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嗣以占有的姿态轻轻揽住温凌的肩膀,即便面对辛冶的质问,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的语气清冷,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在做一些会令人愉悦的事。”
温凌下意识抬起头,眼睛瞪大地看着巫嗣。
辛冶快步走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温凌的手腕,将温凌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学长别怕,是这个家伙纠缠你吧?”
手腕上的力道极大,温凌闷哼一声,可怜兮兮地开口:“疼...”
两人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暗了暗,辛冶松开些许力道,随后轻轻握住温凌的手走出了那个房间。
巫嗣一直坐在房间里,目视着两个人离开。
手指轻轻剐蹭桌面上的灰尘,眸光微微眯起,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扯出了诡异的弧度。
............
“假的!!妈的都是假的!!”张齐的叫骂声在走廊内回荡着,他像是疯了一般将纸条撕了个粉碎。
拳击手看着张齐无能狂怒的样子轻啧一声:“又他妈出什么事了?”
张齐指了指地上已经撕碎的纸条:“我刚刚在前面的地毯上发现了这张纸,上面写了厨房,我以为会有线索,结果他妈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老子翻了个底朝天!”
“一定是谁故意在这里捉弄我,想看我死,妈的别被老子发现是谁,不然老子弄死他!”
拳击手定定地看着张齐,忽然转身:“回去睡觉了。”
“睡觉?你睡觉我怎么办?找不到上二楼的办法等着让我死吗?”张齐不敢置信地看着拳击手。
“所以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所有人兴师动众的救你。老子跟于子宗把整个右边的房间挨个翻了一遍,你不是抱怨这个找的慢就是那个没进展,你是死或者不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没有人有义务帮你,少在这给老子摆架子。”
拳击手瞥了张齐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便把一旁还在埋头找线索的律师直接拽走。
张齐站在后面恨恨地看着他们,咬牙切齿。
都想让他死,然后上二楼是吧?
行,都别想好。
温凌被辛冶拉着手一路走回了自己住的那间房,在路过张齐时,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
那种穷凶极恶的目光,让温凌下意识头皮发麻。
辛冶则是在温凌看不见的角度,轻轻睨了一眼张齐,随后牵着温凌进入房间后直接关上了门。
温凌坐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个房间。
“好奇怪。”
“什么好奇怪?”辛冶看着温凌,问道。
温凌指了指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你看,这个房间里的床单和一切的设施都是干净且完善的,就像是专门用来给人居住的地方,甚至连热水都能用。”
“可是我们刚刚看过的那两个房间,明显灰尘更加厚重,电路也完全是损坏的状态,那个房间才符合这栋凶宅最真实的样子。”
辛冶的眸子中带着隐晦的炙热,他扬起笑容,崇拜地看着温凌:“学长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真的好聪明啊!!”
温凌被夸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耳尖通红道:“我只是大胆猜测了一下而已。”
“虽然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但是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现在所有人都回到房间里,我们也抓紧补充体力。”辛冶拍了拍床,示意温凌躺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凌忽然想起了巫嗣在房间内的那一句:“在做一些会令人愉悦的事。”
一瞬间,温凌的脸颊红的滴血,他低着脑袋飞快钻进了被子里:“晚安。”
“晚安,学长。”辛冶抬起手将灯关掉。
不多时,温凌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舒缓起来。
小兔子似乎知道了许多秘密,精神压力有些被逼的狠了。
回想起那张小脸被轻轻抚摸的样子,辛冶就止不住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为什么不叫他呢?
怎么可以被别人触碰?
该死,该死!!
