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每天都去翰林院踩点打卡, 然后下值后就没了人影。他过于光棍,遇见有老翰林要给他布置任务,能拖就拖, 能躲就躲, 跟官场的老油条一样滑不溜手。
文无尘和王生水虽是正七品编修, 但有一个好爹, 翰林们还是不敢让他们来干太多的活。
翰林院中有性子淡然的翰林,同样也有嫉妒别人才气的翰林。这些翰林一般就会故意针对秦青灼。
秦青灼是六元及第, 又在京城中没有背景,不欺负他, 不踩他一脚还等什么。
“秦修撰,劳烦你把这些奏章整理一下, 下午需要用。”吴翰林拿着奏章走过来把自己的活给秦青灼。
秦青灼拱手:“这位同僚不好意思,我尿急, 我先去一趟茅房。”
吴翰林:“……”
吴翰林的脸色扭曲了,看见秦青灼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办事处。
每次找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要不要这么敷衍, 我看你是掉进茅坑了!
吴翰林还是不死心等了等, 等了两个时辰,结果秦青灼还是一去不复返。
汰!
到了下午时,秦青灼用了午膳才慢悠悠的回到翰林院。
王生水不禁都有些佩服他了:“秦兄,真是神人。”
文无尘赞同的点点头。
王生水和文无尘虽有家室托底, 但总存着与人为善的想法, 和要锻炼自己的想法, 做了一些琐事。
但秦青灼不同, 他丝毫没有畏惧,只要同僚把诸多的事交给他, 他就躲到国史馆或者档案馆去,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是六元及第的状元,在翰林院任期学习三年,三年后要是他没升官,估计百姓又有说辞了,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祥瑞,怎么还不升官。
文臣也是忠于儒家经典的,他们对成绩好的人本就有好感,更何况好家伙,秦青灼直接来了一个大的,六元及第给文臣的好感度先拉一波。
听说翰林学士高大人最近就被工部侍郎拉着去吃酒,在吃酒的时候谈到想让秦青灼三年任期满后来工部任职。
工部侍郎是工部的二把手,更何况许侍郎中年有为,还能更进一步。
吴翰林想到上午的事越想越气,他忍不住走到秦青灼的工位上说道:“秦大人,你如今几岁了?”
秦青灼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是绿色的,不是粉色的。
还好不是粉色的,粉色娇嫩。
“我应该有二十二岁……吧?”秦青灼觉得自己有点不确定,因为关于原主的年龄有点记不清了,所以他添一个吧字,表示严谨。
吴翰林:“……”
吧什么吧,你以为你很可爱吗?!吴翰林有点崩溃。
他说:“秦大人你还年轻,年轻人就需要多磨砺多吃苦,才能积攒经验,在同僚遇见问题和困难时,应该主动去帮忙,而不是只做自己的事,这样对你的能力没有提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亏是福气,越吃亏越能学到东西。”吴翰林越说越是镇定,甚至是眉飞色舞起来。
有很多老翰林点点头,在秦青灼之前进去翰林院的翰林们吃过亏,他们无力反驳这话,也只能赞同然后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亏。
高大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翰林院的门口,汪大人站在高大人的身后,他听见吴翰林这么高谈阔论,心想现在秦青灼最好先低个头。
汪大人正待打断他们,高大人伸出手拦住了他,汪大人只好闭嘴。
秦青灼不是我不帮你,而且欲口难言。
翰林院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场景了,翰林院是清水衙门,高大人对翰林院管得很松,松到他们虽有竞争压力,但上司不在这儿,也没法讨好上司,做事没有户部的那群人拼。
毕竟皇帝一有不顺就会拿户部开刀,国库里没钱了,户部尚书带着户部的属官哭钱,每次户部尚书最引人注目的时候就会在朝堂上哭穷。
秦青灼风度翩翩,身姿修长,从气势上就压了吴翰林一头,他说道:“吃得苦中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只要肯吃亏,那就一辈子吃亏。吴大人,恕我不能苟同。我还年轻,我不想吃苦,我想享福。”
此言一出震耳欲聋。
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有的翰林感同身受,感伤之处哭泣出声。
高大人:“……”
汪大人:“……”
“让秦青灼来我这一趟。”高大人甩袖离开。
汪大人扶着额头想堵住秦青灼那张破嘴。
“秦青灼你出来。”
秦青灼立马收起了自己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乖巧的出去了,变脸变得极快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朝廷官员了。
汪大人带着秦青灼往前走,他说道:“你之前的那番豪言壮志,高大人听得清清楚楚。”
秦青灼脚步一顿。
“汪大人,我肚子痛,我想去茅房。”
汪彦拉住秦青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走吧,小老弟。”
秦青灼苦着脸到了高大人的办公处,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笑这才走进去。
今日假笑男孩。
“下官拜见高大人。”
高大人嗯了一声,秦青灼内心战战兢兢,表面上还稳得住。他站一旁,跟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我看了你整理的史书,觉得你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我这有一桩差事要交给你。”
高大人面容淡然说道:“太子殿下已有汪侍读在一侧教读经文,太子殿下今日觉得顾煦殿下的差事办的不好,顾煦殿下性子执拗,需要有人去劝说一二。”
秦青灼拱手:“所以下官是去给顾煦殿下念经?”
