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褚队, 你们?”
“戚砚,这就很不够意思,咱们关系这么铁, 你竟然还瞒着我。”
“你知不知,褚队是我偶像,可是你现在竟然变成我偶像的老婆。”
庄伟杰字都没有打,直接甩过来几段语音。
戚砚随手点开, 目光却是落在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他将照片点了保存, 人已经从半清醒状态完全清醒了。
戚砚给庄伟杰发消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庄伟杰:可褚队他喊你老婆了!
戚砚满脑子都是老婆老婆,他一个大男人, 怎么就变成了老婆,为什么他当初进来的时候不能叫老公???
说好嫁娶都随意的呢。
戚砚脑子里一会想这个, 一会想那个, 最后自己问自己,他怎么也开始思考嫁娶这个问题。
都怪褚行舟, 这事要是没有他推波助澜,根本不可能传得这么快。
就算是八卦群, 没有他的默认,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讨论他的私事。
小猫睡得昏天黑地的, 压根不知道老父亲这会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场面,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 只是悄咪咪地抬起头,然后又趴下去了。
戚砚起身穿好衣服, 从休息室出去, 没打算等人回来,就要带着闺女回去。
反正也没人管他, 就算迟到早退,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偏偏他准备走的时候,刘威给他发消息,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这刘扒皮一天没联系他了,非要下班的时候找他。
戚砚撸了一把猫脑袋:“乖乖等我,爸爸很快回来。”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戚砚明显感觉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却又没有一个敢光明正大上前问的。
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带着黑眼睛的青年,褚队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戚砚面无表情,并且非常想给褚行舟一拳。
一进办公室,刘威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活像他不是什么小职员,而是六十五楼的那个大领导,整的戚砚浑身冒鸡皮疙瘩。
“部长,你找我。”
刘威嘿嘿笑了两声:“坐,你看你还生病呢,别只顾着工作,身体最重要。”
呵,也不知道之前叫他累死累活加班的人是谁。
什么年轻就是革命的本钱,年轻的时候不拼命,等老了就晚了。
年轻人不能只看钱,要懂得为人名服务。
戚砚有些好笑地看着殷勤的刘威,觉得人心可真奇怪。
“你的情况呢,我已经了解过了,上次管政也跟我汇报过,以你的能力,待在咱们后勤部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刘威转到办公桌后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戚砚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部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威将文件递过来:“这是调任的文件,上面也已经同意了。”
戚砚:“调任???”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过文件,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掠过那些虚头巴脑的官方文字,视线落在“助理”那两个字上面,觉得胸口更疼的慌。
一队队长,贴身助理。
这个职位放眼整个STS就没有人不想做的。
戚砚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梦想中的咸鱼生活,此时此刻跟长了小翅膀一样,正在挥手告别。
他紧紧地捏着这份文件,连装都懒得装了,忍不住质问道:“这事是不是褚行舟让你做的。”
褚队的大名说喊就喊,什么部长,处长的,这会儿都不值一提。
刘威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平时好拿捏的小青年这会有种不能直视的感觉,周身都冒着一股看不见的黑气,像是刚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那个长头发生物。
他缩了缩身体,觉得这个就涉及到褚队的家务事了,跟他也没什么大关系,该扔的锅就要及时扔出去。
刘威勉强站直了,清了清嗓子:“这事我也是听领导的。”
至于领导是谁,这还用猜吗?
戚砚觉得自己的好脾气正在不断地受到挑战,他深吸了一口气:“部长,这事还没定论呢,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刘威他同不同意,拉开门,满身怨气地出去了。
褚行舟,褚行舟!!!
他要扒了褚行舟的皮。
刘威忍不住摸了摸手臂,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他怎么瞅着戚砚比褚队还有恐怖一点呢。
下班前褚行舟并没有回来,戚砚将闺女装进背包,怨气冲天的回了家。
后勤部的工作他做了三年,在没有遇到褚行舟之前,小日子过得非常舒服,每天就是写写文件,跑跑腿,还有闲工夫浇花喝茶,摸鱼刷手机,工资也够养活他自己,甚至还能有存款。
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可是他发现,自从跟褚行舟有了交集,他不是在加班出外勤,就是在加班的路上,这厮的出现简直就是为了专门来折腾他的。
现在倒好,连后勤部的工作都给他撸了,什么一队队长的贴身助理,听起来像是升职,实际上就是要他去拼命,谁不知道褚行舟是干什么的。
这就是个大杀器,贴身助理意味着他就要跟着褚行舟跑前线,做任务,真的是哪里危险去哪里。
他是脑袋有毛病吗?