他轻轻抚摸着温凌的脸:“要乖哦,不要让我失望。”
缓缓翻身下床,辛冶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
温凌是被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憋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见了张齐那张扭曲癫狂的脸:“杀了你,哈哈哈哈哈杀了你!!你死了我就能活下来了,我要去二楼...去二楼。”
温凌用力掰动张齐的手,却根本毫无用处。
他胡乱蹬着腿,脸颊已经因为缺氧而变得血红一片。
【警告!宿主生命值过低。】
脑袋里冰冷的机械音让温凌浑身发冷,视野已经开始模糊,耳朵的嗡鸣声以及大脑的休克几乎让温凌支撑不住。
他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死亡降临。
下一秒,身体突然一轻,辛冶拎着凳子狠狠砸在了张齐的脑袋上。
顿时间,张齐的脑袋就漏了个大窟窿,大股大股流着血。
温凌剧烈地咳嗽着,嗓子如同被火灼烧过一般,疼的他浑身发抖。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整个人瘫坐在床上。
听见声音,所有人很快就聚集到了温凌的房间。
刘悦看见张齐脑袋被砸的头破血流,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吓得尖叫一声快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击球手看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温凌,问道。
温凌指了指张齐,嗓音嘶哑:“他...要掐死我。”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打的人!”刘悦看着辛冶,目光触及到那张帅气又有些野性的脸,忽然就瑟缩了一下。
“温凌脖子上那么重一圈红色你是眼睛瞎了吗?你不会想说我先拿凳子砸了他以后他顶着满脸血掐的温凌吧?”
辛冶看起来乖软大狗狗的样子不复存在,他站在刘悦面前言辞犀利,怼的刘悦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所有人现在只有张齐受到了诅咒,辛冶和温凌没有动机去害他吧?如果真的想让他死,只要等着他的诅咒生效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动手。”律师的语气永远都是冷静而富有逻辑的。
拳击手走到张齐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子:“妈的崽种,我们大家想办法救你,你他妈想着杀人活命?”
“你们就没想过张齐为什么专门掐温凌吗?难道这件事他一点错都没有?他怎么不掐别人?”刘悦的语气尖锐,听得所有人都蹙起眉头。
温凌心中直接高呼:来了!受害者有罪论的典中典来了!
“妈的。”拳击手忍了半天没忍住,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把刘悦打翻在地:“我怎么就打你不打他们啊?难道我打你你就一点错都没有?”
刘悦的脸颊肿的吓人,她趴在地上吓得直干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屋子的人张齐除了温凌以外,你觉得他能杀死谁?”一直特立独行的巫嗣忽然开口,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巫嗣露出自己灰色的眸子,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是宋严,一拳下去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阎王殿排队挂号了。”
“于子宗和宋严住在一起,他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辛冶练过散打,且体格比他壮得多,他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刘悦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她捂着脸颊:“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杀赵阿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难道不比温凌更好下手?”
巫嗣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瞳却死死盯着她:“是么?”
赵阿姨却是笑了一声:“我虽然五十多岁,但是从我外公在世起,我就跟着他修道。张齐的手臂上被小鬼附了体,只要靠近我,符纸就会灼烧他被附体的手,他要是想强行进我的房间,只怕半条手臂都会被烧掉。”
“这满屋子的人,只有这个孩子是最没有攻击性的,所以他要是想活着上二楼,自然要从他身边切入。”
刘悦被抓伤的腿此刻已经恶化流脓,她只能瑟瑟发抖地靠着张齐,哑口无言。
“把他们俩关在这把门反锁,省的出来害人。”拳击手直接把门锁死,任由他们怎么叫都不再回应。
“你们两个再换一间房吧。”拳击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房间。
辛冶搀扶着温凌,帮他拿起行李。
几个人站在走廊里,还不等分散开回到各自的房间,走廊昏暗的壁灯瞬间就被熄灭。
浓烈的雾气涌入走廊,视野瞬间就彻底丧失。
温凌不安地看着周围,他回想起了再那个房间里时发生的事。
当时也是大雾四起,然后镜子里的他就闹鬼了。
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温凌下意识尖叫出声,可是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温凌张了张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别怕,跟着我。”清冷的嗓音在温凌的头顶响起,随后身子一轻,温凌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朝哪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视野除了白雾以外什么都没有,温凌恍惚间似乎被抱坐在了床上。
他不安地揪着床单,手在空中胡乱摸索。
下一秒,在空中挥舞的小手被轻轻捉住。
脖子上忽然划过湿濡温热的触感,温凌几乎是下意识身体绷紧。
幼嫩的喉结被轻轻含住吸.吮,脖子上的掐痕也被轻轻舔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