高大人沉吟:“这么说也没错。”
……
秦青灼到了东宫,崔正君同他说了几句就放他去顾煦殿中。
“煦儿惹他父亲生气了,这孩子不听教化,让夫子们都很忧心。听闻秦大人是状元郎,又和煦儿的年纪相仿,故而请秦大人来走一趟。”
秦青灼只好点点头,接过这项大单。
东宫的装潢华贵,处处都有宫人和太监,给秦青灼带路的正是崔正君的贴身随侍。
到了一处宫殿,随侍弯腰道:“秦大人,殿下就在里面,你就先进去。”
说完随侍带着一脸微笑看着他,无声的表示催促。
秦青灼:“……”
他踱步走进宫殿,空荡荡的宫殿可以清楚的听见他的脚步声,秦青灼用余光在宫殿里看,没有看见人。
惊悚,这个宫殿一个宫人都没有。
秦青灼看了许久走进一个门帘后才看见有一个玄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
他的脚步声也不轻,这位皇孙殿下应当是听出来了。
这是丝毫不在乎。
秦青灼想到在佛寺亭子里遇见的顾煦,他觉得顾煦好像就是这个吊样。
他寻了一个座椅大胆的也坐了下来,站着真的累。
他想到高大人让他来念经,他不好意思去顾煦的案桌上拿书,但念经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直接把儒学经典背了下来。
“弟子入则孝、出则弟……”
顾煦在算户部的账本,他皱了皱眉头,本想忽略这个声音,结果这个声音越念越起劲,要是还不制止,他的耳朵这一天都不得安宁。
他抬起头来屈尊降贵的看了一眼秦青灼。
是他。
顾煦:“……”
顾煦把秦青灼认出来了,他看着他手上没有任何书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秦青灼的吐字清晰,说话流畅,把这些儒学经典记得很清楚。
他默默的听了一些,随即打断了秦青灼:“秦大人可以不用念经了,是谁派秦大人来的?”
“拜见殿下,是高大人让臣来给殿下念经。”秦青灼麻利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向顾煦行礼。
“本殿没有其他的事,秦大人可以回去了。”
“高大人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嘱托,说殿下办事不稳妥,让臣来劝说殿下一二。”
顾煦揉了揉眉心,目光有一瞬变得凌厉起来,他开口道:“我已知道父亲的意思不会忤逆他,这事已经有了概论。”
秦青灼瞅了一眼顾煦案桌上的账本,他观顾煦对这账本颇为在意,要是他帮顾煦把账本算出来,这应当也算完成任务了。
“殿下,臣看殿下为户部的账本头疼,臣可以为您计算一二。”秦青灼自告奋勇。
顾煦的眸色深了深。
他在京城颇有恶名,十岁那年就打伤了自己的伴读,十二岁就亲手射杀了一只老虎,狠戾果敢,凶名赫赫。
“秦大人不必了,事关户部的账本不好给外臣看。”顾煦拒绝了秦青灼。
“之前汪大人关于君臣之礼的解读告诉了父亲,本殿想秦大人学识渊博,本殿也想考考秦大人。”
秦青灼:“……”
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要考生开始答题是吧。
顾煦:“前朝有一位大臣,宠爱自己的庶子,反而对发妻和嫡出的儿子没有宠爱,如果你是那个嫡子,你会怎么做?”
