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涉及到所谓的家务事, 就容易有几顶大帽子扣下来。
国人有的时候在庸之道上走火入魔, 些就是需要是非判断的事情, 也敢闭眼搅混水。
妄图安抚安抚加害者, 克扣克扣受害者,然后把事情面子上过得去。
最常见的,就是“百善孝为先”的妖魔化使用, 老人家都这个年纪了, 你让让怎么了?
以及, 这边就是有这个传统, 为了不让寡妇嫁人, 老人也没有办法嘛,这不是重男轻女,是化。
总之为了利益,各种理由可以不要脸面,丢掉尊严,说的荒唐又可笑。
怎么,因为年纪还把人分出个高低贵贱来了?
是不是还准备为了让方家父母顺心, 就该让潘老师带着孩子集体自杀免得打扰二老心情?
男女平等的国策写了多少年,逼迫寡妇跪下发毒誓就是侵害人权, 人家小两口结婚也是平等的, 又不是卖身给你家为奴为婢, 你那点陋习是封建余毒,还好意思说是化?
潘老师和顾余生他们,对这种泥地里滚出来的无赖, 其实还是见得太少,凡事想讲道理,却不知道,有些混人就不能用逻辑说话。
明对上野蛮,先天弱势。
恶人就要有……恶猫喊来的大姐来治。
如果说孩子是社会的希望,年轻人是社会的动力,那么历经风霜、处事周全、雷厉风行的大姐们,应该是社会的扫地僧。
之前就说过,在未经锻炼或抑制发育的前提下,年轻男性是人类体能的高光阶段。
但是,这话反过来说,也可以解释成,在幼年阶段和老年阶段,女性的力量更强。
尤其是承担生育能力,经历过风雨,操持家里里外,宛如定海神针的年女性。
不管是抗压能力还是风险承受,她们才是照顾老人养育孩子的主力,是家庭稳定和运转的核心,综合实力可以碾压所有人。
社会容易遗忘老年女性的力量,但实际上,有个“祖母假说”很有意思,认为在不断进化过程,成年人类寿命要比成年类人猿的寿命更长,原因在于祖母帮助喂养孙辈促进了基因的优化。
叶丝兰她们出现就能安抚潘老师和月牙的情绪,让顾余生他们几个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切都井井有条起来,其实就是老年女性特有的稳定力量。
她们根本不怕方家二老敢撒泼,敢就地打滚,大姐就敢上去薅着头发拎起来。
反正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谁敢上来劝架?大姐今天就教你做人。
当然,混战是下下策,叶丝兰她们还是要主动寻找外界的官方力量,除了报警备案留取证据之外,她们关注的,就是当地是否有什么涉及人口的利益点。
有些地方,可是皇而堂之的敢规定,些拆迁或补贴的标准,仅按照男性人口,哪怕女性独门独户,也比不上个三到十岁的男孩。
要是不看这些通知的落款时间,还以为这是旧社会,不让女人拥有土地和房产,要被迫进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父权社会骗局,娘家排斥婆家欺压,然后拍个娘道电视剧呢!
对于这种小地方的部门带头违反平等原则,挑衅宪。法的行为,叶丝兰她们根本不怵,该举报的举报,该投诉的投诉。
监管部门又不是摆设,能发声的话语权就应该用起来。
镇总有市管,市总有省管,省总有央管。
对,不平的事情的确是千千万,管也管不过来,但是,“找到你”就是这么较真,抓住件,那就算是捅破天,打碎所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假象,也要把公道讨回来。
海滩上搁浅了无数条鱼,条条是救不过来的,可是,每捡起条送回海里,对鱼都很重要。
不查不知道,查,还真有个城镇规划方案,很快就会涉及到拆迁补贴。
潘老师和月牙都算不上补贴标准,可阿龙能换套房子,方家二老扣住阿龙,到时候就能多得到套房子。
除此之外,顾余生他们还联系了朋友,想办法摸底了下海哥其他的兄弟姐妹。
二老这么不顾吃相的抢孙子,恨不得让潘老师她打碎脊骨跪在方家门口,背后肯定还有利益既得者的。
来,好意思藏在两个老人身后默默吃红利,那还躲什么躲?
之前方胜海的抚恤金,这些年潘老师逢年过节给老人的孝敬,可不是全让方家父母自己拿着了。
在方胜海还活着的时候,其他兄弟姐妹碍于他,小动作还不会太明显,但等人走,茶还没有凉,心思就蠢蠢欲动起来。
方家父母就和被训练出来的打手样,对待潘老师她们有多冷酷,对待其他孩子就有多谄媚。
乡里乡亲的事情,最忌讳次不解决完。
“去地里挖过花生吗?要全部铲出来,别残留什么边边角角,否则,浪费力气还影响来年的播种。”
别和叶丝兰说什么无辜,吃着兄弟的抚恤金,还能是朵清纯的小白花吗?
