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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醉酒

我开冥府食堂续命 魔法少女兔英俊 3659 2024-06-19 13:27:45

烛幽君偶尔会?需要回冥府处理事务,司南星十分理解,毕竟烛幽君也有自己的?事业,也不能总待在他的?小院里。

但一般晚饭点都会回来。

今天是个例外,冥王叫了外卖,还给司南星发了消息,说要招待一些客人,把烛幽君留下了。

烛幽君一般都不参与这种工作应酬的,毕竟他那个脾气,根本不是参加饭局的?合适人员,司南星稍微觉得有点奇怪,但这时候客人们都来了,他也暂时分不出闲心来深思。

这一忙活,直到冥府食堂关门,司南星才意识到,烛幽君居然还没回来!

就连消息也没给他发一个!

司南星眯了眯眼,好家伙,怕不是老树妖玩新花样,七年之痒了!

他想了想,给殷北发了消息:“我对象呢?”

殷北冷漠回覆:“我们冥府不提供分配对象服务,自己凭本事抓的?对象也不提供外送服务,自己来领。”

司南星讶异地挑了挑眉毛:“我的?老树妖都长脚了,怎么还要人接?不能自己走回来吗?”

殷北没回。

司南星想了想,问他:“你那游戏下次抽卡是什么时候?”

殷北迅速回覆:“就三天后!开?新卡池!”

司南星露出鱼上钩了的?微笑:“哦,想要吗?那烛幽君哪去了?”

殷北毫无酆都大帝的?风骨,老实回答:“想。”

“喝醉了,我把他扔自己殿里了,我这儿实在腾不出手,我给你开?个门,你自己领去吧。”

司南星有些惊讶,什么酒能烛幽君都喝醉了?

但这会?儿明显得不出个结论,正巧他眼前被冥王开?了后门,也就有些好奇地跨了进?去。

说起来,他原本的魂魄和轮回本身绑在了一块,一旦死去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被拉进?了轮回之中,似乎还从没像现在这样,认真地逛一逛冥界。

司南星好奇地东张西望,兜头就浇下来好大一泼冥河水,幸好他现在是人圣了,抬手止住水势,把水倒回去,看?向站在冥河岸边脸色黑沉的?殷北:“你们冥府过泼水节啊?”

他说话的?功夫,冥河底又掀上来好几个巨浪,那边原本排着队要给勿善君过目的鬼魂们“啊啊”惊叫起来,热闹得不像冥府,像游乐园激流勇进?项目底下。

殷北黑着脸抵挡水浪:“可比那刺激多了,被冥河水卷到,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被困在这水里随波逐流!”

“哇。”司南星十分敷衍地感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

他看?殷北虽然脸黑,但动作却从容,可见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司南星来都来了冥府,也就不着急了,他先打量了一遍冥府黑漆漆的?风光,然后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东海那个玩意!”殷北气得咬牙切齿,“那老龙王跟我说自己搞到了好酒,就连真?仙都能放倒,说指不定也能放倒我。”

“能放倒我那还能叫酒吗?但我觉得能放倒真?仙,说不定能放倒孟山吾,就把他叫来试酒了。这玩意半死不活,算半鬼半妖,就也被我拉来凑个热闹,谁知道平日里看?着憨厚老实,喝醉了酒品居然这么差!”

司南星定睛一看?,才发现冥河水不是自己暴动的,水底下还有个熟悉的?巨影——渡厄君。

他龟壳朝下,四脚朝天,咕噜噜跟着小陀螺一样旋转,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醉话。

司南星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看?咱们渡厄君是个学街舞的?好苗子?,这个地板动作,额,应该叫河底动作,标准。”

“你再笑?”殷北有些恼怒,“啧,我就应该叫你带点醒酒汤过来的。”

“老大——”

水底的?渡厄君忽然浮出水面,眼睛闪闪发光,“我给你表演个绝活。”

殷北深吸一口气:“你别表演了,你给我省点心吧。”

他话还没说完,渡厄君就翻了个身,再次恢复了龟甲在下四肢在上的?动作,只是这次四肢龟足伸在了水面上,他一边嘿嘿傻笑一边说:“水上芭蕾!”

