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想什么岂是你等凡鬼看得穿的?老婆昨晚就已经在被窝里告诉了我他的用意,v我50带你们解锁我和老婆的秘密计划~~】
此鬼收到一堆嘘声。
而现场的三个人,在那诡异的沉默维持片刻之后,贺兰亭终究没离开。
而觋央也如晏尔预料中那样,没有说出他的情花蛊,而是换了一个蛊毒。
“是噬心蛊,中了这种蛊的人会日渐衰弱,时有吐血昏迷之症,后期蛊毒侵蚀到心脉,致人心痛心衰而死。”
少年说话间,他的寻蛊已经从晏尔的手腕重新钻了出来。
很神奇,晏尔皮肤上不见半点伤痕,也感觉不到丁点痛意。
他就完全没听自己的“病情”,反而饶有兴致的用手指头去逗弄趴在他手腕上的可爱小瓢虫。
贺兰亭听到这些描述的症状倒是和晏尔发作时的症状对得上。
但他对这个少年已经产生了怀疑,不会全都信他。
贺兰亭心里已经决意重新去找别处的厉害蛊师,但现在当着少年的面,他肯定不会露出端倪。
“这种蛊可有解法?”
觋央道,“自然是有,除非禁蛊,不存在没有解法一说。”
不等贺兰亭神色缓和又听他说道,“不过解蛊之时,就绝对不能被打扰了,而且在此之前还要做一些别的准备。”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挺好,暗地里又是怎么各怀鬼胎就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是夜,大家都被安排在了主楼这边的客房休息。
在警署那边的调查出结果之前,古堡里的每一个人都具有嫌疑,不被允许出入古堡。
当午夜零点的钟声响过之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某位男主播在起夜的时候浑身像是融化了一般,五官完全扭曲,身上流出大量脓水血水,短短数秒之内,无声无息的只剩下了一张堆叠在地上的,干瘪的人皮。
【哎呀~剥皮客接了有鬼大佬的悬赏,去找江御行和他的小绿茶队友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剥皮客那点战斗力,对上江御行不是去送菜么?】
【无所谓,赏金猎人会出手~】
【是的啊,赏金猎人现在进不了副本,但可以在休息点蹲点,之后就可以一直盯着他追杀了哈哈哈……不过,江御行这个等级的大佬,想要把他杀爆本来就不现实吧。】
【不如说,会不会有赏金猎人接这个悬赏还未可知。】
【副本boss为什么不能接悬赏呢?我想看阿央美人把前夫哥捏爆~~】
【也对,本来悬赏就不是指望副本里的小怪,但可以先恶心他一波,哈哈哈哈……】
剥皮客的真身就像个小黑人。
是一个浑身从头到脚黑漆漆,没有五官的人形,能完美隐藏在黑暗中。
它丢掉了上一张已经坏掉的人皮,仿佛冥冥中有种什么指引一般,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江御行身上。
江御行今夜没有和岱宸住一间房。
他在浅眠中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阿晏都回到了以前,他们最初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们还没什么名气,队友也不多。
身边没有那么熙熙攘攘,心里也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时候阿晏看着外表酷酷的,但其实还十分害羞。
他们手牵手一起在休息点内的商场转悠,进行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约会。
画面一转,他们回到了酒店房间。
不知怎的两人就抱在一起滚在了床上。
阿晏的手臂真的很有力,用力的拥抱着他,他想亲亲对方,一点一点把脸凑过去。
然后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
怀里抱着的阿晏成为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半边脸都已经腐烂了。
他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满是仇恨的望着他,对他说,“我恨你!你陪我一起死吧!”
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江御行唰地睁开了眼,一手摁住了已经几乎和他贴脸,一只手手指成尖锐无比的刀锋一样锋利形状,差一点就刺穿自己颅顶的剥皮客。
这只剥皮客甚至连人皮都没有穿。
就是这家伙身上的臭味,让他的美梦转变成了噩梦!
