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恨恨磨着牙,很想在影一身上来一口,给他留下个足够深刻的标记。
但面对影一这一身的伤,他又实在狠不下心、下不了口。
最终也只将他含住,将他咬得红肿,就在影一彻底醒过来之前放过了他。
影一呼吸微乱,眉头微拧着,有要苏醒的迹象,但还未醒来。
倒不是影一过于松懈、不够敏锐。
而是影一照顾了他十多年,更与他同床共枕了许多年,对他的气息太过熟悉,提不起任何戒备。
慕斯轻手轻脚地越过影一。
一国之君,从人身上爬过去,有损威严。
但影一还没醒,光幕也暗着,没人知道他做了这么有损形象的事。
慕斯拿上早已烬灭的灯笼,离开了房间。
当他的气息逐渐从房间中消失,床上人的眉头就越蹙越深。
就像是即将窒息的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气,在濒死的窒息中拼命挣扎着。
须臾,影一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吸着气。
隐隐闻到了主人身上的熏香。
但太淡了,淡得像是他臆想出来的错觉。
主人并不在身边。
当然不在。
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影一将脸埋进掌心,不愿面对。
忽地,他想到什么,连忙扭头看向枕边。
主人的里衣并不在原处。
影一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慌乱。
若按梦中的预示,里衣应该在被子里,被他抱在怀里。
影一连忙掀开被子,依旧什么也没有。
当然没有,现实怎么会和梦境一致。
影一愈发慌乱,四处寻找。
最终,在床榻里侧看到了堆叠在一起的白色里衣。
影一顾不得思考里衣是怎么跑到里侧去的,慌忙倾身,抱起那衣裳,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他将脸埋进单薄的布料中,深深吸了一口,才算是活了过来。
大脑也渐渐清醒,僵化的思维得以运转。
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状态的不对。
亵裤中过于粘稠,还有胸膛也不对劲。
影一低头,看到了绷带未包裹处的红肿。
表情霎时变得极为难堪。
他不仅在梦中亵渎了主人。
还未经主人许可,将自己弄成了这副不堪的模样。
影一死死咬着唇。
几乎想就此死去。
·
慕斯怕影一在他身边太过紧张,没法好好养病,便没让影一再过来。
只嘱咐李德福,让他将膳食按时送去,不得怠慢。
再将库房中治疗外伤的几瓶好药送去,让太医每日换一次药。
若是影一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尽数满足。
白天,慕斯认认真真处理着国事,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影响影一。
直到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又没忍住,拎起了灯笼,去到影一房里。
影一一如既往地倚靠在床榻上,见他乘着月色而来,也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
甚至略显冷淡。
若非影一的视线还时刻紧跟着他,慕斯都要以为影一并不想见到他。
他将灯笼放到架子上,来到床边,与影一抵膝而坐。
“伤好些了吗?”慕斯问。
影一沉默点了点头。
慕斯看眼光幕上的数值,丝毫未变。
如果影一伤势好转,渣攻值应该会有所变动。
“我看看。”
慕斯说着,伸手去解影一的衣服。
影一顿了顿,随后抬手覆住了他的手。
这是一个略带拒绝意味的动作。
慕斯有些诧异。
影一从未拒绝过他,这是第一次。
“怎么了?连伤都不能让我看了吗?”
即使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慕斯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用半是玩笑的语气询问。
影一垂下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勉强道:“不能、不能做那种事。”
慕斯挑了下眉。
他并没有做什么的意图,影一还是伤患,他不至于对伤患下手。
但他不动影一是一回事。
影一拒绝他是另一回事。
慕斯扯了扯嘴角,暂时还没有发怒,甚至耐下性子询问:
“为什么不能,你昨晚不是还很主动吗?”
听面前的人提起昨晚,影一的表情变得更加糟糕。
坚持道:“不行,我只能侍奉主人。”
慕斯的神情有一瞬的狰狞。
“你说什么?!”
他揪住影一的衣领,倾身逼近,厉声逼问:
“我不是你的主人吗?”
影一低垂的睫毛颤抖,缓缓开口:
“是,但也……不是。”
幻梦和现实终归不一样。
他不能沉陷在荒唐的幻想中。
不能用自己肮脏的思想亵渎主人。
是,也不是……
听着影一说出口的话,慕斯将影一的领口抓得更紧,手因过于用力而发颤。
是名义上的主人。
但并不是真正想要追随的主人。
哪怕慕斯早就知道影一真正属意的主人是二皇子。
可亲耳听到影一承认,还是让他怒不可遏。
“呵……”
他讽刺一笑。
不知是在嘲讽影一,还是嘲讽自己。
他注视着面前垂眸不肯看他脸的人,抬手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抬头,声音阴冷。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主人,可不会来看你。”
他早就死了。
被他挫骨扬灰。
“你只有我。”慕斯冷声强调。
影一眸光颤动。
他当然知道主人不会来。
就连幻象出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厚重的悲伤从心底升起。
影一注视着面前栩栩如生、明艳无双的主人,越发难过。
“你这是什么表情?!”