秦青灼后背冷汗淋淋,他的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心里已经失声痛哭,问这样的问题不要命了。
这位大臣就是明喻的太子。
顾煦玩味的看向秦青灼,目光深深沉沉。
他不曾问过其他人这样的问题,因为顾煦能猜到,其他人会说什么话,又会怎么看待他和提点他。
这次他问秦青灼已经有些冒险了,不过只要秦青灼说出去的话,那他不承认就是了。
到时候秦青灼反而会被扣上一顶破坏皇室父子关系的帽子。
秦青灼拱手道:“这位嫡子可以行使自己正当的权力。”
顾煦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嫡庶分明,嫡子注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在外的支持。大臣身在朝廷,宠妾灭妻是大罪,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朝中也很多的大臣都反对宠妾灭妻。嫡子可以寻求外界的力量和舆论的支持,另外嫡子必须隐忍。”
“嫡子比大臣年轻那么多岁,可以把大臣熬死,臣听说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需要以德报怨。”
秦青灼朗声道:“孔夫子曾言仁爱世人。爱实则是有等级,亲疏之分,圣人尚且如此,普通人又怎么会克制住不会偏爱。伦理是对偶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的话落地有声,宫殿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但顾煦心里的声音久久不绝。
秦青灼的话显得很叛逆,但又有一丝歪门邪道的道理。可顾煦这一颗心已经好久没有人让它这么快速的跳动过了。
“秦大人说的话甚合本殿的意。”
他的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秦大人请坐。”
秦青灼受宠若惊的坐下来。
“父亲既是让你来劝说本殿,那劳烦秦大人在殿内多待一些时辰,到时候本殿会派人送秦大人回去。”
秦青灼还未这么同一位皇室子孙待在一起过,他起初不自在,后来就直接摆烂了。
等到了时辰,顾煦果然信守承诺让底下的人把秦青灼送回去,马车停在了秦府。
“多谢公公。”
“秦大人客气了。”
秦青灼回到屋子里,伴君如伴虎,他后背都湿透了。
这小子不愧是原著中的弑弟杀父的暴君。顾煦在位期间兴修水利,立志杀尽天下贪官污吏,曾经一度杀空三分之二个朝廷。法律极为苛刻,他对谁都看不顺眼,重用宦官,打杀大臣。
还有大臣直接被他打杀在金銮殿上。
对百姓也属于一种想起来就玩一玩,修修水利工程,减轻点赋税。想不起来就甩到一边,十分的任性。似乎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玩具。
秦青灼在顾煦面前当然是捧着顾煦,不然还要去捧太子和顾英吗?他是嫌死得不够快。
当然在原著中主角攻纪凌审时度势早就把兵权交给顾煦了,顾煦就赏了他一个侯爷当一当,给了一块封地,让他自己养老去。
……
明南知去了平江侯府,把昨天遇见平江侯和林语的事告诉了平江侯夫人。
“夫人,这林语真是不知趣,她是什么低贱的身份还敢和侯爷在一起,现在还被南知大夫看见了,可见他们有多猖狂。”贴身丫鬟满脸愤愤不平。
明南知一惊知道平江侯夫人早就知晓了,他还来跟她说,这让明南知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这事不必多说了。还要多谢南知大夫告诉我。”平江侯夫人目光看向明南知笑了笑:“要是我信任的人早就告诉我该有多好,让我知道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晚。”
“夫人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明南知垂下眼眸说道。
“怎么会。”平江侯夫人看向自己的女儿:“我本想和离,但我一和离就如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心思了,我打算把林语给侯爷抬进来,她进来后就是妾室,我再和离。”
明南知对平江侯夫人心生佩服,这位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理智,还有勇气去和离。
“此事还请南知大夫为我保密。”
“夫人放心。”
明南知回到家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秦青灼恋恋不舍的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竹笛。
“南知,你有心事?”
“就是有些心烦。”明南知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对了,我把酒楼的地盘看好了,改日休沐我们一起去看看。”
明南知应了一声,他想到纪大的事有些犹豫。
纪大似乎还没有去找相公,他要不要告诉相公。
明南知想了想。
“相公,你知道我之前嫁过人,那个人在新婚之夜跑了吧?”
秦青灼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南知遇见了纪凌?怎么南知都遇见了纪凌,他还没有遇见纪凌。
他还打算在纪凌成亲的时候去偷偷的瞅一眼,把前夫哥的样子记下来,有事没事就在心里打几拳。
“我知道。”
“我昨天看见他了,他穿着武官的衣袍,他还知道你,我怕他对你不利。”这是明南知最担心的事。
“不会的,我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还是翰林院的人,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秦青灼拍了拍明南知的肩膀安慰他。
前夫哥终于还是跳出来了,秦青灼有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知道问题就好,只要提出问题的人解决掉就好了。
从南知的语气中对前夫哥没有一丝留恋,秦青灼对前夫哥也看不上。
“前……不,纪大对你说什么了?”
