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颍淮微愣, 手上虽是松了力道,但是并未完全松手。
他对严祎珄的恨意太过强烈了,以至于在看到“严祎珄”的一瞬间, 并未注意到面前的这个人太过年轻了, 眉宇间藏着青涩, 确实不想已经有四十岁的严祎珄。
但是这张脸……倒是与二十年的严祎珄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曲颍淮拥有都无法忘记严祎珄带给他的一切, 他从未想到一个私生子, 能够从他的手里抢走虞洮。
曲颍淮对上虞洮担忧的眼眸, 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快, 但还是放下了手,温润如玉的笑了笑, “抱歉,我认错人了。”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掌心。
虽说是道歉,但是曲颍淮眼中是有阴森的冷意, 这张与严祎珄极其相似的脸让他非常的不适,何况他与虞洮还认识。
“你没事吧?”虞洮见盛夏的脖子都被掐红了,还留下了痕迹,怕是一天都好不了。
盛夏垂着眼眸,感受着曲颍淮对他的敌意,淡淡的摇了摇头,沙哑:“哥,我没事。”
曲颍淮条件反射般的眯了眯眼眸,眼中酝酿着惊涛骇浪, 指节被他攥的发出响声。
虞洮察觉到了曲颍淮的不对劲, 用小腿轻碰了他一下, “好好的。”
曲颍淮立马敛去了眼中的阴翳,“我们快点回去吧。”
虞洮担忧的看着盛夏, 青年默不作声的将头撇开,似乎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生气。
“哥,我没事,你走吧。”
“唉,你们认识他是吧!”站在门口蛮横的男人一直盯着虞洮的那张脸,心中痒的厉害,他喝了酒,一举一动更多的遵循本能,“他打了我买的酒,我让他赔,估计是赔不起了,这样吧,大家都是出来寻乐子的,你陪我喝一杯,这事就算过去了。”
虞洮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酒,“我赔给你。”
那酒并不算太贵,小几千而已,这钱他还是掏得起的。
“哥,”盛夏眉宇染上了一抹急迫,“我没有打碎酒,是他自己打碎的。”
他闭了闭眼睛,挡住了眼底泛起的阴戾。
男人用手指着虞洮,脸上的肉抖动着,“不行,你觉得我是稀罕那点钱吗?让你陪我和个酒,你矫情个什么劲,你这种人,出来不就是来卖的……”
“啊————”
男人话都没能说完,曲颍淮直接对着男人的身下踹了过去,那一脚可是极其的狠戾。
男人疼的在地上打滚,起先还能痛苦的呻l吟出声,后面只能够无力的张嘴呼吸,脸上都是冷汗。
曲颍淮站在暧昧的暖黄灯光下,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更加梦幻,冰冷的镜片后的那双眼眸微微闪过一抹阴戾的愉悦,锃亮的皮鞋在地毯上轻蹭了两下。
他优雅的掏出手机,“帮我叫个医生,要治得好,但又不能够治的太好的。”
曲颍淮吩咐好了所有的事,才看到虞洮无奈的盯着他,他走过去,关切的问:“洮洮你没有吓到吧?”
“这种人,最好让他没有那种功能会比较好。”
“谢谢,但是我觉得你也不要有那种功能比较好。”
虞洮更担心盛夏被吓到了,可是盛夏低着头默默的走开了,全程都没有留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猜盛夏从他这里离开后,一时之间肯定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又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挣到大笔的钱,所以才会来这里陪酒。
————
虞洮戴着曲颍淮送给的胸针回到包间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谁都能够猜得出来这是曲颍淮送的。
这下子,他们知道了更应该巴结谁,赵总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觉得自己的项目马上就能拿下来。
虞洮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实在是无趣,趁着无人注意到他的时候,悄悄溜出了包间,打算先斩后奏,等走到一半再发消息和赵总说,反正赵总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
虞洮对盛夏很是放心不下,他特意找了经理问了,在酒吧的后门等着盛夏。
他抽出一根烟,正纠结着要不要点,就看到盛夏清瘦干爽的背影,乌黑的发丝被微凉的风吹动。
眼下就快要入冬了,虞洮早就换上了厚厚的风衣,可是盛夏还穿着单薄的卫衣,极其具有青春活力,像是刚刚长成的翠竹。
虞洮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明明是他和严祎珄的事情,没有必要将盛夏牵扯进来,盛夏多无辜啊。
“盛夏。”
虞洮的声音穿破黑暗,盛夏脚步微顿了一下,回眸就看到两指夹着烟的虞洮,美人老了还是美人,洁白的肌肤更盛月光。
盛夏微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了虞洮的身前,“哥……你怎么在这里?”
