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负面情绪升至顶峰时,原烙音决定要做出选择。
一墙之隔,他敏锐的感官能够捕捉到闵随浓烈的信息素。
猛烈的,缠绵的,充满求偶信息的。
联想到闵随在IMS没头没尾的解释,原烙音明白发生了什么。
像是命运在拨动琴弦,在他认为不会有任何事情阻碍他的决断时,闵随的低迷期来了。
由于Enigma拥有前科,他未查先判,断定这是闵随的手段。
但保险起见,他决定从谢垣入手。
“原先生?”电话那头的Beta助理显然有些意外,他听起来很忙,电话那头还有沙沙的书写声,“您有什么事吗?”
“你也不是人类吧。”原烙音开门见山,当初在车上那些闪烁着银蓝微光的小虫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他和闵随一样抱有侥幸,刻意不去深思,放弃触手可及的真相,“闵随现在状态很不好,我不知道能不能叫医生。”
他将情形简单描述,平静的语气暗藏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发现的焦急。
谢垣抓紧机会解释,一直没听见原烙音的回应心里没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补充。
“是闵总的低迷期,大概类似于人类Alpha的易感期,只不过反应会比Alpha强烈,也更痛苦。”谢垣也不敢轻易劝谁,他听着对面的呼吸声,握笔的手越捏越紧,“他会模糊意识产生攻击性,极大可能控制不住触手,希望您能够在这段时间远离闵总。”
这次并非正常的低迷期,而是西亚莉带来的引诱剂导致。
“我知道了。”
原烙音挂断电话,骤然空落的别墅只剩下闵随的信息素,他垂下头将眼睫埋入阴影中,抱住伸出友好触角的嘟呶。
掌心与指腹完好如初,割断血肉的痛苦仿佛只是梦,但伤口的完美愈合也预兆着谎言这一事实。
这是他被欺骗的第二次。
正如第二次到来前,他以为不会重蹈覆辙。但轻易原谅,谁也不能预料会不会发生第三次。
他摸着嘟呶的毛,通过完全标记感受到Enigma的痛苦,不安、焦虑、难过、自责,这样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组成了闵随的低迷期。
闵随是需要爱滋补填满的干枯灵泉,可泉水唯一源头掌握在爱人手中,他就像是死去的人站在阿努比斯面前,等待心脏与羽毛比较,迎来坠入地狱的惩罚。
不要争吵,不要恨,那是偷走爱的小偷。
原烙音从来不认可恨比爱长久,这或许是别人眼中的真理,却不是他与闵随的结局。
争吵是束缚爱展翅高飞的枷锁,也是迷雾中刺向爱人心脏的弯刀,当它出现时,从前以为会持续一万年的爱瞬间消弭。
他有些口渴。
抬头望去,主卧房门紧闭,乌木信息素钻出来,丝丝缕缕如同有形的线,缠绕住Alpha脚踝的那一刻又极速缩回。
微信提示音响了。
【闵随:抱歉】
他的呼吸声暴露了自己的紧张与踌躇。
原烙音以沉默回应,那道紧闭的房门就像是天堑,又像是一双手,抓住心的两边狠狠撕扯,看它鲜血淋漓。
所以闵随,为了什么道歉呢。
他猜不到,但他知道他需要这个答案。
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一步就是一声巨响,空荡的别墅回响着声音,那是原烙音爱的真心。
也是闵随接受审判的倒计时。
低迷期的到来是意料之外,却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Enigma敏锐的五感能够捕捉到脚步声与青柠信息素,他听见Alpha停在门外。
啪嗒。
门开了。
这是他所能祈求到的唯一机会,他转过身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木偶发出咔咔的声响,当从一片漆黑中看到原烙音的身影,感受到爱人的体温,他闭上眼睛用塔卢索与生俱来的能力汲取源源不断的爱意,连其中的委屈与愤怒都照单全收。
他不敢开口,怕声音戳破梦境,只能用力回抱,用乌木信息素形成短暂的标记。
没有光,只有拥抱。
原烙音也没有说话,扎根土壤的爱与入侵树心的恨交缠,撕扯着他。
他们相爱,所以知道怎么样才能够一挥就见血。
爱和痛同宗同源,它们总是共生,而往往只有接触到疼痛,才会发现爱有多深。
但他好累,一重又一重的打击彻底击垮他,闵随就像是他永远不会接触到的深渊,命运令两条平行线产生联系,逐渐缠绕成混乱的毛线球,必须用剪刀拆得四分五裂才能分开。
