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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失手后, 就尽是失败。
分灵输给异数、原天道也罢,如今连玄昊、魔尊等人都打不过, 屡屡被杀死。它的伪装法不可谓不高明, 但对面是正牌的天道以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异数。
阅历、知识、想法上,它一个诞生于人类卑劣之底的污浊难以对付原来位置的天道。
本来它就是趁着祂道心仅那一次的不稳,夺取的唯一机会,以为天道之位意味着巨大的权力, 不曾想, 确实权力巨大, 然而失去的更多。它甚至无法像之前那样自由玩弄人间, 不然连它自己都要遭遇雷劫。
比天道还要高的是大道规则, 那是更虚无缥缈的东西, 唯一能撼动大道规则的人是李长渊。然而这个人走过的路它无法走, 因为太艰难, 它纵有万千分灵都无法复制。
如此, 自己难道只能等着敌人打上来吗。
分灵在嚎哭,吵闹不止。
“就知道异数要影响我们的计划, 我们早该杀了他!都是因为本体想太多, 导致我们错过了良机!”
“别吵别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防御, 是反击回去, 阻止他们登临高天!”
“不行!那个人正在恢复实力,只要他稍微取回原来的力量,消灭我们就是动动手指。”
“对, 快逃快逃!放弃天道之位吧, 防卫对我们不利,高天只会束缚我们!”
“可恶, 难道我们一定要放弃天道之位吗,后手!我们需要后手!”
分灵大吵大闹,何止争执,还打成一团,混乱又分裂。
那只纯白的人形蹙紧眉头,慈祥的双目逐渐抬起,注视着腾腾而升的云起。
只见一瞬而已,霸道的剑意摧毁了一切安宁,虚空剧烈扭曲,雷电如若腾龙,张牙舞爪,肆虐高空。
轰轰!高台寸寸崩碎,白雾弥漫。
白形未动,剑击就劈碎了它的半身,与此同时,虚空撕裂,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异数。”
白形直视那人,目光平静,如若神圣。
“事到如今了,你还在装?”
顾云则盯视白形,神识环视四周一片白茫茫,感到令人窒息的沉沉死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对于任何自由意志来说,这里都只能是囚牢。
白形笑了,道:“伪装?我觉得我们很好执行了天道的职责,比某个不称职的前任做得更好。”
顾云则不耐道:“扯谈,当我不知道你天天派分灵下去搅乱人间。”
白形笑意更深,“那是什么恶行吗?人类譬如蝼蚁,修士看似比蝼蚁强,存在性质却更为恶劣,你们采补天地资源以强自身,多少人想过反哺天地?修士是这世间最恶劣的生物,我等杀一批是一批,当作为天地除害。”
“诡辩,修士充其量就是能量转化的一环,本身就是活在天地间的生物,生于天地间,死于天地间,能量守恒而已。”
“然而你们追求的就是长生不死,逃离天地间,难道不是吗。”
“还不能有理想了?”
顾云则笑了,“再说了,突破天地规则,杀出内循环,夺取域外资源,再反哺天地,才是真正的反哺法吧。在内循环里面诡辩,不过是循环论证,没有任何意义,最多不过是内耗。”
“……”
白形竟愣了愣,恼而质问:“你如何保证突破天地之人会以域外资源反哺天地。”
顾云则抬眸,冷道:“我不保证,但这是唯一的可能,只有脱离内循环,才能真正反哺天地,你能否定么。”
白形并不是真正关心这个问题,它只是为了动摇顾云则,然而对方毫不动摇,甚至还在完全独立于这世界的维度上立下断言。
这就是异世界人的视野?
白形愣了愣,再一看,又见白衣修士浑身凌然之气,仿佛被大道规则所宠爱。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回事?
大道又到底在想什么?
