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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是仇野发疯的诱因”

斯文败类 狮子歌歌 5102 2024-02-09 18:17:10

“其实在图书馆那次之前,我就有注意到你。不过那两天你和柯俊远坐在一起,我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仇野面不改色地给出自己的解释。

“但后来看你们越走越近,我实在按捺不住冲动,就一时糊涂,用了这么偏激和卑劣的方式接近你。”

他垂下眼皮,郑重道:“对不起,瞒你这么久,现在说起来我自己也很愧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钟煦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讨厌我,也没关系,毕竟是我做错了。”仇野松开他的手,转而捂住自己的脸,不掩倦色地搓了两下,“可我不是圣人,钟煦,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男人从指缝里透出的叹息声,很轻很轻,但却如针扎一样,刺痛了钟煦的心口。

他撑起身体坐起来,握住仇野的手腕,又问:“那你后来还有在骗我吗?你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喜欢别人?”

仇野反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深邃眸底涌动的深情,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里,从以前到以后,只会有你一个。”

掌心下,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脏在一下下敲击着他的皮肤,钟煦没理由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就算仇野曾经做过错事,那也不会抵消他这些日子对他的温柔与爱意——这才是钟煦从男人身上最切实体会到的东西。

“好了,”钟煦张开双臂,环住仇野的脖子,像小狗一样蹭了蹭他的脸颊,亲昵道:“其实我还挺开心的。”

仇野回拥住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知的侥幸。

“你不怪我骗你吗?”

“有点吃惊,因为实在不像是你会做出的事,”钟煦笑道,“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更开心,说明你是真挺喜欢我的,不是吗?”

他抵住仇野的额头,轻声道:“早知道你那时候就喜欢我,我就不忍那么长时间了。”

仇野故意叹道:“可我记得最开始你对我敌意不小。”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钟煦扑吻住仇野的嘴唇,两人很快又在床上滚作一团。

以前纸条的事,也便到此为止,非但没有让他们产生裂痕,感情反而越发浓烈。

尤其是仇野,钟煦感觉男人对他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在日益加强。也许是说开以后,仇野便不再刻意压制性格里强势霸道的那一面了吧。

他这么说服自己。

等屁股不再那么疼了,钟煦便跟着仇野一道去了公司上班。他发现,蒋文安不止搬出了半山别墅,就连特助办公室里,他的工位也已空空如也。

“蒋助辞职了吗?”

可据他所知,蒋文安是仇家总管家的儿子,算是和仇野一起长大的交情。他们的关系不单单是上下级从属,应该也不存在“辞职”这种事。

仇野说:“他回本家去了,我爸更需要他这样的得力助手。”

钟煦点到即止,不再多问,反正他也乐得一个人独占办公室。如果没人来找仇野谈事,他还能进总经理办公室和仇野亲热亲热,没什么不好。

不过这天,仇野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半天也没有打开。钟煦觉得奇怪,又有点担心。

昨天他们仗着家里没人,在庄园的草坪上做了两次,仇野出了很多汗,他怕仇野吹风受凉不舒服。

“阿野?”钟煦敲了两下门,门内没人回应,他便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发现仇野并不在办公桌后。

他奇怪地探进头去,仇野没在办公室,那就是在旁边的休息间了。

钟煦倒了杯热水,打算给仇野端去,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仇野在里间打电话。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因为语速太快,还夹杂着许多专业词汇,钟煦并没有听得太懂。只是隐约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中文公司名字——龙创国际。

龙创国际,也算是房地产业界屈指可数的大企业,他以前找工作时,没少听室友提起过,更因为柯俊远的出现,将这个公司牢记在了心里。

不为别的,只因柯俊远是龙创国际董事长柯龙的二儿子。

仇野在找人查柯家的公司?他想做什么?

钟煦正想着,眼前的那扇磨砂玻璃门被倏然拉开,他回神,冲仇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正要敲门呢,给你水。”

仇野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笑道:“真甜,加蜂蜜了么?”

