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东京咒术高专多了一个银色长发, 看起来就像是黑.手.党的助教。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
胖达摆着一张萌萌哒的脸说大实话，“悟那个家伙, 只是想拐人家的孩子吧！”
狗卷棘瘫在地上：“鲑鱼。”
他们刚结束一节名为见面礼的实战课，现在谁都没力气了。
禅院真希躲在树荫之下, 抱着薙刀靠着树干：“也不全是吧，至少实力是真的很厉害。”
刚才的那节课，前半截还算有来有往，后半截, 对方开始适应他他们的实力之后，新生三人组就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实战战术。
在把环境利用到极致的同时，顺便把他们给按在地上摩擦。
“不，这其实应该叫心脏战术。”
反正, 就没什么对方不能利用的。
胖达勉强地站起来, 在身上拍拍打打。刚才被逼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他现在脏得可以和动物园里在泥坑中滚着玩的真熊猫称兄道弟。
当然，如果不是他的本质是咒骸，他其实很乐意和他们一起玩。
毕竟熊猫世界第一可爱！（震声！
“实战嘛, 我到觉得挺好的。”禅院真希抬着脑袋, 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细碎的光，“五条那种站在那里别人都打不到的变态毕竟只此一个。”
并不无敌的他们需要的，是想尽办法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活下来。难道, 还要和需要祓除的咒灵讲什么正大光明的战术吗？
所以, 那位自称是琴酒的助教，在实战上的教授可以说比起五条悟来更适合他们。
“木鱼花~”
“我也觉得不一定。”拍完了身上的胖达一屁股坐在禅院真希边上, “不是还有一个六眼小鬼吗？五条家这一回可真要乐疯了。”
禅院真希见这两人没发下她的言下之意, 也没多话。想来, 他们也不是心中没数。否则，也不会毫无怨言地就进行了战斗。
他们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可不是京都那边的乖宝宝。
“六眼还有无下限术式是真的作弊。”
话是这么说，但是禅院真希的语气中却没有什么羡慕嫉妒的意思。如果她真是那种人的话，也不至于走到现在。
“No~no~no~”
五条悟就像是背后灵一样，突然从学生三人组背后冒出来，看上去还偷听了他们私下里的吐槽。
之间他对着禅院真希摆了摆手指，道，“三日月那孩子只有六眼，但没有术式哦！”
“真的？”X3
“真的。”
五条悟笑嘻嘻，却斩钉截铁。
“可他昨天看你带了他几次，就学会了瞬移。”
禅院真希张了张嘴，最后无语总结，“那孩子不会是……”
“只要模拟咒力的流动方式而已，没什么难度啦！”
说曹操曹操到，同样突然冒出来的三日月整个人扑在五条悟的背上，一头短发被向上抓起，还染成了白色。
脸上还带着五条悟同款不透光眼罩，再加上那老凡尔赛的口气，活脱脱一个迷你款的五条悟。
三人：……窒息。
“咦，琴酒呢？”
索性，三日月也不要他们回答，他挂在五条悟的脖子上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不是说上完课了吗？”
“早知道就不陪你玩那个游戏了。”他使劲晃悠五条悟的脖子，“感觉现在身上都被沾到了烂橘子的臭味。”
“哎哎哎，要勒死了要勒死了！”
叫是叫得急切，五条悟整个上半身却动都不动一下，任由少年吊在他脖子上，“你不觉得他们的有火气又发不出来，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很有趣吗？”
“不·觉·得！”
摇了半天都摇不动，三日月反倒得了趣味，开始像荡秋千一样，在他脖子上晃着玩，“反正都是烂橘子，难道我还要比较一下他们烂得形状哪里不一样吗？”
到最后，还不都是一堆烂泥。
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啊！五条悟悚然而惊，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才不要失去欣赏烂橘子变脸的乐趣。”
三日月停下了晃荡，从他脖子上跳下来，同情地看着他：“你平时一定很无聊。”
“就是说！”
白发男子瞬间开始抱怨起来，“出任务也就算了，反正也就是一发、要么两发的事情。高层还使劲搞事，咱们东京咒术高专简直就是后娘养的，太惨了。生源也难找，找了还要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被上头找机会弄死。”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眼罩，指着不远处休息的熊猫，“看我天生丽质的脸，都快长胖达同款黑眼圈了！”
胖达：“喂！揍你哦！”
不过，除了最后那句黑眼圈，前面五条悟说得都是实话，也是现在东京咒术高专的窘状。
他天天奔波在外，一来的确有除了他其他人很难解决的咒灵，二来，也是为了找更多有咒术资质的孩子。
比起生源，高层对东京咒术高专的为难都可以稍微放一放。