它突然惊愕,而失神的一刹那,高台四分五裂,它打造多年的防御被彻底毁灭。
分灵惨叫:“可恶可恶!为何你会有这种实力,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白形又被剑意摧毁,胸口以下彻底崩碎,面色难看至极。
它一动不动,宛若一个靶子,因为它知道,动也无用,李长渊就是拥有如此实力的人。
只要它固守天道之位,就只有被摧毁的可能。
就跟当年原天道站在这里,冷眼看着它侵蚀而上的一样。
这是过去的复刻。
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了而已。
它沉思着,留着一记后手,在剑意破坏下骇然选择了放开天道之位。
一瞬而已,白形崩碎,伴随着无数分灵的鬼哭狼嚎,神圣之形褪色,露出本色的污浊。
分灵嚎哭:“可恶啊,我诅咒你们!我们诅咒你们!”
高天剧烈震动,雷电嗡鸣,撼动天地。
轰!开天辟地的景象引起了地面无数人的关注。
人们惶恐、敬畏、战栗,只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不知道那是天道的变易更迭。
与此同时,苏镜子腾空,古朴的镜面骤然放大,走出了一个长相雌雄莫辨的青衣之人。
祂重临天道之位,浑身大道气息,眼里盛发金光,好似不再是一嘴垃圾话的苏镜子,而是真正的神圣了。
顾云则无言,直视着苏不明。
原本,高天之上谁也不能来,只能存在唯一的意志物,也即天道。这是白形的一大依仗。
但它的担忧也对了,“异数”性质不同,再者顾云则身上环绕着大道符文,高天并没有排斥他的到来,于是他畅行无阻,和一举突破了高天。
现在他家傲天应该正在烧毁高天之上盘踞的重重污浊。
“这样就好了吗。”
顾云则忽然问。
苏不明点头,目视远方,却好像同时也看着近前。
“嗯,谢谢你。”
他的声音莫名冷漠了,估计是天道神格上身,已经开始发生转变了吧。
“……”
顾云则皱了皱眉,有一种即将失去知心好友的感觉。
“我会履行我的职责。那东西虽然被销毁了,但还没有完全消亡,它躲在污浊里面了,行踪更难预料,更难抓捕,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会找到它,消灭它。”
苏不明淡淡道。
“行,”顾云则无所谓,“你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苏不明:“我会尽量不麻烦你。”
顾云则看他如此,内心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据他所知,天道这个位置,好似也就只能由苏不明坐。
或许他早该察觉到,苏不明作为《逆袭修仙》的作者,太有可能是俯瞰着整个世界的存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苏不明写的那么唠唠叨叨,连最基本的详略处理都不会。
忽地,苏不明抬眸,仿佛克服了什么,脸上露出人性的微笑,转头对顾云则说:“未来镜你就带在身上吧。”
嗯?顾云则垂眸,就见镜子飘在空中,其实搞半天他们都不知道这镜子的缘来,或许是一种大道产物吧,拿着也好,免得又被污浊污染,又产生那玩意。
“修真界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本身就不关你的事,交给这世界的人吧。”
苏不明说。
“跟他有关就是跟我有关。”
顾云则坦然。
苏不明眼里略带担忧,因为分开之后他就不能随时陪着这个笨蛋读者了。
他并非自夸,但不得不说,这笨蛋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不至于被当初的毁灭性告白击溃,不至于被那条龙的疯狂搞得崩溃等等,都是因为有他的存在。
没有他,以笨蛋读者那个性格以及过于有限的恋爱经验、恋爱知识,要跟那条偏执的龙顺利走到今天,绝对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指不定就be了,或者不如说,be的可能性绝对能达九成以上。
而现在,他回到天道的位置,高天阻隔,不能随时跟这笨蛋聊天,万一后面发生什么事,可就不能随时安慰了……
顾云则见他一脸担忧,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苏不明一顿,知道那条龙或许在看着,心念道:“如果以后跟他发生什么问题,就来我这里吧,我或许打不过他,但藏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顾云则挑眉,下意识想开损,发生什么问题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混蛋作者担心,但……他对于婚姻果然还是留有心理阴影,也有点担心答应成为道侣后,那条龙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的变化。
李长渊爱他,是毋庸置疑的。
可那是未知…过分幽暗的未知,面临婚姻就如面临深渊,或许他嘴上迈过了那一步,但他心理还没有完全迈过。
忽地,顾云则竟又心生迟疑。
苏不明见他脸色变了,登时好话道:“我只是说说,你们一定没问题的嘛,他现在不是命都给了你吗,我一路看下来,很清楚他真的很爱很爱你,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顾云则沉默了半响才点头,实际上眼神隐隐透着忐忑。
可恶,明明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咋还会不安呢?