“就是白开水,”钟煦陪他到办公桌坐下,状似随意地说道:“我看你一上午都没出来,还以为你不舒服呢,原来是在打电话呀。”

“嗯,”仇野没有多说,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长条细盒递给钟煦,“打开看看。”

钟煦依言打开,盒子里躺着一根指节宽的黑色真皮项圈。

不同于普通的款式,项圈卡扣上还有个精致小巧的密码锁扣,他拿近些细看,竟发现那上面还刻着仇野的名字。

“这是我专门定制的,本来想生日那天送给你,但还是晚了这么久。”

钟煦笑道:“生日你给我的惊喜够多的了,你送我的表我都不敢带出门,太贵重了。”

“那这个可以戴吗?”仇野说,“我很期待你戴上的样子。”

钟煦笑容微僵,露出几分为难。

仇野问:“怎么了?不喜欢?”

钟煦摇摇头:“这是在公司,让外人看见不太好。”这种项圈比choker链要夸张一些,充满了性暗示,钟煦脸颊微红地说,“我回家再戴给你看,好不好?”

仇野握住他的腰,将人抱放在办公桌上,强势挤进他的腿间,沉声道:“可我现在就想看。”

他歪头吻住钟煦的唇,在钟煦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之际,脖子一紧,喉结都因此而受到压迫,他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哼。

“太紧了吗?”

仇野用指尖刮过钟煦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稍微给他松了下卡扣,“这样呢?应该正好了。”

钟煦点点头,仇野便拨乱了扣锁上的密码齿轮。

钟煦不禁又是一怔。

他走到正衣镜前,扬起脖子看了看那个黑色项圈,试图解开卡扣,可并不能撼动分毫。

“这个密码锁是真的呀?”

他还以为是装饰品。

“嗯,”仇野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钟煦的肩头,通过镜子与他对视,“密码只有我知道,别人要是想打开,他就能看到锁上面你真正主人的名字。”

钟煦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令人不安的疯狂。

但这种异样只是一闪而过,仇野随即便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这样,他就会知难而退了,你说对吗?”

仇野的唇就贴在他的颈子上,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若即若离的触感,都让钟煦颤栗不已。

“我不会让别人碰的,”钟煦咧出一抹笑容,“我只当你一个人的小狗。”

“真乖。”仇野满意地揉了揉钟煦的脑袋,让他侧过脸来和他接吻。

两人衣服刚脱到一半时,仇野的手机响了。

若放在平常,他不会理睬,但这次他停了下来,留恋地轻啄几下钟煦的唇,让他先出去工作。

兴致被打断,钟煦略有些不爽地瞄了他的手机一眼,看到来电显示是个很熟悉的字母名字——DR。

他突然想起之前拜托给对方调查匿名电话的事。

最近两个月他日子过得太舒服,竟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他顺势问道:“是匿名的事有结果了吗?”

仇野微顿,才答:“有点眉目,但还没确定,等完全确认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钟煦不作多想,点点头,捂着脖子回了外间自己的办公室。

由于蒋文安不在,一些事务就落在了他头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心,钟煦总觉得每个来找他的人,都会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看个没完。

他实在羞赧,几次请求仇野给他在工作时间解开,仇野都不肯答应,反而将他拖去床上折腾半天。

这天也是如此。

钟煦被弄到筋疲力尽,从浴室出来躺上床,便眼皮打架,很快睡了过去,将项圈的事完全抛在脑后了。

仇野侧撑着上半身躺在他身边,像哄小孩子入睡一样,轻拍着钟煦的肩,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

若不是钟煦放在床头柜上被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仇野似乎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到天明。

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的,在这样温存的夜晚,在这个暧昧的凌晨时间段,显得无比刺眼。

仇野用目光再次描摹了一遍钟煦的睡脸,才悄悄起身,拿起手机去了卧室门外。

这部手机是他新送给钟煦的,钟煦将密码设置成了他的生日,还笑着对他说这叫专属于恋人之间的仪式感。

仇野点进收件箱,未读消息只有短短四个字——是我,盼回。

他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冷白的荧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阴森可怖。

