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和萧忆慈在郯城待了两天,又因为学校有事离开了。
当晚姜洛洛把两人送到了高铁站,然后又趁着月色回来。
店里的生意今晚出奇的好,白子衿忙着给外卖打包,又对着姜洛洛说道:
“看到外面那辆车没?我是听店里吃饭的客人说才知道,就那一辆车的价钱,竟然能在我们郯城买十套房!”
“郯城的有钱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姜洛洛顺着白子衿说的方向往外面看了看,又轻轻说道:
“大概是在对面住宿的吧。”
他们对面是一家有名的民宿,经常会有来往的客人入驻。
有些客人为了方便,车经常不停在停车场里,就停靠在路边。
他说完话又把脑袋转了过来,专心的帮着白子衿打包。
白子衿也点了点头:“对啦,你去鸿星幼儿园一趟吧!”
“刚刚鸿星幼儿园的人打电话打到了店里,说是让你去学校填报名表,以后豆豆上学,就可以在鸿星啦!”
“真的啊!”
小美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着白子衿无奈道:
“手机又没电了,没接到他们的电话。”
“你的手机也该换了,这电池眼看着越来越不耐用了。”
小美人抿唇笑了笑:“是我中午忘记充电了,没事的,还能用一段时间呢~”
“豆豆要上学了,以后花销只会越来越大,都给他攒着吧。”
白子衿:“那你快去学校一趟吧,店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姜洛洛点了点头,放下东西朝外走去。
门外宽阔的马路对面,静静停泊的那辆豪车。后座上,一双淡漠的凤眼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那家甜品店。
副驾驶上,有戴着眼镜的人开始报告姜洛洛的行踪:
“半个小时前,姜洛洛去高铁站送别了谢清和萧忆慈,这些年他们交往一直密切。”
甜品店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推开门出来。
宴寒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下意识地推开了车门,一条长腿搭在地面上。
似乎下一秒就要急切地冲出去。
半扇车门被打开的缝隙里,马路对面有老师领着托管班的小宝宝排队走着,其中一个带着小黄帽的宝宝朝着姜洛洛跑了过去,奶呼呼的声音飘过大马路,撒娇一般大声喊着:
“爸爸!”
宴寒迈下腿去的动作一僵。
前排的声音继续传来:“这是姜洛洛的孩子,如今已经两岁零1个月了。”
马路对面,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小身影充满了慈父般的喜悦,蹲下身子来把小朋友抱在怀里。
又动作很轻很轻的,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带着无尽的疼爱。
宴寒喉口哑的不像样子,心底有骤然生出无法言喻的荒凉来,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了,压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厢中回响,带着侥幸:
“领养的?”
前排的人顿了顿,声音异常笃定:“亲生的,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宴寒脸上寒意更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在头上,整个人如坠冰窟。
亲生的……孩子?
自己离开三年,姜洛洛竟然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那么多个日夜,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人,一眨眼就背叛他吗?
他跪在宴家祠堂,膝盖被尖锐的石子磨破的时候,没有觉得疼。
他一次次逃跑被抓回去,破开空气的鞭子抽在身上打的鲜血淋漓的时候,他不觉得疼。
可就在这一刻,仅仅是一眼,就让他疼得四肢百骸如同刀扎。
那个被他护在心尖上的人,恐怕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他过得多好啊……
谁还会记得宴寒呢……
开着车门的男人全身紧绷,冷厉如刀刻般的俊脸混着各种复杂情绪,脸色沉得能杀人。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太冷,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等着一场审判的结果。
车窗外面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继续,他摸了摸那个小宝宝的脑袋,然后把人牵进了甜品店里,紧接着就骑上一辆电瓶车,然后沿着马路,向西而去。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随着地平线消失,宴寒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周身的气场压抑又骇人。
三年的朝思暮想。
他一下飞机连宴会都不去参加,就去找他的消息,找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狭窄的空间里又是一阵突兀的笑声,笑的车厢里面的人头皮发麻。
“砰”地一下车门被关上,身量高大的男人又坐直,眼神冷得如同千年玄冰一般,眼眶赤红:
“跟上去。”
姜洛洛到学校的时候,幼儿园招生办的人已经出去办事了,他在学校里面等了等,一直等到了晚上8点多才把招生办的主任等了回来。
鸿星幼儿园师资力量好,入学名额特别紧俏,因此提前一年早早的就要签订入园协议。
从幼儿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了。