开口就指责并不是原烙音处理问题的方式,即使他的拳头很硬,也并不推崇暴力,无论是物理还是言语。
闵随骗了他,是闵随不好。
但闵随病了。
易感期是一种疾病,这是原烙音的观点,他们进化出了ABOE四种性别,除去Beta外都不能够逃脱信息素与特殊时期的牢笼,仿佛生命就必须要用繁衍达到永恒。
在这个时间段的Enigma是脆弱的,不管他平日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你发烧了。”原烙音又想起在无名小镇里那个寂静的湖岸,当时的闵随也如现在一般,是正常人的体温。
Enigma应该很不好受,意识到闵随痛苦带来的快感,原烙音恍然发现他并不是完全不恨闵随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脆弱的爱意就是鲁珀特之泪,狂风暴雨都不能使它碎裂,而欺骗与沉默是唯一能够捏住它尾巴的武器,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会彻底断裂。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闵随的掌心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他抚弄原烙音的侧脸,见Alpha没有排斥才敢与他额头相抵,呼吸间弥漫着乌木与青柠混合的气息,他快抵御不住自己的本能,但不想亲手推开原烙音,“这是与伴侣结合后的低迷期,我极大可能控制不住触手,还会陷入认知失调忘记自己是谁,甚至会忘记你。”
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
“我可能……会伤害你,所以音音,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等等我。”
原烙音又想起谢垣的话,他望向闵随,眼睛里盛满悲伤。
所以闵随,明明做惯了爱情里的伪装者,在这样的时刻,即使是烈火焚身的痛苦也要自己忍受?
“你的触手呢。”原烙音声音很轻,若他愿意,现在是闵随最脆弱的时候,他能够用拳头宣泄心中压抑的不满。
“会失控。”遇见命定伴侣前,触手在低迷期会消失,塔卢索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而与命定伴侣结合后,若是低迷期没有得到满足,那欲求不满的触手就会撕裂塔卢索的躯壳,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利用本体活动。
原烙音往外走,闵随听着他的脚步声并未阻拦,只是无力地靠在床头静静望着他的背影。
闭上眼睛沉入黑暗,他在等待触手撕裂躯壳的痛苦,那是他给予自己欺骗Alpha的惩罚。
门锁再次发出响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感觉到一股大力掐起他的脸,不知是不是黑暗夺取视线,原烙音掐的位置有些歪。
“你在想什么。”他们之间有连医疗手段都无法割断的连接,闵随的信息素几乎填满整个房间,他进入假性易感期似乎是必然。
原烙音喘着气,恨不得咬闵随两口。
“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吗?”他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摸,感受手肘内侧早就消失不见的针眼,那是闵随爱的证明,从Enigma血液中流出的信息素最终填满了他的腺体,让他摆脱天生残疾的枷锁。
“可是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你。”
“门已经锁了。”原烙音打断他。
他们在黑夜中沉默对望,即使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彼此,但信息素会传递汹涌波涛。
原烙音视线的尽头是闵随扑过来的身影,他不做任何反抗,那双能够将成年男子一拳打晕的手并没有动,就如同献祭自我的使徒等待侵吞与蚕食。
一只触手伸来,漆黑泛着蓝色荧光,原烙音感受柔软的触感后忍不住自嘲,这些无骨的奇异存在曾不止一次缠绕他的身躯,肆意在上面留下痕迹,但他过于粗心,以至于机会一次又一次从指间溜走。
他听着耳畔闵随压抑不住的喘息,恶意用指尖按压模样精致的吸盘,果不其然发现Enigma颤抖得更加强烈。
他不想放弃美景,伸长手臂摁开灯。
“低迷期是易感期吗?”