江御行脸上浮现怒意,按住剥皮客漆黑脑袋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在一阵尖利刺耳的尖啸声后,那剥皮客整个爆开来,变成了一团又一团散乱的黑烟,顺着窗缝门缝逃窜离开。
江御行表情阴沉,睁着眼坐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几分钟后,四散逃逸的黑烟在黑夜里再次缓缓聚拢,来到了另一扇窗户外,不一会就一点一点钻了进去。
住在这间房里的主播睡得无知无觉。
*
主人的卧室内,晏尔静静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轻轻叩响了他的窗,身旁的床铺温度冰冰凉凉,贺兰亭不在。
晏尔和贺兰亭一起入睡的,通常他在贺兰亭怀里很少会睡到中途醒来。
古堡才发生命案,又有一个来路不明形迹可疑的蛊师在,他怎么会把自己一个人放在房间里?
除非……
他在试探。
晏尔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外面轻微的扣窗声消失了,但是没几秒,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晏尔偏过头,看到了窗外觋央那张漂亮的脸蛋。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哥哥。”
觋央看着他,一字一顿,面带微笑。
然后在晏尔的注视下跳了进来,动作干脆利落中不失优美。
“你一个瘸子,爬窗倒是利索。”
少年来到晏尔身边,趴在床头看着他,“哥哥,魇纹是什么东西?”
晏尔当然知道他会来问。
闻言他语气冷淡道,“你不是看见了么?”
晏尔后背上的那一大片刺青,觋央当然看见了。
实际上当时除了愤怒,他也确实在那些刺青上感受到一些不寻常。
那些不像只是为了好看而设计的奇怪纹路,而是像蕴含着某些意义。
当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觋央只恨不得把那些碍眼的,属于别人给晏尔打下的标记全部挖掉。
极力克制之下才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狠狠咬了几口罢了。
但晏尔还是晕过去了。
他后背的魇纹以及后腰处浮现出的蛇果花刺青齐齐发烫,烫得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觋央的蛊虫见到贺兰亭即将去而复返。
觋央叹了口气,还是又一次心软。
而此前听到晏尔对贺兰亭说的话,让觋央心中浮现了猜测。
“那是控制哥哥的吗?”
晏尔却不答,反而说道,“你这时候不该在这里。”
觋央却去握晏尔的手来贴自己的脸颊,歪着头在他手心里蹭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如果是那个老东西威胁或者伤害哥哥,哥哥不用怕他,你还有我啊。”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弄清楚。”
晏尔依旧淡淡的,“快走吧。”
“你怕他?他被我的蛊虫引走了,不会发现我们的。”
少年那张高岭之花一般甚至有种圣洁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我们来做点刺激的吧~”
眼见他跳上床来就要扒自己衣裳,晏尔一手抵住他心口处,抬眼望着他,“上次是我有意留手的。”
“阿央,就算你蛊术再了得,断手断腿都能恢复,但如果心脏真的碎了,你就死了。”
青年的手,从手指到手腕,看起来都十分清瘦纤细。
一眼看上去就是一折就断的那张。
但是觋央很清楚,这样一只白白净净的手,到底能迸发出多大的力量。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收,但眼睛里已经不笑了。
“哥哥,你好无情。”
晏尔的手在觋央心口处游走几瞬,又像刚才那冷淡威胁觋央会死的人不是他一般,狐狸眼含着情,抬手拨动觋央耳骨上的蝴蝶。
“我就是太有情了,才会把自己陷入如今这个被动的境地。”
“阿央,我就是太疼你了。”
【看过晏晏手撕各种boss无数次的我可以证明,这句话千真万确啊!!我们冷酷晏晏,什么时候让副本原住民对他这么为所欲为过!!】
觋央一点一点低下头,显然还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忽地偏过头看向窗外。
“哥哥,我下次来看你。”
他迅速俯身在晏尔唇角偷了个吻,紧接着不等晏尔抓住他,人已经跳下床,很快消失在了窗外。
晏尔看着他离开之后变得空荡荡的窗口,面色平静。
*
古堡又出一起命案。
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在打开客房之后,被里面原本住的客人的死状吓得疯狂尖叫,所有人才迅速得知这里住着的人昨晚死掉了。
警署的人看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色一个比一个臭,挨个把所有人单独叫到临时作为办公的房间问话。
晏尔精神好了许多,和李清沅万小小一起吃早餐。
李清沅蔫头蔫脑的样子,“虽然早知道他其实在被剥皮客穿上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但……还是觉得很不适。”
万小小把牛奶推给他,“恐怖直播里哪来这么多慈悲心肠啊?喝点奶缓缓。”
“你们昨晚没感觉到异常吗?”晏尔问。
两人都摇头,晏尔微微挑眉,显得有点意外。
剥皮客下一个选择的目标很大可能就是李清沅才对。
因为目测在场这么多还活着的主播里,就属李清沅又弱又好看,很符合剥皮客的择偶(?)标准。
但竟然没有找上他?
