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脆弱的KT钉都被锤裂开, 失去固定的纸片小人在空中飘了几圈最后啪叽一声趴在桌上,严谨整洁的白西装已经彻底变成揉碎的白纸, 礼帽歪七扭八的戴在头顶, 过了好久他才艰难的抬起头,奄奄一息:“都……和……你……说……我不是前朝君主……元乐……你这是被迫害妄想…………”
“咚——”
无情的小锤砸扁bug的脑袋。
宿微声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毫不客气的命令道:“好好说话。”
bug:“……”
纸片小人奋力从小玉锤下爬出来,扶着一本书摇摇晃晃的站定, 他倔强的抿着唇, 努力的挺起单薄的纸片胸膛维持自己的体面, 然后又摘下已经碎裂的银边眼镜露出那双暗红的双眸, 怒视宿微声!
“我是阴间app的器灵, 不是你所说的元乐!”bug坚定地重复一遍:“你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找个名字强加在我身上, 借以对我公报私仇!”
宿微声将负隅顽抗的纸片小人拎起来晃了晃, 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游岁那边都暴露了你还咬死不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头铁了, 证据摆出来还无谓的嘴硬。”
bug努力的挥舞着手臂反抗, 但因为纸片太小,所以手臂伸直都够不到宿微声, 看他那来回挥舞的样子仿佛矮脚猫打架。
宿微声差点被逗笑。
他将纸片小人放下, 屈指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在bug捂着脑袋晕头转向时, 懒洋洋的调侃道:“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么蠢的样子呢, 我的小君主。”
纸片小人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捂着头瞪他,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因疼痛甚至染上了几分氤氲的水汽, 即便这样他还在努力的放狠话:“我不是你的小君主, 我是器灵,你污蔑器灵的行为非常过分, 我会向我的创造者反馈要求换绑宿主的!”
说到“你的小君主”时,他雪白的脸颊还有点羞赧的浅红,说完就要跑回app里面去和宿微声江湖不见。
没跑掉。
宿微声一个手指就压住了他的西装边边,看着完全被愤怒吞噬恨不能双眼喷火的纸片小人,他的眼中逐渐染上几分狐疑。
什么情况,bug茫然又生气的样子完全不含有伪装成分,是演的太好,还是真的认错了?
不能啊,游岁那边一头明狼暴露的清清楚楚。
宿微声仔细想了想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的确是他某个环节猜错了,bug的确不是元乐;要么就是元乐为了效果足够逼真,他是洗掉自己的记忆后以器灵的身份接近自己的,所以他才会觉得迷惘。
毕竟如果是含有记忆的元乐,在被他如此毫不留情的拆穿之后必然不会蠢到再演下去,而且,记忆中他的那位小君主可没这么高的演技。
不过也不排除说是两百年没见,元乐的演技确实提高到可以将他蒙骗的可能性。
宿微声很谨慎的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bug很生气的质问他:“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你想自证是吧,这很简单……”
宿微声缓缓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视频软件播放《大祭司传》,选择“女主单人cut”,屏幕画面一转,就见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漂亮姑娘正在河边嬉戏洗脚,时不时还出一阵快乐的笑声。
这本是很正常的画面。
下一秒,就听男主角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乐儿——!乐儿,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姑娘转过头明媚一笑,娇娇软软的扑到男主角怀里,“宿迢哥哥,我好想你……”
宿迢……乐儿……元乐?
纸片小人:“?”
“??”
“???”
纸片小人的头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眼看着屏幕上的娇软“乐儿”对着“宿迢”嘤嘤直哭,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下来。
“这、这、这是什么?”他结结巴巴的问。
在经过无数次脱敏治疗后,宿微声已经对以自己为原型的弱智剧完全免疫,甚至分外愉悦的欣赏着纸片小人崩溃的模样,笑眯眯的开始补刀:“没看过吧,这部剧叫做《大祭司传》,讲述的是大祭司宿迢与性转版元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就是元乐。”
他咬字清晰,又重复了一遍:“她·叫·乐·儿。”
真实历史上的前朝君主元乐英明睿智杀伐果断,率领军队收服五湖四海建立太平盛世;
电视上的“乐儿”柔弱美丽,面对要拆散他和情郎宿迢的族人,此刻正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求成全他们的爱情。
bug傻了。
bug被雷的里焦外嫩,扒出一本书就将自己的纸片身体挤进去开始逃避现实。
宿微声淡定的将他薅出来,指着那部雷剧说:“只要你能将这部剧看完,我就相信你不是元乐。”
bug很崩溃:“我是不是元乐,都没办法看完这种精神污染吧!”
