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硝烟弥漫,带着一种战场特殊的味道,四处都是迸溅的火焰,给人一种极为荒凉的感觉;
这里,曾经井然有序过,这里,也曾经高度发达过,但是现在,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如同是一个文明的发展,被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掐断了脊梁;
这个文明,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了,但是却还没有彻底的失去生机,而且对于机械文明来说,它的恢复,比起现实世界里的天界和人类,要快无数倍,毕竟,只要它们承载着科技技术传承的主脑还在,恢复,会以一种几何系数暴增的方式铺陈开来。
周围,满目疮痍,但是朱建平也没有太过于掉以轻心,终于,在前方,他看见了一座城,一座孤零零的城。
这座城,意味着很多事情,表明这个文明,已经从一个地球的大空间,浓缩到了这一点上了。
“大少,你在过去刚得挺猛啊,那我就在‘现在’,来加一把火。”
朱建平向前走出两步,身后的死河开始呼啸而出,拼命地吞噬着周围几乎化为废墟的土地,到最后,凝聚成了一道滔滔而起的血海,高度数百米,几乎是在下方看不见顶端了。
如此威势,如此气魄,只是朱建平在宣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也来了。
曾几何时,哥仨一起对敌的记忆已经慢慢蒙上了岁月的尘埃,好在,现在,机会又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在过去,一个在现在,估计,还有一个死胖子会在未来。
朱建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能够想像得到,死胖子加入进来时,肯定会很嚣张地喊一句:
“这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比!”
是的,就连朱建平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场对决,是划时代的对决,是一种早就超过了空间约束的对决,一种贯穿着时间长流,隐隐指向了命运,甚至是影响到了这个虚拟世界走势的对决。
这是一个舞台,对于强者来说,梦寐以求的舞台;
“压!”
朱建平掌心下压!
死河于空中震动,血海之中宛若有血色的雷霆翻滚,然后以遮天蔽日的姿态倾覆而下,大有一鼓作气把这机械文明世界最后的一抹痕迹给抹除的趋势和野心!
如果自己能够把对方消磨在了现在,估计也就没胖子什么事儿了吧。
朱建平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他又想到了以后如果胖子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上来和自己拼命,怪自己让他失去了一个很好的装比得瑟的机会。
然而,就在死河即将吞噬这座仅剩的小城时,一道无形的屏障撑起;
一个人,从小城内缓缓走出,他不是走在地上,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空中;
他的脸,有一半已经变得机械化了,露出了蓝色的光芒,身上的皮肤也有着多处的残破,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机器人的光泽,不过,在这里,就连最低级别的机器人,只要它愿意,都能够披上一层完美的人皮伪装,而面前的这位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身体,无时不刻不都在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痛楚和折磨。
他无法完本地保持住自己的外形,只能够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的模样,和赵铸,一模一样。
在过去的时间长河之中,赵铸正在和克隆体进行着一场属于吞噬的对决,这直接导致了现在,克隆体的萎靡不振。
“哟,你就是那个拿着玉簪子被遗留在任务世界里的家伙?”
朱建平的话语之中带着一抹轻佻,不过显然,他的气机已经完美地扩散出去,笼罩了对方,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真正地掉以轻心。
克隆体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极为沙哑的声音,他的目光充满着一种深邃和智慧,他擅长于算计,推演能力极强。
赵铸需要把精神力频率提高数千倍才能够进入的状态,对于克隆体来说,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处在这种状态之中,这是一种惊人的运算能力,算是能够推演出很多匪夷所思的结果。
“在过去,有人在对付我,而且,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克隆体看着朱建平,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你,抓住这个机会,来对我下手么?”
“你是赵大少的克隆体,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仁义道德这件事。”
话毕,朱建平右掌摊开,审判之枪虚影出现,紧接着,他扬起了手臂,审判之枪被他投掷了出去,划过了一道可怕的弧线,撕裂了一大片的空间,仿佛是裁决降临人间!
