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竟轩可能会有反对意见。
他又冒出来闹腾。
只不过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是发疯比格一般无所畏惧的闹腾, 现在特助离职、项目赔钱,比格也没有之前那么意气风发了。
感觉比格wer叫不起来了。
孟竟轩出院了,路澄没有去接, 但他到处找路澄, 非要见一面。
路澄也要回公司取东西, 就和孟竟轩在公司见了一面。
刚见面, 路澄就敏锐发觉孟竟轩的脸色确实是不太好, 感觉之前住院的时候是什么脸色, 现在还是什么脸色。
怎么?之前没有给你调理好吗?
还是说你亏本亏成这样的?
喔喔喔不好意思是不是亏本这两个字太难听?
咳咳,还是说你赔钱赔成这样的?
可是有点出乎路澄意料的是,孟竟轩第一句话却没说那些事情。
“我联系不上你。”孟竟轩这么说。
孟竟轩住院的时候, 真的看了不少剪辑。
本来是自虐一般在看路澄x江澈的cp剪辑,后来大概看得太久了,全网的都翻完了。
整个互联网看cp剪辑最全但不重复看的,一个是江鹤, 另一个就是孟竟轩了。
看着看着cp剪辑, 就不知不觉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识地,转到了路澄的单人剪辑。
从白渚到严拾,从赛博朋克妖族到算牌Joker, 都是路澄。
他长得好, 他确实很有魅力。
那些单人剪辑,配着音乐, 是闪光的他。
孟竟轩一直不喜欢路澄太过于闪耀, 因为那不够江澈。
不像江澈的话, 路澄这个所谓的替身,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小开。”孟竟轩却说, “我们和好。”
路澄有些诧异,刀子专门往孟竟轩的心口扎:“我和江澈cp粉遍地,也和好?”
孟竟轩盯着路澄。
路澄不是个好替身。
他找过替身的,凭着自己有些相像的地方,开始作威作福,一个劲儿围绕着孟竟轩,仿佛一些奢侈品玩意儿才是生命的具象化体现一样。
路澄,似乎从来没有替过谁。
孟竟轩再怎么代餐,他都有些浓烈的自我色彩。
哪怕他顶着小卷毛,可他的小卷毛也从江澈的小卷毛里脱离出来,成为自己。
孟竟轩到底还是问:“你还回来上班吗?”
路澄:“上班?”
路澄当初去达兆上班,主要是想顺着穿书剧情猥琐发育。
毕竟孟竟轩的替身文,到底还属于level比较低的。
路澄也担心跳了这本书,下本挖心文直接冲上来,他招架不住。
路澄不太想回去上班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桑德霓走了,这班上起来就不是一个难度了。
工作是谋生,虽然之前这份工作也未必能谋生,但有桑德霓在,起码这份工作没在谋杀他。
他要是回到没有桑德霓的总裁办,无法谋生的工作真的就要谋杀他了。
现在已经发育起来了,而且最主要的是……
路澄:“接严拾这个角色的时候,你不是给我几个月带薪假期吗?”
“我打算休假。”
孟竟轩:“……行。”
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行字。
说完,把刚刚有些外露的情绪都收回来,瞪着路澄,想破口大骂,但到底还是没有骂出口。
想说些什么,可张嘴几次,好像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似的,没有说出来什么东西。
到最后,孟竟轩才故作不在意:“我也要工作的,你以为我过来问你,是在乎你吗?”
“我随口问问而已。我工作很忙的,你能帮上什么忙?你在我这儿上班,不过是我看你可怜而已。”
路澄:……说什么dio话呢。
路澄歪了一下头,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下,才开口:“你当然要好好工作。”
“《环廊》把你底裤都亏掉了,你不工作的话,达兆过几个月可能就破产了,你还不工作?那你要干嘛?”
路澄:“好好工作吧。不然我休假回来,你可能……”
路澄在心底想,你可能要来给我打工了。
但我不会要你啦!你这个满脑子虐来虐去的恋爱脑。
孟竟轩:“……可能什么?”
“可能真的没有钱买底裤了吧。”路澄很客气礼貌地说。
没有钱买底裤,大概就需要裸奔吧。
最好还是不要裸奔了吧?谁会想看你裸奔呢?嗯?
路澄看着孟竟轩,是有些满眼同情了。
达兆的风光日子,在《承江岸》在看片会上输给《时时是好事》的时候,或许就已经结束了。
后面都在难以为继,都在勉强徒劳。
路澄对着孟竟轩挥挥手:“那,您撑住?”