“对。”闵随仰过头去,用所有理智抵御传说中塔卢索与命定伴侣之间的灭顶快感,拒绝触手暂时接管他人类的躯壳,独自沉没在欲望的深渊。
低迷期当然不是易感期,它没有赖以消解的抑制剂,忍过去就是抽筋扒皮的痛苦。
“很难受?”Alpha明知故问。
“能忍。”闵随发出难以控制的喘息,暧昧在黑夜中悄然流动,他知道Alpha即使暂时妥协,也会因他痛苦产生本能的快感,于是抵御着深处喷涌而来的浪潮,触手不满地在空中挥舞,仿佛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屈服于欲望。
想要与命定伴侣纠缠的念头升至顶峰,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身体的痛楚。
他赤裸的肌肤崩裂流出鲜血,又肉眼可见的愈合,反反复复,就像是因盗火受到鹰啄食的普罗米修斯。
原烙音闻到血腥味,他两指并拢擦过闵随尚未及时恢复原状的伤口,将属于Enigma的鲜血抹在侧脸。
“果然血液中信息素含量很高。”乌木味只比体/液淡了一些。
“标记我。”原烙音双手交叉,三两下脱去衣服,那枚玉佩红绳摇曳,令人心摇神晃。
皮肤很白,宽肩窄腰线条流畅,他手指按着腺体缝合后那条突起的疤痕,撩拨已在临界点即将失控的闵随。
“这里面全部都是你的信息素,闵先生。”
闵随的眼睛骤然幽深,细看里面有漆黑的触手在搅动。
“怪物先生,再忍你就维持不住人形了。”原烙音故意用对方不喜欢的称呼刺激。
他伸出手,抬起闵随的脸。
之前从没有注意Enigma眼睛还暗藏玄机,只知道那双眼睛很漂亮,每一对视就如同漩涡将人吸入搅碎。
闵随的触手绕后捆住他的腰。
“啊!”原烙音没忍住叫出声,骤然的标记出现在Alpha身上,那就是折磨。
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Alpha这一性别本就不应该接受标记,被占有只会带来生理上的痛苦,即使他们拥有级别最高的完全标记。
短暂时间吸入大量Alpha信息素足够让塔卢索抢占理智的高地,拥有几分钟的清醒意识。
“我怕我会伤到你,乖,回拳场去。”
原烙音翻身跨坐在Enigma腰腹上,俯视闵随。
他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从始至终离开就不在选项当中,这不是一道填空题。
“你这个时候就该闭上嘴。”原烙音随手抓住一根触手,放在脸侧偏头啄吻,“不想要我吗?”
闵随受到巨大快感的冲击,触手是他本体的一部分,不同于人类躯壳,那是直击灵魂的感觉。
他放纵自己意识沉沦,堕落于无边欲池之中。
而代价是失控,他扣住原烙音的后脑,去吻Alpha的脖子,利用暴露身份的触手紧紧缠绕爱人的腰,犬齿凸出注入乌木信息素。
他舔着伴侣腺体上的伤疤,只需要一点点分泌液那就能完全消失。
但塔卢索天性恶劣,藏在爱意之下的是翻涌的独占欲。
那条凸起是他信息素注入原烙音腺体的证明,就算他并不是Alpha的唯一选择,即使有那么多与原烙音高契合度的Omega,也只有他愿意豁出命去提取信息素。
“好香。”
你只能是我的。
青柠也从犬齿制造的伤口溢出,原烙音闷哼一声,抱住Enigma没有反抗。
闵随还在低迷期。
“很热吗?”原烙音感受到闵随节节攀升的体温,甚至比湖边那次更烫,“闵随,你看着我。”
但好像男人已经听不懂自己的名字。
他将埋在他颈窝的脸扒出来捧住,果不其然闵随脸上弥漫着难以忽视的潮红。
“你现在还认识我吗?”他想起闵随说的认知失调。
闵随反应迟钝,但还能听懂,只是像机器人似的点点头。
“你快出去,我快控制不住了。”触手是他力量的来源,关系更像是互利共生。
原烙音选择忽略这句话。
他在闵随脸侧落下吻。
“标记吧。”他说的当然不是临时标记,比起隐瞒塔卢索身份的责难,他更不想让闵随承受原本不需要承受的痛苦,“你的低迷期是最重要的,暂时放掉那些矛盾,我们会有时间解决的。”