是不是每个情侣都难免这样啊?
不过,顾云则语气平淡地对苏不明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专心对付大劫难吧,接下来你身上的任务太重了。”
苏不明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我也没时间聊了。”
双方对视一眼,片刻后,顾云则转身离开,停在高空之上。
足下云海滚滚,狂风吹响道袍。
他站了一会,忽然一道身影从后出现,将白衣修士紧紧搂住了。
“师尊,天道的事情好了吗?”
李长渊埋头,贴着爱人的脖.颈,炙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人融化。
顾云则不禁抿唇,仿佛想到了更加炙烫的情况,面色微微发红,心跳缓缓加速。
而对方迷醉般,缓缓地说:“师尊好香…比以前更香了。”
顾云则身形顿时僵硬,说什么香……你难道还想吃了我?他走出一步,躲开了龙的拥抱,转头道:“事情都做好了?”
李长渊点头,望着爱人,“师尊让做的都做了,同时也在慢慢寻回未来身。”
是的,找回未来身很重要,击退大劫难,需要李长渊恢复原来的实力。
话说顾云则自己都很好奇,原来的李长渊究竟是怎么爱上自己的。他就是个读者,他们连脸都没见过,李长渊还能跨时空爱上他啊?
早在上次做.爱的时候,顾云则就把龙心还给了李长渊,所以李长渊就只是缺原来的记忆而已。当时这条龙还不肯拿回记忆呢,他只好用嘴喂给对方,人都差点窒息了。
想着,顾云则好奇问:“你有想起前身的记忆吗。”
李长渊思考,随即摇头道:“没想起来。”
顾云则凑近,追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龙的黑眸一颤,蓦地后缩,垂眸思考了片刻,才道:“或许是因为……你一直看着我吧。”
“就因为我看着你?”
“嗯……”
龙有些无措,想回答对方,但确实想不起来,可他不愿看对方失望。
顾云则摇头,“你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你迟早能找回未来的记忆。”
比起这个,他神识展开,果然又看见龙身上的污浊加深了。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不可能是故意的吧?”
“并不是。”
李长渊好似不想多说。
可他逃避的眼神多少让顾云则感觉他有所隐瞒。
发生了什么吗。
没等顾云则想明白,李长渊忽然像感知到了什么,皱眉道:“师尊,我暂时离开一下。”
说完,人就已经走了。
顾云则沉默良久,有点想跟着过去看看什么回事,但他自己的境界都没巩固呢,那条龙也不小了,自己不能事事关心。
啊,有点郁闷,这难道就是情侣间特有的酸涩感?!
顾云则如遭雷劈,突然面色通红,人也登时消失了。
而他走后,李长渊又从虚空中走出,目光深沉地看着爱人的方向。
对方同意了他,他有生以来从未如此高兴,就算在那一刻死了也无所谓。可他高兴过后,回想起来,也难免有点担忧。
师尊对我……真的是道侣之间的爱吗。
会不会是因为我实在难缠,所以同情我,包容我,为了鼓励我,才勉强答应了呢。
李长渊不愿这么想,因为对方的心跳并非虚假,那些话语、表情也难掩心里的情动,师尊是喜欢自己的,但这份喜欢到了足以跟自己结为道侣的程度吗。
师尊冲动或者激动起来,甚至会不顾贞.洁地主动献身,为自己张开双.腿,这次的同意会不会也有几分冲动的成分。
其实也不止这一次,前面很多次,师尊的转变也曾令他疑惑。
李长渊想起自己那次从大劫境一出来,本来只是想将温泉中泡晕的师尊抱回玄清殿,对方却突然地放纵索.爱,让他狠狠干,他冲动上头,情难自控,回过神已经将师尊干在身下,在对方的声音中丧尽了理智。
但是回头一想,他其实也知道师尊当时处在不太正常的状态,并非因为爱欲允许了自己,虽然即使如此,他也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李长渊垂眸,心中也清楚自己迟疑的症结所在。
——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师尊。