孟竟轩咬牙切齿地看着路澄去休假了。
休假当然不要太开心好吗?
路澄可以尽情享受不上班的日子,但是吧,他也没有完全的不上班。
每天都在橙子喝喝玩。
而且严拾暴露出真实面目之后,角色丰厚感更重了,故事感、暧昧感和张力都好强。
好涩啊giegie!
这么危险的角色定位,配什么都很好嗑啊!不仅嗑bg,还嗑bl。
近期有部剧里的男二是小疯子?大魔王x小疯子。我tm吃吃吃吃吃!
什么经典老剧里的正义律师?幕后黑手x光伟律师。我tm吃吃吃吃吃!
喔喔喔水仙也很好嗑啊!伪装的正义与虚假的真面。我tm吃吃吃吃吃!
严拾,一位被拉着到处做1的矿工。
什么你说我在bg剧里嗑bl很过分?
吊诡!还能比悬疑里原谅出轨男更过分吗?
而且你不让嗑,为什么?哦哦哦因为你也默认严拾和女主很好嗑对吧?!
来和我一起说渣男死了!
路澄最近还真没什么事情,就是《身份套娃》第二季要开拍了,目前正在试水的宣传期。
他偶尔需要转发一下微博什么的,但是因为还没开始正式录制,所以不需要他去忙些什么。
转发一下微博,偶尔录制一下小视频,配合一下前期的招商宣传什么的,比较轻松。
贝珂给他拍小视频,还给他剪辑。
她是追星女孩出身,真的是有一手的!
自己还会化妆弄发型,从妆发再到拍摄再到剪辑再到字幕上传,全部给路澄弄得一条龙。
小视频拍出来,本来一百分美貌能拍出三百分的帅气。
路澄: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天气也逐渐更热起来了,就在《身份套娃》第二季前期的宣传招商工作全部结束,开始布置第一期场地,路澄也就要准备去拍《身份套娃》第二季第一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季淮的电话。
“让江鹤接电话!”季淮在电话那边嗷嗷叫唤。
他的声音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狗,路澄之前还从没见过这样癫狂的季淮呢。
之前哪怕是江鹤用蛋糕去丢季淮,季淮也没有这样大喊大叫过啊。
他不是号称什么温柔富家公子有钱攻吗,攻不攻先不说,怎么突然没有那种富家公子的从容自如了啊?
发生什么了啊?怎么了?
不再是一出手就给金毛羊驼三百万的有钱季淮了?
季淮在电话那头狂叫。
“他把我屏蔽了,把我能联系到的认识他的人都屏蔽了!但他一定不会屏蔽你,所以你把电话给他!让他接电话!”
路澄纳闷:“怎么了?他又去丢你蛋糕了?”
季淮:“放屁,丢蛋糕?老子蛋都快丢了!”
“他妈的江鹤把整个《身份套娃》第二季挖走了,艹啊我刚从法国回来,家被偷了??”
路澄:……!
他急忙敷衍季淮:“天哪什么怎么这样?你别着急别慌乱我听着呢!啊这确实有道理,人嘛好家伙那也是!”
把季淮敷衍完,路澄赶紧点开朋友圈。
因为《身份套娃》的导演吧,是一位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中年男士。
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发朋友圈,还是那种一长串一长段的朋友圈。
这种直接跳槽的大事,肯定也会发朋友圈啊!
路澄点进去一看,果然,很长一段,果断跳到最后,看重点。
【……
正如我上面所说,外行指导内行,资本扰乱内容,如果不作为、不行动,我宝贵的孩子将更被侵染。
一直以来和宽隽的合作不算愉快,但还较为顺利。
希望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从今天起,鄙人带着我的兄弟姐妹们正式离开,不再隶属于宽隽,希望在我们外出闯荡的日子里,宽隽也越来越好。
愿所思如我之所盼,愿我的孩子——《身份套娃》继续得到观众的喜爱。
如果有争议争端,尽数落于我身,而别伤害我最爱的孩子。
珍重,保佑,花开花落,感恩遇见。 】
路澄分析一下这导演在说些什么。
喔大概是说季淮总塞人进去,他做节目不容易,但话没说明白没说开也没说死,双方都留有一定的颜面,这样以后也不至于无法相处成为敌人。
路澄有点心虚。
他当初也是被塞进去的,为了十万块努力去录综艺。
不过他显然是属于头脑聪明且和节目适配性很高的,所以制片和导演不仅没讨厌他,整个节目还被他带出圈了,导演恨不得和他称兄道弟。
其余季淮塞进来的人就没有路澄这种实力了。
该不行,就不行,能乖乖做个背景板还是好的,像江澈那样虽然笨一些但有自知之明,跟着被骗还节目效果很足,制片和导演也不是不能忍。
可更多的是蠢人强行发挥,剪辑后期疯狂挽救。
不仅没有节目效果,还增加工作量,节目出来之后,还被双方责难。
季淮那边要责难的。
“怎么回事?我家宝贝过去录节目,就这么点镜头?”
