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你又不会武功!”祁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所以我让你派人送我过去。”桓柒淡声道。
这下别说是祁辰了,就连庄严都不赞同地看着他:“快别闹了,我听阿雯说了,路阁主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同意,那苗疆人的蛊毒虽然厉害,但流幻也不是吃素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南子浔跟着劝道。
“是我让他去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瞧见听竹扶着大腹便便的路非烟走了进来。
祁辰一转身就看见了她那大的吓人的肚子,吓得心头一跳,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拿住:“我的路大阁主,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跑来了?!”
“噢,烟雨阁住腻了,我临时决定在你府上待产,不过你放心,稳婆什么的我自备。”
路非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然后径自走到一张椅子跟前。这厢桓柒直接抽走了南子浔背后的枕头给她垫在椅子上,以免她坐得不舒服。
南子浔:“……”
祁辰此刻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半天才缓过来:“你在哪儿待产我没意见,但是桓柒不能去南阳。”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祁辰紧跟着补充道:“这事儿没得商量!”
路非烟脸上神色自若,一副十分坦然淡定的模样:“说到底你不同意桓柒去南阳,无非是担心我生产时没人陪在身边罢了,如果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呢?”
祁辰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直觉告诉她这女人绝对又动了什么歪主意。于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路非烟轻轻勾唇一笑,万分诚恳地看着她:“祁辰,你相信我,这次真的不是幺蛾子。”
祁辰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椅子坐稳了,然后壮士赴死般地道:“你说吧!”
“我服了催产药。”
祁辰、庄严、南子浔:“!”
“你再给我说一遍!”祁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事实上,如果不是此刻还尚存了几分理智的话,她一定把这个女人直接丢出去!
仿佛是怕她不够生气似的,路非烟继续补充道:“药是桓柒专门调配的,药性最是温和不过,对身子并无妨碍。唔,算算时辰,约莫再有两个时辰就该发动了,你现在开始命人准备产房还来得及。”
祁辰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和一个孕妇生气,不要和一个孕妇生气……
卧槽!还是好特么生气!!
见她面色不善,庄严这个稍微有点儿陪产经验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那什么,祁辰,依我看,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命人准备产房。至于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你看如何?”
祁辰铁青着脸,她能如何?这位都已经服下催产药了,她还能如何?!
见她没反对,庄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连忙朝门外的寒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找人去准备生产的一应事宜。
房间内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很快庄严就待不下去了,胡乱找了个由头:“咳,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完,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说着便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南子浔心里暗骂庄严这个属狐狸的,他倒是跑得痛快,也不知道把自己捎上!但南子浔是何许人也,似这种溜之大吉的借口最是信手拈来不过!
心念一转,煞有其事地道:“哎呀,我瞧着今天外面太阳不错,无问,快给我弄个凉椅,你家主子我得赶紧出去晒晒太阳,这在屋里蹲了这么多天都快发霉了!”
这下好了,一眨眼的功夫,偌大一个房间里就剩下了祁辰、桓柒还有路非烟三人。
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桓柒,再瞥一眼悠然自得的路非烟,祁辰顿觉心里头堵得慌,不好朝着路非烟直接发火,这股子气自然而然地朝着桓柒去了——
“桓柒你是不是有病,她要吃催产药你就给她配,她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现在就去搬梯子了?”
桓柒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了她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了一句:“烟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祁辰被噎了个正着:“……”
合着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是吧?
许是瞧着祁辰憋屈的模样实在有趣,路非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即以手掩面,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啊,你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祁辰脸色瞬间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跟这两个人待下去,迟早要得心肌梗塞!
深吸了一口气,祁辰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路非烟那无比欠揍的声音:“喂,你去哪儿啊?”
“去找静静!”祁辰没好气地道。
……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桓柒的药果然不是徒有虚名,路非烟这会儿已经被送进了临时准备的产房,桓柒也跟着进去了。
祁辰还有庄严、南子浔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跟前,静静等着里面的动静。
很快,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喊声传了出来,南子浔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了出来。
祁辰眉心紧蹙,一脸嫌弃道:“力气都花在鬼哭狼嚎上了,还生什么孩子!”话虽如此,但她紧紧攥着的手心却是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庄严和南子浔相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拆穿她。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许是里面的动静听着太过骇人,南子浔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扯了扯庄严的袖子:“萧雯生产那会儿不会也是这个动静吧?”
庄严幽幽睨了他一眼:“半斤八两。”
“那你当时什么心情?慌了没有?”南子浔实在压抑不住他那颗八卦之心。
庄严十分淡定地喝了口茶:“还好。”他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当时差点紧张地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