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两个人都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外边,所以只稍微聊了一会儿便互相道别。
……道别没有成功,北木朝生的脚还没踏出包间的门,就听外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死人了!”
他把脚收了回来,一抬眼,刚刚还在他前边的工藤新一嗖的一下,闪现一般出现在尖叫的方向。
降谷零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带他退回包间,轻声叮嘱:“不要出去,外边人多眼杂,先待在这儿。”
北木朝生点点头,见降谷零在旁边坐下,诧异道:“你不去看看吗?”
“会有警察来的,而且以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一般的案子不在话下。”降谷零道。
“没想到你这么看好新一。”北木朝生摸了摸下巴:“他确实很优秀。”
其他的不说,工藤新一能被系统选为攻略目标,就足以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佼佼者之一,至少有这个潜力。
可惜太小了。
“如果他年纪再大一些……”北木朝生感叹了一句,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话音戛然而止。
降谷零心里升起几分微妙感:“年纪再大一些,然后呢?”
“没什么。”北木朝生睁大眼睛,满脸无辜地道:“只是觉得新一如果年纪再大些,我们应该会更合拍。”
毕竟14岁和18岁也不能完全算同龄人。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过去,降谷零眉梢挑了挑,没有再追问下去。
警察很快便赶过来,封锁了茶楼。
虽然目前确定了三名犯罪嫌疑人,可其他人暂时也不能离开。
毕竟是刑事案件,这次赶来的警察里没有他熟悉的面孔,倒是见到那个叫伊达航的人。
北木朝生悄悄看了看,才扭头问降谷零:“这个也是你的同期吧。”
“是我们的班长。”降谷零笑着说。
“你们过往痕迹清除的很干净。”北木朝生嘟囔了一句:“我一开始都没查到你和苏格兰念过警校,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周围的一圈警察竟然都是同期好友。”
降谷零想了想,确实如此,北木朝生就像被他们几个人包围了一样,交际圈都有所重合。
“这说明我们有缘。”他把溜到门边的北木朝生抱回来,搂在怀里亲了亲脖子。
北木朝生一拳锤在他胸口:“外边那么多人!”
好在降谷零也没想做什么,他就是单纯地把北木朝生抓住,防止对方又跑去门缝偷看。
外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大,似乎在争吵。
北木朝生闲着没事只能继续喝茶,他趴在降谷零怀里一杯接一杯,因为无聊,耳朵竖着努力去听外面的声音。
“给。”降谷零突然塞了个耳机给他,从中传来清晰的声音,正是外边发生的事。
北木朝生惊讶地抬头看他。
“刚刚在小侦探过去的时候,往他身上放了个窃听器。”降谷零耸耸肩:“带你出来,总要确保事情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果真出现意料之外的事,他也好尽快思索对策。
北木朝生只觉得情报人员恐怖如斯。
工藤新一跑得已经很快了,几乎是尖叫还没停,他就已经往那边冲去,而当时在自己身后的降谷零居然还能把窃听器丢在对方身上,手速与反应力都十分惊人。
北木朝生喝着茶开始听外边发生了什么。
本来他以为在吵案件的事,结果是死者出轨,他的老婆不同意警方将这件事暴露出去,说会影响公司的名誉和股价。
北木朝生陷入沉思。
在大人们腌臜的算计中,工藤新一在认真破案,把凶手定在了死者情人的男友身上。
关系很混乱,北木朝生沉思了片刻后,得出结论:“脚踏两条船果然容易出事。”
降谷零想了想案情,觉得他的总结没什么大问题。
本来事情就到此为止,可北木朝生好奇地查了下死者的姓名后,脸色忽的变了。
“我认识这个人。”他低声道。
降谷零一怔:“你认识?”
