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声收紧胳膊,苏南便撞在他的胸膛,阴影投下,薄唇被摄住。
烟草味在口腔弥漫又被舔舐干净,这个吻柔柔静静,却让苏南乱了呼吸,指尖轻轻一颤,那根快要燃尽的香烟便掉在了船板上。
背后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在靠近,听到梁哲在叫“南哥”,苏南心下一悸,下意识推了一把身前的男人。
他力气不小,自己慌乱后退时差点踩到自己脚跟,霍闻声眉心微微蹙起,苏南有一瞬间的懊恼,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梁哲已经是看到了他们。
“南哥,你在这啊。”梁哲走过来,看见靠在了围栏上的霍闻声,神色狐疑道,“大表哥也在啊,你们在干吗?”
苏南心虚地抹了下嘴唇:“没干什么,抽烟而已。”
梁哲不甚在意地“噢”了一声:“我看到里面还有一间桌球室,我们去打台球吧。”
苏南正想点头,一直沉默的霍闻声开了口:“晚上风浪大,打什么台球?”
苏南抬眼觑向对面,见霍闻声似乎有些不高兴。
梁哲却没察觉:“还好吧,没觉得有浪啊。”
霍闻声没想跟他讨论浪大不大,指尖点了点烟灰,对苏南说:“去玩别的。”
忆起上次在台球桌上的种种,苏南忽然有点回过味儿来,遂弯唇笑了笑,说“好”。
梁哲表情古怪地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却也不敢跟大表哥兼大老板作对,便问苏南会不会玩扑克。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床舱内走。
“大表哥真是的,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连手下玩什么都要管。”梁哲小声吐槽,“小心眼的控制狂。”
苏南笑了笑,幅度很小地侧眸回看,正好看到霍闻声弯腰捡起了他刚才掉在地板上的烟蒂,转身丢进烟灰缸里。
霍闻声的风度和从容大抵是刻在骨子里,捡个垃圾都像是骑士弯腰,随意却不轻慢。
“他很好啊。”苏南轻叹。
梁哲瞪着眼睛看向苏南,小声说:“你可别被他的脸迷惑了,他可凶了,生气起来吓死人。”
苏南眉梢扬了扬,心说生起气来好像也没有多吓人,至于凶,在床上的时候确实怪凶的,喜欢掌控,喜欢压制。
最后苏南没有和梁哲去打桌球,至于赵自寒摆的赌桌,苏南也没去玩。扑克类游戏,他只会玩斗地主,梁哲也不爱玩扑克,他十几岁不懂事的时候,一晚上被哄着输出去好几千万,为此梁若关了他一周禁闭,他就很少碰这些了。
得知苏南会打麻将,梁哲立刻亮起了眼睛,遂在闲着没事的人里拼拼凑凑凑一桌麻将。可一听梁少爷打麻将不玩钱,除了方可仕以外,谁都没兴趣搭理他。
梁哲也很郁闷啊,他现在工资就那么一点,万一输了得不偿失,又实在无聊,最后都拉到了赵自寒那里,赵自寒摇着头坐上了梭哈的牌桌,最后梁哲只好看向还闲着的霍闻声。
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大表哥长大表哥短,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完全忘记了半小时前他还跟苏南吐槽大表哥是小心眼儿控制狂。
霍闻声不为所动,抬眼看向苏南:“想玩吗?”
梁哲连连点头,走到苏南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想啊,怎么不想,你们玩扑克玩得开心,我们不会玩多无聊啊,大晚上的总不能出去看海吧,冷飕飕的,万一再出个什么意外,你可就没有了可爱的小表弟,外公发飙的话,你可是会挨打——”
霍闻声不耐烦地打断:“闭上你的嘴,我还勉强认你这个表弟。”
梁哲瞬间抿起嘴唇,松开苏南的胳膊,在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如鸡。
霍闻声脸色缓和些许,仍旧看着苏南,苏南无奈,只好点头:“想玩。”
“那行吧,”霍闻声放下手里的香槟杯,起身,“那我陪你玩一会儿。”
梁哲瞬间亮了眼睛,甚至改口说可以来真的,定的番数甚至比他工资还高一倍。
“你疯了?”苏南挑眉,“不怕工资输完了喝西北风?”
梁哲打着哈哈:“没事啦,我姐说了,自家人是可以玩玩钱的。”
苏南:“……”
一个亲表哥,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干哥哥,至于苏南……还真都是自家人。
于是四个人上了麻将桌,北市的麻将和魔都的打法上有一些区别,桌上三个北市人,苏南只好迁就,几圈下来就吃透了规则,同时他也搞明白为什么梁哲在霍闻声加入之后改口说可以玩钱了。
因为霍闻声完全就是个点炮王啊!
