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皱了眉,脸色愈发凝重,瞪着楚亦衡,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伤何与构害过他?怎么伤害?”
楚亦衡并未掩饰,低着头忏悔着回答:
“暴力、侮辱……我对他的身心造成过巨大的打击,我该以死谢罪,.,但是……”
他的声音愈发颤抖,喉咙渐渐哽咽:
“我不想离开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硅胶娃娃在一起。我知道我阴暗又自私,没有硅胶娃娃温顺,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明明还喜欢着我,至少喜欢着‘楚亦衡’,为什么宁愿抱着娃娃,也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等等,你说什么?硅胶娃娃?”王姐见楚亦衡似乎要说个没完,便赶忙打断。楚亦衡的话让她听着有点头大,她理了好几分钟才理清其中的缘由,抓住重点逐一向楚亦衡确认,“你是说,苏默以你为原型定制了一个硅胶娃娃?”
楚亦衡点头。
“而且他现在非常喜欢那,.t文个娃娃?”
楚亦衡再点头。
“他宁愿和娃娃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你交谈?哪怕指责或谩骂都没有?”
楚亦衡第三次点头。
王姐吸上一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而后不由得抱紧双臂,焦急地踱起步子:
“坏了,不能这样,不能让他的精神状态进一步恶化,怎么办……嘶……这样吧。”纯,——”
王姐倏地停下脚步,站在楚亦衡面前,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你先探究一下苏默为什么更关注硅胶娃娃,然后想办法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你的身上。之后要不要你以死谢罪,由他亲自决定。总之,不能让苏默在一个玩具身上过度倾注感情。明白了吗?”
“明白!”楚亦衡眼中亮起光芒,用胸腔喊出比训练时还要洪亮的声音。
“行了,小点声,隔壁还在开会。”
王姐摆了摆手,给了楚亦。”纯,衡一个宽慰的笑容。
“不过,以我的感觉,苏默不会对你太绝情。我记得我刚收养他的那几个月,他在睡着以后经常说梦话,像是在念着某个人的名字。那时我没听出来是谁,现在见到你以后才想起那好像就是“楚亦衡”三个音节。”
楚亦衡怔了怔,内文心愈发沉重:
“收养?纯节“故那他的父母……”
“亲生父母在他六岁那年因车祸去世,你在中学时期见到的是他的养父母。”王姐顿了顿,似是在斟酌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后来……养父母对他不好,被剥夺抚养权。我趁机提出申请,成为他的监护人。”
监护人变更应该是一件对苏默影响极大的事,若是因此搬家也不奇怪。楚亦衡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急忙继续问:
“那是什何与构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莫非……
楚亦衡还想继续深究,却被王姐摆手制止。王姐似乎并不想透露太多,很快转移话题道:
“你就多动动脑子,想想怎么让他高兴权必.t,让他喜欢你。对你来说,追求他不是件难事。再说,能有个人陪伴他,我也算是能安心了。按医生的话说,独居对他的病情有害无利。但是四年前我怀孕了,他就坚持搬出去住,说是自己已经成年,不想过多打扰我们一家人。真是个独立又要强的孩子……”
“王姐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苏默。”楚亦衡话音铿锵,目光如炬,“不会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任团源于别人还是我,甚至他自己。”
“好,辛,苦你多费心。”王姐拍了拍楚亦衡的肩膀,而后推开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苏默不太爱说话,其实很有主见,你尽量事事都顺着他,但不能完全听他的,他有时候意识不到他会因此受伤……”
王姐絮絮叨叨,向楚亦衡讲了许多与苏默有关的事,包括兴趣、作息规律、喜欢吃的饭菜等。
楚亦衡专心致志地听着,逐一将这些小细节记到心里。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近正午。大会议室的门“咔”地打开,苏默和几名工作人员先后走了出来。
“苏老师,下次再见。”一名女职员笑着摆了摆手。
“谢谢大家,再见。”苏默轻声回应,脸色也显得温和了些许。与其他人告别后,他便向着走廊出口,也就是楚亦衡和王姐所在的位置走来。
“那几位是助手团队成员,是冠军棋手的专属智囊团。”王姐补充道,“下个月苏默要参加国家队选拔赛。比赛中夺得冠军的选手将获得入选国家队的资格,日后有机会代表国家参加国际象棋奥林匹克大赛。
“这场选拔赛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可以说是能影响整个职业生涯的关键节点。你作为和他最亲近的人,可要好好支持他。”
楚亦衡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没问题。”
“好,去吃午饭吧,让他带你去食堂。”王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楚亦衡的手里,“这是临时饭卡,里面有两百块,俱乐部请客,随便吃。”
楚亦衡谢过王姐,就拿着饭卡,迎上了苏默。苏默边走边低头翻看资料,并未理会楚亦衡。
楚亦衡身负多项重大任务,脚步都稳重了许多。感谢王姐,为迷茫的他指明了方向:帮助苏禁默摆脱精神疾病,做能让苏默开心的事,全力协助苏默的事业。
他深吸一口人本,—气,追上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