北木朝生的交际圈他们都了解,应该没有见过这个社长才对。
北木朝生抿了抿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当初琴酒让我练习狙击,用的是虚拟的模拟设备,我的目标就是这个人。”
他清了清嗓子:“我杀了他三次。”
琴酒做事向来目的性很强,他这么做一定有其用意。
降谷零很轻易便意识到琴酒的计划,他搂着北木朝生的手紧了紧,几乎难以抑制内心的怒意。
看来他们还是把琴酒想得简单了,琴酒不单单是想让北木朝生完全依赖他,还想让对方也成为手染鲜血的刽子手。
北木朝生也想到这一点。
琴酒最清楚北木朝生对随意杀人的抗拒,但虚拟设备会模糊真实感,如果他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将那个人无数次杀死,等琴酒真的让他杀掉真人时,也许他的内心已经无法产生什么愧疚和同情。
很明显,琴酒对他做了长期的计划与安排,但没想到计划前期就被人偷家了。
“谢谢你把我偷出来。”北木朝生扭身抱住降谷零的脖子,在他嘴角亲昵地亲了一口:“不然可能真的会变成他希望的模样。”
“听你说一句谢谢还挺不容易的。”降谷零心中有些沉重,却不想被看出来,笑着回亲。
北木朝生眨了眨眼:“好消息是这个人死了,琴酒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如果琴酒愿意,他能找出无数个人继续这个计划,但降谷零只是无奈地道:“不能把一个人死掉这种事说成好消息。”
北木朝生眨了眨眼:“如果我说组织里的高层突然暴毙,比如说朗姆或是boss,难道不算好消息吗?”
降谷零沉默了两秒后,妥协地把他抱紧,头埋在他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说不过你。”
被消散的染发剂仍有淡淡的香气,脖颈处细嫩的肌肤上还有身体乳的味道,降谷零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咬一口,牙齿轻轻陷进那柔软美味的皮肉中时,舌尖便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滑过。
北木朝生抖了一下,伸手插入他的发丝间,收拢手掌。
还没等他们进一步做什么,门突然开了,顺利破案被警官们夸夸的工藤新一得意地走进……
万万没想到看到了限制级的画面,他哐当一下关上门:“打扰了!”
还没走的警察们将好奇的目光投来,他勉强笑着,死死挡在门前:“没事,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一看就是很有问题!
不过问题归不归警察管就不一定了。
在警察们犹豫着要不要看一眼里边发生了什么时,包间的大门打开,金发黑皮的英俊小哥笑着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而后又对工藤新一道:“别误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他。
别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就好糊弄,刚才那分明就是动情了,他开门的时候可是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仗着北木朝生背对着看不到才胡乱瞎说罢了!
降谷零和伊达航对了下视线,可靠的班长就招呼着其他人赶紧押送犯人离开。
等人走了大半,北木朝生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待着眼镜与口罩,但依旧能看出脸和耳朵都漫着红。
被朋友看到自己与男友亲热的画面,对他来说也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但工藤新一不觉得这是他的问题,分明就是面前的小黑脸公安蓄意勾引,让内向的北木朝生在这儿和自己亲热。
工藤新一突然想到,虽然降谷零长了张娃娃脸,但依旧已经25岁,足足比北木朝生大了七岁,而且还是公安派出去的卧底,心思不知道有多深,哄骗北木朝生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之前他觉得自己和北木朝生关系一般,管不得别人的感情生活,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还是可以稍稍说上一句。
而且他马上就要去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北木朝生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他也帮不上太多。
工藤新一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对北木朝生道:“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
降谷零嘴角上扬:“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工藤新一是个小孩子,却总在某些时候让他的情敌雷达响起来。
“朋友之间的对话,你为什么要听。”工藤新一反唇相讥。
北木朝生欲言又止。
他倒是不介意一对一对话,可工藤新一身上还有降谷零的窃听器,就算把人隔开,对方也能听到。
“要不下次在手机上说吧。”他委婉道。
“不行。”工藤新一坚定:“必须现在说。”
降谷零眉梢扬起,露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好吧,那我出去等你们,不要聊得太久。”
他倒要听听这个侦探小子想和北木朝生说什么。
降谷零出去后关上了门,北木朝生知道他肯定在听,试图再阻拦:“什么事突然这么着急?之后再联系也不会太晚。”
“是关于你的恋情的。”工藤新一开门见山地道:“降谷先生看起来很会骗人的样子,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可能觉得自己太直接了,又补充一句:“并不是在说他是骗子,只是担心你受欺负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