他爱那个人,爱入骨髓,却还不够了解对方的喜怒哀乐,不知道对方每分每秒的心思。
而更重要的是——我还不是师尊会产生情.欲的对象。
那个人的爱总是纯粹的,到现在都未曾改变,无论他们做过多少次,做得多狠、多爽,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始终澄澈如初。
“……”
李长渊沉思。他承认他在那些事上过分下功夫,主要是为了改变师尊的那个观念,可事与愿违,师尊还是纯洁不变,甚至更加纯粹了。
纵使被糟蹋,也仍如雪莲般高洁,从不被玷污。
而这就是他的爱人。
——他配不上的爱人。
“可是我……即使如此,也不想像当初斩断师徒关系一样,放弃与你的不实道侣关系,我会努力,努力了解你,走近你,成为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真正配得上你的道侣身份。”
为此,他首先要做好一切对方希望他做的事情。
以及……
“师尊,请原谅我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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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十几天。
顾云则专注巩固境界,感悟极致升华的道体。
开始他还有些杂念,后来就彻底沉浸进去了,仿佛落入深海之中,不断地沉溺,被大道淹没,连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暧.昧不清。
在地球的时候,他对玄学的认识只有“玄、虚无缥缈、好似很神秘”等印象,然而到了这里,虚实仿佛发生了逆倒,原本实的东西变虚了,虚的反而变实了。
譬如,人一生离不开自己的肉.体。
对人来说,肉.体就是最实的实,甚至可以说,没有比肉.体的感觉更实的东西。
然而在这里,真实的重点发生了移动。
原来重要的肉.体,在这里成了随手可以捏出来的形体。
也即,肉.体的实没了,反而是可有可无的虚。
那真正的“实”去哪里了呢?
落到了神魂、神识、道心、境界、意识等上面来了。
无拘无束,自由逍遥。
心念一动,可观天下。
随心所欲地编织任何事物。
好似掌控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
控制不住地逍遥快乐,而你一旦沉默其中,就将被彻底淹没,连自我意识都要合入其中。
——合为一体。
——合为一体。
一瞬,顾云则差点被大道淹没,好险体内忽然沸腾的血液唤醒了他。
回过神来,他不免感到后怕,若是就那样被大道淹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自己还是自己吗?
而好在,他这身沐浴过龙血,受着龙族精元滋养,那条龙堪称变态的执念愣是把他拉了回来。
“渊儿……”
顾云则想着对方,与此同时,他周身开满了大道之花,极致升华的道体散发出极致纯粹的灵力,展开波浪般的灵力涟漪,将整座山峰都带入了至玄至奥的领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道体已经完全巩固,独立于各层境界之外,他的修为与他的道法之力几乎划上了等号。
化神?合体?不……甚至是大乘。
顾云则站起身,缓缓地呼吸吐纳,心中默念大乘法,与此同时,高空霞光万道,显出层层天地异象。
他沉默片刻,银眸深处转动着大道符文,表情逐渐淡漠,仿佛进入了无情无欲的清净之中。
他本能地心向那边。
但他顿时止步,没再往前,因为想起了那条蠢蠢的龙。
“若是越过那条线,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顾云则看破其中规则,摇了摇头,“我还是更想做人。”
他不知对着什么东西说话,随即淡淡地笑了。
恰是这时。
担心爱人修炼出岔的龙赶到了大殿之中,只见一地大道之花,爱人被它们簇拥着,衬得浑身的神圣高洁,美得无比惊艳,而龙却皱了皱眉,急迫地迎了上去。
“师尊,你没事吗?”
他将人从花海中抱起,那双银眸缓缓抬起,泛着漂亮的光彩。
“渊儿?”