噼里啪啦三家响,梁哲都赢得合不拢嘴了,就连一贯表情严肃的方可仕都咧开嘴有了笑模样。
苏南不敢笑,只能明里暗里给霍闻声喂牌,可不知道是霍闻声的牌运不济还是苏南喂牌的水平不行,总之霍闻声的对子对是对上了,可听牌之后,总会被坐在他下家方可仕截胡。
一连三圈,梁哲都看出了苏南在故意放水,眼睛在他和方可仕之间来回瞟,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先前苏南和方可仕在甲板上一边抽烟一边谈笑风生的画面。
苏南有些无奈,决定反其道行之,在两张牌犹豫之间选了另一张,刚一丢手,对面的方可仕把牌一推,糊了个杠上开花清一色。
苏南:“……”
梁哲:“……”
霍闻声:“……”
方可仕喜笑颜开:“谢谢苏先生送的杠上开花。”
苏南尴尬地略略偏头,说了句:“不客气。”
梁哲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觉得苏南这是在害羞?
其实苏南只是在脚指头抓地,特别是坐在他右手边的霍闻声朝他投来一个类似幽怨的眼神。
好像在冒酸气又不高兴,可脸上却又没有太多表情。
苏南作势去拿放在麻将桌边的手机,趁着另外两人没注意的时候,右手在桌下捏着霍闻声衣摆扯了扯。
霍闻声侧眸看过来,苏南冲他举手机,屏幕上的备忘录里写:我不是故意的。加上一个大眼委屈表情。
霍闻声没忍住笑了一声,梁哲抓牌的动作一顿,看见是能糊的牌都不敢倒了。
他把牌抓回去,觑着霍闻声似笑非笑的脸,说:“大表哥先说好,我今晚赢了你的钱,你可不能在我工资里扣哦。”
霍闻声面无表情,淡声道:“你还有工资吗?不都拿来抵珍珠了?”
梁哲:“……”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迷上了珍珠雕刻,自己瞎琢磨的确是毁了不少珍珠。
小气鬼,看我不赢你个落花流水!
梁哲在心里嘀咕,麻将搓得越发认真了。
苏南仍旧时不时给霍闻声喂牌,只是收效甚微,到最后还把自己赢的筹码都给搭了出去。
打到夜深散场,苏南将将保本,梁哲和方可仕赢了个盆满钵满,梁哲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回房间之前,还不忘提醒:“大表哥,不带耍赖的啊,赶紧给我微信转账。”
霍闻声黑着脸,把人给揣进了房间。
苏南第一回见到这样的霍闻声,觉得他不高兴的样子很可爱,抿着嘴在旁边偷笑,察觉到霍闻声看过来,他又连忙收敛。
轮渡最顶层只有两个房间,吴胜安排给了霍闻声和寿星赵自寒。
梁哲,苏南,以及方可仕都在楼下,梁哲的房间最近,然后是苏南。
似有意或者无意,霍闻声和苏南脚步放慢了些许,和方可仕拉开一段距离。
霍闻声看向苏南抿紧却依旧上扬的嘴唇,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苏南扑哧笑开了,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还蛮可爱的。”
不管是对待梁哲毒舌残暴,还是打麻将总是点炮,这和苏南认识的霍闻声不太一样,很亲近,很有生气。
这句可爱显然取悦了霍闻声,前头的方可仕已经进了房间,霍闻声也就没收敛,伸手一把将人捞过来。
两人也正好停在苏南房间门口,咫尺距离,呼吸交融,霍闻声说:“勉强算你是在夸我吧。”
“就是在夸你。”苏南说。
霍闻声目光停在他脸上,掌心沿着胳膊往下抓住了苏南的手指,暧昧地揉揉捏捏,然后他倾身靠近。
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背后倒是响起一声轻灵的“嘀——”。
“咔嚓”,他的房门被打开,细弱的微风中,苏南看到霍闻声直起上身,勾唇一笑:“小苏助理该休息了,进去吧。”
苏南微微一怔,摇头低笑。
还真是小心眼儿。
回房间,换衣服洗澡。
苏南在热水的冲刷下思绪翻飞,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是希望霍闻声能够进门的,对进门之后的事,他也有所期待,可是对方没有,走得非常潇洒,甚至都没有和他说晚安。
苏南出来看了手机,也没有对方的信息。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霍闻声好像有点不高兴?
苏南发微信过去,等了有十分钟,对方都没有回复,于是苏南走出房间,走到楼梯口时有短暂的迟疑,最后还是上了楼。
毕竟网上的恋爱守则说过,好的恋人是不能让爱人带着情绪过夜的。
苏南知道霍闻声的房间号,一路走到房间门口,幸运的是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其他人,不幸的是他敲开了房门,却没能见到霍闻声,而是一个容貌娇俏的小男生,对方裹着一条浴巾,裸露着细白的肩膀和大半胸膛,眼含秋波,媚态横生。
对方在苏南开口之前,蹙眉问道:“你是谁?”
苏南还有些懵:“这不是霍总的房间?”
小男生眉心拧得更紧了,将苏南上下打量:“是,但是这里已经有我了。”
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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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公主:关于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被老婆捉奸在房该怎么哄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