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电话, 沈旭肆无忌惮诉说自己的思念。
“怎么办啊医生,才出来一天我就想你了。”
“相思病能治吗?”
陆薄言单手正了正领带:“沈旭。”
现在沈旭对他压抑着的欲望有非常深刻的认知,他们家医生真的只是看起来禁欲。沈旭反手去探后颈的腺体, “脖子还有点疼。”
陆医生说:“行李箱里有腺体养护贴。”
沈旭笑他,“你不是说这个没什么用吗?”
陆医生纠正他:“确实没有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
沈旭摸出耳机戴上,起身去行李箱里找腺体贴, 对着镜子贴好了,凉凉的, 挺舒服,不过几乎没有什么阻隔效果, 好在刚标记过,信息素浓度不会太高,
酒店就在山脚下,不过他们只是在这里住一晚, 下午就要出发去山上的假日酒店。因为是采风, 行程安排非常自由, 基本上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夏天上山的公路是通的, 他们可以坐观光车上去。
沈旭就像之前去公园观光一样, 一路拍照发给陆薄言,不过和先前不同,陆薄言回复很快, 他们断断续续聊了一路,沈旭到山上的假日酒店,正好是傍晚太阳落山的时间。
住在沈旭隔壁房间的是一位omega女士,年纪跟沈母差不多,上车的时候,沈旭扶了她一把, 现在她就过来邀请沈旭一起去草地画画。
正好国内时间已经是深夜,比平时正常睡觉的时间晚了不少,沈旭给陆薄言说了声晚安,就提上画箱跟她出去了。
几公里外的山道上有山地自行车大赛,沈旭原本打算明天去看看的,结果第二天就下雨了,一连下了三天,好在交通没有太大的影响,假日酒店物资供应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好出门。
沈旭原本想画雨景,实在没什么灵感,还是继续描绘那天看到过的日落,并时不时地在电话里跟陆医生抱怨天气。
陆薄言说:“澜城也在下雨。”
他推开窗,风雨声一下就灌入听筒通过无线电波到达地球的另一端,这一瞬间,沈旭的心情奇妙地好了起来,再看阴沉沉的天空都觉得可爱不少。
等天空终于放晴,假期也就剩两天了,沈旭听到同行的几个人在商量着要去能看看雪山,说是不能白来。
现在差不多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整条山脉也就剩几个高一点的山峰顶端还有个雪帽子,真要到达有雪的地方不太现实,但是乘缆车可以到能看见雪的地方。
沈旭小时候不太能看见雪,即便澜城几乎每年冬天都下雪,他对雪依旧有一份好奇心,也跟着去凑热闹。
陆医生提醒他,“多带一件外套。”
“带了。”通话时,沈旭已经在缆车上,下过几天雨,山上确实气温不高,“对了,戒指好像可以取了,你要是有空就去取回来,没空就等我回去。”
“我下班去取。”陆薄言说话时,沈旭听到那边有人敲门。
“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他走过去开了门,“伤口好了吗?”
沈旭摸摸脖子,转过身对着缆车的玻璃看了一眼,没看清,“差不多了。”
Omega的腺体修复能力很强,沈旭昨天就已经换成普通的信息素阻隔贴了。
“嗯。”
沈旭从他一个嗯字里硬是听出了暗示,他想起凌枫的话,试探着问:“可以不咬脖子吗?”
大部分情侣,不会等到临时标记失效才补,频率因人而异,沈旭觉得,陆医生咬他脖子的频率有一点高。
陆薄言说:“好。”
陆薄言等他挂了电话才从窗前走回来,赵泽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刚刚敲门的时候没听到陆老师说进来,门就直接打开了,赵泽还吓了一跳,接着就发现陆薄言在打电话。
那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在跟谁打。
这几天陆薄言的工作强度相当高,从早到晚几乎没有空闲时间,赵泽的工作量也大了不少,这种状态在陆薄言恋爱之前还算正常,结婚之后就十分离奇了。
不光如此赵泽能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陆薄言的心情不算太好,就是从沈先生出门开始的。
老婆不在身边的alpha是真是肉眼可见的躁郁,虽说陆薄言的修养不允许他躁得太明显。他也不会无故拿人撒气,赵泽还是每天小心翼翼。
这会儿陆薄言打电话,他虽然多等了几分钟,还是等得挺轻松的。
“陆老师,这周的邮件已经整汇总整理好了。”
“嗯。”
“澜大那边希望您今年可以多开一节选修课,您看怎么样?”
“还是两节,安排在半天内。”
“好的,我去那边沟通。”
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看来只是对着老婆和颜悦色,赵泽交代完事情就走。
傍晚陆薄言去了一趟朝云商城,店员还记得他,很把对戒拿出来。
戒圈打磨很用心,因为木材的没有金属的可塑性,镶嵌工艺也十分独特。店员戴着手套为他展示。
“您先生没有来吗?”
