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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都这样了不如直接打一架

加州星河 凌伊丶 3015 2024-11-29 09:34:55

艾星和宁河就在这间小公寓里过了两天周末。除去艾星回学校参加了一次泳队训练,其他时间他们都呆在一起。

到了周日的傍晚,宁河从床上醒来,看见艾星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榻,正用电脑写作业。他轻轻一个翻身,艾星听见响动,回头看向他。

窗外的落日余晖正好投映在少年脸上,将他立体深邃的五官照出错落的光影轮廓。宁河看得有些失神,一时没有出声。

艾星冲他笑了笑,“外卖送来了,起来吃饭吧。”说着,撑起身半跪在床边,反被宁河伸手揽住,一下又带倒在床上。

艾星顺势就把恋人拥进怀里,放肆地压着那副留了无数吻痕的身躯,一面逗他,“怎么,还能来?”

宁河前一天是逞过能的,现在他不敢了。

可是艾星驾轻就熟地摸到他的后颈,慢慢往下搓揉,他又有点慌,“我明天还要排练,放过我吧。”

艾星打住了,随手捞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避孕套包装盒,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他将盒子在宁河面前摇了摇,有点孩子气地问,“我是不是很厉害?”

宁河失笑,哄着他,“当然,让我死去活来。”

两个人相拥躺在暮色之中,躁动的爱其实没有平息,可是沉淀下去的羁绊却渐渐刻骨。他们都是自视甚高的人,一旦被彼此打破了那层自我保护的壁垒,就需要强烈丰沛的感情用于填满。

就算受伤也好,甚至相互折磨也罢,总之情愿就这样纠缠下去直至天昏地暗。

后来宁河总算撑着一身酸软起来了。艾星从附近一间高档餐厅订了双人份的日料外卖,活色生香铺满一桌。宁河随意穿了一件白T恤和一条牛仔裤,懒懒蜷进沙发里,和艾星一起享用美食。

晚餐吃了没一半,突然响起门铃声。

宁河以为是快递员,前天他在网上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合成器,订单邮件里提过会有专人送货上门。由于嘴里含着半片刺身,又被芥末辣得有点不能开口,他说话晚了一步,艾星已经站起来去开门。

宁河跟在他后面,脚下略带虚浮,嘴里说着,“可能需要我签名才能收货吧。”

玄关那头却异常寂静。

待到宁河走近,看见阿诺背着吉他站着门口,后面是一脸尴尬的杰西卡和扎克,瞬时有点头大。

是他在几天前把排练时间改在了今晚,可他忙着和艾星床榻缠绵,已经完全忘记改期的事。

这时的艾星扶门站着,上身是一件范思哲的宽松衬衣,下身是牛仔裤和夹脚凉拖,一派闲适居家的气质。而宁河的T恤领口开得略大,脖子到锁骨上密密的吻痕无从遮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宁河试图缓和气氛,阿诺已经一把拽住艾星的衣领,将他整个撞到墙上。

杰西卡和扎克立刻跳起来要将两人分开,奈何玄关狭窄又错不开身,场面瞬时有点混乱。

处于风暴中心的艾星倒是异常冷静,他微微勾起嘴角,盯着阿诺,说,“去地下室吧。都这样了不如直接打一架。”

——横竖是要解决的,早点摆平情敌也省得他一听说宁河排练就心里膈应。

阿诺对这一架求之不得。他的背景和宁河等人不同,乐队的其余三人都是UCI的学生,宁河和杰西卡在本科就读,扎克研究生毕业在即,而阿诺高中辍学,曾有很长时间混迹街头,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加粗暴直接。他知道自己追求宁河无望,但受不了艾星这种冷淡嚣张又目中无人的样子。

要能在宁河面前把这小子打趴下,也算给自己扳回一点面子。

眼看着艾星和阿诺要从一侧的楼梯转入地下室,宁河将艾星一下拽住,声音倏然扬起,“你这是发什么疯!”

艾星一手揉他的头,顺势将他拦住,“乖,别下来。去吃饭。”

说完,从宁河手里挣开,和阿诺快步跳下了十几级楼梯。

宁河愣了一下,杰西卡和扎克纷纷从他身侧抢过,要去保护地下室里存放的几件乐队设备。等他再跟下去,杰西卡竟然眼明手快地抢先关上了门,不忘对他扔下一句。

“你别看了,免得心疼。”

宁河迅速拽紧门把,杰西卡却从里面将门反锁起来,宁河这边根本无可奈何,只能冲着一门之隔的队友喊道,“艾星要是受了伤,我们这乐队就趁早解散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混乱的打斗声、沉闷的撞击响,还有不断骂着“F**K”的怒吼。

尽管宁河知道有杰西卡和扎克在场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也确信艾星下手会掂量轻重,可他还是在外面急得坐立难安。当他再度用力拍门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宁河重心不稳,一步踉跄跌入,被艾星稳稳扶在掌中。

杰西卡坐在一旁的矮柜上,指间夹着两张20美元的钞票,冲宁河笑道,“我押的William,我赢了。”

宁河气得只想和她当场绝交,抬眼去看艾星,少年的嘴角被打破了,眼尾和额头也有淤伤,衬衣扣子拽掉了几颗,光脚踩在地板上,倒不显得落拓可怜,反而有种猛兽出笼一般的锐气难挡。

另外一边的阿诺已经坐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张扶手椅里,看样子伤得更重些,嘴里骂骂咧咧,一面撸着袖子一面喘着气。

宁河先问艾星,“你有没有事?”