虞洮将烟又放了回去,“等你,我想让你回来再给我做饭,我自己不会做饭,又不能天天订外卖。”
“哥可以雇个保姆。”盛夏声音冷冷的,站在虞洮面前还要高个小半头。
“……”虞洮很少低声下气的去和一个人说好话,“他们做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盛夏,你回来帮帮我,好不好?”
虞洮对着盛夏眨了眨眼睛。
盛夏目光却是停留在虞洮胸口处的胸针上,“你喜欢这种东西吗?”
盛夏问的话有点奇怪,虞洮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但是是别人送的,不能不戴呀。”
他这个人潇洒肆意了这么久,到头来,连不带自己不喜欢的胸针都不行,这么一想,他还挺失败的。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虞洮在外面冻了很长时间,手脚上的热乎气早就没有了,他身体不受控的打了一个冷颤。
下一秒,他冰冷的脸颊就落入了盛夏温暖的掌心中,“哥,你很冷吗?我这还有一个外套,你穿上吧。”
虞洮微愣了一下,急忙摆手,“不了,你瞧,我这已经有一件风衣了,再穿上你的外套,像什么样子。”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再穿一件会很丑。
“穿上。”盛夏沉下嗓子,把虞洮给听愣了,他一直把盛夏当做小孩子看待,没有想到盛夏这个样子还挺有威慑力的。
虞洮不情不愿的又在外面套了一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笨拙的样子,“这算什么?”
“起码这样不会冻着,哥,你也太在意外表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关注你。”
虞洮点点头,他又不是宇宙中心,根本没有东西会围绕他转。
“你快看,那边的两个男的长得都好好看。”
“是呀,那个最漂亮了,虽然衣品不太好。”
“他们是情侣吗?这么好看的,我居然一个也占不到,太可惜了。”
“……”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从酒吧内走出来,喝的醉醺醺的,也就没法顾忌他门说话的声音究竟大不大了。
虞洮这下子更嫌弃盛夏的外套了,“你看,我都说了不要穿,你还偏让我穿,我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全校最好看的那一个,课间出个教室,都是一群人偷偷打量我,怎么可能没有人注意到。”
盛夏轻笑了一声,他低下头,呼出的气浅浅的打在虞洮的鼻尖上,“是是是,哥长得最好看了,我的目光都无法从哥的身上移开。”
虞洮被他这么一逗,脸更红了,他推开盛夏,“别逗我了,我比你大了多少。”
“大了多少,哥你要给我看看吗?”
“嗯?”