长久的对视,Enigma知道自己的眼中满是欲望。
即使直面狂风暴雨也面不改色,却因为不起眼的小事有泪流的冲动。
闵随感受灵魂的碰撞,他激烈地吻上去,就像是末世前万物崩塌,他们在世界失秩前的最后一吻。
此时此刻拥抱着原烙音,他才明白族中长辈所说。
——“命定伴侣是上天赐予塔卢索的礼物。”
——“没有塔卢索能够逃离命运,祂们最终都会爱上命定伴侣。”
痛苦如磅礴大雨颠倒世界,而幸福是沙漠苦行者找到赖以生存的一泓清泉。
他的过去不堪,但如果这些都是他与原烙音在一起必经的考验,那回忆起来也不是那么难过。
那些谎言,那些自作聪明,最终化为子弹,正中他的眉心。
以为瞒天过海,以为能够凭借爱意轻易获得谅解,却忘记了包容是有限度的,他每一次所谓担心原烙音生气的侥幸与狡辩都在逐渐割断连通二人的唯一吊桥。
原烙音愿意原谅他。
他的爱人即使在被这样顽劣不堪的他欺骗后,依旧愿意向他敞开双臂。
“音音,你会不会很辛苦。”他们融化在乌木与青柠的吻中,现在到了重塑的时刻。
爱是常觉亏欠,原烙音鲜活而热忱,拥有一切他不曾拥有的美好特质,就像是最明媚热烈的阳光,能够穿透一切黑暗。
原烙音这样在爱里长大的人,无论是单身还是拥有伴侣,无论另一半是ABOE,他都会过得很好。
他不应该拥有一个将他卷入危险与未知世界,还会欺骗他的伴侣。
“那你呢,你不辛苦吗?”原烙音并没有正面回答,除了腺体残缺这个先天debuff,他的人生圆满算得上是超级幸运的小部分。
但闵随不一样,那么多年只有一个人,肩上背负着责任,还要隐藏身份完美融入人类社会。
“很幸福。”闵随想了很久,终于回答。
“非常幸福。”他又强调一遍,像是在宣誓。
从前不觉得,当遇见原烙音的那一刻,称为愉悦的情绪开始生根发芽。
原烙音却没有言语回应他,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拥抱的瞬间是体温的交融,他们就如同天生一对又无奈分开的银环,在重逢时紧紧相拥,填补因为失去对方而产生的伤口。
“乖,出去好不好?”闵随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流失,他第一次中引诱剂的阴招,不能承担误伤伴侣的后果,“就等等我,很快我就出来。”
“不。”原烙音顺着闵随的腕骨往上,挤开闭合的手指强行十指相扣。
看不见的标记在血液中流淌。
触碰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艰难,属于各自的皮肤由于细胞呼吸散发热量而粘黏在一起,而黑暗中视觉被短暂剥离,其余感官会不断强化它们的存在。
闵随选择与他的命定伴侣共感,他放弃塔卢索能够无视光视物的能力,想像一个普通人类与Alpha分享此刻的欢愉。
生理结构决定信息素会侵占人体任何体表组织,甚至包括流出的汗液。
接吻能传达的信息素少得可怜,从一千个吻中汲取的信息素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一次临时标记,但唇与唇相贴,其目的也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那一点点青柠或乌木。
上位姿势刚一开始总是艰难的,原烙音的腰间缠绕着两根比他手腕粗的触手,上面的吸盘一收一缩就像是它们有生命控制。
上,下。
或许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句俗语能够形容原烙音此刻的处境。
汗水从他的额角往下淌,顺着肌肤因地心引力汇聚于他与闵随重合的部位。
“怎么,闵总这是受不住了?”他恶意挑逗,成功听到闵随的喘息,但这还不够,他属于完全的进攻型选手,猎物主动露出脆弱的脖颈就是最好的礼物,“松开手,闵随,松开手。”
“你的触手恨不得把我的腰勒断了。”
