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见月是男是女, 对杜子涵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我们把他偷出来, 木长老那老头总该着急了吧。”季凌道。
怎么说林见月也是木长老的最得心最喜欢的炉鼎, 更不用说,这些炉鼎还是他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无论丢了谁, 只怕他都得心疼, 更不用说丢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木余欢想了想, “有可能。”
木长老有多喜欢林见月,她是见过的。
林见月被木长老带回来时, 这人并不“乖”,与其他炉鼎不同的是,林见月对待木长老, 一直没有好脸色, 更不用说对木长老阿谀奉承或者使尽手段谈恋讨木长老欢心了。
也许正是因为林见月如此, 反而更激起木长老的征服欲。
有时候, 得到一个人的身,却得不到他的心,总感觉你所拥有的这个人并不完美。
只有身心都喜欢着你的时候,或者不得不说攀附于你的时候, 你才会觉得这人是可以被自己所控制的。
木长老对林见月, 自然与对其他炉鼎不同, 那是花了心思给他送修炼资源,只为博美人一笑。
也正是因为林见月得宠, 这不就引起其他炉鼎的嫉妒了吗。
同样都是供人采补的炉鼎,凭什么林见月就能得到木长老这般对待?
因此, 蒙甜便对林见月嫉妒恨的牙痒痒。
一个男人,长的比她还好看也就算了,这个男人居然比她还会讨男人欢心,看看木长老都被迷成什么样了。
后来,蒙甜设计让林见月炉鼎的身份差点暴露出去,木长老对此大发雷霆,一边恼怒于蒙甜的丑恶嘴脸,一边又舍不得这个炉鼎。
但她做出来的事,让底下的弟子有了意见,在方轻雪前来寻找木余欢时,蒙甜又得罪了方轻雪 ,惹得方轻雪大怒,木长老这才顺势把蒙甜送走。
对于季凌的话,为什么木余欢的回答会这般模棱两可,还不是因为,木长老对林见月确实有别于其他炉鼎,喜欢也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的,但是,看木长老身边新宠不断,就知道,他对林见月的喜欢,不过是沉溺于林见月的美貌罢了。
否则,要是真的喜欢林见月,在蒙甜设计林见月时,木长老便该果决的处置蒙甜,而不是犹犹豫豫,一边想为林见月做主,一边还舍不得蒙甜这个炉鼎。
因此,与自己的安全比起来,到时候木长老会不会放弃林见月,那可不好说。
穆修齐:“不管如何,总要试试了再说。”
“既然如此,待谢城世家比试结束后,我便回九虚神宗一趟。”木余欢觉得穆修齐说的有道理,木长老是不够喜欢林见月,但他足够重视身边好不容易寻来的炉鼎。
杜子涵突然问道:“你对骆旗此人可熟?听说他乃是九虚神宗的少宗主。”
“呵,”木余欢突然就笑了一声,“你们跟我打听骆旗,想来是有人告诉过你们,我与骆旗不和的事吧。”
杜子涵:“……”
那还真没有。
“我们只听说,骆旗乃是宗主的继子,当初与你争抢少宗主一位,但后来宗主力排众议将他拉上了少宗之位,木长老碍于宗主的势力,不得不妥协了。”
闻言,木余欢嗤笑一声,“这些事,是谁告知你们的呢?不管是谁,就凭对方这么说,他大抵是不知道骆旗于木长老是什么关系。”
陆勉当即听出了热闹来,“什么意思?骆旗难不成是木长老的人不成?”
