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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过来,放狗咬你”

破产金主落难记 野真 4399 2024-01-07 10:34:10

陈妄简直是不可思议地微抬头,看到怀璟俊美无铸的脸上,居然充斥着一种叫他有些莫名胆寒的气息。

怀璟正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幽深如寒潭。

接着,陈妄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怀璟,你他妈还真是……”说着,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怀璟秀丽的眉头一蹙,语气无波无澜:“陈妄,这些年,你为什么躲着我?”他依然没有放下掐着陈妄下巴的手,但力度微微松懈了。

眼前的男人实在瘦了太多,他轻而易举就能钳制住对方,让人没有挣扎的余地。

捏着陈妄瘦削到几乎膈手的下巴,怀璟心里却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看着这样脆弱可欺的陈妄,他在体味到击败这个男人的实质快感时,还有为之心颤的不忍,但更多的,是与之伴随的那种浓烈的、见不得光的占有欲。

这几年来,这个念头从最初的星星之火,在荒原上肆无忌惮的开始蔓延,最终化为一场熊熊大火,火光直冲天际线。

荒原漫无边际,燎原之火永不停歇。

“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怀璟又重复问了一遍,稍微凑近陈妄,看到对方眼里刻意掩饰后仍然残余的惊慌,眼底的寒意收减了些。

他心里想,自己曾经应该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待陈妄的吧?

悬殊的社会地位,足以使人把堪比蝼蚁的掌中之物捏在手里把玩,是个人都会享受这样的愉悦体验。

“我躲你什么了,别太自恋,老子根本——”话说到一半,陈妄的下颏就被铁一般的手指捏住,只得被迫乖乖闭嘴。

他半张着嘴,脸色难堪地死死盯着怀璟。

“我找了你四年多,三年前,你先后辗转了不下六个城市,像是刻意躲着什么人,直到你来到乡下后,我才彻底断了你的所有消息……”怀璟面无表情地陈述着,眼里却盯着陈妄口中露出的半截红舌。

那里看起来,明明是那么柔软温暖,为什么总是说些刺耳的话呢?

陈妄用力甩头,怀璟放开了他。

他表情复杂地定定打量怀璟,最后匪夷所思地吐出几个字。

“怀璟,你脑子有病。”

当初是他甩自己甩得干脆利索,现在却跑来巴巴地给自己说,他找了自己几年?

这不纯纯脑子不好使吗?

怀璟眸子低垂,闪烁了一下,然后抬眸,伸手摩挲着陈妄的下巴,力度轻柔得仿若亲昵的情人,“陈妄,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陈妄被他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觉得眼前的怀璟有些诡异。

他是个对危机非常敏锐的人,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很危险。

“滚蛋,想看我笑话你也看得差不多了,看完就滚吧!”说着,他扭身就想挣脱怀璟的禁锢。

怀璟怎么如他所愿,在陈妄自以为即将脱离束缚的那一刻,他又用力一扯,拽着陈妄的胳膊,将人带了回来。

这下陈妄是真的忍不了了,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放开我,赶紧滚,老子不想看见你,反胃!”

可他无论怎么蹦跶使力,怀璟的胳膊像是坚不可摧般,牢牢将他的身形定在原处。

“你从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怀璟的表情有些疑惑,语气则像是怀念。

“以前我还能把你当个玩意儿,现在的你在我眼里,连个玩意儿都不是,懂么?”陈妄喘着粗气,哂笑道。

被陈妄三番四次怒骂挑衅,怀璟的神色依然平静,他甚至还能浅浅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

虽然怀璟很年轻,但这两年他在高位运筹帷幄惯了,这么一笑也有了不怒自威的意思。

“那就好,陈妄,幸好你没有变。当年我说过,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

陈妄警惕地抬头,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当猎人沦为猛兽利爪下的猎物时,他会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呢,是恐惧,还是憎恶,亦或是……后悔?”怀璟慢条斯理地说,他的嗓音清冷,但很悦耳。

与此同时,陈妄瞳孔微缩,身体不由自主战栗了一下。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紧牙关问。

怀璟漂亮的瞳孔微微一缩,被陈妄胸膛处醒目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力。

“别动,让我看看……”

下一刻,陈妄来不及反应,怀璟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襟,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陈妄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在惧怕怀璟。

尽管他自己都不想承认,此刻自己的内心里,包含着软弱的恐惧情绪,那是从地位到身体力量都不及对方的浓浓忌惮。

“这个伤口,怎么来的?”