打开门,家里的血腥味已经不见了,早上出门时候没有来得及打扫的地板这会也干干净净的。
戚砚放下闺女,几步走进洗手间,放在角落里那个沾着血的白大褂也没了,洗手台子上还多了一瓶橡木味的熏香,很好闻,有种让人莫名心安的效果。
除了褚行舟,不会有人到他家里来干这些事情。
他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戚砚拿下眼镜,将前面碍事的头发扎了个揪揪翘在头上,又用清水洗了把脸,这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比起早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这会面色看起来要正常的多。
他知道褚行舟是故意让他休息的,将他藏在办公室,这样就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脸色,更不会有人怀疑,昨夜他出现在安宁医院的现场过。
褚行舟帮他掩饰了所有的行踪,抹去了一切痕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戚砚从来不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好,一切一定都是有目的的。
褚行舟住在他家的时候,他贪婪过,享受过,也在没人的隐秘角落里偷笑过,好像家里多了一个人,一只猫,他就有了真正的家人一样。
回家的时候可以留一盏灯,多买几个菜,不管多晚,总会有人回来。
可他不能。
“你的异能一旦被人发现,你想过后果吗?”
“当你能威胁到所有人的时候,他们除了畏惧你,还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
“孩子,人心难测啊。”
戚砚闭了闭眼,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没了。
镜子里映出的那个青年,全身都像是被禁锢在一个看不见的枷锁里。
小猫从门外进来,扒拉了一下戚砚的裤子,抬起头,喵喵地叫了一声。
戚砚回过神,蹲下身子,将猫抱起来:“是不是饿了?”
小猫大概是感知到了戚砚的情绪,只是用脑袋蹭着他,尾巴勾了勾戚砚的手,像是在安慰一样。
戚砚:“爸爸没有白疼你,走,给你加点小零食。”
戚砚猫还没有喂完,门就开了,褚行舟回来了。
戚砚没急着生气,毕竟最大的气在刘威的办公室里已经冒完了。
他平静地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人:“褚行舟,我们谈谈。”
褚行舟点了点头:“想谈什么?”
戚砚:“你今天早上在办公室的那回事先放在一旁,调任是怎么回事?”
褚行舟:“调任?”
戚砚:“你别给我装傻充愣,我在后勤部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调任。”
褚行舟垂下眸子:“你不想找到那些人吗?”
戚砚眉头一皱,没说话。
褚行舟走到小猫旁边,抬手顺了顺猫毛:“戚砚,我不相信你不想找到那些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苍蝇一样,你不觉得烦吗?”
戚砚默不作声,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这跟调任没有关系。”
褚行舟轻轻地笑了:“做我的助理不好吗?你可以在我的办公室工作,每天都可以看见你心爱的闺女,还可以有更大的权限查看任何你想看的东西,阿砚,不好吗?”
戚砚的拳头又勒紧了。
“目的呢?”
这下轮到褚行舟发愣了:“目的?”
戚砚撇过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褚行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我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就在这个时候,戚砚放在身侧的手突然一拳挥出来,直直地对着褚行舟的那张脸。
“我知道个屁,褚行舟,你这个大混蛋。”
褚队在危险中多年练出来的反应让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一下可能敲碎他下巴的拳头,肩膀一沉,抬手挡住了戚砚的攻击。
戚砚去势不减,一个转身架开他的手臂,弯腰伸出另一只手一拳挥向了褚行舟的腰腹。
褚行舟侧身避过。
两个人在这个小小的客厅里动起手来,偏偏谁也没有碰到一旁的桌子,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旁正在专心致志吃零食的小猫。
戚砚:“调任这事,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褚行舟:“跟你商量,你会同意?”
戚砚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用力碾冷碾:“擅自住进我家,抱我的猫,占我的客厅,你这强盗。”
“褚行舟,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从今天开始,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戚砚一个擒拿手,将褚行舟夹住,猛地压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居高临下,凶巴巴的。
褚行舟一动不动,看着上面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
戚砚:“不知道!”
下一刻他被人从沙发上掀翻了,两个人瞬间交换了一个位置,手臂交叉,紧紧地扣在一起。
褚行舟看着身下的人,目光专注而热烈:“我的目的,从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你。”
戚砚眼神微动。
下一刻,唇边传来了柔软又温热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