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诧异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桓柒,皱眉问道:“你们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祁辰他得罪你了?”
桓柒没有说话,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转眼的功夫,偏厅里就剩下庄严和南子浔两个人。
“啧啧啧!红颜祸水啊!”南子浔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庄严皱眉看向他:“你知道内情?”
“那是当然,这天底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本公子的眼睛!”南子浔自得地挑了挑眉,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说道:“桓柒心里一直装着个人,这事儿你知道吧?”
“废话!说重点!”庄严不耐烦地说道。
“重点就是这个人是烟雨阁的阁主,名叫路非烟。巧合的是,这个路非烟和祁辰关系匪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祁辰出门就是去见她了。”说着,南子浔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从昨日的情形来看,桓柒的机会相当渺茫啊!
庄严吞了吞口水,半晌方才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桓柒喜欢那个路非烟,而路非烟心里的人是祁辰?”最最重要的是,现在祁辰还跟千染关系不明……
南子浔耸了耸肩膀,摇头叹了一句:“啧啧啧,真是孽缘啊!”
被南子浔当做孽缘的两个人,此刻正在东升客栈一起吃着包子喝着粥。
祁辰将资料递给路非烟,道:“这是我从南子浔那里要来的,来的路上大致翻了一下,我觉得相较于耶律齐而言,这个疏勒大公主更为可疑一些。”
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公主,忽然间就成为了耶律齐所倚仗的左膀右臂,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路非烟一目十行地翻完了资料,声音微冷道:“看来下一步我要想办法试探一下这个耶律婷。”
“你多加小心,如果那个盗取毒经的人就隐藏在耶律婷身边的话,那么对方一定认得你。”祁辰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路非烟点了点头,转而担心地问道:“倒是你,怎么住到摄政王府去了?”就算是为了查枭云骑,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万一被夙千离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提起这个,祁辰眸色不由沉了沉,道:“此事说来话长……”说着便把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大致同她讲了一遍,只略过了夙千离有双重人格的这件事。倒不是她不信任非烟,只是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路非烟听罢眉心紧锁,道:“你的意思是说,睚眦图腾的线索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枭云骑?”
祁辰点点头道:“不错。而且就在前几日,我见识过枭云骑的身手,比传闻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凶手是他们的话,张青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现在案子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路非烟皱眉道。
祁辰微微叹了口气,乐观道:“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排除了枭云骑的嫌疑不是吗?而且对方既然是冲着枭云骑来的,那么接下来就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只要有行动就一定会有破绽!”
路非烟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和夙千离是合作关系?”
祁辰勾了勾唇:“勉强算是吧!”
距离那日的士林宴已经过去七天了,刺客事件至今还未有一个说法。对此,她可不觉得是兵部无能,所以才查不出线索,退一万步说,就算兵部真的查不到,那么南子浔呢?他总不会也什么都查不到吧?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夙千离早就料到了那晚会有刺客动手。于是将计就计,把枭云骑摆到了明面上。也就是说,他到底还是把自己那日的建议听进去了!
不过让她想不通的是,夙千离的受伤究竟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若说是意外,那自己就不得不承他一个人情,可若说是有意为之,那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路非烟听罢不放心地嘱咐道:“夙千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与他合作,你自己小心些。”
“嗯,我会注意的。”祁辰应道。
“对了,我打算在京城在开一家烟雨阁。”路非烟突然说道。
“哈?”祁辰显得有些意外,这几年下来,不少州府都有烟雨阁的存在,只除了京城。她还以为非烟是为了躲开桓柒……
不待她消化完这个消息,便听得她接着道:“新店的地址我已经选好了,就在状元楼对面。开业时间定在大年初一那日,记得过来捧场。”
“咳咳咳!”祁辰听罢不由呛了一下,咋舌道:“你这也太快了吧?”现在离年节不过十日的时间,真的来得及准备吗?
路非烟面不改色地接着道:“趁着烟雨阁开业,我打算私底下放一个消息出去——毒经共有上下两卷,上卷制毒,下卷解毒,元宵节当晚,烟雨阁将举行一场拍卖会,将毒经下卷拍卖出去,价高者得。”
祁辰怔了片刻,旋即忍不住失笑出声:“你这是打算引蛇出洞?”
路非烟挑了挑眉:“很显然,我就是这么想的。”
……
祁辰回到摄政王府时,便瞧见一个火红色身影正同门口的几个侍卫纠缠不休,侍卫们一见是她,连忙上前打招呼道:“祁公子回来了!”
祁辰微微颔首,瞥了一眼那抹红色身影,问道:“这位是……”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道兴奋的声音响起:“祁辰!原来你真的不在府里啊,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呢!”与此同时,那抹红色身影便兴冲冲地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见到来人,祁辰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无奈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九哥说你是摄政王府的客卿,所以我就来这里找你啦!”完颜岚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我第一次来京城,祁辰你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