观众那边更是要责难的。
【什么鬼啊,傀儡师这么好的本子,他在吃干饭吗?一直木着?】
【这期的酒保人脸也太僵了吧,而且什么低俗笑点啊?要不是我姐正常发挥悬疑感拉满,这期就坠机了好吗?】
【节目组长点心吧,别再问什么点心了,吃点心的时候别吃千层蛋糕,吃爆炒鸡心眼好吗?这样下去节目还能长久吗?】
不能。
观众都知道不能,制片、导演、编剧组自然都知道不能。
所以才暴起,所以季淮才癫狂。
直接被偷家了像话吗?
而且娱乐圈内的朋友圈,还能私密到哪里去?
导演这边发了,那边互联网上就开始到处传截图了。
微博豆瓣论坛直接就各种流言探讨平地起高楼。
【什么意思?跳槽了?宽隽最火的项目是不是就这么一个?这个煮熟的鸭子也飞了?】
【导演还挺诚恳的,感觉也是真的爱这个节目。】
【别扯了,就是和老东家分道扬镳呗?会撕起来吗?撕起来的话记得叫我来看热闹,没撕起来的相亲相爱戏码我就不看了,看得太多了反胃啊嘻嘻嘻!】
路澄正互联网冲浪的时候,江鹤也来上班了。
说是来上班吧,也不太准备,反正是来了。
江鹤抱着吨吨来的,一进门,就把狗递给贝珂。
狗傻乎乎地咧着嘴,身上还裹着大毛巾,毛有些湿湿的,还有地方的毛毛成缕,仔细看,上面还沾着肉渣。
什么狗啊?怎么了啊?怎么这样了啊狗?
江鹤把狗递给贝珂,郑重地开口:“你带它去洗个澡吧,它早上吃饭的时候,把饭盆打翻了。”
吃的汤罐,吨吨太喜欢吃罐头了。
真的太喜欢了,喜欢到吃的时候大力出奇迹,直接把饭盆从平地翻到空中,连汤带肉全撒身上了。
目睹这一切的江鹤:……艹啊。
好家伙,杂技狗?!
大早上的,江鹤在那里对着狗破口大骂。
用毛巾囫囵个擦一擦,抱着毛巾就过来了。
贝珂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了,把狗接过去,抱好,超开心。
浑身飘着狗罐头腥气的吨吨狗,在贝珂眼里简直是再世情狗,是最漂亮的小狗。
耶!
看咱这班上的,带狗去洗澡,狗洗澡的时候两个小时可以去逛街。
等接到狗的时候,这一上午也快过去了,在外面吃个饭再回来,美滋滋!
她接过狗,拎起包,蹦蹦跶跶就出去了。
江鹤则坐到路澄身边,干笑两声。
“闹腾小狗,可爱小狗。对,可爱小狗。”他努力挽尊。
路澄安慰他:“太闹腾了,太可爱了,对吧?”
江鹤抠抠自己的手指尖。
是不是太可爱了,江鹤觉得各狗入各眼,这个不好说。
但太闹腾了,这个江鹤敢打包票!
闹腾啊!真是闹腾啊,大早上的狗饭浇头,这是什么说法?盖浇饭?
有点吃不消。
路澄上下打量了下江鹤,嗯,还真的有些疲惫样子,估计早上醒太早或者是没睡好,人有些肿肿的。
之前是小狐狸的聪明劲儿,现在还是聪明劲儿,但有点虚耗的聪明劲儿。
可见和狗斗智斗勇,真的要了江鹤的好大心力。
路澄一直看着他,眼神落在江鹤的脸上,给江鹤整得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害羞,又不知道害羞对不对,但又忍不住害羞,从脖颈到耳根再到脸颊,都粉了吧唧的。
江鹤嗫嚅两声:“怎、怎么了?”
