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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病秧子虫母爱护指南 乌皙 6141 2023-12-13 11:50:28

温格尔身旁的雄虫属下看了会儿, 摇摇头说:“虫母冕下这样湿漉漉的样子,像是刚刚被标记过,还没来得及洗澡,而且连我这A级都闻到了一只高等级雄虫强势的气味。监察官, 您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否则我怕您会失控。”

温格尔说:“不会。”

属下苦口婆心地劝他:“您太高估您自己了, 您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雌虫,族里那么多美丽的兰花螳螂您都拒绝接触, 不就是也喜欢虫母冕下?我理解, 如果您不是喜欢虫母冕下, 那我想您可能是患上了某种x功能障碍,这么多个躁郁期都是自己独自挺过来的,您拒绝过的美丽螳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温格尔:“……”

这么多年螳螂族的发展如日中天, 温格尔正式执掌监察官职位后, 第一件事就取缔了废品厂, 让参与过活体实验的雄虫进入族群, 进入社会, 第二件事,就是宣布, 暂时不参与家族联姻,一心投身于政治。

螳螂们非常惆怅, 但对于平素温润善良的监察官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一副心有所属的样子,处事作风非常严谨正直, 他甚至很少参加娱乐活动, 但是只要有虫母冕下的场合,他一定会到, 连公事繁忙的阿希亚都看出来了。

可是阿希亚也说,对虫母冕下来说,竹马之间的情谊是很难打破的,不是言谕没发现温格尔的心,而是他习以为常了。

温格尔看了属下一眼,“你想说什么?”

属下心里都是自己家监察官的终身大事,操心的说:“我看虫母冕下无心再选雄侍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事业心太强了,哈苏纳大公又太会争宠了,您根本没机会显示自己,不如,我们给冕下用点无伤大雅的小东西——”

“你想死吗?”

温格尔垂着眼睛,看着高脚杯的杯口,低声说:“灌醉他,强迫他怀上我的虫卵,你是想这么说吗?”

属下也放低声音说:“您知道这很正常,别用那种很震惊的语气,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您这样会让我觉得您不是一只雄虫,而是人类假扮的!上个星期绒蚁族的雄虫监察官为了得到白绒蚁雌虫阁下的心,给他下了点儿药,您知道雌虫阁下很尊贵,有时候雄虫昏了头会干出强抢的事,那一夜过后又关了雌虫阁下一个月,这会儿我估计喜讯将近,您等着参加婚宴吧。”

温格尔摇头说,“我和逊森不一样,冕下也绝不是个软骨头,我敢这么做,首先我会杀了我自己。你,下次这种话不要再说。”

他起身,走到言谕身边,周围的虫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高挑俊秀的雄虫体态端方正直,因为眉眼间太过于温柔,反而叫虫忽略了他是只雄虫的事实,当他单膝跪地,牵着虫母冕下的手,轻轻吻上手背的时候,虫们才想起来,这位螳螂族的监察官还单身着呢。

虫们回过头继续喝酒聊天,但是耳朵全都朝向了虫母冕下这边。

虫族实在是太关心冕下的八卦了,尤其是祂今天顶着一身被标记过的慵懒的气味过来,一看就是阿加沙那个混蛋火烧屁股一样把冕下从床上拉起来的,估计是看见冕下和雄侍间的事,妒火中烧了。

温格尔温和的说:“冕下,昨夜睡得好吗?”

言谕扶起他,笑着说:“不太好,昨晚又失眠了,下次有时间你再和我一起喝酒吧,只有那个喝醉的夜晚我睡的最好,不知道是酒精太醉,还是和你相谈甚欢。”

温格尔的属下:“……”好啊监察官,原来你们的关系都快进到举杯共饮了?!!还在那装什么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嗯??果然雄虫为了讨虫母冕下欢心什么鬼话都编的出来!!

阿加沙眯了眯眼,“冕下还能喝酒?温格尔,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温格尔冷淡地说:“别有用心的是你吧。”

阿加沙说:“你少诬陷我,当年就是你阻挠我结识冕下,今天你又来这一套。”

温格尔说:“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洗澡的时间?你闻不到他……”温格尔缓了缓,压低了声音说,“他在发情期吗?你怎么能让他急匆匆就来参加宴会?”