司南星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一声。

“好笑吧!”谁知道渡厄君立刻激动起来,他一激动,原本斩断过的?四足“咚咚”几声掉进?冥河水里,他又着急起来,“哎呀,我腿掉了!”

殷北:“……”

司南星觉得好笑:“渡厄君醉成这样了,烛幽君呢?”

“这酒居然真的?能把他们灌醉,东海的老龙王在哪呢?问问他这酒从哪来的,我食堂里自己酿的酒度数都不高,那群妖怪总说跟喝饮料一样。”

殷北摆了摆手:“他自己也喝倒了,躺地板上睡着呢,等他醒了我帮你问问。”

司南星点了点头,看?了眼还在翻江倒海找腿的渡厄君笑起来:“我先去看看?烛幽君,一会?儿把他带回去了,再给你送醒酒汤过来。”

“行。”殷北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张板凳坐下,撑着下巴抬起一只手挡着水浪,看?起来就跟一脸纵然看着在公园草坪上撒欢的宠物主人没两样。

司南星摇了摇头,按着冥王指的?方向,晃过去找烛幽君。

冥府居然也有建筑,就是看建筑风格比较复古,要是挖掘出来了估计又是重大考古发现的?那种。

基本只有冥府十君才会?在这里搭房子,不同性格的家伙搭的房子建筑风格也差别很大,烛幽君的?家看起来就像是用木头搭的。

司南星好奇地打量,也不知道是他用什么木头搭的,总不会?是自己的?木头吧?

但不得不说烛幽君审美还是不错的?,这一方小殿古朴大气,并不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意境。

反正司南星这一双眼自带滤镜,怎么看?怎么好。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门扉半掩,直接向内被推开?,看?样子殷北走的时候也没给他好好关门。

里头没人回应,司南星探头往里看?了看?,入目是一排排整齐的?书册,从厚重?的?竹简到线装本,再到现在轻薄的?纸册,一排排安然摆放着,让人光看?就仿佛能看到浩瀚历史从这里留过足迹。

司南星微微驻足,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唔”。

他小声说了句“打扰”,然后鬼鬼祟祟地往里探了探头,烛幽君坐在书桌前,撑着额头,眉头紧皱,神色几分茫然几分凝重?,看?起来居然有点可爱。

司南星猫着腰看他,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烛幽君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要是在平常,他肯定会?察觉的?,看?来果然是醉了。

司南星笑弯了眼,轻声喊他:“烛幽君——”

烛幽君动作一僵,猛地站起来看他,神色居然惊慌起来:“你、你怎么……”

他大概是一下子?站猛了,居然有些踉踉跄跄,司南星赶紧一步迈上,扶住了他。

烛幽君看?了看?他扶着自己的?手腕,用力捏了捏,这才松了口气,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几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来了冥府……才想起来,你如今成圣了不会?死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拉着司南星问,“你怎么来了?”

“因为天色晚了,你还没回来。”司南星难得这么撑着他,很是新奇地揉了揉老树妖的?头顶。

烛幽君却惊讶地抬起了头:“天色已经晚了?我原本想稍作休息就回去的,怎么会?……”

他大概也不太习惯这样依附着别人站着,试图自己站直,奈何他现在力不从心,只能撑着司南星才能勉强站立。

司南星憋着笑,他想烛幽君酒品还算不错,看?起来神志正常,智商在线,除了走路有点摇摇晃晃,居然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还有点惋惜。

司南星的?目光在他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忽然发现了一个几乎被塞爆了的?柜子?,在这个整洁的?房间里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是司南星的?目光停留了太久,烛幽君也跟着看?了过去,司南星问:“那是个什么柜子??”

烛幽君精神一振,露出了他平日里几乎不会?露出的,闪闪发亮的?眼神,他努力压抑着自己露出笑容,问他:“是我的?宝贝,你想看看?吗?”

说的虽然是个问句,但他的?眼神几乎在传达着“快说想”的?中心思想。

司南星决定撤回前言,喝醉了对烛幽君还是有些影响的?,让他变得怪可爱的。

司南星配合地点了点头,哄小孩般问:“那你藏了什么宝贝,能给我看?看?吗?”

