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一通奇怪的话以后,晚餐开始了。
修女嬷嬷手持着一个烛台,带领着嘉宾走过了一条幽深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大厅门口。
刚一走进去,就看见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子四周围绕着十二张椅子。
修女嬷嬷走了进去,用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呲——
火光跳跃,散发出一道光芒。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墙壁上绘制着一男一女,他们站在树下,仰起头,贪婪地注视着枝头垂下来的一枚苹果——这是亚当与夏娃的故事。
谢小舟目光停留了片刻,看向了房间中央,除了长桌和椅子,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嘉宾们站在门口,没有轻举妄动。
修女嬷嬷点燃了长桌上的所有的蜡烛,走到最前面,用银勺子轻轻敲了敲玻璃杯,发出了“叮”得一声。
做完了这个动作,修女嬷嬷抬眸看向了嘉宾,一双黑色的眼睛阴沉沉的,就像是一潭死水:“过来。”
嘉宾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修女嬷嬷的话,按照次序依次坐到了椅子上面。
谢小舟位置靠近门口,他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坐的端端正正的。低头一看,发现面前的圆瓷盘上放着一枚苹果。
红彤彤的苹果,表面还沾着一点晶莹剔透的露珠,像是刚从树枝上采摘下来一般,散发着水果特有的芬芳,十分诱人。
谢小舟的口腔中不自觉地分泌出了液体。他强忍住了动手去碰苹果的想法,转头看向了其他嘉宾——他们面前同样也摆放着一枚苹果。
修女嬷嬷见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垂下了眼睛,虔诚地低语:“感谢我主的恩赐。”
话音落下,修女嬷嬷就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犹如一座冰冷的雕像。
眼镜少女最先反应了过来,也有模学样,复述了一遍修女嬷嬷说的台词。
其他嘉宾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感谢我主的恩赐——”
嘉宾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突然,“砰”得一声巨响,淹没了传来的回声。
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关上了。
谢小舟率先睁开了眼睛,发现站在最前方的修女嬷嬷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那扇沉重的大门紧紧地合拢,不留一丝缝隙。
没有窗户,大门紧闭——这里变成了一个密室。
餐厅中的光芒都来源于桌上点燃的蜡烛,火光一明一暗,倒映在了每一个嘉宾的脸上。
肌肉男一拳砸在了餐桌上:“该死的密室!”一看他的肌肉就知道,这是一位靠“力”通关的演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最不擅长应对智力环节。
其他嘉宾沉默不语,暗自打量着四周。
经过第一个密室的教训,这些从来没有参演过密室逃脱类节目的嘉宾已经知道了,光是盲目的翻找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达成相应的条件才能离开。
贺从西开口了:“钥匙就在餐桌上。”
之前在教堂,他树立威信不成反而被打脸了,这一次,必须要抓住机会,建立起领导者的地位。
听到这话,嘉宾们纷纷看向了长桌。
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在火光下,烤鸡散发着油光水滑的光泽、猪肘子表皮酥脆、松软的松饼被淋上了一层果酱……
一片寂静中,明显听到嘉宾中传出咽口水的声音。
谢小舟抬手按住了胃部,那里传来一股饥饿的感觉,胃酸涌出,一直到了嗓子眼。
饥饿的感觉来得过于的突然,谢小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尽量忽视桌上的美食。
眼镜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有个沙漏。”
谢小舟看了过去,只见餐桌中央摆放着一个沙漏,沙子穿过了狭窄的管道,不停地向下流动,不到片刻,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沙堆。
倒计时开始了。
肌肉男看来看去,都没看出餐桌上哪里有钥匙,瞪向了贺从西:“你说有钥匙,那钥匙在哪里?该不会要让我们把这些东西给吃完吧?”
贺从西模棱两可:“或许。”他拿起了刀叉,缓慢地切割着面前的烤鸡。
烤鸡的表皮油亮,肉质鲜嫩,一刀下去,油脂就顺着纹理流了下去。
贺从西将鸡腿肉放到了自己的盘中,说:“吃吧,吃完了才可以出去。”
有了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嘉宾也动了起来。
谢小舟略微思索了一下。
从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来看,每个时间都要做相应的事情。做完了祷告才能离开教堂,那在餐厅,自然是要用完晚餐才可以离开。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他还是拿起了一块松饼,慢慢地咀嚼着。只是这样的进食似乎缓解不了胃部的空虚,需要一些其他东西……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苹果。
在伊甸园中,苹果是禁果,代表了人类的原罪和欲望。
这里的苹果,是不是也象征着什么?