“所以，你们发现咒灵的方式，还停留在最低级的等对方伤人后，再派出观察的人，确定大致等级的阶段。”
接触咒术界不超过24小时，三日月不仅掀了某些人的老底，还毫不留情的diss了这些人的大脑，“看来比起做人，他们更想当咒灵的狗。”
这话过于跳跃，学生三人组一时间没有明白，倒是心思最玲珑，从小跟着夜蛾校长了解咒术界比较深的胖达若有所思。
“简单的来说，就是养寇自重。”
五条悟也不吝于像学生们解释这些弯弯绕绕的龌龊，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他全部挡去。但既然合适，也没必要非拦着，一点都不让他们了解。
咒术界高层的老古董们——这里并不特指御三家，但这三家必定是大头——在攫取了大量的政.治经济利益之后，依旧怀念着过去的荣光。
即使现代的曰本社会制度再不堪，比起几百年前到底还是有进步的。曾经的公家和武家流传到现在，也不能如曾经那般肆无忌惮。
这让那些打心眼里将普通人的性命当做蝼蚁的高层们如何接受？
将咒术在‘自己人’手中，官方才会在生存的压力之下，不得不依赖于掌控着武力的他们，这是咒术界高层心照不宣的策略。
但是！
现在，年轻一代的咒术师们中，觉得祓除咒灵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这种观念越来越多。年轻人当中，出现更强大咒术师的可能性也越来越高，这就不得不让那些高层们恐惧。
把祓除咒灵作为获取利益、维护家族世代手段的他们，是不是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思潮之下，被年轻一代给掀翻。
尤其是当代的五条家主，也就是五条悟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保护的一方，并以绝对的武力镇压五条家所有不服之后。
这种恐惧简直就达到了巅峰。
“所以，他们才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攻击东京咒术高专，毕竟我们这里什么人都收。”
不像是京都咒术高专，只录取有‘根底’的人。
说着说着，五条悟开始自夸起来，“当然啦，最重要的是无敌的五条老师抗住了压力，他们才不能肆无忌惮。怎么样，厉害吧！”
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五条悟还挺不容易的学生三人组默默扭过头。
“喂，那个，琴酒老师说的科尼亚克就是你吧！”
虽然琴酒说过不用叫他老师，但是禅院真希还是这么叫了，甭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对于他们来说，他的确教了不少实用的知识。
“嗯，是我哦！”三日月点点头，然后笑道，“我已经知道啦，他去买烟了对不对。”
胖达：“他还真的看得出来，真神奇，简直就像是福尔摩斯”
狗卷棘点点头：“鲑鱼子！”
原来琴酒这么交代他们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了一声：“算了，不说也没事，小鬼应该自己就看得出来。”
当时他们还不明所以，现在就见证了一把，什么叫做‘看得出来’。
“毕竟是我弟弟嘛！”
被无视也不放在心上，五条悟得意洋洋地拉着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好了，正好夜蛾校长也在，你不是要找他研究咒骸吗？”
“哦对，快走快走。”
43
三日月想要研究咒骸还真不是临时起意。
昨天他就注意到了胖达这个和与众不同的存在，只是当时一团乱，他就没提出来。
“丑萌丑萌的，不过很有趣。”
三日月坐在一大堆的玩偶中间，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别提多自在了。
“比起天生具备术式的咒术师，可以人工刻进术式的咒骸在我看来其实更先进一点。”
大约是科学家的本能，比起大多数平庸的人类，可重复、可论证的东西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我也是这么觉得！”
并不是简单的绒毛控·一脸横肉·东京咒术高专校长·夜蛾正道墨镜背后眼睛简直要放出光来，看到大五条悟带着迷你五条悟的窒息感都一瞬间都消失了。
“那么，我还有一点小事，我可爱的欧豆豆就交给校长你啦！”
夜蛾正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呆在他眼前给他增加呼吸难度。
“咒骸才是咒术界的未来！”
他震声。
不过，激动过后，夜蛾正道也不得不遗憾地正视一个问题，“但是只有术式，没有咒力，就像是没有电力驱动的家电一样，除了占着空间碍事之外，毫无作用。”
这就是咒骸无法取代人类的根本原因，本质为负面能量的咒力，在如今的世界，只有人类才有那么丰富的情感去产出。
“胖达是独一无二、难以复制的奇迹。”
他慈爱地看了看一年级生的训练场方向，再低头看到正拿着咒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突然问道，“听悟说，你直接用咒力模拟、复制了他的术式？”