良久,他删掉信息,将钟煦的手机放回原位。然后去了楼上冥想室,给DR打电话。

“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妥了,”DR言简意赅,“以境外公司的名义注资的,柯家一时半刻查不出问题。只要撤资,他们资金链会断,严重点可能会崩盘。”

“我不要可能,我要一定。”

“你确定?”DR反问,“这事你爸知道吗?他一定不会同意。”

“付钱的是我,你只管照我交代的做,事成后我再付你两倍。”仇野沉声道,“要快。”

“Fine.”DR话不多说,把电话挂了。

没过两天,业内便传出了柯氏房产下几个项目相继停工的消息,龙创国际的股票持续跌停,就连从不关心股市的钟煦也知道了这件事。

联想到那天听到的电话,钟煦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这件事到底跟他也没关系,钟煦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问,免得让仇野多心,多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抱着一叠文件去找仇野签字,两人商量着周末去趟狗场看看Lucky时,便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前台阻拦的声音也一并响起:“没有预约,您几位不能进去,哎不能进……”

话音未落,四个身材笔挺的男人已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一字排开,齐齐朝仇野鞠了一躬。

“对不起仇总,他们几个非要见您,”前台追出了一脑门的汗,连声解释,“我没拦住。”

“没事,你出去吧。”仇野摆摆手,等前台把办公室大门关好,他才问:“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人没回答,而是先看了钟煦一眼。

仇野又压低声音问了一遍,对方才恭敬道:“仇董身体不舒服,请您立刻回家一趟。”

“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医生,”仇野漫不经心地说,“我又不会看病。”

“……”

仇野签完最后几个文件,盖好钢笔帽,扬头冲钟煦温柔一笑:“抱歉小煦,这两天不能陪你了,但我尽量赶在周末回来,一起去看Lucky好么?”

钟煦一听是他父亲病了,自然不敢拦着。

但是他总觉得这四个来请他回家的男人有种来者不善的意思,尤其是带仇野上车的架势,更像是一场“押送”。

“回去吧,”仇野降下车窗对他摆摆手,“记得想我。”

钟煦点点头,刚想开口跟他告别,商务车就一声轰鸣,疾驰而去。

偌大的半山别墅里,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钟煦有点失去主心骨的感觉,久违的寂寞与不安卷席而来,让他再次失眠了。

钟煦靠在床头,摸着手腕上刻有仇野名字的铭牌,给仇野打电话。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电话才接通。

钟煦立刻坐直身子,急切道:“阿野,你还好吗?家里有没有事?我没打扰你吧?”

“没事,怎么还不睡呢?”电话那端背景音有点空旷,仇野的声音因而显得有些缥缈,听不真切。

钟煦将手机贴紧耳朵,如实道:“想你,失眠了。”

“我也是,很想你。”仇野静了两秒,笑得有点落寞,“乖乖等我回去,我还想吃你做的虾仁粥。”

“好啊!”钟煦应声道,“那我周末给你煲,再做道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怎么样?”

“嗯,等我。”

仇野隔着电话亲了他一下。

钟煦也回了他一个吻,挂断电话打开日历数了好几次,距离周末也不过才三天而已,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他按约定煲好粥、蒸好鱼,可是他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见到仇野的人影。

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他给仇野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钟煦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内焦躁地来回踱步,直到把手指尖咬破,他突然想起了蒋文安。

对!蒋文安!

如果蒋文安真回了仇家,那他应该能见到仇野!

钟煦连拨了几次蒋文安的电话,都被对方挂断了。

“接电话啊!”

他低骂一声,继续拨号,结果屏幕突然显示插入了一通陌生来电,钟煦内心一凛,慌忙接起,“阿野……”

“我是柯俊远。”清朗的男声打断他急切的话语,“有时间出来喝杯咖啡吗?”

“没空!”

钟煦用力挂断电话,双眼猩红地继续打仇野的手机,依然没人接听。

他又给蒋文安拨号,柯俊远的电话再次插入进来。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他妈现在没空、也没那个心情跟你喝什么狗屁咖啡!”

