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望洲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呀,大家都挺好的,我对能参加这次节目还觉得挺庆幸的,能认识这么多朋友。”
顾与慈表面微笑,实际上已经在心里咬牙切齿了:“这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以帮助你拓展人脉。”
很快,节目中的进度来到了第三次公演的现场,这是一次尤为关键的舞台,不论是屏幕内还是屏幕外的观众都紧张起来。
随着导师说出了阮望洲的名字,台下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热烈。导播给绿洲们的灯牌切了个镜头,阮望洲眼尖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了,你在这里!”
摄像机快速扫过观众席,在内场前排的地方,顾与慈身材高挑,尊贵的气场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他的手里还举着应援灯牌,这份反差让他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是我。”顾与慈点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暗爽。
能被偶像本人亲眼认证应援,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阮望洲感慨道:“我记得那天我在台上很紧张,因为这次的场地和前两次不一样,变得更大了,观众也更多了。不过我一看到在台下熟悉的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踏实多了。”
顾与慈愉悦地低笑出声,他伸手揽住阮望洲的肩膀:“我能成为你依靠的人,是我的荣幸。这么看来,我下一次也不能缺席你的公演喽?”
阮望洲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
高兴的心情在此刻达到顶峰,顾与慈抬手抵住下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此刻,视频里的舞台灯光暗下,情绪激动的观众席也安静下来,静待开场。
从头顶打下来的射光照亮了阮望洲在舞台上的身影,白色的灯光折射出空气中的尘影,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变慢,静谧的气氛让每个人都不禁放慢了呼吸。
背景屏幕上飘落下来的雪花,仿佛也落在的阮望洲的肩头,雪地里的青年安静又落寞。
[啊啊啊氛围感之神!每一帧都可以当壁纸了!]
[安静下来的洲洲也好有魅力,我被迷死了。]
[这个侧颜简直绝了!]
随着台上的大家唱出歌词,每个人都表达出了丰沛的情感,带着观众们回到了那个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冬天。
阮望洲的面孔被正面放大,在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深情的眼眸直视镜头,看得人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谢谢,代入感很强,我已经感觉到分手的痛了。]
[呜呜呜虽然只是一个舞台,但是看着洲洲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好心疼qaq]
队友们配合默契,没有人出现失误,给观众们呈上最佳的视听盛宴。
积蓄在心中的悲伤最终化为眼泪,顺着阮望洲如玉的脸颊流下,也深深地刻印在每一个粉丝的心中。
[啊啊啊是谁让洲洲这么伤心!不像演的,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这一幕看得我也哭了,共情力太强了。]
[洲洲掉小珍珠了,我隔着屏幕擦!]
[虽然是很悲伤的场面,可是我看到洲洲流泪更激动了……]
回想起那段时间悲伤的事情,阮望洲也不由得沉默了,静静地看着视频不说话。
“你当时是真的难过了。”顾与慈安慰道。
阮望洲也早已从当时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摆了摆手:“只是因为歌曲产生了共鸣而已。”
见他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顾与慈也没有硬要追问,调侃道:“演员投入演戏了叫入戏,你可以叫入歌了。”
两人坐在一起看完了整期视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夜色已深,外面都已经变得安静。
“快睡吧,你还病着,要好好休息。”顾与慈叮嘱道。
阮望洲打了个哈欠,扶着房门探出脑袋,说道:“我知道啦。对了,你别忘记我的朋友明天会来找我玩。”
顾与慈带着笑意,点头答应:“嗯,我记得。”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
明媚的阳光撒进窗户里,将房间里的温度烘得暖洋洋,令人感到昏昏欲睡。
阮望洲拉开窗帘,惬意地享受着阳光。
而在一墙之隔,顾与慈正在处理工作。安静的气氛中透露着某些默契的心照不宣。
“叮咚——”
门铃响了,阮望洲一把掀开被子,迅速蹬上拖鞋,小跑地冲向了门口,热情地打开了门。
“你们来啦!”