“不要……”谢小舟正要开口提醒,可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一抬头,他对上了贺从西的目光。
只见贺从西的手指动了动,显然是用了什么道具,来阻止谢小舟提醒其他人。
贺从西也发现了端倪。
只是他故意不提醒,想要让别人来冒险。
【我是来看惊险刺激的节目的,怎么点进来全在吃东西?这难道是美食节目?】
【看起来吃得挺香的】
【我饿死鬼强烈谴责这种行为!】
刚开始嘉宾们吃得还是比较斯文的,可见沙漏中的沙子流逝,眼看着就要见底了,嘉宾们赶紧加快了速度。
其实以肌肉男最为豪迈,他身强体壮,一个能顶三个,左右开弓,一下子就清空了面前的食物。
不过就算再能吃,吃完三四盘食物也应该饱了。
可肌肉男似乎是不知道“饱”是一个什么概念,就算肚子高高隆起,也没有停止进食的动作。
坐在肌肉男旁边的一个干瘦男子察觉不对,想要去阻止,反而被肌肉男甩到了一边。
干瘦男子重重地倒在了一旁,连带着面前的瓷盘也一同摔落在地。
瓷盘四分五裂,圆滚滚的苹果滴溜溜地滚了一圈,撞在了墙壁上,方才停了下来。
其他嘉宾停下了动作,全都看着肌肉男。
肌肉男的眼睛赤红充血,拿着一只烤鸡用力地往嘴巴里面塞。这已经不能算是进食了,而是机械性的填充。
谢小舟莫名地想到了鹅肝。
鹅肝是一道残忍的美食,为了获得肥美鲜嫩的脂肪肝,必须要不停地往鹅的胃里灌食物。
此时肌肉男就是一只被迫灌食的鹅,腹部高高隆起,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一个孩子来。
这种场景过于诡异,坐在他旁边的嘉宾都默默地挪开了位置。
肌肉男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抓起了一根大肘子就往口中塞。只是大肘子卡在了咽喉处,不管怎么用力,都已经塞不下了。
肌肉男终于“饱”了,他停下了动作,咽喉中发出了古怪的声响。接着,嘉宾们听到了“砰”得一声。
声音清脆,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爆裂的声响。
只见肌肉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肚子上裂开了一条缝隙,血液、肉末还有未曾消化的食物展现在了嘉宾的面前。
有人忍不住干呕了起来,生怕刚刚吃的食物不对,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肌肉男。
谢小舟却不闪不避,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肌肉男裂开的肚子,里面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滋啦——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其他嘉宾看了过去。
贺从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肌肉男的尸体旁边。他拿着一个叉子,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搅动了一下,勾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一枚黄铜钥匙。
钥匙找到了,嘉宾们都迫不及待地离开,没有人再去关心地上肌肉男的尸体。
或者说,他们是故意无视的。
毕竟只要自己能活下来,牺牲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刀没落到自己的身上,不会感觉到痛。
贺从西将黄铜钥匙插入了锁孔中,轻轻转动了一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嘉宾们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只有谢小舟落在了最后。他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长桌。
加上掉在地上的,总共还剩下十一枚苹果。
唯一一枚不见了的苹果,正是被肌肉男吞入了腹中。
墙壁上。
亚当和夏娃似乎换了一个姿势,夏娃捧着一枚红艳艳的苹果,微笑着注视谢小舟。
***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后,餐桌上的烛火被一阵风吹灭。
还未消散的余光中,一只手掌从某个角落里伸了出来。只见手掌上只生有三根手指,指节扭曲、指尖锐利,肌肤上生着细密的鳞片。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爪子。
那爪子抓住了肌肉男的尸体,慢慢地将其拖入了黑暗中。
空旷的餐厅中,回荡着修女嬷嬷的低吟。
“暴食……”
***
等离开了餐厅以后,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天空中乌云密布,不见星光,唯有一轮弯月。只是月光不明,朦朦胧胧的,边缘还冒着一股血光。
“毛月亮。”一个胖胖的男生说。
眼镜少女追问:“什么意思?”
胖男生说:“在我们老家有一种说法,这种月亮是毛月亮。一旦有毛月亮,就代表着魔鬼出现了。”
一阵阴风刮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贺从西厉声道:“别乱说!”