克隆体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啸,手掌直接抓住了审判之枪,整个右臂在此时几乎湮灭,但是克隆体却在下一刻,张开嘴,把审判之枪送入了自己的嘴里,开始咀嚼。
审判之枪内的法则烙印在顷刻间被克隆体给分解;
朱建平身体一颤,气息顿时萎靡了下去,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变态到了这种地步,直接分解出了审判之枪的一切法则烙印并且将其消融。
紧接着,克隆体的胸口开始鼓起来,脖子开始变粗起来,整个人仰起头,对着朱建平发出了一声怒吼,伴随着怒吼的,是一道可怖的冲击波!
“轰!”
冲击波之中蕴含的是审判的意志,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噗……”
朱建平的胸口被这道冲击波直接洞穿,而后,整个人颓然地自空中摔落了下来。
克隆体开始走出来,走向了朱建平。
血海在此时当即分化出了九条擎天巨蟒,澎湃而下,引来一种毁天灭地的威势。
克隆体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九条巨蟒并不是冲着他去的,而是冲着自己身后的那座城。
克隆体转过身,伸手,一时间,九头巨蟒被凝滞在了半空中,仿佛眼前的整个天空,在此时定格,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吼!”
朱建平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凶兽的怒吼,胸口的大洞在瞬间复原,紧接着,整个人直接挂在了克隆体的身上,张开嘴,露出了自己尖锐冰冷的獠牙,直接刺入了克隆体的脖颈之中。
“你在……不自量力。”
克隆体艰难地转过头,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朱建平一边吮吸着蓝色的血液,一边在笑。
……
“干杯!兄弟!”
胖子一饮而尽的饭桌上的酒水,然后整个人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之前没见到哥几个时,那种思念,是一种深沉;
如今,见到了两个在过去留下的影像,那种思念,反而更像是一圈被加了油的热过,瞬间滚烫了起来。
熊志奇的双手摩挲着,有一种有劲没地方用的感觉。
然而,就在熊志奇快要被憋疯的时候,于另一侧遥远的地方,属于机械文明覆盖的区域,发生了剧烈的轰鸣声,如同天幕,被撕裂!
熊志奇马上站起身,出现在了空中,他看见一具具的机甲正在自我毁灭,看见了整个机械文明世界正在收缩,看见了对方的,萎靡!
然而,一个人,从那天幕之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佝偻着后背,显得很是疲惫,但是眼眸里,却是一片白色,深邃得让人觉得很是心慌。
这是一个很苍老很狼狈的赵铸。
“赵哥……不,呸,你这个冒牌货!”
熊志奇当即怒斥道,同时,一股来自于过去的气息,一股来自于过去的过去的气息开始迷漫出来,熊志奇当即意识到了现在发生了什么!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搭理熊志奇,只是看着这个世界里,脸上露出了迷醉之色,然后,他开始张开双臂,一枚玉簪子虚影出现在他身后,随即缓缓融入了他的体内,一股吞噬之力开始流转出来。
“你们在过去以及过去的过去,对我进行打击,我就不能学你们一样,在未来,进行补充和吞噬么?”
克隆体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但是,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巴掌从天而降。
“卧槽,真特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过去现在未来三连击啊,碉堡了!”
熊志奇一边激动地嗷嗷叫一边继续狠狠地挥舞着巴掌。
第一百五十三~四章 无题
赵铸和克隆体之间的吞噬大决战,其影响范围越来越大,两个人所营造出来的可怕吞噬范围,不光是疯狂吸收着周围一切的生机,更是连机械生命体内的智慧火种也不放过。
两股可怕的吞噬力量交织在一起,所营造出来的,是一种更高级别的吞噬,已经超出了纯粹对生机的掠夺,而是提升到了对智慧、火种、光、电、等等等诸多力量元素的无差别吸收!
两个顶尖存在,一个我思故我在,一个计算能力堪称变态,一个极端加上另一个极端,出现的结果是一种更加可怕的极端。
只是,本来还占据着很大优势的克隆体,却在不断地式微下去,从这个时间段来说,确实毫无逻辑,但是一旦想到是在三个时间段,三个人,一起对一个进行攻击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
“在过去,在过去的过去,有人在对我出手。”克隆体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这算盘,这算计,打得太响亮了,我现在忽然很佩服她了,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把你、你的两个兄弟,分别放在了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对我进行一种全方位的绞杀?”