“你先别挂,”柯俊远拦住他,“我要跟你谈的就是仇野的事。”

“滚!”钟煦怒吼一声,将手机摔进了沙发里。

他跑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等到晚上11点,仍联系不上仇野和蒋文安,他给柯俊远打去了电话。

“你要谈什么?”

“明天晚上7点半,大学东门的那家慢慢咖啡厅见。”

钟煦一整晚都在持续给仇野打电话,但男人始终处于失联状态,到凌晨时,对方的手机应该被他震没电了,再打就是关机。

钟煦顶着黑眼圈便出了门,配上他那头奶灰色的头发和脖子上的黑皮项圈,怎么看都像是个叛逆的非主流青年。

柯俊远关心地问:“你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少说废话,”钟煦按了按眉心,哑声道:“说正事,仇野还在等我。”

“是你在等他吧。”柯俊远看着他,“别等了,他最近一两个月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钟煦猛地抬眼看向他:“什么意思?”

柯俊远抿了口咖啡,才说:“他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我家的资金链有些问题,他便托人以境外公司的名义向我们注资,又在关键时刻违约撤资,害得柯氏股票大跌,项目停工,损失了一大笔钱。”

钟煦皱眉:“所以呢?”

“他差点就把柯氏搞破产了,钟煦。”柯俊远双手交叠,倚在卡座里,优哉游哉,一点要破产的样子都没有。“他搞这么大,估计是知道我偷偷回来,还见了你一面,想报复我吧。”

钟煦并不关心起因,他只想知道他刚才说的仇野不会再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们柯家和仇家是世交,尤其是我爷爷对仇锐达有过救命之恩。像仇锐达这种注重社会地位和名声的人,肯定不允许仇野做出恩将仇报这种事的。”

“……你是说仇野被他父亲关起来了?”

“这不是重点,”柯俊远指了下钟煦,“重点是仇锐达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再和他见面的。”

钟煦下意识地摇头:“我不相信,仇野就算要搞你,也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就是你啊,”柯俊远倾身将一杯咖啡推到钟煦面前,“你就是让仇野发疯的诱因。”

柯俊远挪到他身边的卡座里,叹道:“总之你们是不可能了,钟煦,你跟我走吧。”

钟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放什么狗屁!”

他转身要走,柯俊远拽住了他的手腕,同时钟煦掌心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提示。

是仇野!

钟煦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他刚要接通,手机却被柯俊远夺走了!

“还我!”

“嘘——”柯俊远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转而将电话挂断了,“公众场合,你收敛一点,别人都在看呢。”

“那你他妈还我啊!”钟煦急了,电话再次响起。

柯俊远看着屏幕上那个亲昵的称呼,笑道:“仇野这个人,控制欲强到令人头皮发麻,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怕他。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他重新看向钟煦。

“反正他把我搞得一无所有了,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还怕他什么呢?”

钟煦急得在他的胳膊上挠出了好几道血痕,柯俊远仍然举着手机远离他能探及的范围。

“你说他听到我的声音后,会不会暴露本性?”

“你敢!”钟煦低吼着,话音未落,柯俊远已按下了接通键。

“不好意思,钟煦去洗澡了,等他回来我再让他给你回电话,怎么样?仇、总。”

世界一瞬间似乎陷入了静止,过了片刻,柯俊远一挑眉,冲钟煦晃了晃已经黑屏的手机,不无可惜又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说:“他挂了。”

事实上,仇野是直接把手机摔烂了。

他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只有一张铁床的房间里愤怒地来回走了几圈,又突然一拳砸在了墙上。

蒋文安一边收拾手机的碎片,一边轻声提醒道:“请您忍一忍,老爷还没睡,被他听到只怕更生气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仇野,说:“这是我一起偷拿出来的,电量只有百分之十,够说两句话的。”

仇野直接挥开他的手,沉默不语地抓着自己凌乱的长发,来回踱步几次后,他突然走到窗前,一脚踹开了窗户。

夜色浓重得很,天际滚过阵阵闷雷,要下雨了。

夏夜的凉风“呼”地灌进监狱一样的房间,蒋文安还没反应过来,仇野已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边。

作者有话说:

是不是超粗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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