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力道大得出奇,脖子被温热湿濡的东西轻轻舔舐,他像是被蛇含在嘴里的猎物,连挣扎都做不到。
“嗯~辛冶果然没骗人,很甜。”
温凌的呼吸开始微微发颤,视野漆黑一片,所有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
“你是谁...”
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忽然钻入衣服里,在冷白的肚皮上反复摩挲。
“不认识我啊,难怪。”男人慵懒地哼笑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了。”
............
原本黑漆漆的房间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光亮,仿佛刚刚的黑夜是错觉一般。
众人眨了眨眼睛缓缓恢复着视觉,再回过神时,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安然无恙,只有温凌不见了踪影。
“温凌呢?!”宋严看着消失不见的温凌,开口问道。
辛冶一反常态,他狠狠锤了一下墙,脸色阴沉眸光闪着寒意:“找死。”
巫嗣倒是很淡定,但表情明显也很难看:“先把人找到再说,白天是安全的。”
“所以,有人能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刚刚天会突然暗下去么?”律师背对着窗户,语气冷静,却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上一次的白天就已经很反常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天就黑了。这次干脆突然就黑下去然后又亮起来。”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白天...就好像是在被操控一样吗?”
赵阿姨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能控制时间流转,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凶宅了。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已经进入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什么意思?什么叫独立空间?”宋严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在一层和二层经历的种种诡异事件,他已经没有办法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鬼了。
赵阿姨抬起头,看着律师和拳击手:“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按照游戏的规则进行,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八个人,按照每一层死一个人的规律来讲,我们应该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但这个前提是这座凶宅还和现实世界有着联系。”
“可这座凶宅的时间都可以被随意控制,很显然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
拳击手狠狠凿了一下墙:“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会死在这?妈的,怎么可能死在这啊!”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最起码我们现在还没死,先把温凌找出来才是最主要的。”拳击手快速调整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小子太弱了,要是真被掳走恐怕凶多吉少,我们必须得快点。”
他踩着破碎的门第一个打头走了出去。
辛冶抬起头看了一眼巫嗣,勾着唇角冷笑一声:“看来你们的关系也未必像想象的那么好。”
巫嗣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那有如何?在这一层我并不会败给任何人,你可得小心了啊。”
辛冶的脸色果然难看了一些,攥紧拳头,他扯出一抹有些疯狂的笑容:“无所谓,我们大可以把局再做大一点,你说呢?”
“确实,你不愧是父亲最宠爱的孩子,果然够疯。”巫嗣露出笑容,眼底也有些兴奋:“可惜,我也不遑多让。”
............
‘滴答’‘滴答’
水声?
温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
“啊啊啊啊!!!”
墙壁上的断肢残臂还在滴着血,温凌被吓得面色惨白,止不住地干呕。
穿着皮裙的男人头上带着夸张又诡异的面具,他听见温凌的声音扭过了身子:“醒了?”
温凌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身形极为高大健壮的男人,他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把油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上面的血渍。
“呕——”
温凌没忍住趴在床上干呕起来。
太恶心了,呼吸间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密不透风将他死死包裹。
“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轻佻散漫的笑意,嗓音低沉蛊惑。
面具皮裙油锯,这分明是在二楼追着他们的那个屠夫。
可是声音却完全对不上。
那个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像极了游乐园里的小丑,可眼下的这个男生嗓音低沉磁性,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
难道他充钱了?
男人将油锯放在一旁,将温凌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好奇我为什么跟在二楼的不一样?”
“当然是因为那是老子的替身啊,虽然在一个房子里,但是楼层之间,即便是我们也不能随便逾越。”
楼层之间不能随便逾越?
温凌想起了巫嗣扭曲空间的能力。
这个屠夫如果能使用替身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有各自的能力可以在楼层间穿梭。
血腥的味道让温凌有些难以思考,他的脸色苍白的厉害,缩在男人的怀里一直抖个不停。
“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似乎很享受温凌发抖的模样,大手扣着温凌的腰肢语气理所当然:“猎人追逐自己的猎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为什么是我?”温凌看着那些断肢残臂,天花板上吊着的断肢甚至无法拼凑出一具完整的身体。
“你要杀了我吗?”