顾云则顺着对方的姿势,勾住了龙的脖.颈,半睡半醒般贴着对方,宽松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雪白的肌.肤。
李长渊垂眸,温柔道:“师尊累了,睡一觉吧。”
睡眠有助于神魂修养。
顾云则好似愣了愣,望着对方迷茫了一会,才慢慢点头,任由龙将他送到床上,然而龙良久无其他动作,搞得他都几乎睡着了。
“渊儿……”
顾云则银眸半阖,努力地看着守在床边的龙。
龙纹丝不动,背对着他,不知是什么神色。
“……”
等了很久,顾云则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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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顾云则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位置,就见李长渊已经不见了,大殿以及整座山峰,乃至太一宗都没有龙的气息。
又是去域外了吧。
顾云则坐起身,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内心难免有些疑惑,特别是看到自己胸口处被收紧的衣襟。
“渊儿这是怎么了?”
算下来都快一个月没做了。
即使发.情期已经结束了,作为龙来说,也不太对劲吧。
顾云则心中奇怪,但对方人在域外,他也不好过去问。
“都在做正事。想什么风花雪月呢。”
或许自家傲天成长了,已经克服龙族的习性,没有了那种低级趣味。
想到这里,顾云则难免为对方高兴。
可接下来十几天后,他又不得不心生疑惑,因为李长渊的举动……更加不对劲了。
难得见李长渊回来,顾云则本想帮对方清净污浊,对方却说——
“师尊,我已经会处理污浊了,不麻烦你了。”
顾云则登时愣了愣,心想是吗,也对……你毕竟是傲天,学习能力超乎常人,区区污浊,你也该学会处理了。
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忍不住问:“洗神诀你也会了吗?”
李长渊点头道:“已经学会了。”
顾云则哽了哽,走近道:“让我检查看看。”
可是突然,对方倒退了一步,像是要刻意避免他们之间的接触一样,完美地躲过了顾云则伸出的手。
“师尊,我得去域外了。”
说完,没等顾云则反应过来,黑衣修士就不见了身影。
“……?!”
顾云则望着空阔的大殿,一头雾水,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在躲我吧?为什么啊?”
看样子也不是因为污浊加深不想被我看见。
为什么拒绝我的接触?
顾云则傻眼,半天都想不到原因,只好自己修炼去了。
第三天,这件事实在如鲠在喉,他于是忍不住跑去域外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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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域外横阻着好几座修士城池,顾云则来到城墙上,远远看向污浊海的方向。
由于掩蔽了相貌,所以没人认识他。
但只是一眼而已,他就认出了自家的宝贝傲天。
黑衣修士走入人群之中,好似刚从污浊海回来,浑身流淌着血色的剑意,然而这不妨碍周围人对他的崇敬。
“多谢李道友抗击污浊海!”
“都是有李道友在,修真界才不至于被污浊海淹没啊。”
人声喧闹。
李长渊本来沉默,有时却也会开口说一句。
“并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是各位齐心的努力保护了修真界。”
每当他如此开口,周围又是一波喧闹。
修士们有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那个黑衣剑修。
顾云则看愣了,心中震撼不止。
这是他作为读者最期待看到的画面之一。
他也想成为在下面众星捧月的修士之一。
而现在却成了对方的道侣。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顾云则蓦地摸了摸自己心口,只觉心悸难停,面色都忍不住涨红。
可他站在这里片刻过去,对方却迟迟没有转过头。
李长渊没可能不知道他来了。
为什么没有过来?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顾云则压住躁.乱的心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那条龙……为何不理他?
他使劲思考,忽然想到了某个症结。
难、难道是婚后厌倦期?!
我去!这才答应道侣关系没多久啊,这条龙不会已经厌倦他了吧?!
顾云则瞳孔地震,委屈上头了。
“你小子!!”
他双手抓拳,好想冲过去把龙暴打一顿,但他毕竟是那小子的师尊,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家暴那小子呢。
顾云则内心烦躁,却还是忍住回到了大殿。
然后一周过去,那条龙都没有回来。
顾云则沉默许久,几乎到了忍耐的临界点。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导致对方如此改变,不只是不碰他、不看他,现在甚至还避开他,导致他就算想问都没有机会。
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是因为自己同意了道侣关系,因为对方的不对劲无论怎么想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他实在不想怀疑对方,可也确实知道,有些人追对象追得疯狂,然而一旦追到手就厌倦了,第二天就是分手。
那小子……不会吧!!
顾云则沉思半天,银眸泛着水光,拳头硬得可怕。
而这时,龙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