胖男生有点被吓到了,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贺从西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要回到寝室,现在距离九点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说道:“我们去周围查看一下情况。”
基于贺从西在餐厅里的表现,目前没有嘉宾提出异议,都跟着他一起行动。
福音孤儿院的外围被一圈铁栅栏围着,正门口的铁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不能随意离开。
而外面则是弥漫着一层浓雾,隐约间有黑影闪动,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盯着里面的人,像是期待着饱餐一顿。
这代表着嘉宾们离开孤儿院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钥匙,如果通过翻墙或是其他方法出去的,将会被浓雾中的怪物攻击。
嘉宾们在大门处晃悠了一会儿,就折了回去。
孤儿院里面的建筑有钟楼、教堂、餐厅和一座两层楼的建筑。
一楼是上课的地方,二楼则是寝室。
虽然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但嘉宾们都没有心思再去其他地方了,纷纷上了楼。
谢小舟落后一步,来到了贺从西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故意的。”
贺从西目光一闪:“什么故意的?”
谢小舟吐出两个字:“苹果。”
贺从西站在楼梯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发现了吗?”
谢小舟静静地注视着他。
贺从西被这目光看得有些恼怒,冷笑了一声:“你装什么好人,不是这样做,你以为你能从餐厅密室里出来吗?”
【这个叫谢小舟的嘉宾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觉得他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有点好奇,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谢小舟站在原地,心中涌出了一种生理性的不适。
这是他拍摄的第五档节目。
之前的节目中,都是和BOSS斗智斗勇,对于嘉宾,他一向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这还是第一次直面嘉宾间的暗流。
为了活命,就牺牲同类的性命,这和节目中的厉鬼又有什么区别?
贺从西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建议你别多管闲事,要不,乖乖听我的指挥;要不,你就自己一个人行动。懂吗?”
说完了之后,贺从西就直径上楼去了。
谢小舟沉默了片刻,也朝着二楼走去。
他一直是想要活着的,但不是以这种姿态活着。
听起来有些愚蠢,却是他一贯的坚持。
***
节目组后台。
工作人员有点着急。
“为什么BOSS没有反应啊!”
“按道理来说,BOSS现在应该对谢小舟充满了杀意,怎么还没有动作?”
一边说着,工作人员一边看向了导演所在的地方。
还好,导演状态稳定,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有个声音怯怯地响了起来:“可能是……BOSS还没见到谢小舟吧?等见到了就好了。”
工作人员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赶紧说:“那加快进度,让BOSS和谢小舟见上面!”
“我们得想个办法……”
***
修女嬷嬷的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行走在漆黑的走廊上,一直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的色调阴暗,地上铺着一层手工地毯。正对门的墙壁上砌着一个壁炉,里面的柴火燃烧着,照应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修女嬷嬷抬头看了一眼,瞧见壁炉悬挂着一个黑山羊的头颅,两个硕大的羊角扭曲向上,眼睛直直地瞪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
只看了一眼,修女嬷嬷就收回了目光,恭敬顺从地低下了头。
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这个年纪处于成年男性最巅峰的时间,就像是一壶酿得恰当好处的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男人身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三件套,一头黑发向后梳起,只有零碎几根落在了额前。从侧边看,他的左眼前带着一片单片眼镜,一条细细银链子垂在棱角分明的脸颊处,随着动作微微摇晃。
修女嬷嬷一动不敢动,只将头埋得更低:“大人。这次的人选……”
修女嬷嬷心中有些不安。
往常都是由她来挑选“教子”的人选的,大人从来不会降临,可偏偏这次大人突然出现了,难道是看中了某一个人吗?
男人的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一双漆黑的眼睛认真地扫过上面书写的文字。
“这次的人选……”男人,哦不,应该恭敬地称呼他为——教父,“我对其中一个很感兴趣。”
修女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大人是哪一个?”
大人自从降临以来,从未对某个人表达出偏好,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对那个人稍微宽容一些?