“你把季淮拉黑了?”路澄开门见山。
江鹤一下子就精神了,直接清醒,也不粉了吧唧了,立马就说:“他把电话打到你这里来了?”
江鹤很明显有些焦躁,看着路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者是不说什么,好像都不对,只是很担忧地看着路澄。
路澄没再开口问什么,他想等江鹤说。
可江鹤也没主动说。
江鹤反而有点想瞒着路澄的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季淮嘛,我很讨厌季淮的。拉黑也就拉黑了。”
江鹤既然不愿意说,那么路澄也就没有多问。
这么一来,氛围多多少少都有些僵。
江鹤有些沉默,等到了贝珂带着狗回来之后,抱着狗就走了。
路澄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他也在猜测,想着江鹤什么时候会和他说那些事情。
本来吧,他俩大可以缠缠绵绵多纠葛一段时间,搞一些什么误会纠缠,什么你不说我怎么问,我没问你怎么说,你不说是不在乎我吗,我不问是不信任你吗等等等等来回很久很多次的心灵博弈。
没准还能升级到暧昧对峙什么的。
可惜吧,季淮不让。
季淮那边已经要疯了。
唯一下蛋的金鸡让人拐跑了,季淮能不要蹦高吗?
路澄在晚上十点半,接到江鹤的电话。
“路澄,救我,季淮要打我!”
电话那边的江鹤,那叫一个可怜可欺,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江鹤好像马上就要呜呜呜了:“他堵我,他就是要打我的!路澄……路澄……”
然后就开始婉转千回期期艾艾地叫路澄的名字。
路澄:什么要打你!
这个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第一次和江鹤见面的时候。
恶霸欺凌小江鹤,江鹤懵懂无知要被打,路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曾经救过他,路澄也要一而再,再次去救他。
路澄赶紧下了楼。
这时候还骑什么共享单车啊?打车!果断打车!
如果有飞机或者是火箭,路澄现在也是要冲一把的!
路澄到了江鹤家楼下之后,一看,嚯,是真的。
刚从出租车里出来,就看见季淮那辆扁扁的跑车了。
季淮真的把江鹤堵在了江鹤家门口。
季淮把江鹤堵在了江鹤家门口??
这件事情对路澄的冲击,不亚于老鼠揍猫掉了满地狗毛这么荒唐。
为什么?
江鹤确实蛮文弱的,又白又粉的,不像是打架的。
可,呵,知道江鹤住在哪里吗?和谁住吗?
江鹤住的是一个三居室,和他的保镖大哥一起住。
是的,路澄后来才知道江鹤还有一个保镖。
保镖大哥是特种兵退役的,江鹤花大价钱,把这大哥挖过来保护自己。
不为别的,他觉得自己很容易挨揍。
可能之前也确实老是挨揍吧,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
路澄和保镖大哥不熟,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也见过一次那大哥。
那大哥,真的是大哥,不管他叫大哥,都对不起大哥这两个字。
大哥一身腱子肉,练得跟牛蛙似的。
哪怕不出手打人,往那里一站,那个气场,那个震慑力!
谁都别想动江鹤一根头发丝。否则牛蛙大哥分分钟把你变成牛蛙煲里的年糕。
……都这样了,季淮还非要冲上门去打江鹤?
就凭季淮那富家公子哥儿的小身板儿?
哪怕是在大马路上堵江鹤,也比直接冲到江鹤家里好吧?季淮会不会计划啊?
牛蛙一个健美甩尾,季淮都能住院调理三个月好吗?
路澄赶紧赶过去。
他没太担心江鹤,江鹤有牛蛙大哥保护,他担心季淮死那儿。
季淮靠在跑车旁边,大半夜的路上也没有人,不然他那车还真很拉风。
路澄赶到的时候,季淮正在对着江鹤疯狂输出,牛蛙大哥好像快忍不了了要打人,还是江鹤拦着他才没动手。
江鹤拦着牛蛙大哥,还抱着吨吨,吨吨坐在江鹤怀里,冲着季淮狂吠。
路澄冲过去:“季淮!欺负人啊?”
季淮:……?
谁欺负谁啊?路澄你来晚了,你没见到你没来的时候,江鹤是怎么和我说话的!
那叫一个阴阳怪气啊!
