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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是心上人,也是夫君

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 心翎 3162 2024-04-19 15:55:09

约莫傍晚的时候,荀锦尧换了件衣裳,在镜前将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提了把剑就出门去。

路上撞见好些个弟子说他今日比往日瞧着精神,还更俊俏了。他打趣说一群弟子瞧他往日不精神也不俊,心里其实有些惴惴的紧张,不知他要见的人会给出个什么评价。

也有弟子机灵,眼珠子一转,问他可是要去见什么人。他但笑不语,没托出实情——一群弟子就是一群嘴,聚在一块谁也不知能编出来个啥,当初传他拐了个离家出走的公子哥锁在青竹园要啥有啥地囚禁着,多少次他想忘都忘不了。

也亏得花朝会那日,他背娄念上街,娄念嫌路人抛花烦,将脸兜在他外袍底下没露过面,回去之后,谁也不知他背了一路的人是谁。

傍晚的余辉很美,清凉晚风从耳边嗖嗖掠过,他御剑踏过胭脂般秾艳的红霞,扑入魔界迷离的绯红月色,来见他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

近几年来,九幽深渊苍焰暴动尤为频繁。花朝会后两日,娄念亲自往西南领地边境处理。

时值初春二三月,整个西南领地已直达比盛夏还要酷烈的高温,人人衣着清凉单薄,走在道路上连地面都是灼热滚烫的,打一颗鸡蛋不出几个呼吸能冒着白烟熟透。

距深渊几十里地早不再住人,那里曾经布下极寒水属性大阵,而今效果已微乎其微。烈焰如海潮汹涌澎湃,火舌一次次舔舐漆黑岩壁,攀爬着肆无忌惮漫出地裂,盘踞在数里地内焦黑干燥的地表。

娄念坐在崖边,无边火海如凶悍烈马狂奔入疆场,独独绕开他不触及一片衣角与发丝。这两日火情已得到控制,他偶尔能抽开身,白日才去清风宗露了个面。

萤火般的火星飘过颊边点亮他的眼眸,他手拄膝头望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压制苍焰的过程很无趣,花费心思耗着灵力,一个人,从早到晚,独火焰作伴。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心中压抑亦或藏了事的时候常来深渊独坐,火焰是最不会离他远去的东西,燃烧的声音让头脑放空无限的冷静,晒晒月亮发发呆,时间很快会过去。

倏然一抹赤红拂过,他没用手接,只轻呵了口气,歪过头勾着浅浅的笑:“干嘛呀,荀仙长?”

鸟儿另一端的人短暂沉默了一下,说道:“昨日说过要来见你,但没找到你。”

娄念拿手指在火焰里画圈圈,估了下时间大概是酉时三刻,距约定的时间超了一会。想了想,他没有按荀锦尧所想答复所在地点,悠悠问道:“失望吗?”

“不会,”荀锦尧说道,“你在处理深渊的事情,不用着急,我会等你。”

鸟儿那端便传来轻轻的叹息,遗憾说道:“不失望啊,那也不差这一时,荀仙长,我们来日再相见吧。”

“嗯——??”

他说罢,火焰小鸟的火光便微微黯淡了下去,似是即将消散在空气里。

荀锦尧懵了下,很快反应过他的意思:“等等,我失望!”

“什么?术法中断了,没有听清呢。”

荀锦尧不是傻的,经他一说就能琢磨清楚:“我不是说不期待见你,只是……想你在忙,我不催你,你慢慢来,我不让你着急或困扰。”

另一头哦了声,问他道:“我是你什么人?”

被他突然一问荀锦尧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脸颊说道:“心上人。”

对面像是不太满意,又追问他:“还有呢?”

“?”荀锦尧被他问住了。细细一想,心上人岂不是只能代表他单向与娄念的心思,仅是如此自然是不够的,于是他沉默了一下,呼吸有些不太平稳地说:“夫君。”

鸟儿的火光亮了亮,跟小灯笼似的,明灿灿地照在荀锦尧的眼底,他听见鸟儿传来娄念似是哼或是嗯的一声,隐隐有些发笑。

鸟儿那边又说话了,干净轻柔的嗓音慢慢道:“既是唤了夫君,莫不是阿念无知无觉成了荀仙长侧室的哥儿,荀仙长于心愧对阿念才这般的守礼客套?”

“呃……算客套吗,我以为这叫相敬如宾?”

“不要嘛~不要夫君在我面前当谦谦君子,要时刻想我,挂念我,特别特别想见我。”对面话头一转,埋怨道,“现在只记得你说不失望。我生气了,果然还是不相见了!”

“那更要失望了,”荀锦尧知道他想听什么了,笑说,“我想你很久,从花朝会离开之后就在想,想得抓心挠肝,每天挂念你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个中苦楚唯相见可解。以后我把话说全好吧?”

“勉勉强强可以吧,”娄念语气轻快,“那你数五个数。”

荀锦尧笑笑,依言数了:“一——”

娄念食指指节轻叩在身侧焦黑地表,心中法诀默念,几里地内苍焰皆尽倒涌回悬崖之下,另一端荀锦尧已数到三。

金红的鸟儿在他指尖跳跃,突然挥动翅膀扑向空中,火光登时变得刺眼耀目,荀锦尧下意识眯起眼眸,大片金红倒映在视网膜,光影拉扯像一轮圆日熠熠生辉。

“四——”他继续数。

火光其后显出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

“五。”荀锦尧唇畔含笑,轻轻数下最后一个数字。

娄念接过鸟儿在手里:“看,正好五个数,其实我很准时的。”

“嗯,正正好。”荀锦尧将吻印在他唇边。

很想见的人,五个数数完,见到了。

——

荀锦尧是说到做到的好师兄,说要给苏尧尧师弟开小灶便身体力行地去做。

这一日,小师弟不堪负重,很委屈翻墙逃跑了。

那天恰逢娄念因事前往清风宗。

荀锦尧找一圈没找着苏尧尧,无奈从演武场原路折返,半路撞见个不大不小的人堆,一抬眼在人群中心望见娄念一身整洁白衣立在阳光里。

他含着笑与人交谈,额前发丝在风里微微晃动,皮肤在光下莹润得几近透明。荀锦尧抱臂靠在树荫里,静静看片刻,唇边也勾起一抹浅笑。

一群弟子吵吵嚷嚷:“安逸堂特制的皎月膏,护理皮肤乃是上乘,您真的不需要吗?只需三枚中品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在外面腿打折都买不着这个价啦!”

