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铸下意识地地弯下了身子,有点怕被下面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但是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大概相当于这里的二层阳台,而且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毕竟是自己被自己催眠之后的行为,赵铸他根本就不得而知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赵铸很是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站在这里的话,别看高度不是很高,但是下面的人肯定是看不见自己,也察觉不到自己,因为之前他在下面时,探照灯也是怎么打都打不上来,仿佛有一层具备着活性的黑暗将一切光线吞噬,而且这种吞噬还是单方面的,至少,现在赵铸能够看见下面,严星等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愈来愈清晰。
此时的严星,早就失去了之前身为道士的那种仙风道骨,脸上缠上了绷带,看起来很是狼狈,再加上本就是瘦削的身形和黄色的道袍,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站立着的黄鼠狼,脸上的伤势多半也是被赵铸所赐,那时候赵铸发现自己被严星等人当作炮灰后当即怒火攻心,对着他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而严星等人被那八旗兵幻影压制着意识,无暇顾及,被赵铸直接当成了沙包揍了一顿。
萧戈和石冲也不复最开始的那种淡定自信,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萧戈走起来还有些一瘸一拐,石冲在一旁搀扶着他,俩大帅哥现在变得和街上讨饭的一样。
至于李良健那人,压根就找不到,不知道是走散了,还是已经死在了之前的路上,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严星等人先是围着那大太监雕塑看了看,很显然,他们中也没人能够读懂满文,很快就把注意力从那里挪开,并且他们也马上发现了那一个个被吊起来的女子尸体。
而也就在此时,站在上面的赵铸看见一个身穿着白衣,赤着脚,年纪大概就在十六七岁的少女,脚步轻盈地走到了严星严星,伸出手,似乎是打算拍一拍严星的肩膀,但是严星身上忽然绽放出一道紫光,少女当即后退了几步,而后又重新选择了一旁的石冲,伸出手,拍了拍石冲的肩膀,石冲转过头,紧接着便跪在了地上,张开嘴,竟然对着自己的手掌咬了下去,一根手指被他咬了下来,并且石冲开始奋力咀嚼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是在吃着世间美味。
石冲这一举动,让一旁的严星和萧戈都大吃一惊。
严星赶忙抽出一张符,直接贴在了石冲的额头上,但是符纸却直接弹开,石冲反而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扑向了严星,严星固然实力很强,但是他的一套能力都是以对付鬼怪为主,石冲却又是近战能力是众人之中最强的,一时间严星被石冲压倒在地上,身上又吃了好几拳。
一旁萧戈手指翻动,十几根丝线弹射而出,将石冲捆绑住,并且从严星身上脱开,三个人可以说是此时无比的慌乱,场面也是混乱不堪。
赵铸却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既然和他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那么主线任务,就只能够靠自己了,只要双方不正面相遇,他们的是死是活,和赵铸的关系真的不大,因此他重新返身走回了来时的路,走向过道的另一个方向。
过道蜿蜒曲折,到最后,竟然是没有路了,前面,只是一片石壁;
赵铸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他绝不相信自己会走入绝路,因为设计古墓的人,不会无聊到在这里故意摆你一道,要么,利用古墓里的机关让你死,要么让你通向另一个地方,腾出这么大一个空间就为了让你白走一通?只是让你累一点,消耗一点你的体力?
可能么?
赵铸开始在四周的石壁上摸索,他相信,这里应该会别有洞天,果然,赵铸发现了一个凹槽,赵铸伸手在这里推了一下,凹槽陷得更深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金属环扣。赵铸一只手握住了这环扣,使劲往外一拉,环扣被拉起来,面前的石壁也缓缓地挪开,露出了一个向上的石梯。
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的赵铸直接走上了石梯,石梯并不高,走了也就二三十个台阶,赵铸就走入了一个新的墓室。
也就在此时,在赵铸的脑海中响起了群主的提示音:
“支线任务——进入古墓已经完成,获得500点券。”
也就在赵铸还在读取刚刚脑海中收到的消息时,一阵罡风自他身后传来,几乎是一个本能地反应,赵铸整个人向前一个翻滚,但还是觉得后背一痛,已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重新站起来一看,在赵铸原先站立的地方,此时有一柄巨大的斧头立在那里,那应该是一个机关,是对进入墓室的侵入者第一个机关,也相当于是一个下马威,在赵铸想来,应该是四百年的时间多少让机关的准确和敏感度出了一些问题和变化,不然自己先前是决计没办法躲开的。
“嘶……!”
后背上的伤口自己比较难处理,而赵铸现在也没时间去处理,他直接拿出了止血喷剂,忍着痛喷洒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这玩意儿只能够止血,而且对身体有害,不过若是能活着完成任务,那么现在的这些伤势都会在瞬间复原,一些药物是否有什么副作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完成不了任务,也肯定是等不到副作用发作自己肯定是死掉了。
赵铸现在所在的这个墓室里,并没有棺材,存放的,是一些陶罐和兵器盔甲,古人设计自己的墓葬时,是按照活人的理念设计的,因此在墓室里设计一个库房堆积一些墓室主人生前喜欢的东西,也很正常;
这个墓室大概百来见方的面积,东西倒是堆得整整齐齐,但是很显然,赵铸所要找的龙脉之精并不在这里,赵铸也就草草扫了两眼四周的东西,便向着面前的那个通道走去,不出意外的,那里应该是连接着另一个墓室。
果然,下一个墓室里,堆积的都是字画,一幅幅字画被表在墓室的墙壁上,但是由于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很多字画的卷轴已经腐烂掉落下来了,赵铸不是个文艺青年,也没有那种“把它上交给国家”的高尚情操,对于这些珍贵字画的损失,他倒是浑然不在意,他只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个讯息:
之前,在那个大门入口处,也就是那个祭坛上,应该是有着特殊的力量让其与外隔绝,但是,真正的墓室区域,却没有这种力量,否则那当作暗器的巨斧绝不会让赵铸从中逃脱。
正当赵铸准备也离开这个墓室,进入下一个墓室时,赵铸被脚下踩着的一副字吸引住了:
“据阜高台俯井闾,讲经因以得名诸?
维摩已是为糟粕,梁武真成拾唾余。”
赵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首诗赵铸以前在一个茶社里见到过,当时就对这首诗的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乾隆皇帝的《雨花台》啊,看来,不光是努尔哈赤那一代,后代的满清诸位皇帝,都应该是对这古墓进行过翻修或者是重新布置,否则的话,乾隆的诗词,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