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舟起身结账,面无表情的通知钟时沐:“你的自己结。”
司舟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觉得自己能给钟时沐提供一个免费的住处,已经很有善心了,他对立地成佛不感兴趣。
钟时沐付了早饭钱,晃悠回家,琢磨着,怎么也得想办法搞点钱。
司舟回家洗了澡,换好衣服去上班,看时间还早,绕路去买金边蔷薇。
蔷薇奶奶的小院,半壁蔷薇都凋谢了,花这种东西,总是凋零的特别快,下一下雨,刮一刮风,就会扑簌簌的落一地。
金边蔷薇是很耐寒的品种,也没能抵挡住冬日的最后一次寒潮,半个月的功夫,爬满花枝的墙面就零落成枯藤残花。
司舟答应了云朵,会带着新的蔷薇去看她,他很怕自己会食言。
“好孩子,你在难过什么。”蔷薇奶奶裹着老大的风衣外套出来,“哦呦,这一次的寒潮居然这么冷。”
“蔷薇。”
蔷薇奶奶坦然的笑道:“花期再长的蔷薇,也会凋谢的,不要为花瓣落入泥土而难过,每一朵花都有她的宿命。”
司舟固执的垂下眼睑:“可我想让我的蔷薇,永远都不凋零。”
“我知道你很爱她。你跟我来。”蔷薇奶奶拉着司舟的手,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奶奶的手并不细嫩,甚至比他惯于拿枪的手还要粗糙,司舟惊诧与岁月对一个人的打磨,可以产生这么平滑的砂砾感。
“你看。”一进门司舟就闻到了馥郁的蔷薇香气,屋里长满了温室蔷薇,奶奶笑得很和善,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份惊喜。
蔷薇奶奶用苍老的手掌捧上司舟的脸,心疼道:“不要难过了。蔷薇都好好的。”
司舟心里沉甸甸的,装满了温柔的善意。
蔷薇插进空了好几天的花瓶里,办公室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息。
司舟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独立包装的针管,刺入腺体,抽出两毫升腺体液,注入了花瓶的营养液。
虽然他的腺体还在恢复期,抽取腺体液会加重疼痛,但司舟不在乎,他答应云朵的,就一定会做到。
萧小妹抱着文件夹,站在玻璃门外羡慕的看向窗台的蔷薇花,会长对女朋友真好,如果有alpha愿意每个星期都用腺体液给她养花,她就立刻以身相许。
司舟回头看见了萧小妹,萧小妹才怔了一下,想起正事,敲门道:“会长,这两个月的人事调动都整理好了。”
司舟整理好领口,点头示意她进来。
萧小妹将文件夹递给司舟:“有两个辞职的保镖,还有休产假的omega,空出来好几个岗位。这个是准备发布的岗位招聘启示,您看看。”
司舟翻了翻:“行,先发布吧,一个月后统一面试。”
萧小妹试探问道:“会长,真的不能让钟哥继续回来工作了么。”
他们真的很怀念钟时沐在的时候,不仅站在那养眼,人还特好。
但萧小妹看到司舟脸上的表情不大高兴,尽管司舟语气依旧平和:“他是自己辞职,不是我辞退的。他回不回来,我做不了主。”
萧小妹点点头,不再多说话,会长好像不是很喜欢钟时沐。
不过想想也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处容不得两个帅哥,从一开始会长就跟钟时沐不大对付,不然也不会故意派他去宿舍楼站岗。
看来钟时沐是回不来了,萧小妹遗憾的去找闻杰难过了半天。
司舟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笑想,钟时沐怎么这么大魅力啊,离职这么久还有迷妹念念不忘,怎么他就没发现钟时沐有什么好的。
把钟时沐返聘回来干什么,白天在工作地点气死他,晚上回家气死他,二十四小时在他眼前顶着那张谁也不服的脸晃来晃去。
司舟想想就觉得能少活好几年。
想到今晚回家还要面对那个游手好闲的庞然大物,司舟还觉得脑袋大。
司舟捏了捏山根,继续投入工作,一直到下班,去食堂打了两菜一米,吃完才开车回家。
至于钟时沐吃什么,不在他的操心范围之内,那么大个人,总不会饿死自己。
司舟回到小区时,暮色四合,天空只剩深色的蓝,冬天的太阳沉的格外快,一眨眼天就见黑了。
将黑未黑,一道明亮的火光格外显眼。
火势不算大,黑烟很浓。
司舟敏锐的闻到一股报废体汽油味,哪个傻逼在后院里修车,冬天后院的灌木草坪都很干燥,很容易引起火灾。
司舟多看了两眼,烟越来越大,烧毁公共区域得赔不少钱吧。
怎么连院墙都撞塌了,好惨。
有点不对劲。
自己家?他妈的钟时沐!
钟时沐顺了跟大管道进后院,撸着袖子,机枪扫射似的拿着手腕粗的管子往火里喷水。
司舟站在塌毁的院墙外,牙都快咬碎了。
他妈的……
上了个班的功夫,钟时沐就把他家拆了。
司舟要打救火电话,钟时沐已经率先把火灭了,扔了水管在地上,掐腰道:“哎,别打了,麻烦人家消防队员干什么。”
司舟捏紧了拳头,琢磨着第一拳是打眼睛,还是抡脸。
小区的保安看见冒烟起火紧急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怎……这……”
钟时沐道:“不小心点着了,火不大,灭了。”
保安拿出手机来咔咔拍了几张照片:“请问谁是户主。”
司舟真的很不想承认。
保安左右看了看,钟时沐用下巴指了指司舟:“那个。”
保安道:“麻烦您跟我登个记,您家里我们无权管理,但是公共区域,要按照条例进行赔偿。”
司舟对钟时沐微笑了一下。
钟时沐假装没看见司舟想弄死他的眼神,心虚的进屋里打扫卫生。
但愿司舟赔偿完,回家看到他勤劳的背影,能消一消气。
钟时沐钻在车底下敲敲打打,时不时往门外看一下。
天都黑透了,司舟还没回来。做个赔偿而已,司舟已经去了两个小时了。
听见锁门声,钟时沐赶忙扛着拖把进屋,司舟明摆着是一肚子易爆气体,稍微碰一下就能炸。
钟时沐长眼色的一边拖地一边问:“赔了多少钱,怎么去了那么久。”
司舟一笑,准没好事:“赔了一万三千零二十五,也就是训了我半个小时,然后把我按在放映室里做了一个钟头安全知识教育。”
钟时沐很卖力的拖地。
司舟抱着胳膊在沙发上坐了会,往后靠了一下,啪的按响火机,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捏在两指间:“钟时沐,你是来报仇的吧。”
作者有话说:
司舟对云朵的感情,我想起了闺蜜的一句话,
她说,她妈妈是她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司舟对云朵,我也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