赵铸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支撑着这种对抗。
“你来对付我,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曾经和她拜过天地?所以在你生无可恋的时候,来还那个可笑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谊?你自己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已经心如死灰了,却还是能够为她做这件事,说你是情痴,还是说你是弱智?”
克隆体继续说着。
“她爱你么?她一边和你谈情说爱,一边把你丢在任务世界里一次次地挣扎,等你回来时,她在对你小鸟依人,你不想想,你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
是玩偶,是道具,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一件消遣?
你也不继续想一想,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你以及你那两个兄弟现在所处的环境,如今所在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是怎么产生的,是谁在操控,是谁在布置,是谁在引导!
她知道在一个时间段里根本奈何不得我,所以,特意安排了三个时间段一起对我进行绞杀!
你,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工具!
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
尤其是,你和我的身份,很特殊,
我们两个人如果同归于尽了,
那么,
整个虚拟世界,
就将彻底落入她的手中!
她才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我们是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克隆体的怒吼,表示出了克隆体此时的局面之不妙,否则,以克隆体的个性,不至于如此的失措。
赵铸依旧是没说话,只是继续在坚定不移地进行着对抗。
“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克隆体继续在咆哮着!
赵铸眉头一横,略带点不满,终于是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呱噪!”
“你!不对,你的心境,你,你!”克隆体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显得很是震惊。
……
在过去,赵铸和克隆体的对决已经进入白热化,甚至,克隆体的局面,已经在开始不断地恶化了;
在现在,朱建平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一次次地和克隆体进行着厮杀,以一种近乎是白刃战的野蛮方式,残酷,冰冷,富有原始的气息;
熊志奇的一双手,已经濒临崩溃,但是虚空之中,始终有两只巨大的巴掌不停地落下,打得这片天空,都开始颤抖连连。
或许,对于哥仨来说,为什么而战,已经失去了一些意义,他们迷茫过,迷失过,也挣扎过,现在,他们或许本能地,只是想要重温和享受当初一起战斗的感觉,哪怕时间不同,哪怕空间不同,但是他们可以感受到,他们正在一起应对着一个敌人。
……
秦恬恬还是坐在车子里,戴着一副墨镜;
此时的她,表情上无悲无喜,似乎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但是有时候,女人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了她现在内心之中的一种惊涛骇浪。
一个拾荒者走到了这里,在秦恬恬车对面的垃圾桶里翻找着可以取出来的东西。
他很幸运,因为他找到了一份没吃完就被丢在里面的外卖,他开心地把外卖取出来,放在了地上,然后把身上的蛇皮袋子放在一边。
紧接着,他在垃圾桶旁边的小路上坐了下来,外卖摊开,又从一个破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罐头,小罐头里面是腌大蒜,他取出一块大蒜,剥开来,美美地开始吃了起来。
本来,秦恬恬没有注意到那个拾荒者,因为她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正如大部分人走路时,不会刻意地去观察自己的脚下是否有蚂蚁在移动一样。
但是,秦恬恬看见拾荒者的手上,戴着一串东西,那是一串珠子,珠子里,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气息,拾荒者的身体并不好,甚至,他还有先天性地心脏病,他能够活到现在,并且不是在疗养而是过着这样子的一种艰苦生活的前提下,全靠那一串珠子的滋养。
本来在美滋滋地吃着饭的拾荒者忽然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的美丽女人,有些惊愕和不知所措:
“对不起。”
拾荒者在秦恬恬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为什么道歉。”秦恬恬问道。
拾荒者嗫嚅了几下,却还是没说话。
“这珠子,是谁送给你的。”秦恬恬问道。
“这……是俺一个朋友,算是朋友吧,送给俺的。”拾荒者看着珠子时,眼里露出了一抹缅怀之色,“也就是只见了一次面的朋友而已。”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他的一些事情,他说他很难受,甚至,他说自己想死。”
“然后呢。”
“然后……然后俺就骂了他。”
“骂的什么?”
“这……俺不记得了,他把他的事情告诉了俺,很玄乎,像是在说小说一样,然后他说完了之后问俺信不信,俺说信了。你说他那时都想着去死了,俺可不得什么话都顺着他么,俺要是说不信,他就直接跳下河寻短见咋办。他就算是说他是天王老子,俺也得跪下来给他先磕个头不是。”
“你不记得你骂了他什么?”