他看到Enigma挪开挡住眼睛的小臂,虽然黑暗中朦胧不清,但大脑总会为宿主构造出最心仪的美好画面。
Alpha选择用青柠去抚摸男人湿润的眼睫。
“这就是你的低迷期?”追逐刺激是Alpha的天性,即使他知道与处于发情期的怪物共处于这个紧锁的房间,永远不会有人打扰意味着什么,他抓住蠢蠢欲动的触手,蓝色荧光能够照亮他皮肤的纹路,“Come on!闵随,你还在装什么纯,这是你触手第三次试图往我嘴里塞了。”
他能够从建立的完全标记中感受到闵随的忍耐,征服欲战胜一切。
Enigma并没有动作,原烙音单手擦过脸上往下滑的汗,改变既定的轨道任由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到自己的胸前。
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呈现出奇异的微弱光芒,原烙音就像是隐匿于深夜的黑豹,盯住猎物俯下身。
从胸口蔓延而下,手指微微划过人鱼线,他的唇落在隐秘之处。
或许还有其他地方。
温度的过渡自然,手指划在微凉的地界,而他的吻落在最灼热的地方。
感受到肌肉的紧绷,Alpha恶劣的欲望得到满足,他抬起头,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横向拂过尚未闭合的唇,力道很轻,仿佛只是为了擦去沾染的腺液,而闵随的触手焦灼地拍打床面,传出巨大的声响。
“还要忍?”他不满意闵随故作平静的现状,重新跪立于闵随的身上,只不过这次两颗心脏的物理距离显然拉近,“你流了好多汗。”
他借着触手微弱的荧光,刚刚擦过嘴唇的手指拭去闵随侧脸的汗珠。
从指根到指尖,原烙音伸出舌头。
“乌木味的。”
他当然知道闵随不敢轻举妄动,一摊子乱账还等着后面清算,Enigma现在的乖巧都是为了挣表现。
既然如此。
原烙音抓住Enigma的头发,眼神中是不容拒绝,他享受将闵随控制在指尖的快感。
“张嘴。”
生理与心理统一战线,原烙音闭上眼睛仰起头,忍不住揪住闵随的头发往前拉。
他感受到触手蠢蠢欲动在他的背部滑行,但他不在意。
“可以吗?”Alpha问道。
他知道,闵随不可能拒绝。
这是仅次于完全标记建立的快感,是完全建立于他是征服者而非被掠夺者的基础上,由于Alpha与Enigma的性别天生差异,他们在Enigma面前就是被狩猎的目标。
“怎么不吐?”他按开灯,躺在闵随的身边,看男人红肿的唇飞速恢复原状。
“青柠味的。”命定伴侣的信息素能够抚慰塔卢索的低迷期,将祂们从欲念的漩涡短暂拉出。
“低迷期还没过,你来吧。”
得到许可的Enigma撕去伪装,他知道Alpha满足后能够包容他一切过分的行为,便单手没用力扼在原烙音的脖子,俯下身咬穿心脏上方的腺体,带着口腔中还没散去的青柠一同涌入。
他舔去原烙音腺体溢出的血珠,就像饱餐一顿但还虎视眈眈的恶犬。
“谢谢音音的奖励。”
“这就够了?”原烙音膝盖曲起,慢慢打开腿,声音压得很低就像引诱水手改变方向的海妖,“机不可失。”
闵随握住熟悉的部位推高,没有眼镜遮挡,他眼中搅动的触手就像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触手控制Alpha的四肢,Enigma终于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欲望按下暂停键。
他一眨眼,又有新的触手加入战局。
“不,闵随!”原烙音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玩脱。
“嘘。”闵随竖起的食指抵在他唇上,那枚戒指就在一旁,闵随的笑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乖,音音。”
“你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