天生具备术式的咒术师，只要熟悉自己的术式，然后用自己的咒力去激活。熟练到一定程度，就像是人使用电器，一键开关就好。
如果没有术式的话，就只能蛮横使用自己的力量，缺乏术式的多样性。
当然，咒力强到一定程度，一圈搞定所有咒灵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至今咒术界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倒是曾经禅院家出过一个……
算了，这没什么好比较的。
但没有术式，仅仅凭自己的大脑，记住五条悟的咒力流动方式，然后瞬间完成模拟使用的，他夜蛾正道同样也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有着六眼的辅助，但他知道，六眼也只能帮助他看得更清楚而已。
“不是咒力。”三日月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但也无心解释更多，“不过是的，只要不是让我直接模拟一台超算，仅仅是家用电器级别的能量回路，小意思啦！”
“那位琴酒的力量也很奇特。”
物理无法造成伤害，必须附加咒力才能抓到对方，这听上去简直就和咒灵没什么区别。而咒灵的话，严格来说，并非物理无法伤害它们，而是伤害有限。
即使最低级的蝇头，分类是一棍子就能打死的程度。但这一棍子，也得覆盖上咒力才行。
“物理免疫，自由操纵冰的力量，被上面的人知道，恐怕又是一阵闹腾。”
后者不说，光面前的物理免疫，足以引来觊觎贪婪的目光。
“没事，他们不会有空的。”
三日月歪歪脑袋，可可爱爱，“那个网站的事情，他们还没解决吧！”
哦，对了，咒术师网站的事情，也是眼前这个小鬼的‘功劳’。
夜蛾正道脸皮抽了抽，想起了前两天去开会的时候，那些高层破口大骂的架势，想笑又忍了下来，最后却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是全面废弃。”
既然连控制权都没夺取，干脆弃而不用。
“反正他们一开始就不喜欢网站，对不对？”
少年并不觉得意外，资源本就掌控在那些人的手里，由网站下发指示，和由窗的人下达，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到底，这个网站其实更像一个咒术师内部的小论坛，并不存在合理分配人力资源的功能。
“算啦，那种人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三日月站起身，叉腰自得地笑了笑，“只要三日月大人我做出咒力储存装置。”
他冲着夜蛾正道晃了晃手里的咒骸，“到时候，他们也就只能盖好自己的棺材板啦！”
咒力储存装置啊，如果真有这种装置的出现，那么未来一定会更加光明吧！
夜蛾正道不知道，三日月的初衷只是想要研究一下，咒骸和义骸之间是否存在某些互通之处。
不过，恐怕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具备研发能力，还能看得见咒力的天才，傻子才不好好供起来。
不敢像普通人的科技那样日新月异的进步，只要稍稍波动咒术界这一潭死水少许，也足以让他们这些人看到新的希望。
三日月也知道，对方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能研发出新东西，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做东西，从来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好而已。
抱着一只丑萌丑萌的猴子玩偶，一步一蹦跶地往前走的三日月一不留神就揪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这熟悉的拎人手法……
“琴酒，你买烟回来啦？”
刚抽完一支烟的琴酒皱眉看手里的少年，嫌恶道：“你这是什么鬼打扮？”
一边说着，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
“怎么样，很像吧！”三日月却觉得很有意思，要不然他也不会配合五条悟一大早的折腾那么长时间。
琴酒冷笑一声：“像什么？欠揍吗？”
三日月充耳不闻，他今天穿一件圆领的五条悟同款小号T恤，面料柔软不勒人，晃荡在半空中，一边还自顾自地摆弄着猴子玩偶的四肢。
银发杀手斜睨了他一眼，这时候倒像是一个沉迷玩玩具的小孩子。
只是，这小孩子的内里想些什么，就未必很小孩子了。
他突然问道：“你想给他们研发装置？”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他们出钱。”
三日月举起手里的咒骸示意给琴酒看，“而且，人类的负面情绪就能达到种种神奇效果，超有意思的，不是吗？”
“所以，你其实想研究的是咒力？”
琴酒听懂了，并提出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我们的世界为什么没有这种力量？世界不一样？那世界为什么会不一样？”
“这些问题即使是三日月大人也没办法回答你。”