月明星稀,四周寂静。
姜洛洛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轻轻的哼着歌往回开。
前段时间车上的反光镜摔坏了,还没有来得及补上,加上他没有回头,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一辆黑色的车,正藏匿在深夜中,尾随在他后面。
回到甜品店附近的时候,已经离家不远了。
甜品店已经关了门,四周静悄悄的,姜洛洛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充电器还没有拿,于是又回了一趟店里。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自己停车的地方看去,却发现车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再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车胎已经瘪了。
姜洛洛没办法只好把车推到了店里,然后一个人步行着回家。
他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心情欢快的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姜洛洛脸上洋溢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后停了一瞬。
在他脚步停歇的间隙里,依旧有一道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姜洛洛后背一片发寒,连忙慌乱的伪装成自己没发现的样子,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他走得快,身后的脚步声走得也快,永远跟他步调一致,像是逗弄一般,惬意悠闲地尾随他。
路过拐角的时候姜洛洛动作幅度很小的,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空无一物像是他的幻觉。
但当他继续往前走,又能听到那个脚步声。
“沙沙……”
“沙沙……”
前面大概有100米没有路灯的黑暗路段,姜洛洛鼓起勇气迈开腿,速度极快地跑了过去。
只是跑了还没有几米,那道尾随他的脚步声也骤然加快。
姜洛洛惊呼出声,刚喊了一个“救——”字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对方那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就这样半抱着他,一点一点……
把他拖进到无边黑暗里……
姜洛洛厮打着对方的手,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对方的禁锢。
那个人的个子太高力气有点太大,轻而易举的就能制住他,顺便将一团东西塞到他嘴里。
然后不知道又使了什么东西,或许是一条绳索,又或许是一节皮带,按着他的两只手,将手腕紧紧绑到了一起。
姜洛洛眼底生起浓浓的恐惧,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
对方又开始抱着他,鼻梁黠昵地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
甚至用力呼吸了一口,像是在深深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姜洛洛愤怒的“呜呜呜”了几声,然而除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挣扎,根本带不来别的东西。
紧接着,他就听到身后抱着他的人发出一点儿急促的冷笑。
在他身后抱着他的人,慢慢直起身来,鼻梁也离开了他的颈窝。
那只冰凉的大手探进了姜洛洛的上衣,在他细软的腰肢上来回摸索着,然后又沿着腰肢向上,拂过他的胸膛。
指腹蹭过绯色。
姜洛洛又开始剧烈的挣扎。
“小太阳托管中心,还挺不错。”
对方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幽冷异常,像条毒蛇。
这是豆豆每天要去的宝宝托管所。
姜洛洛浑身僵硬。
这句话就像是一条管用的符咒,瞬间定住了他。
他不知道身后这个人想对自己的宝宝做什么。
他不知道惹怒对方,会不会让他伤害豆豆。
他甚至连挣扎,都不敢挣扎。
但是他的听话,并没有让身后的凶手住手,反而是像溅到火焰上的一滴油,迅速让对方的怒火燃烧起来。
身后的男人勒着他的手臂格外紧,姜洛洛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把他勒死。
紧接着,那人在他颈边狠狠的咬了一口,尖锐的犬齿刺进皮肤,像是带着怨又像是带着恨,恨不得要把他拆吞入腹一般。
空气中蔓延着一点血腥气,姜洛洛痛的呜呜直哭,眼泪顺着莹白的脸颊往下滚,落到了男人掐着他脸的手指上。
男人的动作一顿,慢慢的从他颈侧离开。
难道是把打击报复吗?
还是说是生意的竞争对手?
姜洛洛抽噎了两下,咽下眼底的眼泪。
对方的动作又停住了。
就在姜洛洛侥幸地以为对方要放过自己,甚至在想办法和对方讨价还价的时候,那只勒着他腰肢的大手又慢慢往下,深入到了他裤子里。
姜洛洛又“呜呜呜”地挣扎起来。
只是这次他的挣扎,没让对方有一丁点的停顿。
在寂静的小巷深处,他甚至听到了背后男人皮带卡扣解开的声音。
姜洛洛怕的猛然张大的眼睛。
身上一凉,裤子被对方拽掉了半边。
危险在逐步逼近。
他剧烈的挣扎着,然而这些挣扎最终于事无补。
撕裂般的剧痛传来。
他紧紧闭上了眼睛,任由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了下来。
男人的大手掰过他的脸,去吻他的眼泪。
声音幽邃地像地狱爬出的恶鬼,盛着满满的恶意:
“怎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