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无惨的PTSD是好不了了。
允悲。
——谷川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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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杀队新加入的成员,有一个跟继国缘一非常有渊源的灶门炭治郎。
请让我详细描述一下他身上能引起无惨PTSD的地方。
耳朵坠着的太阳花札。
继国缘一同款。
额上有伤疤。
像极了继国缘一额头上的斑纹。
家传火之神神乐舞,跟四百年前继国缘一的日之呼吸渊源颇深,可能就是日之呼吸的改版和残缺版。
以无惨看见一个太阳花札就想找鬼弄死他,自己则躲到别的地方等消息的德行,我只能沉痛的对继国缘一PTSD患者说:
“无惨大人,我觉得你没救了。”
沉迷管理学的无惨当然没有听到,他要是听到了,可能瞬间就崩了,直接在我脑海里无限循环“给我鲨掉”。
第二天雾柱对新来的队员痛下杀手的新闻就会传遍鬼杀队。
《震惊!妙龄少女对少年举起屠刀,真相竟然是这样》
《让我们走进今日说法,探寻一桩惨案背后的真相》
《细极思恐,那个雾柱竟然是鬼!》
《受害人炭×郎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砍了》
无惨大人造的孽,无辜医生却要背锅。
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跑到灶门炭治郎家里杀掉他们一家人,事先还不踩点了解他们家的人员组成,灶门炭治郎家里也不会只剩下他和他妹妹。
没能成功抹去让他看的碍眼的继国缘一友人的后代已经够失败了。灶门炭治郎的妹妹变成了鬼,还是一个脱离了他控制的鬼,不吃人只靠睡觉就能变强的鬼。这对比何其惨烈,衬得他这个鬼之始祖没有一点颜面。
指指点点。
这些还算不上要命的话,灶门炭治郎是现任水柱富冈义勇的师弟,师从鳞泷左近次。学了水之呼吸,通过了鬼杀队的最终试炼成了鬼杀队的队员,还有几个性格各异小伙伴。
下一步我就不用说了,他学了水之呼吸,就是用来给无惨来个水调割头的。
我怀里有祢豆子,盘腿坐着,对着正在吃鲑大根,还吃的脸上都粘上的富冈义勇来了一个不太温柔但非常缺德的微笑:“你师弟真棒!”
富冈义勇:“?”
心情好到我都敢rua一把炼狱家传了四百年的发型。咳,开玩笑的,我要真的敢对柱中大哥的发型下手,至少事先要备上一堆烤红薯的。
这是对大哥的尊敬。
但是对富冈义勇,我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因为熟嘛,所以我对他的头发上下其手,他也只会在吃完鲑大根后才有反应。
“有东西?”
“啊,是的。”我面不改色,伸出手来,手心里是刚刚在地上捡的一片叶子,“是这个,刚刚风吹的。”
怀里的祢豆子在看富冈义勇被我rua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虽然他的头发本来就有翘起来不太听话的部分,但是经过我的手,它由乱的还有点规矩变成了一通乱来。
水柱的颜值要不是能打,这种发型,是个人见到了都得哭。祢豆子咬着竹枷不说话,我就微笑。
顶着一头乱发的富冈义勇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又摸了几把。
“现在没有了。”
他说的很认真。
我笑容大了点:“对,现在没有了。待会去给老师送萩饼吧,祢豆子也要跟老师打好关系。”
“炭治郎。”
“他也去。”
我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拐走别人的妹妹,不告诉她哥哥这种事的人。毕竟我的老师在柱合会议时给炭治郎和祢豆子的心理阴影应该有些大。
让祢豆子被两个柱带着去见不死川实弥,还是两个被不死川实弥差点在脸上刻“不想看见你们”的两个柱,炭治郎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你在干什么?”
“教你师弟怎么打好跟我老师的关系?”
“我想学。”
“可你没有炭治郎的鼻子。”
炭治郎:我闻到了雾柱身上缺德的味道。
不死川实弥今天遭遇了人生最艰难最暴躁的一天,最可怕的是,他几乎能想象出来这样的日子不会只有今天这一天。
这只是最艰难最暴躁的开始。
“滚啊,你们几个!”
炭治郎战战兢兢:“不死川先生身上有高兴的味道。”
富冈义勇送上萩饼:“吃了萩饼会更高兴。”
炭治郎瞳孔地震:“不死川先生现在很不高兴。”
“老师,萩饼是我做的哦。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炭治郎:“不死川先生……”
“你这个家伙,给老子闭嘴!”