“嗯。”
“那您可以拿回去让他试一试,有什么不合适的还可以微调。”
陆薄言接过礼袋,“麻烦了。”
店员对这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alpha印象其实很深刻,明明那天跟他的omega一起来的时候,虽然话不算多,但是全程都是温和的。今天一个人来,就有点让人接不上话。
但她还是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保持住了微笑,“那么先生,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
她原本以为照这位先生今天的寡言程度,一定会说没有,没想到alpha指节轻轻叩了扣柜台,“细链有吗?”
“您是说?”
“黄金细链,可以套在脚腕上的尺寸。”
“有的,没有放在外面,您等我去拿。”
她拿了三条不同的出来给陆薄言看,“其实都是手链,不过尺寸放大了一些,如果是送给您的伴侣,那应该是可以的戴的。”
她还记得这位陆先生同样相貌优异的omega伴侣。
陆薄言点头,选了最细的一条,店员趁机问:“需要吊坠吗?”
没有蔷薇,陆薄言配了一枚玫瑰形的小吊坠。
*
沈旭到家之后才知道,电话里陆医生说的好是这个意思。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腺体也能那么敏|感。他背对着陆薄言,陆医生说好了不咬脖子就真的没有咬脖子,只是舔,薄薄的腺体贴被他这样撕落。
陆医生今天很凶,沈旭起初还配合,膝盖和手肘都陷进柔软的床垫,很快体力耗尽,渐渐撑不起腰,alpha于是从身后握住。今天陆医生为了接机提早下班了半小时,他们到家是五点半,现在太阳也还没落山,天是亮的,遮光帘没有拉,窗边只有一层阻挡视线的纱帘软软垂落。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纱帘斜照入室内,在深色地板上留下模糊的金色光晕,沈旭有种白日宣淫的羞耻感,偶尔发出意味不明的短促的音调,都很快咽回去。今天陆医生不在他身前,忍到极致了也只能咬在自己的手背上。
禁锢着他的手掌前伸,拉开他的手,沈旭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喊医生的名字。alpha抚摸他的脸颊,“又哭了。”
继而天旋地转,沈旭仰躺在床上,回到了他最熟悉的状态,不一样的是陆医生抓着他的脚踝没有放开。沈旭意识迷离,有种魂飞体外的错觉,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一定要去练瑜伽,不然腿要废了。
漫长的情|事结束,沈旭的眼泪还是没有收住,陆医生等他缓了缓,才将人抱在怀里,亲吻他的眼皮,无声安抚。
沈旭勉强掀起眼皮看他,嗓音沙哑,“你给我戴了什么?”
刚刚他依稀感觉脚踝有点凉,但实在无暇顾及。
“细链。”
“什么?”沈旭支起身自己去看,首先入眼的是凌乱的床铺,继而才是那细细的挂在他脚腕上的黄金细链。
房间里的气味也很杂,沈旭鼻翼翕动,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陆医生大约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能用到自己身上,静默半晌,才说:“不喜欢?”
沈旭毫不犹豫,“不喜欢。”
陆医生嗯了一声,“那就不戴。”
陆医生这时候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说不出的温柔,还有一点刚刚放纵过将收未收的欲。他这样一说,沈旭又犹豫了,其实也没有很不喜欢,他就是单纯觉得,戴起来有点色|气。他犹豫的姿态落在陆薄言眼中。
陆医生牵起他的手腕,吻了一下,就像刚才落在脚踝上的吻。
“只有我能看见。”
沈旭最后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这链子。黄金没有那么娇贵,洗澡游泳都不用摘,戴习惯了跟没有一样,最重要的是沈旭穿裤子一般不露脚踝。
应该也……没什么吧?
第二天早上师兄打电话来的时候,沈旭眼睛都没睁开,烦躁地拉过被子盖到头顶,接着一脚踩在陆医生小腿上,“你接。”
陆薄言拿起手机看,备注是师兄。
沈旭和陆薄言的嗓音差别挺大,陆薄言一开口师兄就知道不是本人,“你是?”
“陆薄言。”
师兄看见过omega公示的沈旭结婚的信息,知道他的alpha叫陆薄言,而关于陆薄言,他可能知道得比沈旭都多。
毕竟他一个卖画的,陆医生和他的家庭,显然是消费能力非常可观的客户。不过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电话那头的alpha算不上友好,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说:“沈旭在吗?我找他有事。”
陆薄言嗓音淡漠,“他在休息,如果不是急事,我可以代为传达。”
师兄终于想到,他们夫夫正是小别加新婚的时候,嘶了一声,连声道:“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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