虞洮一开始没有明白盛夏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看到盛夏的目光一直都在往下飘,瞬间懂了,立马耳根通红的踹了盛夏小腿一下。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
盛夏答应了继续给虞洮做饭,还将虞洮送回了家。
虞洮是想要自己回家的,可是他先前喝了不少酒,一开始还能够勉强的保持清醒,到后面步伐就有些虚浮了。
外加做的计程车一路上颠的厉害,虞洮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哥,你难受吗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忍忍。”
盛夏圈住虞洮的侧腰,将他拉上了电梯,又在进门后,将他放到了沙发上。
屋内暖和,虞洮皱着眉,嫌热的快速脱下了盛夏的外套和他的风衣,只剩下单薄的衬衣套在他的身上,扣子还被他挣开了好几颗。
盛夏将水被递给虞洮,自己弯腰给虞洮捡扣子,“你这衬衣贵,想要补扣子,也不便宜吧。”
虞洮哼哼了两声,头不怎么晕,可大脑就是不工作了。
他将喝完的水杯随手扔到了地上,忽然抱住了盛夏劲瘦紧实的腰,温度比平时高上不少的身体贴了上来,盛夏身子一僵,喉结隐晦的上下滚动了两下。
虞洮喝酒之后,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泛着淡淡的粉,大概是因为他稍稍对酒精过敏,平日里,严祎珄都是严格控制他喝酒的。
“哥……”
“祎珄……我好难受呀,你帮我把衣服脱了,我要我的纯棉内裤……”
醉酒后的虞洮声音又软又柔,少了他平日里的傲气,更是听得人心头一痒,恨不得把最高的东西都送他面前。
盛夏眼眸逐渐冷了下来,冰冷的白炽灯将他的五官照的更加的生硬,像是用玉石雕刻出来的。
纤长的睫羽在他的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青影。
“虞洮……你怎么还惦记着他?”
“他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都不敢承认?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盛夏语气越来越重,眼中的偏执将他编织出来的一切假象都给摧毁了,他粗鲁的抓住虞洮的手腕,将人拽到了他的怀中。
阴翳的眼睛对上虞洮氤氲着水雾朦胧的视线,手指温柔的抚摸着虞洮的脸,“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虽然我们是同一个人,但……”
盛夏桎梏住虞洮的下巴,用力的咬住虞洮的唇,唇齿交融间,他拼命的剥夺着虞洮嘴里的空间,榨取着虞洮胸腔内的空气。
虞洮身子发软,只能够移开在盛夏的身上,就更加不知道他们吻着吻着,从客厅到了他的卧室里。
盛夏轻而易举的就将虞洮的衬衣给扯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给虞洮捡拾起掉在地上的昂贵的扣子了。
虞洮就像是一整块鲜奶蛋糕,上面还点缀樱桃,对于盛夏来说,是充满无穷无尽诱惑的。
虞洮是太长时间没有做这档子事了,有点馋,平时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把他的馋劲给勾了出来,而且他还把盛夏当成了严祎珄,完全就是不睡白不睡,就把严祎珄当做那种XX道具好了。
而盛夏是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被虞洮这么一勾引,他一个19岁的身体,哪里忍受的了虞洮对他的诱惑,何况心中还带着怒火,身体本能就出来了,无师自通。
盛夏脱下卫衣,流畅紧实的手臂肌肉线条蕴含着力量,但是并不夸张,他身体比例特别好人鱼线没入裤腰中。
不然当初虞洮和他好,图的是什么。
盛夏沉着眼眸的涌动着对虞洮的占有欲。
盛夏是第一次,难免过急了些,但是虞洮可不是,他可是被严祎珄捧在手心上疼过的,哪里会让他遭受太过猛烈的疼痛。
但是盛夏不一样,太着急了,让虞洮难受了好一会儿,要是虞洮这会儿还是清醒的话,绝对能够一脚把盛夏给踹下床去。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虞洮在酒精的作用下是想要睡觉,可是盛夏不允许,他就只能够陪着盛盛夏多玩了一会。
————
虞洮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点了,他是被憋醒的。
虞洮先是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但是在他想要坐起身来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有地方不太对劲。
且不用说他全身想被用卡车碾压过的一样,四肢仿佛刚按上的,满满的不适感,何况最不应该疼的地方,现在痛的要命。
虞洮也是非常又惊艳的人了,立马就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抱住头,开始拼命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妈的!
他到底和谁发生了关系?应该不会是曲颍淮吧?那人那么难缠,要是和他发生了点什么,曲颍淮还不得要挟他一辈子。
他昨天最后见到的是……盛夏?
虞洮像是被雷劈到了,愣在了床上。
不会吧?不能吧?
人不能够饥渴到这种程度吧?
