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不敢抵抗,听命放下了手,但整个身体都透着紧绷和忐忑。
“陛下,我的身体丑陋,会脏了您的眼。”
慕斯素来逆反,伸手去解影一的绷带。
“丑不丑,等朕看完,自有定夺。”
熟悉的对话让影一更加绝望。
幻梦中的主人,就是在看到他的身体都对他失去了兴致。
那时他还缠着绷带,丑陋的伤痕并未完全显露。
现在,主人却要进一步解开他的绷带。
影一不敢违逆,身体却不可遏制地颤抖,恐惧着即将到来的厌弃。
慕斯将绷带一层层解下。
结实饱满的胸膛展露在他面前。
慕斯屏住了呼吸。
影一的伤已经大好,不再是当初血肉外翻的狰狞模样,连血痂都已脱落,露出了底下淡粉的新生嫩肉。
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一些陈旧的刀剑伤痕。
都是许多年前为护着他留下的伤。
那时,他只是一个自身难保的皇子,掌握的资源有限,没法给影一提供好的药物。
别说是祛除伤疤的药了,就连普通治疗外伤的药,都需要影一自己寻找药材制作。
这些伤痕经历了时间的洗礼,颜色更加浅淡,却又深刻地存在着,仿佛与影一融为一体。
影一身上,新旧伤痕交织排列,它们组合在一起,有着特别的味道。
很……漂亮。
并不是那种干净无暇的美,而是另一种独特的韵味。
不由分说地吸引着慕斯的视线,让他想要靠近触碰。
【治疗进度40%】
【渣攻值-10】
【当前渣攻值75】
突如其来的光幕通知,打断了慕斯思绪。
这些天,他夜夜去寻影一,渣攻值也陆陆续续降了5点。
再加上今日降低的这10点,终于看到了一点改造成功的希望。
只不过,为什么治疗进度只有40%?
明明影一身上的伤都已经大好,只剩下一些并不影响什么的疤痕。
进度怎么也应该有90%才对。
慕斯搞不懂光幕的计算依据。
他视线落在影一胸膛的伤痕上,带着些许探究。
影一能感受到皇帝注视着他伤痕的目光。
强烈的恐慌将他淹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几乎要支撑不住。
慕斯的视线被空中波动的弧度所吸引,没忍住问:
“是不是解下绷带后呼吸都更顺畅了?”
不然怎么起伏这么大?
真大啊。
慕斯没忍住又看了眼。
其实最初的时候,影一的身材并不是这样的。
武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强健的肌肉。
但影卫更注重身法与敏捷,身形也更偏劲瘦。
起初,影一的肌肉并没有现在这么饱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慕斯仔细回想。
似乎是从影一教他通晓人事之后。
那时他什么也不懂,影一其实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只是表现得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很能唬人。
慕斯最开始就被他唬得一愣的。
直到后来某次,影一试图按照画册中的姿势,用身前的肌肉帮他。
结果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影一虽有着强健体魄,但终究是男子,自然做不到画册中那般。
慕斯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反正影一也用其他部位教会了他。
不过,当时影一挫败的表情特别有趣,让慕斯记了很久。
他也终于发现,影一教他的,其实都是对着图册照本宣科,一板一眼地按照图中所示实行着。
于是,他逼迫影一把图册交了出来,与影一共同研究。
而在那次失败之后,影一就默默给自己加了训练项目,甚至连饮食偏好都做出了调整。
只为了能复刻图册中的那一幕。
当然,成果也很显著。
慕斯喉结滚动。
伸手在影一饱满的肌肉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目光从右侧的红肿上扫过,略有些不解地问:
“怎么肿成这样?”
他有咬这么重吗?
慕斯心中疑惑。
夜里太黑了看不见,他并不清楚自己咬到了什么程度。
影一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
终究是被主人发现了。
这些他想着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用肮脏的思想亵渎主人的证明。
影一神情绝望,在皇帝的冷凝的目光下,颤声答道:“是我身体银荡,行径下流。”
慕斯当真没想到影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会,才追问道:“有多下流?”
影一死死咬着唇,身体紧绷到发颤,似是不堪受辱。
慕斯意识到自己问过分了。
干咳了声,不再追问。
“好了,朕不问了,朕帮你把衣服穿起来。”
慕斯伸手,拢起影一的衣襟。
穿到一半,慕斯想起什么,问:“之前让人给你送来的那几瓶药,用过吗?”