教父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此时也没显露出一点多余的情绪,只抬手翻过一页书本,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用。”教父带了一些严厉,“挑选应该是公平、公正的,不该因我私人的偏好而改变规则。”
修女嬷嬷更加惶恐:“是、是。”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壁炉中炭火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修女嬷嬷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去。
过了些许时间,教父终于看完了这一页的书,手指仔细地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将书合拢,起身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本书恰当好处地落到了书架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
教父转过了身,侧脸出现在了壁炉的火光中。
他的五官成熟俊朗,恰当好处,透露着一股子峻厉。似乎是那种说一不二,不容许其他人置喙的独裁者。
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敢说谎,也没有人敢反抗,只能服从地低下头颅,祈求他怜悯一般地呼唤一声——教父。
他抬脚来到了窗前,望着外面浓郁的黑暗。
教父一向是公平严厉的,从不徇私,按照规章条律行事。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对一个无辜者产生的浓烈的杀意。
这是不应该的。
在无辜者还没犯错之前,都将一视同仁。就算犯错,只要虔诚地忏悔罪责,教父也理应宽恕。
***
二楼总共有六间房间,本来十二位嘉宾,正要两个人一间。
现在肌肉男死了,代表着有一个人要落单。
在这个节目中,落单的结局往往不会太好。
谢小舟到的最晚,自然而然,最后一个空余的房间留给了他。
不过他也不在意,乐得一个人住。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有亮透,嘉宾们就已经起来,要前往教堂进行祷告。
大概是太阳还没完全出来,整个孤儿院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只能看清身前的景象。
但还好,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没有遇到意外,嘉宾们安然无恙地完成了早上的祷告,又去餐厅用了早饭。
奇怪的是,明明昨天教堂和餐厅都一片狼藉,今天却恢复如新,肌肉男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修女嬷嬷对于少了一个人这件事表现得十分平静,只说了一句:“犯了错的人,将会被带走。”
说完,修女嬷嬷就要提着灯离开。
谢小舟抢先一步,在她离开以前问:“请问嬷嬷,请问犯了什么错会被带走?那位大人挑选的准则又是什么?”
修女嬷嬷深深地看了谢小舟一眼:“人生来有罪,你应该知道的。还有那位大人……”她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畏惧,“大人选中的人,将会有一颗钻石般璀璨的心。”
解答完了问题,修女嬷嬷就直接离开了,只余下嘉宾们在餐厅里。
还好,这一次餐厅的门没有再次合上。
短发女坐在了谢小舟的身旁,打了个招呼:“你还记得我吗?”
谢小舟点点头。
毕竟一起出演过《河神的新娘》,就算隔了一段时间,也还是印象深刻的。
短发女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嘉宾们的任务是逃离孤儿院,被选中当教子什么的,听起来和逃离孤儿院压根就没关系。
谢小舟拿起一块面包,低声说:“我也没有思绪,就问一下。我总感觉……出去的钥匙没这么容易找到。”他顿了顿,突然说了一句,“还是不要跟着这位资深嘉宾的比较好。”
资深嘉宾指的是贺从西。
短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了一下,也没说话。
用完了早餐以后,嘉宾们决定更深入地探索一下。
除了贺从西,其他嘉宾都是第一次参加密室逃脱类综艺,自然是毫无疑义地跟着贺从西走。
只有谢小舟提出单独行动。
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嗤笑:“一个找死的。”
大概是处于出演过同一个综艺的情分,短发女劝说道:“你没参加过这个类型的综艺,还是跟着有经验的比较好。”
谢小舟意有所指:“跟着有经验的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短发女知道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保持了沉默。也许嘉宾们都知道贺从西破解密室的方法是用人命,但总是抱有侥幸的心理,说不定死得那个不是他呢?
谢小舟当然不是鲁莽行动,也不是逞英雄,他只是不赞同其他嘉宾的行为,也无法说服他们,只能自己行动。
在其他嘉宾离开后,他拿出了一卷羊皮纸,在上面书写了一行字。
这是他新得到的身份卡“悬疑作者”,只要写出合乎逻辑的故事,就能够将故事照进现实。
【我逃离了福音孤儿院】
逻辑失败。
【我找到了钥匙,逃离了福音孤儿院】
逻辑失败,不成立。
谢小舟捏着羽毛笔,划去了之前的那些字。
【我在这里寻找,找到了一些线索,这是关于如何逃离福音孤儿院的】
逻辑成立!
谢小舟收起了羊皮纸,朝着迷雾中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钟楼传来一声钟响后,他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建筑。
那是不在孤儿院地图上的。
这是故事指引着他来到这里的。
谢小舟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如同被一张血盆大口所吞噬了一般。
***
看到这一幕,幕后的剧组工作人员有些激动。
“终于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