阿加沙狠戾道:“你以为是谁标记了冕下?我要不是因为那只虫是哈苏纳大公……我**,我看在我眼皮子底下,谁敢碰他。”

阿加沙说着恶狠狠的话,手却紧紧抱在言谕的胳膊上挽着,生怕他摔了,温格尔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他挽着言谕的手臂上。

言谕都快气笑了,把阿加沙的手拨下去。

说什么别的虫?阿加沙自己都快和他贴在一起了。

两只雄虫散发出的精神力让周围的虫都打了个哆嗦,不断的往这边看。

言谕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看温格尔,又看看阿加沙,说:“你们俩能吃饭呢,就留在这吃饭,不能吃饭就给我出去,你们当宴会上的虫都死了吗?”

转过头:“阿加沙,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早上闯进我帝宫的理由?”

阿加沙压着脾气,放柔了声音说:“我是担心你被小崽子们占便宜,你怎么这样误会我?你身体不好,他们总缠着你要吃的,我是为你好。”

言谕深吸口气,“是吗?可你还训我养的小虫崽们,我看应该叫第四军团的卡洛指挥官好好训训你,他最近刚刚拥有了第一个孩子,带崽的压力无处发泄,练你正好。”

阿加沙咬紧牙关:“……”

话音落下,慕修带着第一军团的小分队走进宴会厅,言谕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走过去想拥抱二哥哥,慕修却后退一步,低头说:“冕下,我们回来了。”

“二哥哥。”言谕摇摇头,激动的抱住他,完全不顾周围有那么多虫族看着,慕修险些被他扑倒,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笑了笑,拍着他后背:“好了,好了。”

慕修抱着弟弟,鼻子里却闻到弟弟身上无比鲜甜的味道,哪怕贴了抑制贴都挡不住,他推开言谕,低声问:“言言,谁临时标记你了?”

言谕小声说:“是哈苏纳先生……”

慕修没有很意外,这才松了口气,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轻声说:“今天你不舒服,早点结束宴会,回去休息,人类安全局这边我来负责。”

人类安全局外交团坐在长桌两畔,低声说:“看起来虫族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恐怖,他们对他们虫母很尊敬,没有把祂锁在金笼里日夜繁衍,我觉得我们世界里某些小说写的并不属实,什么虫母每夜轮换雄侍之类的那种。”

另一人说:“你还看这种小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阿拉诺陛下实际上很强,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所以雄虫们不敢把他锁起来?”

“一般虫母没有那么强的精神力,除非祂接受过身体实验改造,但以虫族对虫母的爱戴来说又不太可能。”

“祂身上有股我说不出来的味道。何教授,你觉得呢?”

外交官们都看向一个人,他西装胸前别着一个条状名牌,写着“何畔”两个字,这名叫何畔的男子很年轻,其貌不扬,普普通通,但是看上去是一名虫族研究专家。

何畔低头翻开资料笔记本,冷淡地说:“祂正处在一段繁殖期里,蝶蛾类的虫母会在繁殖期散发性外激素,你们看见这群雄虫冷静自持,只是因为虫母对雄虫有绝对的精神力控制能力,雄虫们会恐惧祂,另外,虫族天生拥护虫母,面对虫母时,虫们不论雄雌,都是被拴上绳子的野兽,再喜欢也不会伤害祂。”

“怪不得。”

有人夸赞:“何教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环地外星系虫族学家了,前途无量啊?哈哈哈……”

何畔低下头,谦和地点了下头,起身抱起笔记本,“失陪一下。”

“何教授这是对虫族过敏了,自从来到虫族之后就频频去卫生间。”

何畔神色仍然淡淡的,礼貌的快步离开,言谕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类神色匆忙,一看目的地是卫生间,就没放在心上。

宴会正式开始,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因为宴请的是人类,所以厨房特意做了银河系流行的菜色。