不管是第几层利益既得者,只要和方胜海他们小家相关,那就全找出来。
顾余生他们不太擅长和耍赖撒泼的老年人打交道,但是行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去找方胜海的兄弟姐妹,简直太合适了。
尤其是方胜海的弟弟,在方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拿着哥哥的抚恤金居然转头去市里请别人去按摩,到会所里消费。
被顾余生他们找到的时候,虚张声势没三秒,就被二鹏他们拖出来,哭成了软体虫。
越是在家里横的,在外面,反倒越软弱,连这两年疏于锻炼的林清,都可以把他摁在地上捶,更别说还站着顾余生他们几个了。
多线并行,直留在潘老师身边的三个工作人员,开始给母女俩讲故事,教知识,尤其是些该怎么正确求助和保护自己的方法。
她们见过的事情实在太多,随便说两个,都能让潘老师她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寻亲的时候,很多买家的态度蛮横到嚣张,甚至整个村子都在参与贩卖人口。
当地的派出所不仅管不住,有的时候,还会把志愿者抓起来。
不是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是善良和正义的,有些地区受限于监督和管理条件,甚至会让些地痞流氓摇身变,大摇大摆的换身皮。
尤其是十几年前,部分煤矿、油田及重工业为经济支柱的地方,还有些黑恶势力,彼此勾结胆大包天,有的时候真的敢罔顾人命,敢用‘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让提出问题的人消失’来对待志愿者或寻亲的家人。
近些年整个社会环境肃清,有些事情的状况才有所好转,身经百战的志愿者们可以用的方法也更多。
甚至不夸张的来说,有些志愿者和警方打交道,甚至被抓走的次数,可能比般的地痞流氓还多。
“那怎么办?最后小妹妹回家了吗?”月牙听着故事里的叔叔,都已经找到走失的女儿,却没办法把孩子要回来,急的不行。
潘老师也皱起了眉头,心疼故事里所有的受害者。
“当然要回来啦,不过,月牙你应该喊姐姐,那个小姐姐现在已经考上了大学,很厉害。”
孩子又不是天上的雨点,能凭空掉下来,你都敢买还不清楚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些装模作样的买家拿捏着自己养父母的身份,好意思说自己也是无辜的,直接被志愿者骂到懵圈。
生不出孩子就接受现实,买别人孩子丧尽天良最好早点承认,大家好好说话的时候,还可以给你谈谈经济问题,不好好说话,那就用非常规的方法解决。
谈判的最大忌讳,就是给对方种自己可以不断付出的印象,恶人的欲望是不会停止的,灵活使用以理服人和物理劝说,才是正解。
潘老师能听懂工作人员未尽之言,月牙则是心满意足,觉得故事里的小姐姐回到了自己家,有了个圆满的结局,真好。
隔天下午,叶丝兰就把阿龙抱回来了。
小男孩捏着根棒棒糖,盯着看会儿才舔下,直到看到妈妈和姐姐,才飞样扑过去,把棒棒糖塞到了潘老师嘴里。
潘老师意思意思的咬下个小角,然后棒棒糖又到了月牙手上,姐弟俩到边去分棒棒糖吃。
“叶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除了阿龙回来之外,方胜海的抚恤金也分不差的汇到了潘老师的账户上,叶丝兰把银行回单塞给她,让她下次去镇里取钱的时候注意下。
叶丝兰把将潘老师扶住,不在意摆摆手,把这次的事情细细给她说了遍,尤其是对接了哪些部门要记住,让她有个很清晰的概念。
“对了,小潘,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方家和你的关系到底为止,以后和两个孩子过你们的生活。”叶丝兰名下可还有很多别的基金会,她这几天在村里走走看看,准备帮山崖小学申请桌椅换新,购入电脑络的项目经费。
而且,潘老师只要填写了材料,符合定资质之后,她这里可以变成个大学生支教的定点地方。
哪怕每次支教来呆上个月,轮换交替着来,也远比潘老师自己撑下去好得多。
叶丝兰她们对这些流程很熟,搬来很多适合潘老师申请的材料,让她抓住机会,寻求社会力量的帮助。
为残疾儿童留在山崖上,担起改变很多孩子命运的教师,个人的付出有限,个人的奉献也太过悲壮。
社会也不应该欺负善良的人,那些汇聚了善心的援助资源,可以倾注到这些地方来。
月牙实在太喜欢这几个阿姨了,在叶丝兰坐在菜地旁边,给花棠洗小黄瓜吃的时候,偷偷凑了过去,忍不住问问她,“叶阿姨,要是弟弟真的被夺走了,没有人可以帮妈妈怎么办呢?”
小姑娘可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么难的事情,好像就轻易的被解决了,连小学都得到了改变的机会,也开始加固和扩建,并购入新的教学设备,甚至还修了个更结实的桥。
叶丝兰把小黄瓜分为二,给了月牙半,然后用有些粗硬的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那在阿姨发现你们之前,定要保全自己,先努力生活,向我们发出求救的信号,坚强下去。”
月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咬了口清脆的黄瓜之后,突然摇头晃脑的乐了,她以后也想当叶阿姨这样的人。
虽然不太懂阿姨的话,但是月牙知道,如果叶阿姨这样的人变多,那么,无数小月牙的求救信号,可能也更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