这么一来,他宁可和曲颍淮发生关系,因为盛夏比他小了那么多,除开年龄,盛夏的脸……和严祎珄太过相似,要是他真的把盛夏睡了,他对盛夏总会有一些愧疚。
虞洮心里烦得很,但是还是先上厕所重要,他看到床头上放着的干净的衣服,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身上倒是很清爽,应该是有人给他擦拭过身体了。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又太低估那人禽兽的程度,衣服穿好后,更迈开一步,从大腿到腰就如同撕裂的一样疼,他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上。
【审核,我就是写了一下身子疼,请问也要被锁吗?】
“嘶……”
要不是虞洮咬着下唇忍住了,他可能真的要痛的喊出声了。
他这一摔倒,刚好看到了垃圾箱里“壮观”的一幕,也难怪他身上会痛的这么厉害了。
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了出来,他就坐在地上输垃圾箱里的套套。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数到五个的时候,虞洮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等到看到还有第六个的时候,他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少年没有开过荤了,还是脖子下面都是肾呀!
虞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和除了严祎珄以外的人发生了关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
他再也不是非严祎珄不可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只是暂时没有适应。
他虞洮又不是离不开严祎珄了。
盛夏听到响声后,立马着急担忧的走了过来,然后就看到虞洮坐在地上,手肘撑在床边上,努力的想要站起身来。
腰间露出的一小块肉上都是红痕。
盛夏想都没有想的就要上去帮忙,但是却被虞洮气愤的给打开了。
“做什么?你还要想继续来?”
虞洮拉起只的领口,指了指上面离谱的“红包”,“我说,你小子是属狗的吗?还是把我当成一块肉了,在嘴里舔够了再吐出来是吧!”
虞洮这人吵架,就喜欢先出招,管他是谁先睡的谁,总之他不能够理亏。
他看到盛夏见到他身上的痕迹后,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眉目清冷,唇红齿白的青年看上去有几分的危险。
“不是,盛夏,你还算是个人吗?我都这个样了,你还想着那种事?”
盛夏低下头,他不是理亏,因为昨天晚上是虞洮先缠住他的,但是他选择服软,“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没有忍住?”虞洮拔高了声音,但是他嗓子沙哑的厉害,这样只会让他的嗓子更加的难受,“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19了,你还管不住自己?”
“因为是第一次。”
“……”
虞洮太阳穴不安的突突的跳了两下。
好家伙!他中大奖了,还是个小处男,难怪他的身上成了这幅模样。
“行了,我先上个厕所。”
虞洮还想要扶着床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盛夏立马伸手来扶他,见他满脸的警惕,盛夏又开始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但是哥,你很诱人……”
“所以,你这意思,这件侍寝还怪我是不是?”
虞洮差点要一口气上不来。
盛夏话不多,有意的让着虞洮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把虞洮扶到了厕所门口。
这个过程可是极尽的煎熬,因为虞洮什么地方都不让碰,尤其是腰。
虞洮关上厕所门之前,还狠狠的瞪了盛夏一眼。
虞洮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撩开衣服看了一眼,和那个彩绘一样,可是他身上就只有三种颜色,红,紫,青。
想他上次这么惨的时候,还是几年前和严祎珄一起……
虞洮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憔悴的很,他洗了一把脸,要刮胡子的时候,盛夏非要挤进来,说是帮他。
刚好虞洮腰疼的厉害,是一会儿也站不住,就干脆坐在椅子上,等着盛夏伺候。
盛夏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他脸上的泡沫擦去,冷白的手腕一个劲的在虞洮眼前晃悠,倒是也让他注意到了盛夏的手腕上抓痕,有的甚至破了口子。
虞洮讪讪的移开了视线。
“昨天的事,睡过就算睡过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什么了,你也别多想,我们本来就是冲动下的举动。”
“盛夏,你应该不是太看中睡眠关系的人吧?”
虞洮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一个几乎不怎么“玩”的人,居然有一天会说出这么渣的话。
其实也不能够算渣,就是事后的一种处理方式。
盛夏手中的动作一顿,下颚线紧绷,方才还干净透彻的面容,现在好似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霾,看的虞洮心中犯怵。
“不。”
“我还挺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