自己也有直觉失误的时候吗?
【哈哈哈哈哈晏晏一脸怀疑自己,别怀疑了,剥皮客接了悬赏,跑去找前夫哥,然后被捏爆了~】
晏尔看到,喝咖啡的手一顿。
“真可惜~”他略带遗憾的说。
“可惜啥?”李清沅转过头,又马上瞪大眼,把晏尔手中的咖啡抢了下来,“你不是老吐血么?这种东西少喝,和我一起喝奶吧。”
“男子汉就是要喝奶!”他给自己洗脑一般说,“喝奶长高!”
晏尔:“……”
身高是他心里的痛。
他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只是迟疑了一瞬,就捧着牛奶喝了起来,一口气干掉大半杯。
喝奶真的会长高?
难道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奶喝少了所以才这么矮?
“干杯!”李清沅伸过来碰杯,然后一口喝完。
喝奶喝出了拼酒的架势——如果忽略掉他嘴巴上那一圈奶白看起来有多憨批的话。
万小小嘴角抽了抽,把一张餐巾纸甩到李清沅脸上。
“现在已经死三个人了。”万小小压低声音道,“这个副本看起来这么平静安全,但暗地里不但藏着一只剥皮客,还有那对小情侣的不知名死因。”
“总感觉接下来的几天会一天比一天危险,咱们得打起精神来了。”
“我感觉那对小情侣的死,说不定就是画家干的。”李清沅鬼鬼祟祟道,“他给我的感觉就像那种表面道貌岸然,内心冷血变态的杀人狂……咳咳,晏晏,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说,副本boss不存在什么真善美。
他给我的危险感觉,和我面对觋央大佬的时候那种毛毛的感觉差不多。”
晏尔笑笑,“你的感觉很对。”
“艾~是吧是吧!!太危险了这哥们,我看他给你画的那幅画的时候,就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了,画如其人,是个让人细思极恐的变态啊!”
“晏晏你怎么总是招惹这种人啊?”
最后一句纯属顺嘴那么一感叹。
没想到晏尔居然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慢吞吞说道,“或许……同类相吸?”
“哈?”
晏尔却不说了,仿佛自己刚才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李清沅大大咧咧的,压根就没有听进脑子里去。
但万小小却抬头看了晏尔一眼,对上晏尔那双微微上挑着,明明在笑,但这一瞬间莫名有种邪异妖性的狐狸眼,心脏都蓦然空了一拍。
但是晏尔很快就垂下眼皮,那种眼神就一点也看不见了。
“你们知道这古堡里处处危险就好,平时不要瞎跑,遇事首先想着保护好自己。”
“我看啊,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
晏尔手指在喝空的杯沿轻轻滑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记住,跑路一定要带上我啊。”
他说了这么一句在此时听来,无比莫名其妙的话。
“晏晏,你说什么呢!肯定带你啊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
晏尔轻笑一声,“那就好。”
*
晏尔说得一点都没错。
接下来果然一天比一天热闹。
警署查不出凶手,而诡异的命案依旧持续发生。
到第五天的时候,主播死伤已经过半。
大部分都是死状诡异只剩一层皮,但还有一些是……被活活剥了皮死去,而他们的皮囊也不见了踪影。
第三种死法了。
这个古堡到底藏着多少变态?!
主播们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到了这种时候,面对这种超自然的诡异事件,警署的警员们也头皮发麻,以回去叫增援的理由,准备离开古堡。
溜了溜了.jpg
结果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
出不去了!!
古堡的大门上了锁,没有任何人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