影一垂首摇头。
“怎么不用?算了,问你也没用,你去把它拿过来。”慕斯吩咐。
影一起身,从床头的暗格中,将药取了出来。
慕斯见了,挑了下眉。
不愧是影卫,对这些隐秘的机关倒是熟悉。
不过,床头暗格这么好的地方,用来存放几瓶上药,也太大材小用了。
慕斯当时的皇子宫殿中,也有这样的暗格,还是影一给他打造的。
那时,他都是用来放影一给他防身的匕首、暗器、毒药,还有后来的春宫图册。
那可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课本呢。
就跟影一教他识字启蒙时的书本,以及教他强身锻体时的武功心法一样重要,需要跟影一时常温习。
慕斯接过影一捧着的药,让他坐下。
随后将药瓶打开,微微倾斜瓶身,将药粉洒在影一胸膛的伤痕上。
他俯身凑近,用指腹揉按,将其涂抹均匀,并对影一道: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据说是以龙骨入药,可生肌祛疤。”
龙骨什么的,慕斯是不信的。
但这药的效果确实神。
影一虽是武者,却格外在意自己的身体美观,总嫌身上疤痕难看。
慕斯就让宫人给他送来了这生肌祛疤的药。
“陛下,我自己来就好。”
影一匆匆道。
他受不住皇帝的触碰。
尤其是皇帝为他抹药时俯身凑得太近,连呼吸都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飘飘地扫过他的肌肉,差点激起了他的丑态。
慕斯任由影一将药瓶接了过去,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给身上上药。
等影一勉强涂抹完上半身的伤痕,把衣服穿上了。
慕斯的视线又扫向他的腿,道:“下边还没上药呢。”
影一一时僵住,最终在皇帝的注视下,艰难地褪下裤子,垂头快速给伤痕抹药。
慕斯只是在一边看着,并未做什么。
哪怕影一在他的注视下,额角冒出了细汗,衣摆遮掩下鼓起了帐篷,他也只当没看到。
等到影一抹完药,穿戴整齐、长舒一口气时,他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今晚是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立下过血誓的影卫,必须服用含有主人鲜血特制的药物,不然就会毒发,痛不欲生。
虽然影一这些天吃了不少他的精华,应该不存在毒发之事。
但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试探心中所想。
慕斯取出了一颗药,放在桌案上,道:
“我看,你还是吃颗药比较好。”
影一紧紧盯着桌上的褐色药丸。
被苦涩草药遮掩掉的浅淡血腥味传入他鼻腔,他的唇色尽数褪去,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
慕斯皱了皱眉,拿起那药,问:
“连药丸也不能吃?”
影一抿着唇低垂下头。
“请陛下降罪。”
这可就难办了。
慕斯原以为影一的恐血症,只是不能直接接触鲜血。
可现在看来,哪怕只是加了一滴血的药,他也无法接受。
慕斯摩挲着指尖的药丸,看向影一,眸光沉沉。
“你想清楚了?不吃药的话,就只能吃朕了,吃一辈子。”
一辈子。
永远都没法离开他,只能留在他身边。
慕斯注意到,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影一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些许。
可最终,他等来的却只是一句冷硬重复的“请陛下降罪”。
影一全程连头都没抬,仅用发顶对着他。
这副冷硬抗拒的态度,可真让人看得生气。
慕斯在榻上岔开腿坐下,冷声命令道:“过来。”
影一依言垂首上前。
注意到皇帝的姿势后,他下意识俯首凑近。
慕斯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影一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呼吸一窒,神情变得惊惧不安。
习惯了在幻梦中服侍主人。
看到主人以他熟悉的姿势做在他面前时,竟下意识想上前侍奉。
他怎么能这般亵渎主人?
主人必会彻底厌弃他。
影一面露绝望。
这时,皇帝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
“既然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别的地方也能用一用了。”
影一愕然抬眸。
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怀疑自己太过绝望,以至于出现了耳鸣。
竟在大白天做起了幻梦。
慕斯凝眉,“怎么?不愿意?”
“不,我……”
影一不知该说什么,仍怀疑自己在梦中。
但不管是梦中的主人,还是现实中的主人,他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哪怕之后会发现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又或被主人再度厌恶抛弃。
他也没法拒绝。
影一咬着唇,说不出话来,选择用行动来回答。
他起身想要褪去下裳,又被拦了住。
影一无措地看过去。
慕斯将视线投向他的胸膛,道:“用上边。”
影一闻言,顺从地解开上衫,俯身凑近。
慕斯低头,注视着捧着身前认真侍奉的影一,忽地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
影一是他的启蒙者。
各种意义上的启蒙者。
作为一个出生就失去母妃的皇子,没有任何人真正关心他,更不会有人在意他有没有开蒙。
五岁前,他就是纯粹的文盲,大字不识一个。
直到影一来到他身边。
在保护他、照顾他的同时,影一也担任起了教导他的职责。
影一手把手教他识字,为他开蒙。
教先天不足、身体病弱的他习武,让他强身健体。
甚至在他成年后,在他照旧不许任何人近身时。
影一主动承担起教他通晓人事的职责。
手把手教他如何宠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