还有弟子捧了个小本,提笔在手里认真道:“在下私底崇拜您已三年有余,可否求教一下,您如何在二十年间修行至如此境界?”

又一个容貌清俊的弟子走上前来,目光灼灼:“在下同仰慕您多年,先前听闻您在大陆各处搜罗孔武俊朗的男子,请问现在您身边还缺人吗?”

“……??”娄念给他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决定待会去砸城内某造谣小茶馆儿。

那弟子喋喋不休:“在下保证会与另十位男子友好相处,共建后援组织,若您不嫌弃,只要您需要,我自愿每日前……”

“前往”俩字还没说全,弟子肩头忽然被什么人按住。

荀锦尧敲他脑壳:“听你说的什么孟浪之辞。”

“啊——我变笨了!”弟子捂头嚎叫。

他继而与娄念颔首:“见笑,其实我们清风宗风气很端正笔直的。”

“是吗?”娄念低头微勾嘴角,小小声说,“清风宗的大师兄,你能做的可比他孟浪多了。”

荀锦尧心下一窘,扭头装没听见,与一众围观弟子道:“都回去吧,师父差我带他过去一趟。”

众弟子一半好奇一半失落,告辞离去。

“所以秦宗主找我干嘛?”娄念指指身后不远议事堂,“实不相瞒,我刚从他那儿出来。”

“呃……师父不找你,我为哄他们走骗人的。”

荀锦尧心虚望望议事堂的方向。

秦沧程以为当年娄念扣他在手是为了与正道谈判,对娄念有一定成见。误会不容易解除,就算把他俩那点囚禁的事一五一十往外倒……且不论秦沧程信不信,师长如父,抬头不见低头见,讲出来怪尴尬的。暂时还是别让秦沧程知道了。

他领娄念速速离开此地。

俩人摸索着来到平时基本无人的青竹园,数日不见吻得格外激烈,舌尖勾缠吮吸,分开时两个人呼吸都是急促的。

荀锦尧拥他腰身抱得很紧,眼底浮着细碎的光亮,眨也不眨地把他盯着——像看好不容易寻来、怕弄丢的宝贝一样珍重又愉悦的眼神。

娄念与他蹭蹭鼻尖,下巴放低搁在他肩头:“我们这样背着人,好像在偷情。”

“没必要偷偷摸摸,”荀锦尧偏头吻在他的发顶,语气轻柔哄他道,“改日我与身边人说说,我们恢复正常关系好不好?”

“不好,”娄念懒懒眯起眼眸,有意说,“万一哪天我反悔了,不想跟你好了呢?”

“……”荀锦尧失落得眼角垂下去,声音低低地说,“那之后,你真的会找十个孔武俊朗的男子吗?”

“啊???”娄念猛地抬了脑袋。

活见鬼,找十个男人,凑桌麻将都能人挤人挤成瘪子。荀锦尧竟然把这种毁他清誉的谣言当真,真是笨蛋,大笨蛋!

他从荀锦尧怀里挣出来,倔强道:“找!十个不够找一百个,一百个不够找一千个,总能找着称心如意的!”

荀锦尧安静垂首站着。娄念看他像在胡思乱想,有些担心会不会吓唬他太过了?

“你找不着。”荀锦尧抬了眼,意外冷静地说,“你想要的所有,我不信他们能给你我给不了。我不会死心的。”

“万一我图新鲜怎么办呢?”娄念笑眯眯说,“我有十个一百一千个,你要像今天一样,敲遍他们每个人的脑袋,把他们变得笨笨的嘛?”

“其中之一,”荀锦尧眸光沉沉地看他,“然后拖走,让你找不到。”

“行吧,你真是位清风高节的仙长。”娄念嘴角上扬,作势捂他的眼睛挡住视线。

荀锦尧一把捉住他手腕,俯首,唇瓣轻轻抵上手指,柔软触感一点点滑至指尖。

明媚日光漏过满园竹枝叶片落在他眼角眉梢,光点在风里跃动,他的亲吻温柔细腻,美好真挚得不容破碎。

他轻声道:“别说要找别人的话。”

“看你表现咯~”娄念指节蹭蹭他下巴,得寸进尺地笑。

荀锦尧静静看他片刻:“我不完美,自以为理智,有时也很笨拙,会执拗犯错,会不懂你想法,也会因你不知真假的话语恐惧再次失去。”

“所以怎么办啊……”娄念慢慢用指节抬高他的下巴,刻意以疑惑的语气轻而慢地念了一遍,“荀仙长?”

荀锦尧一瞬不瞬与他对视:“或许未来我们会有误会与矛盾,但在不伤害情感的前提它们都是生活的调剂,且我相信欢乐与喜悦的时光远比它们长久。”

“也可能外人眼里我愚蠢而痴傻,无论他们觉得我妄图高攀还是自取灭亡,我清楚我在做什么,包括但不限于我对你的好,我知道它们发自于我对你真诚无二的情感。我所思所想,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存在,我用它们保证,我永远用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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