“你没办法管好你自己的人,那这些人还叫你的人吗?那只不过是我寄放在你那里的人罢了。”
“如果吃吃喝喝睡睡小男孩就能开一家公司还能赚钱的话,你几辈子的功德都亏没了吧?”
“你还过来问我,好大的脸啊,这么大的脸,测绘局怎么不在你脸上画地图呢?你这脸能画的下中国大好河山呀。”
季淮嘴笨。
他那嘴,顶多会啵啵叭叭么么哒,啾咪吧唧muamuamua。
吵架?他会吗?他不会的呀!
季淮只能站着生气,正要给江鹤一拳,他旁边那个健美牛蛙就冲上来了。
狗还狂叫。
江鹤本来挂着冷笑,要看健美牛蛙打他,看狗凶他的。
结果江鹤一看旁边来车,立马抱紧狗,无助地拦住牛蛙,可怜又善良的形象立马立住人设。
季淮正要骂人,路澄就下车冲过来了。
季淮好委屈啊:“你好好的,你别装可怜!”
路澄一看江鹤的脸,粉红到都快涨红了,蹙着眉都快泫然欲泣了,这叫装可怜?
再也没有更真的了,再也没有比这个真可怜更真的真可怜了!
路澄:“季淮,你目的是什么?”
季淮一只手指着江鹤,一只手捂着自己心口,咬牙切齿:“我本来的目的是让他把《身份套娃》第二季还我。但我现在的目的,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路澄闻言,眼神锐利起来,拧着眉毛刚要说话。
江鹤就嘤嘤嘤:“他要打我巴掌,打我耳刮子,打我嘴巴子,打我大耳帖子,打我大逼斗子,打我……”
“你他妈的报菜名啊?啊?!”季淮要往前冲,被路澄一把拦下。
路澄一把箍住他的胳膊,但季淮还在使劲挣扎,被路澄镇压。
季淮挣扎着:“江鹤,你要死啊?你装可怜给谁看?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江鹤眼底冷冷的。
给谁看?反正不是给你看。
路澄本来耐心就少,被季淮一闹,更没耐心了,顺手把箍着的季淮甩开。
诶,好巧不巧,一把给甩到了牛蛙大哥的怀里。
季淮正晕头转向呢,被大哥扶住。
一个踉跄,直接埋头进大哥的怀里,一嘴就撞上了牛蛙大哥的胸大肌,凸显的就是一个慌张无措。
牛蛙大哥的胸大肌大到离谱,天气热,大哥也没在里面穿个大背心子啥的。
大哥凸着点,肌肉梆硬,季淮一脑袋撞上去,眼泪都快撞出来了。
季淮一抬头,和大哥对上眼神:“……嗨?”
牛蛙做保镖的,很是严肃:“先生,不要占我便宜。”
季淮一愣,脊背发麻。
看看腱子肉和肱二头肌,立马后退七八步。
牛蛙文绉绉的:“知道季先生是玩断袖分桃之人,但我不是,所以我对季先生没兴趣,您好自为之。”
季淮好自为之?
季淮可太好自为之了,哪个攻看见一米九腱子肉壮硕健美牛蛙,想去占便宜啃胸肌?
他是攻啊!怎么在路澄面前做不成攻就算了,怎么在牛蛙面前也不行?
季淮狠狠擦嘴:“……断、断什么?直接说gay不行吗,拽个屁啊?!”
他转身就走。
不走不行了,这骂人骂不过,打架打不过,他丢了金鸡,还被打击,真的绷不住。
他上车后一个漂移,直接开走。
他一走,江鹤倒是有些沉默,不再那么闹了。
牛蛙大哥不愧是做保镖的,很有眼色,从江鹤手里接过狗,就去遛狗了,把空间和时间充分留给路澄和江鹤。
路澄凑近他:“还好吗?”
江鹤点头。
路澄叹口气,也就问他:“所以,你把整个《身份套娃》挖过来了?”
“我没有!是他们要做独立工作室的。”
挖过来干嘛?江鹤要人干嘛?
那不是莫名其妙吗!
橙子喝喝短期内也没有要进军综艺的想法,把人家制作组挖过来干嘛?
江鹤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有在故意粉饰自己,实则内里他究竟做了多少工作,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事实就是这样。
江鹤也很坦诚:“橙子喝喝现在的规模,也做不了项目,所以我挖人做什么呢?”