宿微声宛若□□暴君:“看不完就不让你回app里面去。”
因为app就在他的识海里,所以宿微声竟然还能单方面切断了app和bug之间的联系,拒绝对方回来的申请。
做完这一切他优哉游哉的回屋睡觉了,只剩下纸片小人攥紧拳头大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满脸崩溃。
屏幕上的乐儿已经要寄了。
“宿迢”正抱着“乐儿”柔弱的身体浮夸剧烈的嘶吼:“乐儿!乐儿!”
纸片小人被雷的风中凌乱怀疑人生,一整个晚上他都在被迫看雷剧,一边看还在一边努力思考,为什么大祭司非说他是前朝君主元乐,他分明只是个小器灵招谁惹谁了。
还是说他其实真的是元乐,只不过自己没有那段记忆?
“乐儿!”
“宿迢哥哥!”
又是浮夸的深情对喊环节,一下就给bug雷的抖了抖鸡皮疙瘩,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穿着小粉裙在招蜜蜂的“乐儿”拼命的摇头,不不不不不,这不是他,这肯定不是他!
*
宿燃一觉醒来又是腰酸背痛,但他已经开始渐渐习惯在梦里被特训的噩梦生活,轻车熟路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一个劲的嘟嘟在响。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才发现是昨晚上“发财痣竟然是真的”话题发酵之后闹得太凶,就连很多熟人都跑来私聊他。
经纪人禾衡:燃啊,祖爷爷算过你的星途不?肯定算过吧!你最近这么不急不慌肯定是胸有成竹是不是!祖爷爷都怎么说的,快和你禾哥分享一下!顺便让祖爷爷也算算咱们公司的未来……
未备注的演员a:宿哥,咱家祖爷爷什么时候有空,我准备好礼物登门拜访拜访?
投资商b:请引见祖爷爷,自有重金相酬。
“嘁——”
宿燃不爽的一一关掉,这群常年嫌弃他ky嘴毒在背后吐槽他的家伙,现在竟然都为了求见祖爷爷跑来舔他呢,没意思。
聊天框点到最下面时他的手一顿,是他最讨厌的家伙留言,上次给对方发信息骂他的时候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忘记放回去了。
陆焕锦:你们组好热闹啊,期待几天后的换组(微笑)
软绵绵又阴阳怪气的口吻让宿燃的脸黑下来,他嘴里叼着牙刷,双手噼里啪啦的疯狂打字输出:
你爹:换组也是打乱顺序重拍,说不定我还能和sunny一组呢,好想撸他家猫真是期待。也没准还是抽中和谢帷一组,我现在发现谢帷人还挺好的,起码比某条软绵绵暗搓搓咬人的毒蛇强!不过即便是和毒蛇合住也无所谓,因为我带钳子了,正好可以把毒蛇的牙一颗一颗的拔掉!
陆焕锦秒回:三分之一的概率,更期待被炸毛鸡追着拔牙的场景了(笑)
宿燃回了一句脏话,骂骂咧咧的将人再次拉进黑名单,微信页面一刷新,最上面的变成了ruby男团群,七人群里六个正在艾特他。
主舞秦晓鹤:@宿燃妈妈!男妈妈!求求了男妈妈!让小祖爷爷帮我算一卦吧!我有钱多少钱都行QAQ我想知道我和我女神能不能成!
吉他手童危:妈妈!妈妈我马上就到你们别墅门口了,求让我进去吧妈妈!
作词宋柚子:我我我还有啊!燃妈妈,帮我问问祖爷爷,我日后有没有机会做主唱!
其他人:妈妈!男妈妈还有我们我们也要!
这群孙子一口一个男妈妈,一句一个求祖爷爷算卦,气得宿燃火头噌噌的往上冒,他面无表情的开始挨个攻击。
你爹:舔狗没有好下场,早死早投胎,还有机会投进你女神的肚子里当儿子。
你爹:别来别墅门口有牌子,童危与狗不能进。
你爹:五音不全的人怎么有勇气说做主唱的,有梦想真是了不起啊!
挨个扫射,骂完退群,神清气爽。
这群孙子还想靠他接近他的祖爷爷?门都没有!
宿燃刷牙洗脸,完事以后迈着雄赳赳的步伐自信的走出房门,刚到起居室就听到书房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他看了看时间,凌晨六点,祖爷爷起得这么早吗?
