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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寡寡妇

我靠学习来修仙 林鹿呦呦 3159 2024-07-01 11:05:41

“你想进去, 我与你一起。”

谢冰:“……”

他跟着,她还能找到隐藏的秘密吗?

可是,她不信南宫无寐,却不能不信殷倦之。

她似是被掐住喉咙, 半晌,挤出来一个诚挚的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大师兄在, 我可就放心了,谢谢大师兄!”

苟一苟, 活到九十九。

她面不改色的恭维殷倦之, 就像是她之前做过无数次那样。

殷倦之低低笑了笑, 指尖一闪, 那片小小的碎镜就悬浮在他们面前。

满月的光映在镜面上,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谢冰的手腕,谢冰顺着他手腕的力度, 自然而然的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消失在月色中。

只有碎镜渡着月色, 幽幽悬浮在空中。

……

炽热的火光冲天而起,这里依旧是一片红色。

大片的岩浆在流淌。

谢冰落下去的时候, 脚下是无边的岩浆。然而, 便在瞬间,殷倦之扯着她的手腕, 眨眼间落在了窄窄的黑石窄道上。

好吧,反正两人牵手已经牵习惯了。

谢冰被大师兄扣着手腕,提着裙摆往前走着。

上一次谢冰来的时候还有很多渊魔, 然而此刻却风平浪静,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里的情形,殷倦之已然了如指掌。

他轻声道,“师妹小心,你这废柴身体,若是掉下去可就惨了。”

谢冰:“……”

他是不是在心疼他买的裙子??

红裙的裙摆很大,层层叠叠,走起来其实很碍事。

也不知道是大师兄随手挑的,还是他的口味便是这一款。

谢冰一手被殷倦之牵着,一手提着裙摆,走路时候,其实很安心:

反正有殷倦之在,肯定不会让她掉进岩浆里。

他对焦尸又没兴趣。

骤然间,近在咫尺的岩浆剧烈的运动,喷溅出来无数的岩浆!

便在那时,殷倦之的白色灵气将两人紧紧笼罩住,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岩浆。

然而,与白色灵气同时亮起的,还有一道炽热温柔的火光。

那火光,比岩浆更为纯粹,更为灼目,更为温柔。

是她左手藤蔓上的琉璃珠。

红莲妖火感受到炽热岩浆,便自动将她保护起来。

撑开了一片温柔的天地。

岩浆复又平静下来。

红莲妖火偃旗息鼓,化作一道火光,重新变成琉璃珠,安静的停留在绿色藤蔓上。

然而,殷倦之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他沉沉垂着头,看着谢冰提着红色裙摆的左手腕。

视线落在那处,似是比岩浆更为灼热。

竟是要将她手腕灼烧出一个洞的偏执。

“我没事啦,大师兄?”

殷倦之握住谢冰手腕的手,一紧。

险些将她手腕折断。

呵,谢冰对那狼崽子倒真是情深意重。

苏肈对谢冰,倒也不遑多让。

两人感情竟然如此之深。

不仅摸尾双修,竟然将妖族皇室才有的本命妖火,都给了她。

谢冰:“疼疼疼!”

殷倦之眼眸一闪,慢条斯理的松了松手指,“师妹,一时担心你,没事吧?”

谢冰:……

不管他突然发什么疯,她能说有事吗?

“没事。”

谢冰挤出一个笑。

“嗯,”他眸色冷漠,牵着她往最深处而去。

行走,却越来越快,似是一阵风。

像是在生闷气。

谢冰被他扯着走,却比跑还累,她差点一脚踩在岩浆上!

几乎要跟不上他,乌发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与他的发梢纠缠不清。

一红裙,一白衣。

脚下窄窄黑石,行走在天地岩浆之中。

……

谢冰的去而复返,是这些焦尸们没有想到的。

他们脸色一变。

然而大师兄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连剑都没出,随手弹出来无尽的强大白色灵气,便直接将着十几个焦尸以及岩浆怪捆了起来。

“姜女”被困在白色灵气网中,她挣扎起来,画面极为可怖。

“我们已经蛰伏在地底之下,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都是经历过正邪大战,抗击过冥修以及魔修的道友,怎能如此绝情?”

“是,假如说你所言为真,那么必然可以放过你。”

谢冰冷淡的说,“姜女已经死了。”

这句话一说,面前的焦尸终于停止了挣扎。

“你们也不是妖修,而是冥修。”

她看向谢冰,惨笑一声:“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他们配合演出这一场戏,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地面上的姜女,如今姜女已然身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谢冰提着堆叠的裙摆,蹲在“姜女”面前。

面前,就是不辨人形的焦尸而已,只能模糊看出来上面是头,下面是身子。

谢冰没有退缩,她直视着“姜女”,认真的道,“你是谁?”

殷倦之立在她身后,视线涔然。

……

她叫姜姝。

是姜女的双胞胎妹妹。

在三十年前的正邪大战中,为了救她,姜女与她一起死了。

从此在地底岩浆下沉睡了几十年,再醒来,便成了焦尸。

她始终对姜女心有愧疚,所以拼死也要保护她的存在与秘密。

然而,姜女这次,胎夺没有成功,元神自爆,再也没有转机。

冥修的“姐妹双煞”,已然过去了三十年,饶是她讲了她们俩的身份,谢冰也并不了解。

只知道她们俩这双胞胎,死之前在冥界很有名气罢了。

“我们终日与渊魔为伍,这里除了那些恐怖的渊魔之外,并没有活人,再也不会为祸众生。你们是正义之士,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太虚派的白衣校服,姜姝自然认得,他们心怀仁善,也许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惜,她眼前的这位风光霁月的门派大师兄,才是真正的反派大魔头。

在他交代的时候,谢冰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大师兄。

他竟然不想让自己接触这片碎镜,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认识这姐妹双煞?亦或者是……渊魔的缘故?