“我瞧他的样子似乎有些悔恨。”
还想浪子回头金不换,哪来什么人在原地等你。
“我以为我再一次遇见他会恨他,我见到他确实恨他,但看见他的样子我又很厌烦,我不想同他说话,不想和他接触,连看见他都会污了眼睛。”
“我只想和相公好好的在一起,毕竟我们才是生活了几年的夫夫。”明南知冷静的说。
说这话的大美人格外的有魅力。
“南知,你太厉害了。”
秦青灼忍不住想为老婆吹奏一曲。
明南知捏了捏秦青灼的脸:“有一部分是从相公身上学到的。”
秦青灼有些茫然。
他顶多是一个苟王,还十分的稳健,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了。
……
过了段日子,工部把水车,代耕架和播种耧车做出来了,在皇庄使用有十日,见效明显。
张尚书和许侍郎相视而笑,张尚书连忙把这件事写了折子递给内阁。
周首辅一看这折子,他立马知道了其中的门道,他拿着折子去向建康帝报喜。
有喜事这报喜的人就很重要了。帝王在听见喜讯时往往会高兴,这时再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就把这张脸记下来了,还能拉近君臣关系。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水车,代耕架和播种耧车确有奇效,播种耧车能日种一顷。这是百姓之福,大楚之福,陛下之福啊。”周首辅的脸上满是激动。
建康帝欣慰的点点头:“此事有利于社稷,张尚书和许侍郎的赏赐周首辅此事就交给你来办。还有一个人不容忽视,秦修撰提出着这些点子,此功他当居首功,他是从六品修撰,又初涉朝廷,朕还头疼该赏赐些什么给他。”
不好升官,秦青灼才当官没多久,资历不够。而且给他封一个什么官也头疼。状元皆是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才会在六部任官职,也可能会去地方做知府,熬资历后直接升入内阁。
太子在一旁对秦青灼也有些好感。秦青灼去劝说顾煦,顾煦现在已经把户部的账本递给他了,并且在户部很老实安分,太子觉得近日觉都好睡了些。
太子说道:“可以赏赐些金银珠宝,若是非要赏赐其他的,不妨赏赐在秦大人的夫郎身上,听说秦大人十分喜爱他的夫郎。”
建康帝笑起来:“太子你的想法很好。”
“那就赏赐秦爱卿一箱金银珠宝,余下的功劳朕先压下来,等来日再论功行赏。”
周首辅和太子应是,建康帝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建康帝坐在宫殿之上,中和殿的柱子皆是缠绕着金龙,他叹口气。
“太子是一国储君,就算要拉拢臣子怎么只看着臣子后院的那点事。这么大的一件功劳,怎么封赏在他人身上去了。”
等秦青灼的官职高了,他的夫郎朝廷自然会封赏诰命。
要是现在就封赏他的夫郎做诰命,那以后又封赏什么,若是封赏他的夫郎做诰命,那封几品。
等水车、代耕架、播种耧车在大楚推行,这么大的一件功劳朝臣们都看着,结果这个封赏或许合了秦爱卿的心,那天下的臣工怎么看。
朝臣都说太子仁德贤明,在建康帝眼里他总觉得太子少了一分帝王的霸气和果断。
就比如说陈庶君这事,建康帝嫌弃太子做得扭扭捏捏的。当初把崔正君赐婚给他,也是他亲自点头同意的,结果成婚后又不满意,还藏着真爱。
让真爱做小妾,却没有心思来反抗,这样把建康帝搞得很心烦。这婚事是他赐下的,太子对崔正君不满,就是对他的决定不满。
幸亏煦儿有一两分果敢。
……
水车等农具改造让工部在朝廷之中扬眉吐气了一番,这几日工部的属官们走路带风,春风满面。
“工部这群人这样可要得意了。”
“以前走到哪不是我们户部的人最受六部的欢迎和羡慕,现在轮到工部了。”一个户部官员羡慕嫉妒。
“这些点子都是秦修撰想出来的,这便宜让工部捡去了。”
“我觉得我们户部也缺乏好的点子。”有一个户部官员无意间这么说道。
顾煦听见这话,他看了说话的几位官员,户部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
秦青灼知道工部开始推广农具改造了,他心里也高兴起来。在庶常馆知道这件事后,秦青灼在庶吉士们也引起了一阵轰动。
“这才过去了多久,秦兄就在朝廷中办成了一件大事。”许青阳说这话还有些震惊。
以前这些朝中的大事都是由六部尚书,阁老们推动成的,没想到这次在农具改造中出现了秦青灼的名字。
“秦青灼果然值得深交。”崔成齐眼珠子转了转,他一定要把这个秦青灼拉拢好献给殿下。
殿下身边的能人太少了,崔成齐巴不得六部尚书和阁老全是殿下的人,那这不是把太子殿下的屁股都撅了吗?
崔成齐想到这里打了寒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杜伦在庶常馆听见这个消息,他的眼睛红了,为什么成了庶吉士还要听见秦青灼的消息,秦青灼就是他的阴影。
“秦兄果然不是寻常的人。”莫苍也发出一声感叹。
他们在庶吉士里学习,秦青灼在翰林院学习,他在学习中还不忘为民谋福,这样的品德让他敬佩。
秦青灼回到家时,他还未换下官袍,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宣旨的人还是皇帝身边的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