门外,以常乐为首的一伙人略显拥挤地站在楼梯间里,见房门打开,他们探头探脑地向房间里张望着。
“今天你老板在家?”宫凌雪就像是上学时期最害怕老师的那种调皮小孩,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问道。
“在,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人嘛,总不好让我这个暂住的人趁他不在,在他的房子里随便招待朋友。”阮望洲解释了几句,安抚道,“你也别紧张,他不会随随便便生气的。”
阮望洲弯下腰从鞋柜里找出一次性鞋套,递给大家。
“一个、两个……六个?!”他数了数过来的人数,目瞪口呆。
甚至连鞋套都不够用了,所以他只能再拆开一包崭新的鞋套。
这么多人的动静着实不小,阮望洲带着他们来到顾与慈的书房门口,打了个招呼:“顾总,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他们全都躲在了阮望洲的身后,一眼看过去十分密集。
顾与慈脸上平静无波地点了点头:“你们好。”
众人连忙接二连三地打过了招呼,就赶紧溜走了。
在客厅里,阮望洲给大家准备了零食和小饮料,是拜托保姆阿姨帮忙买的。
大家也不客气,纷纷拆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边吃边聊起了天。
“洲洲,你现在看起来皮肤真好,我这几天熬得黑眼圈、爆痘之类的问题都出来了。”简秋时揉搓着自己的脸,羡慕地说道。
“嘿嘿,我可是天生丽质,一直都没有这种问题!”阮望洲骄傲地自夸道。
“对了,你用的什么护肤产品啊?”陆逸鸿加入话题问道。
阮望洲回想了一下:“xx洗面奶和xx面霜,我用这类东西很少的。”
“这几天你每天休息,不会长胖了吧?”司韵辰调侃道。
阮望洲一惊,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哇,等你回去了,我们一定要监督你称称体重!”宫凌雪在一旁起哄。
“洲洲身材好,就算胖了也不明显,还是很上镜的。”柳新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是你会说话!”阮望洲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对了,我想起来那天一个队友,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连增高鞋垫都飞出去了,真的是大社死哈哈哈!”宫凌雪想起来好玩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
大家也纷纷笑起来,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聊完了身边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大家又想出来玩游戏的主意,玩了几把狼人杀。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顾与慈看似在专注地盯着电脑,实则心思已经飞出去很久了。
以前他自己居住的时候,他并不会邀请这么多的好朋友来做客,他习惯于投入独自一人的精神世界。
可是阮望洲却是与他不同的性格,此时与朋友相聚,如此兴高采烈。
也许前两天他一个人在家里,感受到的是孤单吧。
想到这里,顾与慈的心里生出些歉意,还有几分独占欲被打破的酸涩。
他当时只想到了病人需要卧床休息,却忽略了社交上的需求。
手掌握紧了几下,最终顾与慈决定起身,走出书房,来到了客厅里。
大家的音量因他的到来而减弱了不少,目光纷纷转向他。
顾与慈气定神闲地拉过一张椅子一坐,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你们接着聊,我也想参与一下你们年轻人的话题。”
阮望洲扑哧一声笑出来:“顾总,你还说我们是年轻人,你的年纪也不大啊。”
顾与慈还不到三十岁,比大家的平均年龄也就大了三四岁,远远到不了差一个辈分的程度。
“哦?也对。”顾与慈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笑意加深,“那你还叫我叫得那么生疏,不如换一个称呼。”
“啊?”阮望洲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思路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不过他对顾与慈提出的这个提议并不反对,想了想,他试探地说道:“与哥?”
“嗯。”顾与慈眼中含笑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阮望洲对他的称呼终于不再是那个公事公办的称呼,而是带上了一些私人的亲昵,令他感觉心情都舒展起来。
大家又聚在一起玩了一会,顾与慈借故起身离开。
大家都以为他是去忙工作了,没想到他不一会就回来,拿着药放到阮望洲面前:“又忘记吃药了吧?我帮你拿来了。”
“哦哦。”阮望洲沉迷在和朋友的聊天中,没想起来这回事。他连连点头,又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送服药物入口。
大家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副掌管了对方生活的态度,远比他们以为的单纯上下级关系更亲密啊。
而且,总觉得顾总在暗暗彰显着什么。
……不不,一定是错觉!他怎么会是那么肤浅幼稚的人呢!
顾与慈瞥见他们或讶异或疑惑的目光,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看看,他才是和洲洲关系最亲密的!
暗戳戳秀了一波的顾与慈飘飘然地离开了,直到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里,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
因为看到阮望洲身边有那么多的朋友,玩得那么好,所以心中的占有欲作祟。
脚趾绷紧,顾与慈觉得有些不堪回首:他竟然在吃一群毛头小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