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型犯罪活动也没有超级反派越狱的时候，哥谭夜晚的危险程度将大幅下降。当然，这只是对于蝙蝠侠来说的，对于普通的哥谭市民来说，超级反派可以残忍杀死他们，普通罪犯也能轻易要他们的命。
这种短暂的平静对于哥谭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不过即使是再平静的夜晚，哥谭也总会有义警坚持夜巡，他们可能奔波一晚也遇不到任何事件，不过即使只是遇到了一起案件，那无论消耗多少时间都是值得的。
哈利现在勉强也算加入了一支义警队伍，尽管他对于这份夜间工作其实不怎么看重。虽说最近案件变少，不过该有的巡逻还是一个没少，就算是哈利只需要踩着滑翔翼到处跟着飞，一个晚上下来也困得不行。
因为体谅哈利的困倦，伯纳最近喊哈利起床的时间一再延后，通常哈利都能一觉睡到中午，起床洗漱之后甚至可以直接吃午餐。
但今天——
伯纳在早上九点敲响了哈利的房门。
上午温热的阳光透过被风浮动的纱窗照进卧室，在卧室大床上投下飘忽的光线，哈利为了躲避光线，将自己埋进了纯白又轻薄的蚕丝被里，金棕的发丝露在被子外，在阳光照射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早上九点根本不是哈利清醒的时间，他的耳朵听到了敲门声，不过意识依然沉睡。
没办法，敲门三次后伯纳还是直接打开了卧室门，
“哈利少爷，哥谭警局戈登局长来访。”伯纳说着话将哈利头上盖着的被子稍微掀开，露出了哈利苍白的脸以及微微有些黑青的眼眶。
眼睛突然接触到阳光，哈利意识半清醒：“……戈登？”他慢半拍地将戈登和哥谭警局的局长对应，微微睁开眼：“他来干什么？”
“只说要来拜访，不过一起来的似乎还有FBI的人。”
听到这里哈利彻底清醒，FBI名声可不怎么样，他们来找他做什么。
“好吧，伯纳，幸苦你先招待他们。”哈利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裸露的皮肤突然接触到温度稍低的空气，肩头因为舒适睡眠而生的微红痕迹迅速消退，很快恢复了苍白。他右臂的腐蚀伤已经在强化药剂的效果下愈合，不过疤痕还是留下了，或许他身上注定要留下点伤痕吧。
因为实在好奇FBI的来意，哈利很快洗漱完毕，换好了会客的衣服，将最近经常用到的通讯器贴身放好，然后走出了房间。
哈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戈登和另外两位探员已经在会客厅等了一会儿。
“上午好，戈登局长以及……”哈利看向另外两人，一个高个子黑皮肤，身材不错，另一个看着有些瘦弱。
戈登本想主动为他们彼此介绍，不过黑色皮肤的男人主动走了出来朝着哈利伸出手：“摩根，德瑞克·摩根。”
好吧，握手礼，哈利和对方礼节性握手，顺便自我介绍：“很高兴见到你，摩根先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不过奥斯本，哈利·奥斯本。”
随后摩根又向哈利介绍一同来的瘦弱青年：“这位是斯潘塞·瑞德博士。”
哈利看向旁边的青年，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擅长交际。
“我们是FBI下属行为分析部探员，今天冒昧来访是有个案件想要向您了解下情况。”摩根看着哈利，似乎没有任何怀疑或者任何攻击性。
“FBI下属行为分析部？”哈利更加疑惑，如果FBI找他或许还能猜猜理由，但BAU找他做什么？
“是的，BAU。”摩根笑着点头。
哈利虽然一头雾水，但伯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戴着手套的右手虚握了一下。
“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案件吗？”哈利示意他们落座。
摩根和瑞德坐回了他们刚才的座位，将桌面上冒着丝丝热气的咖啡推到一边，随后拿出他们带着的资料。说是资料，不过也就是几张案件照片。
他们将其中一张似乎是从社交网络上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哈利面前，此时瑞德正盯着哈利的表情。
那张照片上是个白人青年，照片背景是某个昏暗的酒吧，哈利认识他：“这是伯德，你们找到他了吗？”伯德，东区老杰克酒吧老板的儿子，曾经偷偷向哈利的酒瓶里放毒品，致使哈利遗传病病情激增，哈利记得这张脸，他应该在哥谭警局的通缉中。
摩根又推过来一张照片，这次是现场实拍了，一个浑身血污的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腹部被剖开，肠……哈利移开目光，总之，这是一张限制级照片。
“如果这样称得上被找到的话，是的，他已经被找到了。”
伯德死了？哈利后知后觉刚才那张限制级照片上的主人是伯德。
“所以你们来找我……”总不会怀疑是他做的吧。
“别误会，”摩根摆了摆手：“我们只是在调查死者人际关系时发现他死前最经常来往的就是你，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死者情况。”
而且……他们已经锁定了凶手，一个专杀男性的职业杀手，刚开始只是因为自己的兴趣而杀人，后来借此牟利。
所以他们不会怀疑哈利·奥斯本杀死了伯德，但在怀疑他买.凶杀.人。假如真的是这样，他们或许可以通过哈利·奥斯本找到那个杀手。
不过，摩根和瑞德隐晦对视，他们并没有发现哈利·奥斯本有任何不对劲，他也完全是一副不知道伯德已经死亡的样子。难道他们的推断错误了？