木余欢皮笑肉不笑的,很是不屑道:“骆旗之母,她的身份来历,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陆勉记得,骆封说过的,“骆旗的生母周尘烟,乃是极阴体质,早年沦落风尘,后来……所以骆宗主便把他们母子带进九虚神宗。”
“确实,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周尘烟识人不清,被人辜负,后来才遇上了骆宗主,得到骆宗主的救赎。”木余欢说到骆封时,眉头一蹙,“我们宗主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太好。”
不仅看上了一个野心勃勃阴险歹毒的女人,白替人家养儿子就算了,结果还养的是一头白眼狼。
要是骆封看人的眼光好,又何至于被骆旗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此话怎讲?”穆修齐问道。
木余欢:“木长老身边的几个极阴体质炉鼎是怎么来的,想必你们应该想到了,有的是为了自保,自愿往木长老身边凑,毕竟被一个人采补,总好比被无数人采补的好,有的炉鼎,自然也是被强迫的。”
就像林见月。
木长老采补炉鼎之后,就跟吃了蜜饯,尝到了甜头,人就上瘾了。
但极阴体质到底不比那些绝佳的炉鼎,每采补一次,这些炉鼎便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无法做到与绝佳炉鼎那般。
一个炉鼎显然是不够木长老采补的,毕竟木长老的修为摆在那,又近万年不曾突破晋级了。
要想晋级,只采补几次,显然不够。
为此,木长老开始四处搜寻炉鼎,意欲通过采补炉鼎的方式,取得修为上的突破晋级。
没办法,他已有万年不曾突破过了,如今采补了炉鼎,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晋级的屏障似有松动,这让木长老大喜。
这万年来,木长老想尽办法,奈何都突破不了晋级的屏障,如今在炉鼎身上看到希望,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晋级的机会。
后来,木长老一通搜寻,还真让他搜寻来了几个极阴体质炉鼎的人。
不过,这些炉鼎,到底还是不够。
加上男人的一些劣根性,身边几个炉鼎采补的次数多了,不免就觉得腻了,总想尝试其他的炉鼎。
对林见月,木长老倒是喜欢得紧,哪怕不采补,也是隔三差五留宿在林见月那儿,可惜林见月在没遇见木长老前,没少被人采补,身子亏虚,自然受不住木长老的索取。
无奈之下,木长老只能出去打打牙祭。
这一打打牙祭,可不就遇上周尘烟了么。
木长老自诩身份高贵,林见月之前虽然也是被人采补过,但他好歹是被困与一小宗门内供宗主与几个长老采补,不算得千人碰万人骑,外人甚至不知他的过去,这样的人,带回宗门也就带了。
但周尘烟不同,周尘烟乃是货真价实的风尘女子,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他一个神宗的长老?
要是把周尘烟带回去,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木长老觉得不妥,但周尘烟长得委实与林见月一样,让人见了过目不忘,不吃到嘴,心里就痒得难受。
于是木长老换了身份在外行走,不仅睡了周尘烟,还把人给哄得团团转。
因不方便暴露身份,自己又是以散仙身份行走,木长老随身携带的资源自然不方便当着周尘烟的面使用。
于是,他想也不想,干脆吃周尘烟的,花周尘烟的,至于周尘烟用身子换取得来的修炼资源,木长老用的心安理得,对他来说,反正周尘烟之前就在那种地方,现在跟其他男人纠缠,也少不了一块肉。
令木长老没想到的事,周尘烟居然天赋异禀,不,或许可以说,是他天赋异禀才对,他都这般修为了,居然还能拥有一个子嗣,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周尘烟却因此要求木长老与她结契,木长老哪里会答应。
最后,木长老回宗了,又想儿子的紧,在得知骆封几次三番出宗后,木长老便将主意打在骆封身上。
周尘烟是个会来事的,讨男人欢心,她从小就练过,这些年来身处那等地方,手段自然炉火纯青。
像骆封这样的人,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那绝对是痴情种。
木长老换了身份再次接近周尘烟,并心地善良的为他们母子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
骆旗若是被骆封带回宗门,儿子就在神宗内,木长老自然也能放心了。
而且有骆封帮着养儿子,就骆封的身份地位,骆旗的修炼资源能少得了?
