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不知道褚邪在吃什么醋,虽然褚邪嘴上这样说着,但燕行月还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该不存在的酸味。
“你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燕行月被褚邪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他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双手被褚邪一只手禁锢在胸前无法动弹,他想要伸手抱一抱褚邪都做不到。
但褚邪脸上的表情又十分委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显得十分娇气可怜。
燕行月总算是明白了,褚邪发现自己很吃他这一套,从最开始的油腻肉麻,到现在的装弱装委屈扮可怜样,他的形象转换非常流畅,没有一点不适,说变就变。
燕行月发出一阵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抬头,主动的亲了亲褚邪的嘴巴,原本还咄咄逼人,话语不止的褚邪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怔怔地看着燕行月,缓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燕行月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褚邪,还冲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褚邪又愣怔住了,片刻过后,他反应了过来,霎时间面色涨红,整个人都羞涩得不行。
“怎么这样的反应?”燕行月觉得这样的褚邪很是好玩,明明在床上行那档子事的时候,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饥渴难耐,像是情场高手一般,每一次都让燕行月觉得自己会在床上。
可这一次燕行月只是主动亲了亲褚邪,谁想这个夜里凶猛的家伙竟然这般羞涩,整张脸都涨红无比,看起来就像是红苹果成了精,但修行不到位,脸色还是红红的。
“这些信了吗?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的。”燕行月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好一些,语调缓慢而微微上扬,这让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落入褚邪的耳朵里时,显得黏腻又十分暧昧,且又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你……”褚邪的脸皮子更红更烫了,他的耳根子几乎都要烫的冒热气了,一双琥珀蛇瞳因为情绪激动高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显现在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越看燕行月心中越是欢喜,他本来就是想激一激燕行月的,想听听燕行月温声细语的安抚自己,说他最喜欢自己,根本没有把那个周晟放在心上。
可谁知燕行月却给褚邪来了个大的,他竟然主动在他嘴上蜻蜓点水般献了一吻!
燕行月和褚邪之间已经行过很多次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可褚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燕行月这样一吻,竟然让自己又一次怦然心动,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心脏就是这般疯狂的跳动着。
褚邪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燕行月,与他深吻起来。
这一夜又是风雪不止,泰华宫寝殿内的宫人们非常自觉的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了几个宫人在门口烧了炭火守夜。
这一夜去后,泰华宫的宫人们发现了,他们平日里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似乎变了个人是的,越发的爱黏着太子妃了,可怜的太子妃只要太子空闲的时候,都被他带在身边,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没有。
柳文君暂住在泰华宫的这几天里,日日都看得见传言中残暴凶狠的启国皇太子,像只大狼狗似的一直和她姑表哥黏在一起,有时候姑表哥想单独和她说说话,那启国皇太子也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使得她的姑表哥很是无奈。
“怀明,你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嘛?”燕行月被褚邪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一看向褚邪,对方又会作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惹得燕行月一阵心软,又不好说重话,只能任由褚邪对他又亲又抱。
褚邪还有些过分的要求燕行月甜腻腻的叫他“猪猪”,柳文君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后来经过泰华宫掌事太监永安的提醒,柳文君这才意识到,褚邪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柳文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永安又无奈的笑笑,告诉她,褚邪这么多年来只对燕行月动心,他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心悦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占有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永安又说: “太子殿下吃醋,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而是觉得您……分散了原本只属于他的太子妃的注意力和关爱……您也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对所有分散了太子妃注意力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就连对女皇陛下亦是如此。”
闻言,柳文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启国太子怎么和传闻中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因为褚邪吃醋,燕行月这边很无奈,只得找了褚绮芸与她商议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替柳文君在皇宫里安排好住所。
燕行月担心柳文君一个姑娘家在远道而来,在皇宫里没有朋友可以谈心,他还专门去了一趟文华殿,请艮元的姑娘们吃了些精致的小点心,然后顺带着把自己的表妹也向这些姑娘们介绍着认识了一下。
这些年轻活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心善友好的,一听说柳文君是燕行月的表妹,她们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迸发出了耀眼惊喜的光芒。
她们一个个都挤到柳文君面前,脂粉的香气一下子充斥在柳文君的鼻腔里,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厌烦,反而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你就是太子妃的表妹啊!先前听宫里的下人们谈论过你,那时候我们就想着太子妃会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们,没想到还真的把你带来了。”
“真是个标志的人,模样也太像太子妃了吧!不愧是身体里留着同样血脉的骨肉至亲!”
“文君妹妹今年芳龄几许啊!可曾念过书?若是没有我们可以教你。”
“这个建议不错!我们虽说都闺阁女子,但来了大启,只要好好读书,我们都有机会在大启考取功名,成为一个女官呢!”
“对啊对啊,我们当中都已经有几个人先提前跟着许姑姑到会同馆那边学习接待事务了,我记得文君妹妹是跟着玉国使团一起来的吧,玉国使团进京就是会同馆接待的吧,那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们几个了。”
艮元的姑娘们很是热情,柳文君先前还担心自己会被她们嫌弃,自己会给燕行月丢脸,但没想到这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友好和善,她愣了一会儿,脸上烧得滚烫,心中有些羞愧。
柳文君很快就和艮元的姑娘们打成了一片,柳文君虽说被周家照顾的时候简简单单学了几个字,但和艮元的姑娘们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艮元的姑娘们自告奋勇,站出来当起了柳文君的教书女官,甚至还教她书法绘画,琴棋骑术。
见柳文君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燕行月便将人安排在了离景月宫和寿恩宫最近的观鹤楼住下来,还给她安排了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伺候着。
至此,柳文君才算是正式的在启国皇宫中安顿了下来。
做完这些事情,燕行月回到泰华宫,此时褚邪已经让永安派人把泰华宫中的一间小厢房打扫了出来,这间厢房简单的修缮了一遍,里面的装潢虽说不及泰华宫正殿和寝殿那样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精致舒适。
燕行月去看的时候,褚邪正在让永安把燕行月母亲的牌位和骨灰摆在供桌上。
“怀明。”燕行月见状愣了一瞬,他的眼睛有些发热,湿漉漉的像是有一层薄雾笼罩在眼前, “我母亲的牌位……你都安顿好了?”
褚邪一听到燕行月的声音,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一把揽住燕行月的腰肢,将他整个人都环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声音沉沉而温柔: “对啊,行月的母亲,也是孤的母亲,孤为咱们的母亲在泰华宫收拾间祠堂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
说着,褚邪摆摆手,永安立刻会意,带着祠堂里的宫人们都纷纷退了下去,永安退出祠堂的时候还很贴心的拉上了门,给了褚邪和永安能够独处的空间。
“其实……”褚邪顿了顿,他抱着燕行月的力道紧几分,微微垂着眸子,情绪有些低落, “其实孤原本想……也给那个真正的燕行月立个牌位,就在咱们母亲牌位的旁边,但是孤担心这样会引来他人猜忌,所以孤做了个无字牌,还没敢放上去,想问问你的意见。”
闻言,燕行月被褚邪的这番心思着实打动了,他与褚邪十指紧扣,一张嘴便是沙哑颤抖的哭腔: “嗯……好,就放在母亲的牌位旁吧,希望他泉下有知,能够和母亲在一起。”
褚邪听着燕行月这颤抖的声音,心里越发的怜惜,他扣着燕行月的肩膀将对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头深吻起来。
两行热泪从燕行月的眼角滑落,他与褚邪相拥而吻,热烈又激情的响应着他的满腔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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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啦!大家开始打扫卫生了吗!又到了洗窗户洗锅碗瓢盆的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