“是的,俺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
秦恬恬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光,紧接着,一道画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从拾荒者记忆中提取出来的画面。
而拾荒者,则是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坐在这里。
时间,在此时,似乎全部停止;
画面之中,一个身形萧索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拾荒者两个人坐在河边,身边,放着啤酒和大蒜。
“我说的故事,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
“假,一看你就是在说假话。”
“呵呵,有什么不信的呢,不过,那故事里的男人,是不是你?”
“就当是我吧,怎么了?”
“那俺就要骂你了。”
“骂我?骂我什么?”
“俺就是要骂你,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呢,你身边女人这么多,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个日本女人和你在一起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就是相爱着的呗,人家陪过你,和你睡过,你吃了什么亏?
你还因为你自己的龌龊事儿,故意让人家在弟弟和你之间选择,然后又和人家分手,说实话,从头到尾,一直是你在做不配爷们儿的事情。
至于那个雨馨,是叫雨馨吧,人不欠你什么了,欠你什么呢?
人本来就没和你真正恋爱过,都是你自己在想象,自己凭空瞎想出来的,人之后为了救你,为了去找你,也牺牲和放弃了很多,她哪点亏欠你了?你就是非要自己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别人就没委屈了?
至于你媳妇儿,和你磕过头,给长辈敬过茶了,和你睡在一个炕上过,那就是你的婆姨了,甭管你婆姨是谁,她就是你婆姨,天地长辈见证过的,还领了本本的,是不?
俺说你这个人啊,真是,俺都在不知道怎么说你!
一直想着别人怎么对不起你,你是怎么对她们的?你说说看,你要是真心对她们,哪里会跑出来这么多的女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心情好多了。”
“本来就没啥子事儿嘛,你自己在那里想这个想那个死命钻牛角尖,自己在折磨自己,何苦呢。”
“对,你说得对,呵呵,来,再走一个。”
“先吃一口大蒜,压一压酒,来,给,吃一口大蒜,俺自个儿腌的,味道好得嘞。咋样,味道正不?”
“正,好吃。”
“那你还想死不?”
“暂时,不死了。”
“是嘛,好好回去过日子嘛,俺都这样子了,不还是过得好好的么,跟俺喝了这顿酒,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想开了,也就木嘛子了嘛。”
“嗯,对。”
“想好了去找谁了不?”
“找我媳妇儿。”
“对头,外面女人再多,媳妇儿都不能忘。”
……
画面,在此时消失;
秦恬恬摘下了墨镜,再看向天空时,眼眶边缘,略微泛红,
她哭了,
然后,
天上,
下起了雨。
“茶,凉了。”杜晓辉慢慢地伸出手,他的手上带着洁白的手套,显现出一抹很是优雅的气息。
“虫族,已经打到了欧洲了,下一步,就是亚洲。”在杜晓辉面前,坐着一个身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女子穿着类似于唐装的衣服,显得有点复古,身上,也有着淡淡的光华闪烁,这是来自天界的人,是天界使者。
“嗯哼,所以呢?”杜晓辉很是不解地问道,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换杯茶。”
一个女侍者走了进来,替杜晓辉换了一杯茶,在她走的时候,杜晓辉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这位身穿着唐装的女人,“所以,你看,有时候你们来和我谈条件,会显得很没有意义,你没看清楚么,我现在还是处于随时会被刺杀的状态,我活得,也很艰难呢。”
“这是你故意的吧。”唐装女子显然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凑巧,在自己来的时候,在自己在的时候,这个名义上中国,也是整个东亚最具影响力的幕后男子,居然会被遭遇刺杀。
“我有那么无聊么?”杜晓辉笑了笑,“我有那么幼稚么?”
“我不清楚。”唐装女子如实回答。
“好吧,好吧,算了,算了。”杜晓辉无力地挥了挥手,“天界派你来,我本来就没从他们那里感受到多少诚意。”
“那,我们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
唐装女子起身,打算结束这一场会晤,在她离开前,杜晓辉忽然又开口道:
“听说,你们天界的老太后,又回来了?”