言谕看着菜的样式,顿时久违的记忆翻涌上来,他曾经也是个人类,吃什么都不过敏,因为他是一件普通的没人要的实验品,所以他被调.教成了不挑食的胃。

他至今都不知道实验室对他进行了怎样的改造,但是不重要,至少现在,言谕觉得那改造并没影响自己的生活。

人类的安全局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份异种肆虐的报告,言谕默默的想,这次来的这批人类并无恶意,不像上次刺杀他的那一批。

宴会连续三天,今天的宴会结束后,言谕和慕修依依不舍地道别,约定了在军部见面,这才带着温格尔和他们回到帝宫的待客厅。

阿加沙一路护送他们回去,送他们下星舰时,他靠在船舱的门框上,无言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夕阳在他背后轻轻摇晃着光晕,星舰上的军雄们都看出指挥官的惆怅,凑上去问:“指挥官,你要是喜欢,就追上去呗?这么自己折磨自己有什么意思?不管冕下接不接受你,至少得问问吧?要是憋着心思憋一辈子祂也不知道啊?”

阿加沙几乎克制不住想追上去的脚步,可他强忍着不曾看一眼,只低沉地说:“回航。”

军雄们面面相觑,知道了阿加沙心情不好,纷纷去干自己的工作了。

阿加沙坐在窗边,借着夕阳擦着小刀,低声喃喃自语:“今夜不也是发情夜吗……你当雄虫都是什么好东西?就这么嫌弃我,两只雄虫都留下了,非得要把我赶走吗……好,言谕,你够狠,明天一早,我还来找你。”

可是阿加沙说是这么说,心却又跟着颤抖起来。

言谕摘了王冠,坐在王座上,面对面地和他们分享对异种的认知。他感觉到安全局的人类们并没有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盘托出,言谕很理解,毕竟这也是两个种族文明之间的博弈,他不会逼的太紧,也不会先松口。

“那么,”对方有一名叫何畔的男子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达成共识,异种是不畏惧水火的、完全变态化的、可伸缩的半意识生命体?它们对于死亡无所畏惧,但是为了存活可以发展出高智商,生长周期是半年,以暗物质为食?”

温格尔说:“是的,异种来历不明,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人类实验室研究出来的变异品,放到空间站里,一不小心就流浪进了我们的深渊?”

安全局的特遣队长谨慎地说:“我只能说,在我们所掌握的现有信息里,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温格尔说:“明白了。”

很多信息具有隐秘性,不一定在机构之间共享,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队长说:“听说帝国实验室正在研发毁灭暗物质的实验,有什么新进展吗?”

言谕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听了他们关于驱逐异种的意见,摸索着权杖,没有说出“有很大进展,可以建立合作桥梁”这种话。

合作者之间,诚意很重要,尽管第一印象还不错,但言谕决定再看看。

言谕起身,从容地说:“没什么进展。夜深了,先这样吧,今夜各位就留在中央星系,温格尔,麻烦你带他们离开。”

温格尔深深的望着言谕,王座之上的虫母冕下神情平静,但其实温格尔能感觉到他濒临极限了,估计礼服下的皮肤都会被汗浸湿了。一个临时标记只能坚持12个小时,所以,祂现在要去找……哈苏纳吗?

找他干什么?会被他再给一个临时标记,还是说……完全标记?

温格尔眼前是一片夜一般的黑暗。

……可哈苏纳是雄侍,不找他,还能找自己吗?

温格尔攥紧拳头,逼迫自己来到何畔身边,“请随我来。”

何畔低着头,温格尔看了他一眼,这位男子穿着高领毛衣,个子和自己差不多,表情很严肃,一言不发,转身就率先离开了待客厅。

温格尔拧了拧眉头,并未多言,带着其他的安全局工作人员出宫去了。

言谕这才颓然坐在王座上,温格尔猜的没错,他确实撑不住了,身体的渴望越来越浓烈,似乎感觉到了虫母对生殖腔需求的敷衍,生殖腔连同腺体上下不给他好受,一波波都电流通过,一过了12个小时之后,浑身的汗腺就发达起来,现在,他只要摘了披风,整个虫就是湿透的。

言谕挣扎着回到寝宫,躺在床上,睁着眼,逼迫自己看书,静心。

劳累了一天,哈苏纳端来自动煮水泡脚盆,放到言谕床边,“冕下,来洗脚。”