男人笑了一声,把温凌往自己怀里搂的又近了一些。
“怎么可能,老子现在可是很喜欢你。”
温凌的手搭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他看着那扭曲诡异的铁皮面具,心中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限。
顶着这么一个可怖的造型,说着喜欢自己的话语...
“怎么,不信?”
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问道。
谁会信啊?!
“你要是顶着这个面具,说要杀了我更有说服力。”
男人沉思了一下,似乎觉得温凌说得有道理。
抬起手,男人直接将自己脑袋上狰狞的面具摘了下来。
锋利俊美的五官带着极致的野性,棱角分明的面容刀削斧凿一般深邃,男人的眉毛是断眉,此刻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几乎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那双眼睛,是真正的属于屠夫的眼睛。
没有任何的情感,漠视人性的冷漠和荒芜让他眼睛像死地一般阴沉,似乎只是把杀人当成了乐趣。
“这回信了吗?”
温凌被吓得噼里啪啦掉眼泪。
这回离死更近了。
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被看了真面容会被放过的啊?
似乎察觉到了温凌的心思,男人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确实,看见老子脸的人 ,没人能活着走出这层搂。”
温凌咽了咽口水,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僵硬到无法动弹。
喉咙都在发紧,可是他还是处于本能地问道:“你抓我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男人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意,似乎愉悦极了。
温凌吓得转身就要从他身上跳下去逃走,还不等下去,就被男人抓住脚踝像拎小鸡仔一样拽了回来。
“跑什么?跑得掉么?”
男人的表情似乎已经带了些怒意,正阴冷地看着他。
“老子最讨厌不听话的猎物了。”他掰着温凌的脑袋强迫他去看上面那些还在滴着血的尸体:“如果你不听话,就会变得和上面一样,被挂上去。”
摇摇欲坠的血滴几乎要坠落到温凌的脸上,温凌被吓得尖叫。
“我不要!!我不要!!救命!!!”
男人把温凌搂在怀里哼笑:“真娇气,看一眼就吓成这样。”
“你现在告诉我,听话吗?”
温凌被吓破了胆,一边掉眼泪一边抬手抹,嘴巴里不停地说着听话。
“嗯,真乖。”男人问了一口温凌,表情愉悦。
“老子叫凌野,记住了。”
温凌点了点头,瑟瑟发抖地缩在凌野的怀里。
“不用这么害怕,老子不会随便杀了你的。”凌野摸了摸温凌的脑袋:“我虽然没有他们两个那么有耐心,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介意对你好一点。”
温凌压根儿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根本不敢抬头,这个堪比屠宰场的房间已经快要让他窒息了。
“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干净点的房间,我...”
温凌的语气越来越弱,凌野蹙着眉:“什么?”
回应他的是温凌软下来的身体以及已经昏过去的模样。
凌野轻啧一声:“小娇气包,这就晕过去了。”
虽然嘴上说着娇气,却还是把人单手抱起来放在了干净的房间里。
温凌闭着眼睛面色惨白,躺在床上昏睡的模样漂亮又乖巧。
凌野眸子晦暗,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妈的,还真是能把我们勾引的五迷三道。”
“我就说一向只喜欢杀人的你怎么忽然把人绑走了,原来你也动了歪心思啊。”
巫嗣倚着门框看向凌野,面无表情。
凌野丝毫不心虚:“本来在二楼老子是想帮你一把的,谁知道被辛冶抢了风头,你自己不行可赖不着我。”
“不过你说的对,老子确实对他着迷了。”
巫嗣冷笑一声:“看来咱们兄弟反目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凌野站起身子,以压迫性的身高逼近巫嗣:“你似乎忘了,这是第三层。”
“在这里,老子才是绝对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