不得不说,木长老这样不要脸的人当真与木家主一般无二,两人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自己的血脉不养也就算了,还尽想着让其他人给他们养。
木余欢之所以知道这些事,还是因为她被木长老意图不轨后,不得不时刻防备着他,对他的动向自然非常在意,哪怕木长老再如何谨慎,木余欢还是发现了端倪。
知道这些真相的木余欢愈发觉得木长老这个道貌岸然的师尊恶心,但她不敢把真相告知骆封。
骆封要是介意帮人养儿子,他便不会把骆旗带回宗门,到时候,自己再跑出去把这事曝出来,骆封对木长老感到不满,对她未必就会有感激之情。
毕竟这种事对周尘烟来说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周尘烟一个不悦,骆封岂不是对她怀恨在心?
杜子涵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陆勉:“真是世界大了,无奇不有啊,一个长老也能做出这种事来,难怪他能与木家同流合污了。”
季凌感慨道:“他对周尘烟那般了解,定然也知周尘烟的野心有多大,想来,周尘烟之后做的事,他大抵猜到了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木余欢不知木长老是不是那么厉害,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她是知道:“自出了周尘烟的事,那畜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很少再出去偷吃了,就是在宗门里的几个炉鼎,是女仙士的,他都会让她们吃下仙丹,谨防她们怀上他的子嗣。”
仙尊仙士子嗣困难,但也不是所有仙士都会渴望拥有一个血脉的。
就好比木长老,有了子嗣,他高兴,但也不会特意去追求。
骆旗的到来,他是欢喜也忧。
自己的血脉,他的生母怎么就是周尘烟这样的出身呢?
在木长老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身边的那些个炉鼎自然也不配为他孕育子嗣。
穆修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他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
杜承不说话,实则心里不知说了多少句话,这木长老未免太看得自己了吧,难不成他真以为他能像萧天俊那般厉害?
萧天俊与穆修远那样的才算厉害好吧。
不说萧天俊有多天赋异禀多能生了,就是他们生下来的三个孩子,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优秀,就问问这血脉,还能有谁?
不过说到萧天俊,杜承不免想到了萧齐白。
在谢家落脚,季凌炼制出复仙丹后,季凌留了两颗给萧齐白送去。
负责送仙丹的人,谢家主亲自安排了谢家的一位长老前往萧家。
不是谢家长老太过廉价,居然被谢家主指派这等送仙丹的小事,委实是复仙丹不是一般的仙丹啊,那可是紫阶极品的仙丹,哪怕不是仙丹出问题,平时吃下一刻,没准都能助仙士突破一个大境界的。
这样的仙丹,路上要是丢失,或者被人劫了去,他们上哪哭去?
谢家长老得知谢家主的安排,几个长老特意商量了一下,最后交由谢大长老负责此事。
由此可见,他们对此事的看重以及对季凌一事的重视。
……
萧家。
萧齐白回到萧家,并不急着闭关修炼,要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以前的萧家少主,整天不是忙着修炼就是忙着外出历练,再看看最近的少主,就跟玩野了的孩子似的,关也不闭了,历练也不去了,整天就在院子里,隔三差五派人出去打听一圈看看最近上界出了什么事没有。
这就奇怪了。
上界每天闹出来的事还少吗?
今天这个天骄被人偷袭了,明天哪家天骄从天骄榜上掉下来了,亦或者是谁谁谁不识好歹,居然去挑衅人家天骄等等,诸如此类的事不断。
他们少主也没说要打听什么事,他们哪里知道要打听个啥?
什么时候他们少主这么热衷于听这些八卦了?
不说他们理解不了,就是族中长老得知萧齐白如此懒散,一个个还专门过来与他谈话呢。
萧齐白:“没有,长老,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最近有点事,不想闭关。”
大长老苦口婆心又满是心疼道:“原来如此,齐白呐,你也长大了,以前你的努力,我们几个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你的压力大,我们也都知道,凤圳的事,是不是给你打击太大了,这些年一直都在闭关,我们真怕你闭关闭傻咯,你要是想出去走走,那便去,莫怕,大不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亲自保护你,看他凤族的人谁敢动你。”
自从萧齐白被压着对凤圳母子低头后,这孩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还会与萧天俊探讨抢法之道,后来呢,那是闭关闭到不见人影。
他们作为长老,何尝不知萧齐白受了委屈,与家主离了心。
可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