“杜公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在地球已经处于被攻陷的状态中时,居然还有心思去分心关注我们天界。”
“呵呵,我只是听说天界的老太后现在看起来依旧很年轻很漂亮啊。”
“杜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然,我们根本就没得谈了。”
“无所谓,我无所谓,如果我真的在乎这些,现在走在前台的军政府领导人,就是我,而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子了。”
“那是你的身体,不适合……”
唐装女子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愣住了,随即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
杜晓辉身上绽放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杜晓辉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
“其实,我一直很不喜欢别人说我是个病秧子,也一直不是很喜欢别人说我老是病怏怏的,事实上,我的身体,真的比他们绝大部分人要好太多太多,你知道么?之前我身体不好,只是因为我在修炼天界功法时,出了一些问题,走了一些岔路;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王朗那种变态。”
杜晓辉起身,缓缓走到了唐装女子身边,手指在对方脸上轻轻滑过: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不像是你们所见到的那样。”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的,是吧!”
克隆体还在怒吼,因为他正在缩小,正在不断地变小。
过去、现在、未来,同时遭遇到了强大的阻击和打击,现在的他,已经真的是越来越虚弱了。
“是的,我知道。”赵铸平静地回答。
“你知道,我可以带着你,一起毁灭。”
“是的,我也知道。”
赵铸闭上眼,灵魂,彻底燃烧。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用你带着我一起毁灭了,我先带着你,一起毁灭吧。
克隆体忽然大笑起来。
“我很可悲,你也很可悲。”
赵铸没说话,灵魂燃烧后,吞噬的力量变得更加地疯狂,两个人一起融入其中,一起在燃烧,一起在消融。
“你就不想知道当初建立这个虚拟世界的原因?
你就不想知道这个虚拟世界存在的真正意义?
你就不想知道当初的你,以总设计师身份进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我是赵铸,不是什么设计师,我只是一个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家里有点钱,给我开了个诊所,这就是我的人生,这就是我的身份。”
“你这个废物,你这个懦夫!”
克隆体放肆大笑,同时,他的灵魂也开始了燃烧。
风风火火的力量,席卷整个虚拟世界,澎湃的冲击苏虐着这里的一切。
机械文明的智者,那个老者,此时正站在一座高耸的高塔上方,面目负责。
他一直对总设计师,那个能够创造出这个虚拟世界的存在很是崇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他能够一个人建立起一个机械文明世界,所以清楚,建造出整个虚拟世界,是多么的困难以及多么的伟大。
但是,现在,看着两个总设计,不,一个总设计,两个人一起燃烧着灵魂,一步一步走入最后的毁灭;
他迷茫了,
他不解了,
他惶恐了,
惶恐的原因不是担心自己湮灭,不是担心自己消亡,也不是担心自己自此就此失去一切痕迹;
而是迷茫着那位受到自己发自内心尊重的存在,为什么,到头来,会走向这一步。
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老者身边;
老者对女人的出现没有丝毫地惊讶,他知道女人会来,这一幕,这个女人,这个存在,不可能去错过。
“您来了。”
老者对女人鞠躬行礼。
秦恬恬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老人,然后继续看向天空中那一轮正在吞噬着这个世界的漩涡。
“是不是很疑惑?”秦恬恬问道。
“请身为规则的您,给我解惑。”老者对秦恬恬很是恭敬地请教。
“以前,我和你一样,真的和你一样,其实,你差一点就能够取代我,不是么?
只是,那个人,快失败了,所以,你也无法成为我。”
秦恬恬说得对,如果克隆体成功了,他重新掌握了这个世界,而规则,就是这个机械智慧的中枢去做,老者也就将顺势成为这个虚拟世界的新的规则,新的群主。
“您是前辈,您成功了。”老者回答道。
秦恬恬不置可否,平静地看着空中,开口道:
“有时候,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内心,比建造一个这样子的一个世界,更难;
以前的他,没有成功,
现在的他……”
秦恬恬说到这里就顿了下来。
老者问道:“成功了么?”
“你知道他现在需要什么么?”秦恬恬问道。
老者犹豫片刻,回答:“需要规则的帮助,需要您的垂青,否则,他将毫无意外地,就此湮灭。”
秦恬恬摇了摇头,“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规则的帮助,不是生存的需要,也不是群主的垂青,他真正需要的,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