“哦,好。”言谕放下《战争的哲学化特征》,慢腾腾地挪到床边,这会儿他身上一波一波通过的电流弱了点,而且,他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腿有点麻,一时间很难动弹,“先生……”言谕求助似的看着哈苏纳,“我腿麻了,等我一会儿。”

金发的雄虫抬起头,看着虫母拧成一团的脸,不由得好笑起来,“您看这都几点了?不能等的。”他温和的站起身,抓着言谕的小腿,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揉捏,“那冕下答应我,下次看书时就不要一直不动,如果你很喜欢这本书,我们可以坐在书桌前看。”

言谕轻声说:“可是躺着看书很舒服……而且,今晚我有点睡不着,靠在被子上看,会睡的快一些。”

哈苏纳抬眸看着青年,结束了一整天的疲劳,青年温柔的语气带了几分倦意,戴着平光镜的脸颊说不出的安宁,黑润的眼珠朦胧着雾气,被束缚了一天的闪蝶翅膀懒洋洋地摊开,助听器也摘了一边。

“那也得悠着点,”哈苏纳轻声说,“今天就很累了吧?别总是太逼迫自己,最近你用眼太过度了,每到夜里都有一段时间的失明,夜里如果去卫生间也不方便,摔倒的话,我会很担心你的,知不知道?”

言谕苦恼的点点头,这会儿他的腿麻到刺痛,正是难熬的时候,麻得直抿嘴唇,终于捱过了麻劲儿,他才如释重负一样躺下去喘气。

言谕很抱歉,低声说:“先生,照顾我是不是很麻烦?”

哈苏纳笑了笑说:“怎么突然这么说?”

言谕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腿,在哈苏纳先生的手掌心里揉的很热,他看着哈苏纳白皙的脸,一头流光般的金发不像前些日子那么亮丽,咬了下嘴唇,语气缓慢地说:“先生最近也很累吧?”

哈苏纳微微笑着说不累。

言谕却说:“撒谎。我听说了议会的反馈,您在荒星系推行的自动屏障轨道系统很好,异种在荒星系附近徘徊,交通轨道的保护屏障让他们减少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我还听说您主张建了DRL特效药厂,基层保障和低价售卖做的都很不错,雄虫死亡率减少了50%,当地官员也很廉洁奉公,这很好。您很有政治天赋,不该被雄侍这一身份埋没。”

“是谁说什么了吗?”哈苏纳说:“您是在赶我走?”

言谕想起最近权贵圈子里说哈苏纳的那些话,确实有顾虑,却温和的说:“没有,我只是想,您的前途可以更光明,如果我的存在让您不自由,我会很愧疚。”

哈苏纳很有耐心地说:“不会的,您看,我这不是已经在民众心里留下好印象了吗?这说明,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比如我的头发。”

言谕抿嘴唇笑了笑,哈苏纳也笑了,抓着他两只脚,脱了袜子,放进水盆里,热的言谕轻轻屏住呼吸,“……好烫。”

哈苏纳温柔的说:“等等就不烫了。”

言谕有残疾的那只脚骨骼是扭曲的,无法直接踩在水盆边缘,哈苏纳很耐心的等他的双脚都泡红了,才去按摩他残疾的脚。

言谕低着头,昏昏入睡,头一点一点的,抓着床边被单的手指也渐渐放松。

哈苏纳看着他想,他实在是太疲惫了,他每天都强撑着这副身体执掌政务,其实刚才在看书的时候就大概睡着了,头都蜷成了一团,柔软的黑发搭在眼睫毛上,苍白病弱的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单薄,宽大的外套几乎把他淹没了,清冷的青年更显得病气沉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精心养了这么多年,言谕还是身体素质很差,哈苏纳甚至伸出了手指,去摸了摸他的手腕,确保他还活着,才放下心。

哈苏纳拨弄水花的声音轻轻的,没有让水声打扰到他的睡眠。

骨骼拧曲的左脚洗好了,哈苏纳把他的脚搁在膝盖上,拿着修剪指甲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指甲修成圆润的半弧形,正好,也一起磨了他的指甲,给他光着的脚套上厚厚的袜子,搁在自己的左肩膀上托着。