烛幽君眼带笑意抿了抿唇,他说:“不给。”

司南星愣住了,不是,怎么还来欲拒还迎这一套啊?

烛幽君摇晃着往柜子?前面挡了挡:“不能给你看?。”

司南星挑了挑眉毛,忽然猛地朝左边跨出一步:“哎!我偏看!”

“不行!”烛幽君猛地张开?双手,老鹰抓小鸡一般拦在他身前,司南星原本就是逗他玩,这会?儿一边跟他你来我往,一边还拉着他的?衣服防止这个醉鬼摔倒在地。

司南星跟他在这儿跳大神一样左右横跳了几遍,然后微微叹了口气,烛幽君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困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他“不玩了吗”。

司南星好笑地站直:“你要是不给我看?,那我们就回去吧。”

“我本来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司南星打算等烛幽君醒了酒,在问问他这个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不然趁着他这会?儿醉酒,总觉得像欺负人。

但没想到烛幽君却站在原地不动了。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默默往后退了一点:“那、那给你看?看?吧。”

司南星再次愣住了,原来你其实是在玩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小花招吗?

他不由得沉沉看?了老树妖一眼,这个表面老实的?家伙还是不容小觑啊。

司南星勉为其难点了点头:“那……看看?吧。”

他蹲了下来,看?着烛幽君从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里取出一叠簿子,缓缓摸了摸封面,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徐书生。”

司南星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一拍手:“啊,帮你认那四个字的?书生,对不对?”

“嗯。”烛幽君微微点了点头,“他也算是我的?旧友,后来还教?了我认字。”

“再后来,战火平息,他当真?高中,带着妻子去做了官。”

他垂下眼,“只是他妻子早年操劳,好不容易等到他做了官,也没跟他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了。”

“他从此做官更加兢兢业业,回了家就关在书房里,为她写祭文,写长长的文章,记下他每日想起的?,他们之间的故事。”

烛幽君在柜子?前面蹲了下来,“我当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写这些。毕竟这些也不能像那些指点江山的文字一般为他增添声望,也没法交上去当做政绩。”

“他只说,他答应了娘子?,要做个好官,要好好活,他得尽力而为。万一真?的?不小心十分长寿,老了,有些事便记不得了,他得趁现在,把想记住的都写下来。”

“他告诉我,我是个妖怪,注定活得更久,若是有什么不想忘的?,不如记下来。”

他仰起头,看?着这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这便是我这么多年,舍不得忘的?。”

司南星眨了眨眼,笑起来:“记下徐书生了吗?”

“记下了。”烛幽君点点头,往前翻了本簿子?,“徐书生说,我倘若愿意记住他,也不必多写其他的?,让我把他的?名字和他娘子?写在一起。”

“若是要论政绩,往后世人自有评说,但若有幸在我这儿留下点不那么容易磨灭的印记,他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司南星看?着他翻开的?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徐经年”,边上对着“涂阿姊”。

烛幽君又翻开另一本,眼巴巴看他:“这个,是遇见你之后,吃的?好吃的?。”

司南星翻开翻了两页,笑弯了眼:“好好收着,这以后能当我们食堂菜单。”

他又好奇地看了眼被他藏在最里面的本子,“这又是什么?”

烛幽君拉住他的?手,垂下眼欲盖弥彰:“这个不能看,这个没什么。”

司南星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朝里面伸过去:“哎呀,都给我看?了这么多了,这里面又是什么小秘密?”

他才掀开?一点,隐约看到了他姓名的?影子。

烛幽君用自己的?身体把柜门堵得严严实实,红透了耳根:“不行。”

司南星跟他大眼瞪小眼,小声说:“我看?见一点了,写了我的?名字。”

烛幽君僵持了半晌,避开他的?视线:“只有名字,没有别的了。”

“我写不出文章来,每次提笔,脑袋里便只有你的?姓名。”

“我每次想,倘若你真?的?度不过劫,我应该记下点什么,却什么也写不出来……索性你活着。”

烛幽君抬起眼看他,目光灼灼,“所幸我记性应当还不错,只写名字也能想起我想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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