慕斯更加生气。
“你要为他哭?那个家伙……他根本就不承认你!”
死人是没法张口承认的。
“根本就不是你的主人!”
“求您……别说了。”
他们离得太近,影一只是稍微倾身,就将头抵在了他的肩头。
模样是罕见的脆弱。
还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依恋。
哪怕只是一根虚幻的稻草。
慕斯从未见过影一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
哪怕是在他百般折辱影一的那段时间,影一的眼睛也是明亮的。
他从未被他彻底摧毁。
可只是提起那人,就让影一难过绝望成这样。
慕斯缓缓抬手,抚在影一头上,低声道:
“乖乖跟着我,别再想他了。”
埋在他肩头的影一闻言,坚定摇头。
好不容易因心疼而压下的怒火再度升起。
慕斯遏住影一的脖子,将他压在榻上。
撩开衣摆,欺身压上,厉声道:
“看来,我得让你好好记住你是谁的人!”
影一浑身是伤。
若像往常那样折腾他,必会弄得十分惨烈。
光幕给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治疗影一。
他不能让影一伤势恶化。
身体折腾不了没事,影一的嘴还能用。
慕斯的手指抚过影一的唇瓣,将它碾压得绯红。
“真是一张讨厌的嘴。”
说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还是别说话了。
用来吃他吧。
影一眸光颤动。
主人一直不喜欢他发出声音。
他最开始当主人的狗时,还不太明白该怎么做。
就安静跪伏着,接受主人给的一切,咬着唇不出声。
主人觉得无趣,掰过他的脸,让他叫出声来。
他尝试着叫了声。
主人听了,停了动作,许久没了动静。
好半响,才声音冷淡地对他道:
“以后别再叫了。”
那之后,他就再未叫过。
哪怕被主人弄得舒爽得近乎崩溃,也咬牙忍耐着将要突破喉口的声音。
忍得浑身颤抖、大汗淋漓,也未曾出过声。
主人不喜欢他的声音。
臆想中的主人幻象依旧不喜欢他的声音。
好在面对幻象时没那么难忍。
幻象主人将他的嘴堵得很严实,他竭力压抑自己、时刻担心发出令主人不悦的声音。
只是,又在幻梦中亵渎了主人。
影一低垂的睫毛颤动着,心中极度憎恶自己痴心妄想,却怎么也无法松口。
慕斯还以为他这样对待影一,光幕会发出警告、渣攻值飞速上升。
但奇怪的是,渣攻值始终没有上涨的迹象。
甚至在他抱着影一睡了几晚后,还下降了几点。
慕斯不明所以。
但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他自然更不会放过影一。
影一每晚不睡,都是在想他那个心心念念想要追随、却永远也成不了的“主人”。
为了不给影一惦记那个死鬼的机会,慕斯每晚都去他房里,让他身到心地深刻记住他属于谁。
影一也从一开始的略微抗拒、隐隐挣扎,到后来自暴自弃般的顺从。
现在,他进入影一房中,都不需要他说什么,影一就自己上来服侍了。
只是偶尔,慕斯抬起影一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时,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厌弃。
呵。
慕斯在心中冷哼,更加不肯放过影一。
继续折腾他嘴和喉咙。
每次折腾完后,影一都睡得很沉。
手臂永远呈保护性地揽在他身上。
偶然还会无意识靠近他,在他发丝间嗅上一口。
像某种大型犬在确认着味道。
然后就揽着他睡得更沉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太医院使前来向他汇报。
影一的伤已经大好,可以彻底拆除绷带了。
慕斯第一次在白天去了影一房中。
看着太医为影一解下绷带。
影一褪了上裳坐在榻上,仅在他进屋时看了他一眼,想要起身行礼被他制止后,就垂首坐着,不敢再看他。
慕斯走上前。
注意到影一因他的走近,而变得极为僵硬。
甚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偏了偏,试图躲避。
“躲什么?”
慕斯不悦。
影一身上还有哪处是他没见过的吗?
也就没见过绷带下的伤口了。
慕斯看向影一身上素白的绷带上。
视线刚落上去,影一就抬起手,生硬地遮了住。
呵。
慕斯心中冷笑,他想看的东西,还没有看不到的。
他抬了下手,示意太医和殿中候着的宫人都下去。
随后走到榻边,低头扫一眼影一护在胸膛绷带上的手,用手里的纸扇将其拨开。
“手拿开,不许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