玄孙疑惑的敲响书房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他推了一下,轻易的推开了,紧接着一道熟悉的、浮夸的、惨烈的嘶吼声扑面而来震耳欲聋:
“乐儿——!我要杀了你们为乐儿陪葬!!”
一道雷在玄孙的头顶劈下来,劈的他魂飞魄散。
这声音能不熟悉吗?分明就是卖力演戏的他,还有坚持不用配音的他的原声。
他身体僵硬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往死里看,就见桌上摆着一台正在充电的手机,本年度金扫帚奖得奖作品《大祭司传》正在循环播放,而旁边还有一个会动的小纸片人正奄奄一息的口吐白沫。
纸片为什么会动!
宿燃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看。
听到声音,纸片小人神志不清的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脸,猛地一惊,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回头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宿迢”。
草!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这孙子演的宿迢在重度污染他,而且弹幕都说了,那个雷人的娇弱“乐儿”也是他提出的设想!
一孙子一纸片隔空对视。
片刻后,宿燃“嗷”的一声撒丫子有往外跑,“祖爷爷救命啊,有鬼!是会动的纸人!!!”
宿微声慢悠悠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一巴掌糊在他的脑门上强迫他收声,淡定道:“吵什么呢,是我让他在书房欣赏你的代表作的。”
玄孙原地站定,陷入沉默:“……”
宿微声走进去伸手拨弄了一下纸片小人,一副检查作业的口吻:“全剧都看完了吗?”
“……”纸片小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宿燃在门口眼巴巴的往里面看,就见那小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桌子上接受祖爷爷的作业抽查,问一句答一句,越答怨气越重,都要从身后实质性冒出来了,还一直用那双暗红暗红的眼珠冷冷的盯着他,充满了仇视。
玄孙很绝望,是他演的没错,但又不是他主动让这个鬼纸人看剧的,凭什么不怪祖爷爷还要怪他,至于怨气这么重吗?
最绝望的还是……本来拿金扫帚奖就很烦,现在这剧好像还丢人丢到阴间去了。
*
宋轻是被宿燃“有鬼”的惊恐声吵醒的,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东张西望,“鬼?哪里有鬼?在哪呢?”
谢帷正在穿衣服,见状一把将老婆摁住解释道:“是隔壁传来的声音,宿燃一惊一乍的,不用管。”
他俩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做戏做全套再加上关系愈发暧昧的像真夫夫,所以虽然没做到最后那一步,但经常会睡在一张床上。
宋轻盘腿坐在床上眼珠滴溜滴溜的转着,暗道宿燃喊得这么真情实感,隔壁肯定有乐子可以看,可惜他还得再忍忍,不能这么直白的凑上去。
谢帷狐疑的看着打小主意的老婆:“想什么呢?”
宋轻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咳嗽一声,为保持人设还言不由衷的diss对面一句:“我猜肯定又是宿燃的祖爷爷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说了不要对祖爷爷心存敌意。”谢帷对着小娇夫就是一通爹系劝道,最后还说:“你现在肯定是被那骗钱的死和尚下咒还没解开呢,等你醒过来就好了,我记得你和祖爷爷以前感情可好了,诶,都怪我。”
谢影帝很难过,一内疚,就又给老婆打钱算作安慰了。
“我得出趟门给我妈迁坟,晚上回来,你在家好好的别惹事知不知道?”走之前还叮嘱他。
“知道了知道了!”
小作精捧着手机开心的欣赏着收款记录,不多,但赚钱总是让人愉悦的在心里冒泡泡,当然,还有些良心不安,这么骗老公会不会不太好?
于是按照惯例,他又给祖爷爷转了一半。
宿微声:?
我老公能日仙人球:=3=老公为了不让我和祖爷爷吵架,特意转给我的安慰费。不义之财拿了良心不安,捐一半给祖爷爷,剩下的花起来就不难受了!