这样一想,便说的通了。

地底渊魔关联着圣庙,而大师兄这个大反派一直在搞事情,甚至就连前世,她也不懂他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看着他日渐疯狂,成为天地间,人人得而诛之的真正的魔。

……不过现在也是。

谢冰想着这些事,突然问:“你们有书吗?或者你们无聊的时候,有别的读物吗?”

问了半天什么事都没有问出来,她的任务线索究竟在哪里呢?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挖掘出来的。

姜姝绝望了。

书?

苦苦哀求没有结果,甚至不能让他们吐口说放过他们。

只能魂飞魄散吗?

如今在生死之际,竟然拿他们打趣,问什么书?

他们已然成了一团焦黑,哪有什么书?

便在这时一道懒懒的声音道:“她想知道什么,用你们焦黑的脑子想一想。”

“若是让她满意了,便不杀你们。”

姜姝:“!!!”

“什么书,什么镜子?请详细描述一下!”

谢冰:“……多谢大师兄。”

不得不说身为门派大师兄的时候,殷倦之对她好的没话说。

……

“关于镜子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的故事。”

从“破镜重圆”这四个字里,谢冰只能得到它原本的意思 ——这是一个典故,讲的是以碎镜为媒介,夫妻之间分离又重聚的故事。

一群焦尸围着谢冰,开始讲述他们知道的,关于夫妻分离又重聚的故事。

谢冰从储物锦囊里搬出来。十几把椅子,一个焦尸分了一把,围成一个学习的圈圈。

殷倦之也被分了一把。

他似笑非笑地坐下了。

被一群焦尸围着,感觉并不很好,谢冰就当是为了学习采集素材,就那么接受了。

她放了一个小桌子,提起毛笔将这些都记录下来写的飞快。

在她凝神听焦尸讲故事做笔记的同时,殷倦之懒懒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会儿落在她光裸圆润的肩头。

一会儿落在她窄窄细细的腰肢上。

一会儿落在层层堆叠的裙摆上。

一会儿又落在了裸露手臂的琉璃珠上。

谢冰初时还觉得坐立不安,当全神投入到这些故事中后,便将他屏蔽了。

看就看吧,反正你现在是大师兄,任你再风流,看的着吃不着!她略有些恶意的想。

一个又一个故事,谢冰写的手腕都酸了,也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

谢冰:哭了。

好不容易出现一次隐藏任务,奖励一定很丰富,她好想升级,好想结金丹啊!

姜姝的视线垂落在碎镜上:“不一定非得是故事吧?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是姐姐告诉我的。”

谢冰勉强提神,“说说看。”

“正邪大战之前,姐姐曾经遇见过一个女修……”

姜女在冥界位高权重,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

在正邪大战前,幽都宫变之际,她支持冥君大人,在宫变中身受重伤,便在逃亡之时,救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冥修。

她当时以为自己会死,只是觉着无趣,听到婴儿的哭声,不知道为何,便行个举手之劳。

女冥修修为很低,低到平平无奇,并且身受重伤,而她怀里的婴儿,更是不能修行的凡人之资。

而一个会修行的女修,饶是修为再低,也生不出来废柴资质的孩子。

她当时好奇问乱世中,为何自己身受重伤,保护一个凡人婴儿?

那女冥修说她受了恩惠,这是恩人的女孩,恩人如今有难,她便用性命去护这个女孩。

姜女当时急于保命,要带着女冥修和那废柴婴儿一起走,没想到女冥修不同意。

她说她的恩人与丈夫分散,恩人去救丈夫,将唯一的女儿寄养在她这里。

只要女恩人不死,她就会在冥界等着女恩人。

姜女临走的时候,战火已经蔓延到整个修仙界,正邪大战已然拉开了帷幕。

那时候,女冥修还不走,为了感谢她,给姜女一块镜子,说这是恩人给她的法器。

姜女便问,“正邪大战死了多少人,你还保证你的女恩人还活着吗?”

女冥修已然病入膏肓,她咳嗽着回答:“也许,真的死了。”

“那她死了,你去往何处?要不要,一起走?”

“不论如何,我能护你。”

姜女不忍心看着她死。

女冥修摇了摇头,笑着道:

“一个女冥修,带着一个小废柴女儿,确实有些古怪。”

“然而,若是凡俗世界里的,一个女寡妇呢?”

……

故事听完了,然而,谢冰的毛笔始终没有落下最后一笔。

她发呆良久。

明明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故事,不知道为何,她却觉着心底发酸。

一只修长的手捏住她的鼻尖,谢冰喘不过气,霍然回神,甩了甩头,挣脱。

鼻尖都微红了。

“大师兄!”

她睡觉捏她下巴,她发呆捏她鼻尖,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个黑心莲。谢冰心里苦。

殷倦之笑的愉悦,“听个故事而已,怎么发起呆来?”

“是你要找的故事么?”

对于书修的种种诡异行为,殷倦之似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谢冰垂头,写下故事的最后一笔,熟悉的系统播报声传来。

“是。”

谢冰点了点头,将书合起来。

寡妇,废柴婴儿。

她忽然略有些怅惘地道:

“姜女,已经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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