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陆景年完全处于状况外,一脸懵地跟着余知意跑到楼下,卷闸门还没开,从后门跑出去,对街卖豆腐的大妈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去那边了。”
余知意顾不上道谢,回头对陆景年说了声 “快点”,撒腿往巷子深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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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年边跑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萍婆,我跟你说过的,我租的房子就是她的,她身边没人照顾,只有一个侄女,侄女去了外地,萍婆…… 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他们在第二条巷的巷口找到萍婆,陆景年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看到萍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眼前萍婆头发染成黑色,一根木簪挽起发髻束于脑后,身着素花旗袍,披着镂空蕾丝报肩,略带点跟的黑色圆头布鞋,戴着白色丝质手套,拿着一把竹雕镂空扇子,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像这个年代的人,倒像是旧时富家小姐,岁月并没在她脸上刻下过多痕迹。
即便一脸焦急,她还是保质着优雅,礼貌地对余知意点头,指指青瓦房,“楚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乱跑,刚跑到房顶上面去了。”
余知意凑过去,小声解释:“楚濂是萍婆的猫,我送给她的,一只小橘猫,晚点跟你解释,先帮她把猫找回来。”
“萍婆,这位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帮忙找回楚濂,我朋友也能帮忙。”
“你朋友啊,” 萍婆眯起眼打量陆景年,“哦,是费云帆啊,那让费云帆爬上去吧。”
陆景年跟不上萍婆剧情,费云帆又是谁?
管他谁,先找猫要紧。
余知意让陆景年看着萍婆,自己跑回店拿梯子,待他扛着梯子回来,陆景年正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小鱼干举着手唤着咪咪。
“梯子来了,怎么样,猫还在吗?”
“在,刚听见声音了,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不肯下来。”
余知意架好梯子,刚准备上,陆景年拉住他,“我上去吧。”
“那你小心点,我扶着梯子。”
陆景年爬上去,拿着鱼干唤咪咪,小猫微弱的声音传出来,仔细查看,是卡在瓦片下的横梁下了,这种老式房子没人居住,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瓦片被雨水冲走,露出里面的木梁,小猫刚好卡在中间,好在陆景年胳膊长,再往上爬了两阶,趴在屋顶伸长手,轻托住猫退回来。
“小心点,看着脚下。” 余知意扶着梯子望着他的脚,小心地接过小猫,双手递给萍婆。
“哎哟我的乖乖,下回不能再调皮了,哦,对了,费云帆,紫菱,谢谢你们,去我家喝杯咖啡吧,现磨的。”
余知意向陆景年投出一个 “等会儿跟你说的” 眼神,转脸对萍婆说:“萍婆,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开店,谢谢了,下次吧。”
“哦,对,紫菱你开花店了,那我跟你去吧,我买束花给楚濂。”
陆景年接过余知意的梯子,“我来拿吧。”
几人回到店内,余知意从后门进去,打开卷闸门,萍婆讲究,不肯从后门进,非得绕去前门等。
进门后萍婆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她想要的花。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房顶上,那上面有一排挂绳,是余知意用来制作干花的,几束快风干好的花束倒着悬挂在绳子上,萍婆指着一束烟熏粉玫瑰,说:“我要那束。”
是曼塔,复古玫瑰。
“好,我上去给您取。”
余知意架好三角梯子,拒绝了陆景年的帮忙,干花脆弱,挂的时候打了个活结,取的时候要拉开绳结,拉错更难取,曼塔旁边挂着流沙和卡布奇洛,皆是温柔的复古色,萍婆钟爱曼塔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曼塔花语 “我只钟情你一个”。
陆景年扶着梯子,仰头看他。
“取下来了。”
余知意下来时,门口传来郁梨声音:“呀,今天这么早,萍婆也在呀!”
话没说完,萍婆怀里的小猫大概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猛蹿向梯子,余知意脚正往下下,害怕踩着小猫,一个分神打滑,整个人后仰向下跌落。
余知意将花护在胸口,闭上眼准备迎接与地面的重磅接触。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出现,在郁梨的尖叫声中,余知意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余知意睁开眼,对上陆景年急切的目光,一时间忘了说话。
上午有一小时,太阳正对着花店,此刻阳光照进来,地上投着两个合为一体的影子。
余知意抱着怀里的玫瑰,陆景年抱着余知意,时间恍若静止。
萍婆和郁梨在说话,说什么余知意听不见,只听见她们的声音,心跳声太大了,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余知意心越跳越快快,一时竟忘记站起来,就这么靠在陆景年怀里。
陆景年维持着手腕外翻,以手臂怀抱着他手掌没碰到他身体的姿势站着,小心地问:“没受伤吧?还能站起来吗?”
“啊?” 余知意赶紧从他怀里站直,耳朵在发热,“能,没受伤。”
“那就好,梯子我拿走了。”
余知意偷偷吁了口气,一时间没去探究为什么心为什么跳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