“……恼羞成怒。”
今天的风柱是什么样子的?
社会性死亡的样子。
是连蝴蝶忍都笑眯眯的说:“今天的不死川先生真是活泼。”的不死川实弥呢。而他只想用一脸的“莫挨老子”隔离开我们。
作为主谋的我事后提着东西认认真真的对他土下座了。
“抱歉,老师,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你是对老子那天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吗?”
“老师做的是对的。”
我的老师在灶门兄妹哪里栽了很大的跟头。一个颠覆了他对鬼的认知,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稀血,甚至半夜跑出去很远到鬼的地盘做出了放血这种高危举动,然后被正好看到的我拖回了蝶屋。
灶门家长男一个头锤的威力则让他怀疑起了自己的日轮刀的硬度。
“那家伙的头是日轮刀做的吗?”
“老师,他的头比日轮刀要硬。”
被头锤的威力锤出一块青紫的不死川实弥嘶了一声。
我以为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也做够了怀疑人生后的傻事。
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还以为我在为他那天的行为生气。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老师?这种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老子怎么知道。”
他撇过脸,“你想什么老子又不知道。”
“不过一般的人应该都会生气吧。”
我又不是人。
我跟今天的炭治郎一样来了次瞳孔地震:“虽然很高兴老师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但我真的认为老师做的是对的,也真的没有生气。”
“啧。你投的是存活。”
因为祢豆子肯定不能死啊。
我不想让她死,并且觉得她是可以跟人相处的鬼,所以我投了存活。但祢豆子的问题并不是哪个意见支持的人多就能解决的。
人与鬼的关系因为是捕食链,付出信任总是很难的。就算我们选择相信,祢豆子作为矛盾本身没有任何能取信他人的行为,也是不行的。
这个问题被不死川实弥解决了。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
我记得我以前被人教过这句话的。
“如果不是生气的话,”他的面目又开始狰狞起来了,“弥生,你今天是故意看老子笑话的吗?”
这就是我来土下座道歉的理由了。
毕竟让炭治郎用他的鼻子嗅出他的情绪是我出的主意,富冈义勇能配合的这么好我也很震惊啊。
我心里很慌,但面上很稳:“是的,因为只有道歉的时候,老师为了不让我在更多人面前丢人,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
至于如何分辨我是不是道歉?
我上午干了让他想宰了我的事情,下午提着东西规规矩矩站在门外边,那就是要道歉的。
不死川实弥甚至已经进化到不需要看这些,听敲门声就知道我是来搞事的还是道歉的。
所以即使听到我搞事时的敲门声,还选择为我开门的老师,对我大概是真爱了。
我不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去的徒弟。
没有人会为了垃圾堆里捡来的徒弟,强忍住看见我和水柱集体出现时对他造成的窒息感,为我开门,皮笑肉不笑的接过水柱手里的萩饼。
磨磨头流泪jpg
因为我这次爽快的承认了我就是故意的,所以他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也卡了一下。
“啊,然后呢?”
我突然觉得他家里的地板挺好看的。
从他屋子的缝隙里透过来的光线也很漂亮,就是我头上出现的阴影让我很慌。
从一开始的被动到现在的气定神闲,还可以做一个表情管理的不死川实弥走到了我面前,“然后呢?你给我接着编下去啊!”
“怎么连头都不抬?”
“老师,你能不能,先扣个扣子?”
不死川实弥:“……”
我一抬头就可以近距离看见他没扣扣子的胸膛,我是很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仅会被和谐掉还会让他又拖我去手合的。
不过现在情况没差。
我是仅凭几句话就能让风柱笑容凶恶的,咬牙切齿的“你闭嘴吧”,然后把我往训练场上拖的。
这是富冈义勇都做不到的事。
明明是很心酸的事,为什么说起来我竟然还很骄傲。
“你脑子坏掉了!”
“富冈义勇那是你能接触的人吗,本来脑子就不好,还跟他在一块,不傻才怪!”
就当是夸奖吧。
我倒在训练场的时候,用手在地上写了一个“惨”字。不死川实弥将没用的脱力的我带回了蝶屋。
“哎呀,弥生现在可是很惨呢。”
回到蝶屋的时候,蝴蝶忍看见我这幅模样,摸了摸我的头。
“忍小姐,我在训练场上也给自己写了一个‘惨’字。”
“这么惨的弥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吗?”
“嗯。”
“老师的心情变好了,就是我惨了点。”
“弥生真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