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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三十好几的人了,是该心疼老婆

结婚这件小事 凌伊丶 3220 2024-02-09 12:28:39

辛榕在被发现以前,退回了员工通道里,又靠着墙缓了缓情绪,才回到游乐场中。

这一整个下午,生日会上的孩子都玩疯了,在被各家父母领走之前,每个孩子都来拥抱了糖糖。看着一堆三五岁大的幼崽们你抱我我抱你的挤作一团,一旁的家长们都很乐呵。

辛榕和糖糖是最后离开的。辛榕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提着一大包生日礼物,叫了个车回家。

上车以后,糖糖还没从那种兴奋劲儿里缓过来,小脸红扑扑的,靠在辛榕身上,问他,“哥哥,你累不累,你开心么?”

辛榕抓了抓她已经玩散了的头发,说,“开心。”

“生日蛋糕好好吃,还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夹心。”糖糖说着又往辛榕怀里蹭了蹭,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辛榕被她蹭笑了,“剩下半个蛋糕我们带回家,明天你还可以吃。”

糖糖又仰起头来,继续回忆自己的生日会,“今天有只好大的熊啊,哥哥记得吗?很像你床头柜上摆的那个。”

辛榕先是一怔,继而笑了笑,说,“是啊,那是叔叔给买的。”

自从与邵承昀分开以后,辛榕几乎没在糖糖面前提过他。

也不是刻意回避,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件事。糖糖也是个机灵懂事的,辛榕不提他们曾经住过的那间大别墅和别墅的主人,她也很少再提“叔叔”。

糖糖的声音突然小了些,头也埋下去了,说了句,“……有点想叔叔。”

辛榕看着她头顶上那个小小的发旋,没有再说什么。

从别墅离开的那晚很匆忙,能带走的东西也有限。邵承昀买过的礼物辛榕基本都留下了,只带走了在法国迪士尼买的那只维尼熊,和一套扑克牌大小的桌游。

这两件东西代表着那段感情里最甜蜜的记忆。辛榕留着它们,权当是种纪念。

维尼熊就一直摆在他卧室的床头柜上。有时候糖糖也会抱着玩一会儿,玩完了还很贴心地给辛榕放回去。

糖糖的娃娃是够多的,不缺这一只熊仔。偶尔她还和辛榕说,“原来哥哥也有哄睡玩具呢,我知道的,就是熊熊。”

辛榕没法抵赖,便只能无奈笑笑,由着她说去了。

原本在没有见到维尼熊的真身之前,辛榕是打算在生日会结束以后,给邵承昀发条信息说谢谢的。

毕竟孩子玩得开心是真的,就算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这点礼貌还是该有的。

可是现在见到了邵承昀坐在游乐场后院里垂着头休息的样子,辛榕有点乱了。当天晚上好几次拿起手机想发一句不痛不痒的感谢,最后又都放下作罢。

他知道邵承昀没想让自己发现这个,只是默默在私下做的。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撞破的真相偏偏最戳人。

邵承昀先前给他来那些套路,辛榕还可以绷着,可以表现得无动于衷。他也的确不是一年前那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了,对感情本身有了清醒的认识。

但是现在邵承昀什么花样都不来了,就只是认认真真地做些小事,甚至没想让辛榕知道。这样反而叫辛榕难以招架。

生日会之后是两天周末,辛榕去豪丽加了一个半天的班,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陪糖糖,也一直没有联系邵承昀。

到了周一的晚上,他给邵承昀的手机号发了张照片过去,是糖糖在游乐场里吹生日蜡烛时的抓拍。

没过几分钟,邵承昀回了他一条:拍得很好,很可爱。——完全没有透露自己曾在现场的意思。

接着辛榕就开门见山地问:最近你有空吗?想见个面。

邵承昀回得很快:有空,明天后天都行。

邵家二少或许不是真有空,但在辛榕这儿那就必须有。

还不等辛榕再回复信息,邵承昀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是他的风格。邵承昀很少跟人发信息超过三条,既然都说要见面了,还是直接通话比较方便。

辛榕接起来,邵承昀问他想在什么地方见。

辛榕也没那些弯弯绕绕的,说你平时也忙,要不我去找你吧。

邵承昀那边顿了顿,然后声音放缓了,说,“你这么突然一找我,我有点慌。”

辛榕的口气还是淡淡的,“想跟你聊聊。”

邵承昀也就不问他是什么事了,能见面就行。他也想看看辛榕。当面聊总比电话里聊要好。

于是两人约在了隔天下午辛榕下班以后见面。这次不在酒店侧门那个偏僻的停车场了,改在豪丽二楼的咖啡厅。

辛榕说要请邵承昀喝杯咖啡,邵承昀答应了。

挂完电话以后,邵承昀把手机扔在书桌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户是双层的,他开了里面一层,留着外层的纱窗,让夜风吹进来。

窗框上放着一包烟,打火机也在。邵承昀最近有点抽烟的习惯了,偶尔晚上会抽一两支。

他自己也知道不合适,但心里烦的时候抽烟会转移一下注意力。

辛榕会说什么?

