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纵术”瞬间发出来, 谢冰身体压低, 从剑下堪堪躲过一击。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身形交错,饶是谢冰躲过了攻击, 剑气却直接将她的青色衣袍划开了一条裂缝。
冷冷的凉风胡乱地往衣服里钻。
谢冰险些给气笑了:
打扰她考前疯狂背书也就算了, 还敢破坏她宝贵的固定资产,最关键的是, 衣服漏风,冷啊!
挡我考试者,虽远必诛!
冰霜灵剑骤然飞出去, “铮”的一声与巨型灵剑对上,令人牙酸的灵剑碰撞声音,谢冰眸光瞬间瞥到月色下, 一只孔武有力、健硕肥胖的黑猪。
它趴在一堆乱七八糟叠起来的鱼尾巴上,小眼睛黑黝黝的,在看着谢冰打架。
适才发生的事情在她眼前闪现, 这黑猪, 不对劲儿!
她心念急转,发出一道“菊花残”剑意后,身形急急掠退, 拉开与偷袭之人的距离。
空中旋身,终于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他身形壮硕,肤色黝黑, 棕色长发虬扎, 黑色的脸上极为平静。
在他的背后, 一道微微闪烁的结界隐现,这里已经被他布下结界,怕是发生了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知晓。
他并不忌讳被谢冰看到真容,也并不觉着谢冰能活下来。
孔武有力的身体足以提起巨型灵剑,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极为轻松惬意,谢冰觉着,这人至少金丹期修为!
金丹期修为,若是正常情况下,足以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刺杀一个刚刚晋升辟谷期的小女修。
谢冰的视线落在了黑猪上,还能顺便宰杀一只肥胖过度的黑猪。
猪肉贼贵。
她眸光微微一垂,蹲在深海人鱼尾巴上的黑猪身体低伏,佁然不动。
似是在观战,又似乎是害怕了。
谢冰又发出两道剑光,堪堪抵住偷袭之人的攻击,再次举剑的时候,被巨型灵剑“砰”的震飞到地上。
“砰!”
泥土飞溅,谢冰被砸进土里,硬生生地将地面上砸出来一个土坑!
“噗”的一声,谢冰吐出来一口鲜血。
她勉强支起头,手肘艰难地想要支撑起上半身,却发现根本站不起来。
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脚步向着谢冰走来,皮肤刺杀之人拿着手中的巨型灵剑,终于走到谢冰之前。
他挡住了明月,巨剑反射出凛冽的剑光,直直打在谢冰的脸上,晃的谢冰睁不开眼睛。
她唇角都是血迹,抬起手挡住剑光,便看到刺杀之人举起剑,似是要将谢冰劈成两半。
她仰起脸,抬起头。
剑光与月光交织。
血迹炽烈。
清澈凌厉的光芒刺的人看不清楚,她模糊的视线的尽头,一只肥肥胖胖的黑猪飞了起来,将圆月遮掩刹那。
它没向着刺杀之人而来,而是向着水汽深处掠去。
“啊——”
一声惨叫。
刺杀之人举剑的手,稳稳地停留在谢冰头顶,圆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
谢冰微微一笑,对悬在头顶的剑视而不见,轻松地看着他。
“你杀我,你主子,死。”
她的尾音落下,惨叫声又响起来,几乎穿透人的耳膜:
“啊——”
“关七,关七!”
关七凝视了谢冰一眼,手腕一旋,将巨型灵剑收了起来。
他转身便往鱼尺笺那处走去,谢冰痛苦的咳嗽一声,眸光一闪,也撑起身来,向着那处走去。
待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饶是谢冰心底有所猜测,也是震惊了。
黑猪总管庞大的、五百斤沉重的身躯无情地压在鱼尺笺的身上。
鱼尺笺海藻一样的长发被黑猪踩的凌乱不堪,露出来一张阴戾惨白的美艳小脸,最为可怖的是,黑猪前蹄就那么轻松惬意地按在他的喉管上。
下一秒便能轻轻松松地靠着体重捏碎他脆弱的喉管。
鱼尺笺怎么说也是出窍期三层的修士,谢冰正面跟他对上也不能立刻取胜,这眨眼间,黑猪总管便轻松解决了?