艾星笑说,“能有什么事。”

宁河拧着眉心,将他推开,“艾星你有出息了,当我的面也敢跟人动手。”

艾星一点不和他争执,马上道歉,“哥,我错了。”——声音温和,笑容却顽劣,言下听不出一丝歉疚。

宁河想着这场架毕竟是艾星引起的,于是走过去关心了阿诺一句,“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阿诺虽然脾气火爆,却没什么坏心眼,喜欢宁河这两年始终是坦坦荡荡。刚才和艾星交手落败,他本来很沮丧,这时见到宁河前来嘘寒问暖,立刻大为感动,拍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说,“当然没事,你别担心!”

艾星站在宁河身后,等阿诺说完没事,就将宁河肩头一扳,带进自己怀里,“放心了?先去把晚饭吃了。”

宁河没辙,跟着他走出去两步,回头和队友交代,“你们先排着,我马上下来。”

待到他和艾星返回客厅,艾星感到他周身罩着一团低气压,于是将他挡住,扶着他的肩膀,低头问他,“真的生气了?”

宁河面含愠色,一言不发。

艾星笑着叹气,又问,“宁河,我是那种情绪一上头就跟人动手的性格吗?”

宁河知道他其实不屑于用拳头解决问题,所以闷闷地应了一声,“不是。”

艾星继续解释,“我没想跟阿诺过不去,但他不是那种讲了道理就会想通的人,所以只能用他习惯的方式摆平这件事。”

顿了顿,见着宁河面色稍霁,又说,“打了这一架,他大概也放下了,以后反而不会找你麻烦。”

宁河似乎被他说服,眉间渐渐舒开,说,“艾星,以后我的事情交给我自己解决吧,你不能什么都替我出头。”

艾星也不勉强他,一口应下,“好,都听你的,吃饭吧。”说完,走了几步在沙发里坐下。

宁河也跟在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侧脸浮起的淤伤,心中愧疚,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天妇罗,突然对艾星说,“如果当初我不主动招惹你,你现在应该会过得简单很多。”

艾星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神情轻松地说,“哥,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人相互吸引,本来就没什么道理。不是你招惹的我,只是我们相遇相爱了而已。”

宁河被他这么一说,内疚反而更甚,慢慢地说,“我以前是随心所欲做了些不计后果的事,以后会改的。”

艾星“嗯”了一声,把他搂到怀里,反过来哄他,“今天怎么回事?是看我为你打架,心疼我了?”

宁河摸着他微微肿起的眼尾,一点不否认,“很心疼,吃完了就敷点药吧。”

艾星用筷子夹起一只炸虾,喂到他嘴边,“这种擦伤过两天就好了,不要担心。”

其实宁河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放下,他知道自己这几年过得不检点,牵扯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头无尾,可是如果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横竖是可以应付的。

可是艾星呢?艾星又不一样。

艾星本来将那些潜伏不安的乖戾性情都深藏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如果没有意外,他始终会是那个始终风度翩翩才智过人的艾氏小少爷,坐拥着千万家产,享受着他人羡艳,却因为宁河的闯入,而被迫搅落在宁河的过往之中。

宁河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动情则乱,所以难免想得太多。他靠着艾星,细嚼慢咽吃完了晚饭,食欲带来的满足感让情绪振奋起来。他也难得主动了一回,不管楼下的队友会不会无意撞见,直接跨坐在艾星腿上给他上药,一面轻轻吹着伤口一面帮他揉散淤血。

艾星两手环在他腰上,听着他放缓声音问自己“痛不痛”,忍不住感叹,“哥,我可以为你再打无数场架,你是不是可以每天这样对我。”

宁河被他逗笑了,以掌腹揉着他的面颊,说,“艾星,你这张脸就算挂彩了也这么有型,真的不适合讲这种幼稚的话。”

两个人又在沙发里厮磨了一会儿,上药已经做得不甚仔细,调情却十分认真。后来宁河觉得让队友久等不礼貌,艾星才放他去楼下排练。

宁河进到排练室,杰西卡几人看上去都神色平常,阿诺坐在椅子里弹吉他,似乎也没有大碍了。

这一晚的排练进行得很顺利,最后散场时,艾星倒很识大体,等着阿诺背上吉他出门时,主动走过去拍他的肩膀,问,“兄弟,有没有事?”

阿诺本来以为艾星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和他打了一架以后反倒对他的印象大为改变,也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朗声说,“没事,都是小伤。”

杰西卡凑在宁河耳边,小声说,“William怎么这么帅?阿宁你的运气太好了。”

宁河笑了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变得无比柔软,觉得自己爱惨了眼前这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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