那道伤口平滑笔直,已经结了褐色的痂,一看就是被利器划破的,所幸划得不深,只是从锁骨处贯穿到胸口,长达十公分,看着有些瘆人。

要是这刀尖再深入一些,再划得长一些,就能开膛破腹了。

陈妄面色难看极了,他迅速收拢自己的领口,硬邦邦地说:“关你屁事!”

这是上次郑业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虽然不算特别疼,但留在身上的确挺膈应人的,突然被提起,陈妄不由想起了那段不好的回忆。

他狼狈地被人架着身体,酒液从头顶浇下,差点就要穿上那身不男不女的衣服,供一群孙子当笑话取乐……

二人静静对峙,一个面目沉静,一个怒目瞪视。

良久,怀璟垂下眸子,松了手,“陈妄,你现在只能求我,其他人帮不了你。”

“放屁!我从来都不求人,再说一遍,滚!“陈妄恨恨道,“当年是你自己走的,现在来装什么深情,你恶心给谁看呢,我……”

他双唇颤抖地翕张着,脖颈上青筋泛起,像是要拼尽全力才能说出这句话:“我他妈有那么贱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啊?觉得我有钱的时候可以向你倒贴,没钱的时候你就可以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随便你玩弄,只为了你那幼稚可笑的报复心?”

“怀璟,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我觉得……真他妈膈应。”

怀璟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破裂,他深吸口气,语气沉着地缓缓开口:“陈妄,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

怀璟自己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属于他。

早在他十八岁那一年,陈妄就在他生命中打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烙印,他尝试过想要洗清,但最终,他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忘掉对方。

那些回忆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反倒愈发历久弥新。

困于内心的那只野兽,逐渐失去控制,正要用利齿和猛爪撕碎牢笼,朝着更深处的欲望泥潭奔去,就算是万劫不复,没有归途。

正当怀璟想继续开口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心心的哭声,陈妄顿时紧张地朝那边看去。

“心心,怎么哭了,摔倒了吗?”陈妄扬声询问。

他转头,用冰冷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怀璟:“没什么事情就赶紧滚,这里不换欢迎你,下次再敢过来,我放狗咬死你!”

怀璟的话没有说话,陈妄就迈着长腿匆匆朝心心哭泣的那边走去。

怀璟神色晦暗不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只是想做你当年做过的事情,想把你……困在身边,仅此而已。

“别哭了,妄叔给你糖吃,好不好?”

陈妄将心心抱起来,看到桌面上一片狼籍,积木坍塌后堆积了满桌,甚至掉了好几个在地上。

他一边单手抱着孩子,一面躬身去收拾地上的积木。

“呜呜呜,妄叔,我把大家的积木房子给搭坏了,呜呜,它倒了……”心心抽噎着说。

陈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倒了我再给你搭一个,别哭了,乖!”

“好,那我这次,呜呜……嗝!”心心哭着打了个嗝,“我肯定不让房子倒了!”

陈妄将她抱紧了,摸了摸心心的后背不住安慰:“不哭不哭,我们重新搭一个就好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积木,但那个积木掉得远,都快掉出小亭子外了。

陈妄抱着心心走了过去,躬下身,正要伸手拾起那块积木时,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先一步拾起。

他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抬头一看,果然是怀璟。

陈妄站起身,不耐道:“你有病——”顾忌到怀里的心心,他不敢说脏话,只好压低声音厉声说,“赶紧走,不然我真放狗了!”

怀璟眼角余光看见门口拴着绳的凶恶德牧,狗子还在对他时不时嘶吼,明显对他很防备。

他将手一抬,陈妄警惕地往后一躲,“你干什么?”

怀璟没说话,摊开洁白的手掌,掌心里面赫然是一块积木。

陈妄莫名有些害臊,妈的,他怎么看这个混蛋跟耗子见到猫似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怀璟的确让他非常忌惮。

他粗鲁地伸手一抓,想从对方手里迅速拿走积木,但怀璟的反应力极快,陈妄的手指被他抓住了。

怀璟抓着他的手指,看到曾经保养得齐整圆润的指甲,现在不仅坑坑洼洼,指缝里还夹杂着劳作留下的难洗净的泥垢,手指摸着也粗糙了很多,尤其是在手背上,手指上还有道道细小的创口。

他不由皱起了眉。

陈妄面色阴沉,将手用力抽了回来,讽刺道:“怎么,觉得很难看,很倒胃口?我一个粗人,当然比不上你们这些滋养得细皮嫩肉的上等人。”

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抽离,怀璟长睫轻颤了一下。

“陈妄,你的嘴真该洗洗了。”他平静地说。

陈妄气得冷笑一声,“对你,说不出好话。”

怀璟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他看了陈妄一眼,对方没有看他,抱着心心就转身了。

小丁给他发消息,催他回宁北处理公司的急事。

他这次来找陈妄,已经耽误了好半天,的确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离开之前,怀璟深深看了陈妄的背影一眼。