最为关键的是,它竟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快狠准地抓住了幕后主使。
关七手腕一翻,将巨剑收在身后,皱眉:“放了鱼公子。”
鱼尺笺阴测测地笑:“谢冰,关七可是妖后的贴身侍卫,我可是妖后的人,你还不乖乖放了我。”
妖后?
倒真是来头不小。
鱼尺笺是算准了就凭借一个小小的谢冰,不可能分裂太虚派与妖族关系,面对妖后这样的可怖后台,只能咽下苦水自己吞。
谢冰觉着自己受了内伤,她用剑撑着身体,急喘了几下,胡乱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露齿一笑,吐出来两个字:
“不放。”
远处一道剑光循着月色飞来。
剑上站着一人,银色华袍上滚着金色花纹,眉间火焰栩栩如生,倜傥风流。
他稳稳落地,甩了甩额前两缕头发,如瀑的长发随之飘动,还带着些微湿的水汽。
一双眸子里暴戾与暗哑交织,姬乱芒极有侵略性地扫了一眼谢冰周身:
“太子妃,你已经如此急不可耐,连衣衫都自己脱了么。”
谢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青袍,被关七剑气划了三道,确实有点有伤风雅。
眸光一凝:“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你说正事。”
姬乱芒雪白的脸上挑起一丝妖冶的笑,一脸骚包地伸手擦了擦谢冰唇角的血迹,“你怎么还等急了吐血呢?”
“我接到你的纸鹤传书,匆匆忙忙沐浴一番,虽然后山小树林,地点有点狂野,但是不愧是我的太子妃,我喜欢,来吧!”
谢冰:???
妖族的皇室,脑壳都不正常吧
她使劲儿甩开姬乱芒的手,沉着脸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在信里给你说了有要事么?”
要事?
姬乱芒迷蒙的眨了眨眼,这才看到除了谢冰之外,在她身后的竹林里,还有几个“东西”。
绿色的竹林里,绿色藤蔓枝繁叶茂,紧紧地吊着一个人,竟然是鱼尺笺。
鱼尺笺手腕被缚,吊在半空中,白皙的脖子上淤青一片,眸光幽深而凄厉,他有气无力地看着姬乱芒,仍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关七抱臂而战,一声不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鱼尺笺悬空的脚下卧着一只黑猪,一双小眼睛时不时地睁开,惫懒的很。
谢冰稳下声音,将刚才鱼尺笺蓄意报仇,指使金丹期高手关七意图杀死自己的事情说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妖族的事情还是得你们解决。”
她刚才要是直接放了鱼尺笺才是傻子,鱼尺笺明显就是恨上谢冰了,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次杀谢冰不成功还要第二次第三次,她能怎么办?
杀了鱼尺笺?杀了关七?毁尸灭迹?
现在她还在猥琐发育,暂时不能出手。
距离门派大比还有一段时间,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提防着一个金丹期的杀手。
更何况,明天是考试时间,如临大敌,要是考试的时候再来这一遭刺杀,谢冰这次考不过,也就不活了。
所以,谢冰思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找妖族太子姬乱芒,如果他肯出面完美处理,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姬乱芒一双妖冶的眸子渐渐冷淡下去,他看着这一幕,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叹了一口气。
谢冰眸光低垂,若是姬乱芒再包庇鱼尺笺,她只能求见这次掌事的大师兄,拉起警戒线,务必要为考试清场。
姬乱芒又叹了一口气。
谢冰抬眼看他:?
眉间红莲无精打采地跃动一瞬,有些蔫蔫的:“我以为你是找借口跟我半夜小树林约会。”
“约、约会?”
谢冰瞠目结舌。
“我接到消息匆匆忙忙便沐浴一番,换了新袍,头发都没擦干,哪知道你竟然要我管闲事。”
谢冰往后退了一步。
“你太恶心了。”
姬乱芒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半夜,后山,小树林,哪儿想到是正经事儿啊?”