与BAU的两位不同，戈登并不认为哈利·奥斯本会买.凶.杀人，早在小丑掳走哈利·奥斯本那件事结束之后，戈登就已经足够看好这个年轻人。甚至在得知BAU怀疑哈利·奥斯本之后，他还客观向他们讲解了那次的情况。
BAU在踏进哥谭之后，蝙蝠侠很快得到了消息。
有个流窜的杀手逃到了哥谭，BAU正是为此而来。但他们来到哥谭的第一件事是调查伯德的情况以及去找哈利·奥斯本。
伯德，蝙蝠侠还记得这个人，在他之前调查的关于哈利·奥斯本的资料中占了很大一部分，他几乎就是麦克一手将小奥斯本引入地狱的关键。
现在这个人死了，被一个可雇佣的杀手残忍杀害。
蝙蝠侠，不，应该说布鲁斯·韦恩，他右手翻着阿福整理的关于BAU此次过来哥谭的资料，左手捏碎了咖啡杯。
褐色的咖啡液将布鲁斯雪白的衬衫袖口染上脏污，又很快流淌了半个桌面，整片咖啡渍很快浸透了那份关于伯德被杀死的资料。
会是哈利·奥斯本吗？
布鲁斯没办法不怀疑，小奥斯本已经收买监狱长杀死了麦克，所以他会放过伯德吗？
布鲁斯向后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天花板上古典而华丽的吊灯。或许曾经的小奥斯本就像这些脆弱的琉璃灯，外表诱人同时脆弱无比，但内心散发着光芒。这是他给曾经的小奥斯本的标签，现在这些标签已经无法适用了。
心情糟糕的布鲁斯·韦恩换掉了染上咖啡渍的衬衣，重新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蝙蝠洞。
希望那个联络器就在小奥斯本附近。
“事实上，我和伯德……”哈利思索着开口，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很多关于伯德的事，不管是他还是原本的哈利，他们都不喜欢和伯德相处：“不算很熟，自从回到哥谭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关于他的死，”哈利本想说很遗憾，但他实际上恨不得拍手称快，烂人就该有烂人的下场：“这是他应得的。”
这是他应得的……
布鲁斯打开窃听器，里面很清晰地传出了小奥斯本的声音。
他随身带着自己的联络器，或许不应该，但这是布鲁斯的第一想法。紧接着，他开始为小奥斯本堪称冷酷的发言而皱眉。
而哈利对面的摩根和瑞德，他们两个听到这句话后楞住一瞬间。
“你看起来似乎对他的死……”摩根试图找出一个词来形容哈利此时的态度。
“毫不在意。”瑞德插话。
没错，毫不在意，不管他是死是活，似乎都跟哈利·奥斯本毫不相干的那种感觉，好像那个人活着无所谓，死了更好。
这不符合买凶.杀人的逻辑，在伯德的死亡中，小奥斯本几乎符合他们所有对买.凶杀.人者的侧写，为了报复而杀人，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攻击性，社交面窄，幼年会受到家庭甚至社会等多方面的影响。而哈利·奥斯本，出生时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幼年时父亲忙于工作几乎不管他，十一岁之后被送到了弗吉尼亚的寄宿学校，之后几乎没见过父亲，自己一个人在外求学，刚开始被所有人孤立，成绩不错，但没有朋友，曾经有段时间生活混乱，直到父亲死亡性情大变。
而且根据此前奥斯本集团股东麦克的供词，伯德正是听他指示去暗害哈利·奥斯本的。这完全可以成为他买.凶.杀人的动机。
但他对于伯德的死毫不在意。
这一点就可以抹除所有怀疑。
很遗憾，摩根和瑞德没发现什么疑点，他们只好暂且和哈利·奥斯本告别。
戈登走在最后，他和哈利搭话：“奥斯本先生，您的伤口恢复情况怎么样？”
他亲眼见过小奥斯本右手臂的惨状，那种伤几乎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但今天小奥斯本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感谢您的关心，戈登局长，”哈利对于戈登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前些天晚上哥谭警局的尴尬场面，不过戈登可不知道他是绿魔：“伤口愈合地不错，相信很快就会痊愈。”
和BAU的推断相同，布鲁斯同样觉得小奥斯本的情绪稳定，似乎不为伯德的死而兴奋或激动，只是过分冷漠，这样来看，伯德的死应该和小奥斯本无关。布鲁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切断了窃听。
伯纳亲自将戈登三人送离了奥斯本家，而哈利就坐在大厅等着他。
送客回来的伯纳看到哈利在这里有些诧异：“哈利少爷，您不去补个眠吗？”
“不着急，伯纳，”哈利沉思着：“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
伯纳微微正色：“您想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哈利想问那支打完一个电话后就被掰断扔在水里的老式手机，但他犹豫片刻，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换了个不那么直白的问题：“唔……我只是想问，需要加工资吗？”
“……”伯纳愣了愣，随后微笑道：“当然，求之不得。”
布鲁斯：不是哈利，好欸！
试图把更新时间改回来！现在去码凌晨十二点的更新，假如我更了，那就是成功了，超过半小时没更就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