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静的高档小区相比,前夫杜凌飞的住所就十分寒酸了,但即便这样,也看的出来杜凌飞曾经的生活奢侈惯了,虽然生活拮据,但吃穿用度上还是不愿意苦了自己。
“时锦文这臭娘们速度倒是够快的。”
杜凌飞一听到寻一诚提到时锦文的名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瞥了一眼林错,眼里惊艳一闪而过,但很快又带上了浓浓的嘲讽:“我杜凌飞虽然爱女人,但她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这么舍得本儿?”
说完,又看似苦口婆心的对林错说:“姑娘,我杜凌飞做人有自己的底线,懂吧,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不过你这么好看……”
“说啥呢你!”寻一诚猛地反应过来杜凌飞这话里的意思,感情这混蛋将林错想成了那种人,顿时就变了脸,将林错往身后一拉,证件往前一怼:“警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啥?”杜凌飞的目光顿在那证件上半晌都离不开,过了好几秒才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问道:“警……警察?警察找我干嘛?”
林错和寻一诚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杜凌飞一时之间脑子反应不过来,那证件他看的清清楚楚,警察找他干嘛?时锦文这女人又想到什么法子要对付自己了?还是说……
若论起阴谋论,时锦文那女人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但杜凌飞这人有个本事就是反应快,脑子活泛,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收了收自己沙发上的衣服和茶几上的泡面和啤酒瓶,一脸笑容可掬的招呼林错和寻一诚。
但那双时不时往林错身上瞥的眼睛,总是泄露了他现在的心虚。
“警官,实在是我眼拙,我就说嘛,两位长得一身正气,怎么可能跟时锦文那种女人是一伙的,不过警官,我可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时锦文那女人是律师,她说的话你们真没必要信!”
杜凌飞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为自己开脱了。
“时锦文死了。”林错单刀直入,一句话就堵住了杜凌飞的喋喋不休。
“谁?谁死了?”杜凌飞这次是真懵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林错和寻一诚,满眼全是掩盖不了的震惊和恍然。
寻一诚又重复了一句:“时锦文死了,今日早上七点半左右,有人发现时锦文跳楼身亡,警方很快赶到现场,经过我们勘察现场和时锦文家,我们怀疑,时锦文的死并非自杀。”
时锦文死了,这让杜凌飞是真的有点回不过神来了。
“跳楼?”杜凌飞好像只听到了这两个字,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跳楼,她那种人就是想死都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好吧!”
“根据我们从物业调来的监控。”寻一诚说:“杜先生,昨晚八点多,你找过时锦文,而且从监控内容来看,你们的会面并不融洽。”
杜凌飞脸色一惊:“不是啊警官,我是找了她,可是我万万没有杀人啊!这个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们两谈不拢之后我就离开了,我杀人干嘛啊我,我有病啊!时锦文那女人,她别杀了我才是万幸好吧!”
“但你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林错双眸充满压迫地看着他:“杜先生还记得吗?”
杜凌飞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记性不差,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当时说的话,顿时脸色又变得慌乱了起来:“不是,警官,任谁气急败坏的时候都会说几句气话吧,但谁会说到做到啊,而且还是杀人这种事情,我杜凌飞再傻也不会傻到这地步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走的时候时锦文明明好好的!”
“你昨晚找时锦文是为了什么事?”林错一直观察着杜凌飞的表现,忽的问了一句。
说到这个,杜凌飞忽然之间就有了底气,原先的慌乱也被愤怒所取代:“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时锦文这臭娘们,我最近才知道当年我们离婚,是她做了手脚才导致我净身出户的!要不然财产分割会倾向她?要不是这女人,我这些年至于活的这么艰难吗!要钱没钱,连唯一的女儿都不让见我!”
“所以你去找时锦文理论?你们昨晚,理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能有什么结果!”杜凌飞想想自己昨晚受到的屈辱就来气:“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时锦文这个女人掌控欲特别强,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我没想到这女人离婚之后非但没变还更加变本加厉了!昨天我去找她,我就想要回属于我的那份财产,结果她告诉我,不可能,要是我再打扰她,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后悔,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当天晚上,时锦文有没有什么异常?”
“能有什么异常!”杜凌飞想起她当时对自己的侮辱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即便现在想起来愤怒还是油然而生,他气呼呼地说道:“她那张嘴永远不饶人,明明自己什么好都占了,偏偏还要弄得别人都欠她的似的,我看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那个傻闺女能够忍受她了!”
寻一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有些不悦地说道:“时锦文好歹也算是你前妻,现在她死了,你怎么还这么说人。”
杜凌飞一愣,倒是也久了几分心虚的同情,可很快他就冷笑一声:“警官,话也不能这么说,时锦文是死了,可是我仔细想想,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是时锦文,是这女人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我不至于到现在这样!所以死了,我也不想隐藏,死得好!”
寻一诚看了眼林错,小声道:“林队,这人情绪有点太激动了。”
林错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杜先生,从时锦文那里离开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杜凌飞愣了愣。
“反正我没杀人。”杜凌飞含糊其辞:“我知道时锦文他们小区的监控很多,而且门卫大爷也认识我,我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他肯定很清楚,至于我后来去了哪里,警官,说白了,就是喝闷酒,回家睡觉,还能干什么?”
说到这里,杜凌飞忽的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还给时锦文打了电话,当时我正在楼下小卖部买烟呢,对!你们可以去问问,老板跟我熟,可以帮我作证的!那时候时锦文可还接电话呢,那不就说明那时候她还活着呢吗!警官,我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了?”
林错和寻一诚均是冷笑一声,杜凌飞这人还挺聪明。
但说来说去,就是含糊其辞不说自己离开时锦文家里之后去了哪里。
杜凌飞这个人混惯了,脑子活泛动的快,林错他们问什么,只要他不想回答的,反正都可以胡搅蛮缠糊弄过去。
林错看的清楚,但也没有拆穿他,而是问道:“杜先生,不介意我随便看看吧?”
杜凌飞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一对上林错那双眼睛,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