谢冰:……靠。
不愧是买了全套缘情书阁画册的妖太子。
谢冰不想理他了:“你管不管?”
“管管管。”
蔫了的姬乱芒上前几步,走到了鱼尺笺面前,绿色藤蔓嗖的收回去,重新落在谢冰的手腕间。
鱼尺笺从空中被摔下来,长发凌乱扑了一地,他抬起脸,楚楚动人,变态与阴冷隐约交织:
冷笑一声:“姬乱芒,我不过是要杀一个小小的女修,你敢管我的事情?”
“对,”姬乱芒喃喃自语:“母亲大人是给我说了,让你散散心,不要管你。”
鱼尺笺眸色阴冷,唇角的笑意还没有勾起来,便听到姬乱芒道:
“母亲大人可没说让你杀太子妃。”
“???”
你不讲道理!
姬乱芒蹲在鱼尺笺面前,惨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在了鱼尺笺的腿上。
笑意微勾:“你动了不能动的人。”
他指尖红莲闪过,令人牙酸的“咔嚓嚓”连绵不绝。
鱼尺笺惨叫一声,“我的腿!”
经脉与骨骼在根根寸断碾碎,两条腿瞬间变成了软软的血袋,血腥味弥漫。
他站起身来,“只是断了你的两条腿,回去之后还能用你,想必母亲大人是不会责怪我的。”
“姬乱芒!你敢动我,你会后悔的!”
姬乱芒挑眉,略有些兴奋地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你!”
鱼尺笺脸色惨白,几乎昏厥过去。
关七蹙眉,却始终没有阻拦。
“带回去,给母亲大人复命。”
关七第一次躬身,“是。”
他饶有趣味地扭头,便看到谢冰坐在黑猪旁边,脸色未变地看着这一幕。
他眸间兴奋与诧异交织:“你不害怕?你不求情?”
这修仙的女修,不都是善良柔弱见不得血光的么?
谢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书:“请赶紧清场,我等着背书。”
姬乱芒挥了挥手,夜色中骤然出现了几个人影,妖修们沉默寡言,瞬间将场地清理干净,再一眨眼,鱼尺笺关七和一群妖修,都已经不见了。
“还有你。”
谢冰逐人了。
姬乱芒痴迷地看着谢冰,上前便要抓住谢冰的手,“你又看的什么画册?太子妃,我们志好相同,我已经命人买了缘情书阁这些年的所有画本,回到妖界之后,我们全都试一遍。”
谢冰:……
她躲开姬乱芒:“我是正经书修!你那是精虫上脑!”
姬乱芒嘀咕一句:“书封面都是黄色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翠花啊。”
她冷笑一声,忽然想起来一事,“刚才你哪只手摸我的?”
他不明所以,“左手。”
她一手利索地抓过,姬乱芒脸上的欢愉还未升起,“咔嚓”一声。
“啊啊啊!”
比变态,她还没输过。
早就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姬乱芒被谢冰的凶残吓到了,把自己左手骨头接上之后灰溜溜地走了,谢冰总算是得到了清静。
月色下,她对月缝补衣裳。
青色衣袍被剑气破了三道,扔了吧,可惜。
一身青袍,破破烂烂,根本无人关注她的性别,便能减少与女主萱瑶对上的几率。
这简直是隐藏自己最佳的吉利服。
谢冰边缝补衣服边感叹,她是不是混的最惨的女配?
石头边,黑猪带着些愠怒瞪着谢冰,用头撞了撞石头,谢冰好整以暇地看着它:“你怪我骗你?”
黑猪“哼唧”一声,转过头去。
“那你说一说,你到底是什么?”
关七杀谢冰的时候,谢冰并非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虽然关七是金丹期高手,但是谢冰必然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关七杀死,那会儿眼看着她便要毙命,是她想起这两日小黑总管的异常,有心试探故意伪装罢了。
如果无法鉴定黑猪是敌是友,绝不会让它留在身边。
所以,谢冰用自己来做诱饵,试探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