“陈妄,我会再来的。”

陈妄身体一僵,他微微转头,借用眼角余光看见怀璟离开的身影,悬着的心勉强放下了。

他感到自己后背冒了不少汗,此刻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妄叔,那个叔叔走了。”心心奶声奶气地开口。

陈妄思绪纷杂不已,手里捏着一块积木,无意识的力度让他的指尖都微微泛白,“心心记住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为什么,可是那个叔叔长得真好看,他为什么是坏人呀,他欺负过妄叔吗?”心心好奇地睁着大眼问。

欺负?何止是欺负,当年怀璟那事儿,够他恶心一辈子!

“长得好看的男人不一定是好人,但长成他那样的,肯定不是好人!”陈妄想到怀璟那张脸就只想揍,对方的美丑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心心则懵懵懂懂:“哦,那就是长得特别好看的叔叔,才是坏人!”说着,心心还握起了稚嫩的小拳头,主动搂住陈妄的胳膊,“那这个叔叔下次再来的话,就让大黑把他吓跑!”

陈妄:……算了,他和小丫头解释什么呢。

晚上,陈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他本来就有轻微的失眠症,由于怀璟的意外到来,让他更睡不着了。

对方找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陈妄实在不清楚,照理说,怀璟现在已经和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要是真想来个秋后算账之类的,他也不怕去和人拼个你死我活,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对方这种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才更是让陈妄内心惴惴。

如果真是玩什么余情未了的把戏,他陈妄绝对不可能奉陪,自己还没那么犯贱,怀璟这种人,看似冷静克制,也的确冷静得可怕,当年这小混蛋就能耐得住性子陪他演戏,现在只会将这种手段玩得更娴熟。

到时候对方拿他玩一玩,把年少时的遗憾耻辱都一一讨回来后,再把自己随便一踹,那他不就更像个傻逼了吗?

同一个坑,踩一次就够了。

半宿没睡着,陈妄捱不过,跑去屋外吹了半天的凉风。

他这几年心事重,烟瘾也越大,就这样一根接一根,几乎将剩下的半盒烟都抽完了,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怀璟混账狗东西后,才撑着半惺忪的眼皮回屋里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陈妄依旧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庄园那边没人再来打扰他,怀璟也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他当然乐得自在,虽然在果园的日子无聊又单调,但胜在安逸,适合混吃等死。

陈妄刚绕四周检查了一遍果园,打算拖出水管给果树浇水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方毓珍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方姐?”

“妄叔,呜呜……我爸爸又来了,呜呜,他想打妈妈,好可怕……”电话那头是心心啜泣的声音。

陈妄顿时眉头拧紧了,“别害怕,告诉你妈妈,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转身看向墙角,抄了个防身棍,骑上电动车就出发了。

方毓珍离婚后,自己在镇上租了个开水果店的小店面,店面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供母女二人住,离陈妄的果园不算远,骑车不到十五分钟就能到。

为了赶紧抵达水果店,十几分钟的路程,陈妄七八分钟就到了。

此时,店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对着里面争执的男女议论纷纷。

“臭女表子,你怎么会没钱,没钱你怎么开的水果店,老老实实把钱给我!”店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怒骂。

“李明山,你给我滚,我们已经离婚了!”

“方毓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那个姓陈的小白脸有一腿?你不就是看人长得好看,比我有本事,所以才给我戴绿帽子的吗?赶紧给钱,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

陈妄的面色冷得吓人,他推开周围的人,“让开!”

他懒得看周围人的脸色,旁边人看他一脸煞气,手上还拿着根凶器一样的棍子,纷纷噤声让道。

见陈妄进来了,李明山先是下意识抱头一躲,然后想到周围这么多人在,量陈妄也不敢对他干什么,就壮着胆子道:“大家看啊,这就是我老婆的女干夫!逼着我老婆和我离婚,卷了我的钱跑了,现在还想来打我!”

方毓珍都被他无耻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李明山,你还要不要脸,是你天天去赌钱喝酒,回家还家暴我,甚至还想对我们的女儿动手!你给我滚!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李明山随手一推,跌倒在地,撞到了旁边一个空果篓。

陈妄单手将她扶起来,“方姐,你去看心心怎么样,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对就马上报警。”

“你别管了,这是我家的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心心在哭,你快过去看她。”陈妄言简意赅。

方毓珍眼睛红肿地点头,听见心心果然哭得厉害,赶紧去看女儿了。

陈妄拿着防身棍朝李明山走进两步,冷笑一声。

“上次的记性没长够,皮又痒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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