少年回想起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一片‘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脱离那里之后，是怎么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了。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世界已经处于末法时代。所以不是完全没有奇异的力量，只不过，那些力量对人类的发展已经形成不了影响，不再是主流了。”
三日月有特地查过，红魔法小泉红子是真实存在的，她也的确有着奇异的力量。而那个有名的幻术师，也就是接了他的悬赏的那个杀手，他的能力也有不这么科学的地方。
“原来如此。”
“安心啦，之前那些人就不敢招惹你，现在的话，就更加不敢了。”少年拍拍琴酒拎着他的胳膊，“有空还不如帮我收集一些精密仪器。”
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二十一世纪，不趁机搞点什么岂不是浪费机会？
“就算是组织擅长的生物科技，这里的也有相当可取之处，组织的研究到底还是太偏了。”
这是三日月的感受。
数学是所有学科之基，柯南世界的数学要比这个世界落后二十多年，组织却依然研制出了APTX系列药物，的确很厉害。
不过，差不多也到顶了。
琴酒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知道了？”
他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三日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长生不死？死而复生？永葆青春？也就这些吧，其实指向性还是很明确的。”
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他答应过工藤优作的，自然也不会食言。
琴酒言简意赅：“都有。”
换来少年‘就说嘛，不出我意料’的表情。
“总之，等你熟悉了冰冻果实的能力，顺便把头发养回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三日月稍稍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因为在那天晚上和咒灵缠斗，被琴酒干脆削去一截的长发，“要不，我顺便给你配一点生发剂？”
银发杀手并不领情，并且因为想起自己是怎么被卷入的这个世界，而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三日月：他真不是故意的。
“时间？”
“差不多三个月？我之前可是一发把所有能支配的凤凰之力给全清空了。”
他简单地给琴酒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凤凰之力，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常用用的话，应该恢复会快一点，不过我是动脑子的和平主义者嘛！”
和平主义者？你这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琴酒无语地把小鬼往地上一扔，让这个过于舒适的家伙自己走路。
“只待三个月就要走吗？”
这是再一次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他刚收拾了一个特级咒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正好听见三日月这么宣称。
所以说，他才讨厌这个叫五条悟的家伙。
银发杀手眉心一跳，只觉这个人根本就是踩着他的警戒线来回起舞。就算是神秘主义者的贝尔摩德和波本，这时候都没这个叫五条悟的更让他厌恶。
“没办法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意外。”
三日月自己还惦记着由莉做的甜点呢，“不过，数据模型我已经记住了，下一次再来，时间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应该。”
最后，他强行总结，“总之，你就当我去休假就好啦！”
“这样也好。”
其实稍微偏差一点也行，新的六眼出现，各方面蠢蠢欲动，五条悟也正好借此打扫一下卫生。
昨天就被告知了对面两人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对此并不吃惊……
等等，三日月他是不是说了，时间线不会出现偏差？
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不仅要出任务，还要在几方势力中周旋的五条悟眼睛一亮。
——真·一亮，这个家伙用咒力在眼睛周围模拟了一下漫画效果。
结果，就跟飘了两团鬼火一下又搞笑又渗人。
“我亲爱的欧豆豆哟~你难道不请你无敌的欧尼酱去……”
话还没说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的琴酒果断打断。
他黑着脸：“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