哈苏纳再低头去洗他的右脚。右脚很健康,洗得很快,言谕雪白的脸被热水熏得通红,看起来是越睡越熟了。

哈苏纳心软的勾起唇角,先是保持肩膀不动,将他刚刚洗好的,湿淋淋的右脚也搁在肩膀上踩着。

两只脚都扛在肩上,衬衫就这样变得湿透,哈苏纳缓缓把水盆挪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才轻轻把言谕的左脚放下来,垂在床板和地面之间,专心的去擦干他的右脚。

右脚也擦好并且套上了厚袜子之后,哈苏纳才把他打横抱起来,膝盖跪着上了床,将熟睡的言谕放在床里面的位置。

言谕睡的真的很沉,眼皮都不抬,睫毛像蝴蝶一样簌簌轻颤着。哈苏纳给他盖上被子,梳理好他碎乱的头发,把他另一边助听器也摘掉。

哈苏纳看了眼时间,11:30,舒了口气,看起来言谕今天不算失眠。

之后他就没事可做了,换了套睡衣,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言谕睡觉。

基本上每晚,哈苏纳都盯着他入睡,生怕他夜里突然生病,没有虫照顾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意外,哈苏纳无法和虫族交代,无法和慕斯元帅交代,更无法和自己交代。

所以,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坚持过来的,哈苏纳的睡眠时间通常在下半夜和中午两个时间段。

其实哈苏纳比谁都清楚,慕斯元帅走了之后杳无音讯,言谕嘴上不说,心里非常难过,慕澜离得近,总是来看望他,每次来都带许多新奇的物品,外星系的小动物,当地流行的美食,来哄小弟弟开心。

言谕会很开心,但是也会更加思念慕斯元帅,哥哥离开后,言谕会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整天不出来,第二天眼皮总是肿起来的。

哈苏纳轻轻叹了口气。

言谕翻了个身,在睡梦里喃喃着慕斯的名字,哈苏纳低垂着头,极力压抑着眼眶的震颤。

这不是第一次叫慕斯,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可是,今夜,哈苏纳不像以前那样平静。

他标记过言谕了。

看着虫母无意识呢喃着其他雄虫名字的时候,哈苏纳会感觉到无比的煎熬,尤其是那只虫是慕斯元帅,他不能嫉妒、不能愤怒、不能觉得心痛……因为那是言谕的哥哥。

哈苏纳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床边了,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去安抚祂的情绪。

哈苏纳很抱歉的俯身下来,摸了摸言谕的头发,然而这一靠近,甜蜜浓稠的香味就往他鼻腔里钻,不比白天,虫母的身体在夜里更加虚弱柔软,信息素可不是有理智的言谕,它毫无理智,有意吸引着附近的雄虫,引诱他们破戒、打碎、占有。

哈苏纳保持着残余的理智,推开门走进了隔间。

门一关上,这俊美的雄虫就靠坐在门板后面,他听见门后的虫母发出被抛弃了的可怜的啜泣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是哈苏纳知道,至少言谕是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祂那么冷静克制,不可能……

但是那声音切切实实存在,若非言谕主观意识上的反应,就是基因促使他发出这种委屈的声音……

“先生……”

冕下在叫自己的名字。

哈苏纳紧紧抱着头,告诉自己,不能进去,进去就前功尽弃了,他现在隔着门缝都闻得到虫母信息素对于雄虫渴求的味道,更别想重新回到那屋子里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

哈苏纳几乎要把牙齿都咬碎了。

“吱呀——”

突然间一声轻响打断了哈苏纳的思绪,他猛地抬起头,凌乱的金丝长发遮住狭长的眼眸,瞳孔在剧烈颤抖。

宫门被谁推开了?

走廊里泛光的镜子照出他的脸,这素来温柔体贴的雄虫顿时露出了极具攻击性的表情。

温柔久了的他险些忘了真正的自己是多么卑劣不堪的雄虫,那份一心一意爱着虫母冕下的脸庞无比的渴望,但是那双眼睛却在清醒地沉沦着。

不能有任何虫在言谕的发情期靠近祂,除非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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