邵承昀没多少头绪,又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肯定不是说他们能复合。

分手这种事,很见人品的。

辛榕这么年轻,处理得这么成熟,什么话要当面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好像都有分寸。

邵承昀觉得他已然成长了太多,一点看不出一年前在邮轮上那种青涩敏感的样子了。

当然这里面邵承昀要负很大的责任,但同时的,他也承认自己这回是真动心了。

也许早在游轮上他就对辛榕有了感觉,顺应长辈的要求签署协议其实都是借口,邵承昀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听从家里安排的人,本质上还是他自己想要留住辛榕。

到了分手以后,邵承昀发觉自己也慌,也乱,整日都坐立不安的。每一回辛榕跟他说自己有约了,就算邵承昀知道是个借口,还是一样扎心。

没别的可解释,就是吃醋了。空气醋也是醋。

想想辛榕离开前的那两个月里发生的各种事,邵承昀自己是粗暴又不讲道理的。可是刚才两人在电话里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全靠辛榕包容吧。

邵承昀心想,自己在辛榕这个年龄,未必能做得比他好。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以后是该好好心疼老婆。

-

第二天下午,辛榕下班晚了点。邵承昀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先到了,在卡座那边等他,让他别急。

工作日的傍晚,咖啡厅里的客人不多。辛榕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

辛榕没让服务生领座,自己走过去了。

这算是他们分开以后,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见面。辛榕先说的抱歉,来晚了。

邵承昀淡淡笑了下,“别跟我这么客气,嗯。”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辛榕在见到邵承昀的第一眼,还是觉得心跳得快。再听到男人声音低沉地一开口,辛榕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耳朵,这嗓音也太犯规了。

他脱了外套坐下,又把工牌摘了放在一边。

邵承昀问他,“糖糖有人管吧?”

辛榕点点头,“嗯”了一声,“同院的阿姨帮我顾一下。”

邵承昀看着他,等他坐下以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才从容而温和地劝他,“你这样带孩子始终是不行的,时间太少了家长陪伴缺失,糖糖也长不好,是不是。这事咱们有空再商量商量,你肩上的压力也要卸一点。”

邵承昀说的这些意思都中肯,也都是事实。辛榕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一个22岁的人要带一个刚满5岁的小丫头,确实有很多不现实的地方。

可是以他现在和邵承昀的关系,说不到孩子的话题上去。

他没有接这个话,只是把手边的餐单推给邵承昀,“你看喝点什么?”

邵承昀一只手指压在单子上,“我刚点过了,给你点了杯热饮,行吧?”

辛榕不挑这些,说,“可以的,谢谢”。

邵承昀看得出来辛榕很紧张,也真是不忍心见他这样。

就算猜到了七八分对方要说的话,无非是拒绝自己一类的理由,还是不想他为难。

于是邵承昀找着话题给他放松,问他,“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辛榕说还可以的,做得比较上手。

这一点邵承昀不怀疑,辛榕是有能力,亏就亏在资历尚浅,受了限制。以后总是大有可为的。

后来服务生给他们上了咖啡和茶,邵承昀还点了几样小食,都一齐放在辛榕跟前,让他多少挑几个吃一点。

辛榕也实在是被这种温馨的气氛给逼得没办法了。先是埋头笑了笑,而后抬眸看着邵承昀,问,“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邵承昀往他盘子里放了个虾仁,说,“大概猜到了。”

辛榕轻叹了声,靠在座椅里,眼神有些复杂,“那你还来?”

邵承昀这下也笑了,说,“来、你让来我肯定来。”然后穿插着说了句,“先吃点东西,别饿着了胃痛。”

辛榕有点没辙,往嘴里塞了块虾。

邵承昀又说,“没事,你别担心。咱们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拒绝。你想怎么说就说,我坐这儿好好听着。”

这态度,也真是没谁了。

辛榕就怕他跟自己来这个。

平时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现在总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辛榕滞了滞,终于叫了一回名字,“邵承昀,我真的是有很多事很感激你的。”

“如果没有你出现,我现在还只是邮轮上的一个普通职员,看不到外面的机会。”辛榕说到这儿,神情深了些。

时隔近三个月,邵承昀再次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心口竟然有点微微的疼。

当初他让辛榕改口,辛榕选择了直呼其名。邵承昀现在突然明白过来,这孩子骨头硬着呢,想要一份平起平坐的感情,怎么自己就没早点想通呢。

“所以你没有欠我什么,也不用对我这么好。”辛榕一只手放在桌上,指腹搓了搓温热茶杯的边缘,“我和你见这一面,就是想明明白白和你说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差异太大了可能会有新鲜感,但很难克服那些障碍。”

“以邵总的位置,是不必顾虑太多的。但我有很多瞻前顾后的地方,也没想过高攀。”

辛榕说到这儿,停顿了几秒,最后声音低了些,“还请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说完以后,他把邵承昀放在盘子里的一块紫薯糕塞进嘴里,拿过工牌,又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没有说再见,只是欠了欠身,也就走了。

邵承昀看着他一直走到柜台边,掏出手机付了款。终于无奈摇了摇头,笑了。

最近两三个月被拒多少次了?邵承昀已经懒得去数。

辛榕在他这儿破了太多记录。就连被前任请喝咖啡这种事,也是邵承昀生平第一回 ,以往他都是掏钱买单的那个。

小朋友这么好,对自己这么负责。拒绝都要当面讲清。

邵承昀心说,再追追,不能撒手。这孩子值得,自己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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