直将他抱在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傅致衍正在解他睡衣的扣子,帮他换衣服。
身上的疼痛明显减缓,江宜清睡眼惺忪,看见傅致衍穿了另一身西装,胸前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江宜清半边肩膀都缠着纱布,傅致衍帮他把身上的纽扣睡衣脱下来,江宜清乖顺地抬手,任由傅致衍给他套了一件棉质短袖,他哑着嗓子问:“我们要去哪?”
傅致衍给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亲了亲江宜清的脸颊,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昨天晚上找人约了Omega生育科的专家主任,哥,你把孩子打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宜清微张着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为什么要打掉,孩子都快两个月了。”
“才两个月,没事的,哥,有麻药不会疼的,我等会陪你一起去医院,你就当睡一觉,醒来孩子就没了。”傅致衍说:“后面我们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的。”
“我不去!”江宜清背脊抵在床头,他护着小腹,用尽全力地想要让自己离傅致衍远一点,“这就是我和你的孩子,傅致衍,你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不去?!江宜清,你就算想骗我也别用这么蹩脚的理由行不行?”傅致衍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下拽,面色阴郁狠厉,“到底是谁,是哪个Alpha,你告诉我!那个畜生让你怀孕却连一个终身标记都吝啬于给你,就算是这样你还要维护他,生下和他的孩子?!”
江宜清被傅致衍拽得踉跄,他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力地说:“是你……”
作者有话说:
傅致衍:我醋我自己我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