他偷偷看路澄几眼,在确认路澄的神色,而后才开口讲话。
“才不是我。”
路澄看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好像懂了什么:“所以你也是那种感觉吧?不想给季淮赚钱。”
目的不是把人挖走,而是给季淮找不痛快。
“所以节目组单飞后季淮连唯一的进项都没有了,坐等着亏。”
毕竟宽隽现在唯一挣钱的项目就只剩这个了,难怪江鹤一行动,季淮就疯癫了。
能不疯癫吗?简直要含笑半步癫了。
路澄向他确认:“你是这个想法?”
江鹤没说话,垂着头。
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表情和声音还是小白花似的纯然,但眼神却透着几分执拗。
“他上次要亲你,我忍不了的。”
“更别提他这样对你之后,你去录制的综艺还会给他创造效益。这简直在往我心上扎刀子。”
他低声呢喃:“你这么好,你这么好的人……凭什么呢?”
凭什么和那么污浊糟糕的人有任何感情纠纷?
路澄啊了一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江鹤还记得那件事情。
路澄:“可是他这样下去,找你麻烦也没关系?”
“没事的。”江鹤说。
没事的。他不敢的。
他赖以吃饭的侄子,和我那个宝贝哥哥的关系,是多么缠不清理还乱啊。
他俩一天还暧昧亲密着,季淮就一天不敢来真的,不敢真的找他麻烦。
江鹤想着这些,表情有些讽刺。
可这些话没必要和路澄说,他也不敢和路澄说。
一旦和路澄说这些,他话语里面的内容,和话语中隐藏不住的情绪,都会下意识暴露出他本身是什么样的人。
嫉恨江澈,却不妨碍他利用江澈。又暴躁又记仇,这样的性格是什么糟糕的人啊。
他怎么能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路澄看呢。
可他沉默的时候,路澄却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
路澄轻轻按了按,像是在鼓励他、安慰他、给他力量。
“谢谢你,在帮我出气。”
路澄是那么真诚,声音是那么温和轻柔。
江鹤懵懂地抬起头,对上了路澄的眼神。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江鹤就懂了。
他知道。
他都知道的。
那……那为什么?
他傻乎乎地问:“……你不怪我?”
“我、我这是使坏。你不怪我?”
你不像其他人那样骂我卑鄙?或者冷嘲热讽,眼神不屑?
说我心思多,说我心肠坏,说我恶心,说我卑劣?
……路澄。
江鹤扁着嘴:“路澄……”
路澄低头,离他很近,好像是在哄他。
“你还是那么礼貌又谦逊。”
江鹤:??
路澄:“他不仁,你才不义的,这不是礼貌是什么?你明明也能把人挖过来,但考虑实际,还是助力人家独立,这不是谦逊是什么?”
“你明明礼貌又谦逊呀!”
江鹤反应了一会儿,脑子好像僵住了,等反应过来路澄说了什么之后,期期艾艾看他。
“是吗?”
路澄:“当然。别难过了,他报复也是后面的事情,回头再操心。现在去吃夜宵?”
江鹤就笑:“好呀!好呀!”
他心底还是不安。
因为路澄,还是在夸他礼貌谦逊,还是未见他本质。
可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路澄现在在他身边,像是海绵一样,包容吸纳他澎湃却阴暗的占有欲,仍是那样清澈动人。
这就够了。
对于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路澄有这么多占有欲想法的江鹤来说,这就够了。
重要的是,他俩并肩站着,看着远处保镖遛完狗回来。
然后,一起去吃夜宵。
等保镖过来的时候,路澄还和人家打招呼。
虽然之前只是远远见过一次,但是这等猛男,见过即永刻心间,怎么可能忘掉?
路澄和人家招手。
“牛大哥,谢……”这话刚开口,路澄就是一顿。
完了。
天天在心底管人家叫牛蛙大哥牛蛙大哥,这下好了,一开口,直接管人家叫牛大哥。
大脑,你在干什么啊?你没站岗吗?你不管事儿啊?
给大哥听得一愣。
大哥方方的脸,发怔的时候配上一身鼓起的腱子肉,妈耶,更吓人了。
路澄伸手,把江鹤往后揽揽。
来,江鹤,躲好。
不然我们两个一米九的打起来,你个一米八的混在当中,顶多算个武器。
大哥怔了一下,就笑起来:“哎呀,小路!你知道我姓刘啊?看口音,你四川人?”
从来没去过四川的路澄面不改色:“……对的。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