宿微声:批准了。
三个字,让小作精抱着手机乐不可支。
“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批准,不亏是我偶像爹,我俩永远都这么臭味相投!至于老公……再坚持坚持,这个月过去以后就可以告诉他大法师的咒语解除啦~”
他幸福的将手机丢在枕头边,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滚了滚,枕到一个小硬疙瘩,他随手往旁边推了推,迷迷糊糊的睡起回笼觉。
*
谢帷走出别墅和助理确认了一遍行程,正准备开车时下意识抹了一把口袋,没摸到母亲留给他的护身符,他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估计是起床的时候落下了。
“稍等,我回去拿个东西。”他对助理说,然后快步返回别墅,上楼进卧室,正好看到小娇夫甜美的睡颜。
不错,有这么一个乖巧好哄的老婆,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吃醋而敌视祖爷爷,想到随便一点钱就能立刻将老婆哄好,完美的满足了他的大丈夫心理,谢影帝就觉得非常满足。
他从床头找到了附身符,拿起来准备走时,余光无意间扫过宋轻枕边亮起的手机,一条提示消息,来源于:偶像爹。
谢帷一愣,偶像爹是什么,小娇夫朋友的网名吗?但他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输入宋轻惯用的密码轻易的打开锁屏,微信页面停留在一条未读信息上。
偶像爹:宿燃太吵了,把他领你去那边。
谢帷又往上翻了翻,翻出一大堆的聊天记录还有层出不穷的转账记录,尤其是那句非常醒目的……
宋轻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后脊背有点凉,他一睁眼,正好看到老公面无表情的脸,立刻吓得一个激灵,“老公你什么情况?”
谢帷慢吞吞的重复:“不义之财。”
小作精:“……?”
谢帷:“良心不安,捐给祖爷爷。”
小作精:“!!!”
他嗷的一声就从床上滚了下来,撒丫子就开始往外跑,“祖爷爷救命我被发现了!!!”
“嘭!”大门被关上了。
冤大头谢帷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将老婆拎起来,“回来,给我好好讲讲不义之财都有什么——!”
*
宿微声已经将被蹂躏到怀疑人生的bug收了回去。
然后玄孙就在他的书房里对着他一个劲的碎碎念,抱怨自己又被祖爷爷残忍社死的倒霉人生,还极其委屈的控诉祖爷爷的行为不道德,明明他都在努力改进了,但祖爷爷还在一个劲的翻黑历史。
宿微声被他吵的耳朵疼,给小作精发信息让他把玄孙喊走,没等到回应,疑惑的掐指一算,得,指望不上。
小作精翻车了,自顾不暇。
他揉了揉耳朵,对分外吵闹的玄孙道:“你要实在无聊,不如就去做点正事吧。”
玄孙:“啊?什么正事。”
宿微声略一思索,道:“去和节目组多拍点日常素材,鼓励网友开通节目会员。”
宿燃听到这话简直怀疑自己幻听,满脸的不可思议:“祖爷爷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配合起节目组的工作了,不是一直想看节目组倒闭吗?谢康副导那边还整天生怕你炸直播间呢,你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没有。”
宿微声很诚实:“以前想看节目组倒霉当然是因为和我无关,但现在这节目都是咱们自家的产业了我当然要操心,至于你……废物利用一下也好,不用白不用。”
玄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自家产业,还有怎么我就成废物利用了!”
没问清楚,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白颂音开门后诧异的声音:“游导?”
游岁来了?
宿燃拉开书房的门往外看了一眼,就见那个万恶的恶趣味乐子人手里拎着一个锦盒和一个档案袋悠闲地走进来。
他皱了皱眉满脸警惕,“游导有事?”
哪知道游岁半点不介意他的排斥,反而轻车熟路的走上前,放肆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分外温和,还带点得意:“孙儿,早啊。”
宿燃脸都绿了,一把将他的手拍下去,“有事说事别占我便宜!”
游岁根本不理他,走到书房门口,朝宿微声微微示意自己手上的东西,男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含着笑意,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宿微声,笑眯眯的说:“我找到只有我可以的原因了,你要检查一下是不是正确答案吗?”
“什么东西?”宿燃不爽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下一刻他就看到祖爷爷盯着游岁手里的东西看了许久,然后那张素来清冷淡漠的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甚至有些温柔。
当然了,谁不喜欢努力工作赚钱还善解人意的小奴隶呢?
紧接着就听宿微声温温和和的语气唤道:“岁儿,进来吧。”
卧槽!玄孙被这一声过度亲密的称呼吓到了。
然而游导并没有因为这种亲密的程度而得意,相反的他那张总是带点春风得意的脸上突然有些微妙的扭曲。
游岁走进去,“倒也不必如此称呼我,这个岁儿一瞬间让我有点幻听。”
“幻听什么?”
“幻听你像是在喊乐儿。”游岁深沉道:“我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宿梦,梦里都是耳边有个浮夸的声音一直撕心裂肺的喊乐儿,喊得我整个人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