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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苏轼:好的父亲,弟弟知道了

给汉武帝讲我的男神霍去病 小雪狮 5420 2024-07-26 10:46:40

季驰光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吊起了观众的胃口后,就选择了结束直播。

她笑道:“我请两天假,后天我们再直播——去粤省的苏轼故居看看我们大文豪的快乐老家。”

苏轼:“……?”

粤省?

他老家不是在川省吗?

苏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季驰光结束直播后,她打车回酒店休息去了,但她带来的影响却远未结束。

在回去的路上,她先后接到了两个不同位面的宋仁宗的私信请求。

很巧,两个人问的是一个问题——福康公主最后过得好吗?

季驰光能看出两人小心翼翼的问题之下的那份害怕和不愿面对,但是沉吟片刻,她最后还是给出了血淋淋的答案。

【不好,公主过得一点也不好。】

福康公主是在痛苦中死去的。

她死的时候,最心疼她的父亲早已去世,甚至临死前都一定要求她和她不喜欢的人再一次成婚。

或许是出于保护吧,但他想要保护的,究竟是丧父的福康公主,还是马上就要失去他这个皇帝庇佑的李家,就不得而知了。

而驸马李玮,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经历了母亲被打、自己被抓着揪小辫子、被贬等多次事件以后,对公主早就已经失去了感情。

季驰光不知道福康公主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她知道,这个曾经备受宠爱的公主,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过得一定很苦。

她的身边甚至没有服侍的婢女宫人,不得不自己生火取暖。

她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自己熟悉的人。

新的皇帝,不是她的兄弟,新继位的宋英宗对宋仁宗的女儿和后妃并不好,他把长公主们迁至闲宫,对于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甚在意。

福康公主再也找不到一个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人。

【……公主去世的时候,她的脸上是烧伤,因为她不得不自己生火取暖。被子衣物里也爬满了虱子,因为她不会自己洗衣。】

【还有一种说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陛下或许应该听一下——名

义上是陛下的孙子的宋神宗曾经哭诉过,是驸马李玮主动阻隔公主求医问药的。】

【这件事情,真假不明,但是希望陛下能够重视——尊重公主自己的意见,别随便给她安排婚事了。】

季驰光咬着嘴唇,斟酌着一字一句的回复道:【官家,公主也是个人,她不仅仅只是你的女儿,在此之前,她更是她自己——如果一定要让她出嫁,请让她自己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吧。】

敲下以上这些话,季驰光点击了发送,然后关闭了屏幕。

希望这些话能对那两位皇帝有所启发,也能让另外的两位福康公主过得稍微好一点吧。

……

宋仁宗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话,不自觉落下泪来。

他……他从没想过自己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未来会过上那样的日子。

即使天幕说他的大姐儿在未来疯了,但是仁宗一直也只当是夫妻之间谈不顺罢了。

直到福康公主的死,真正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才真正正视了一件事情——

他的外祖家,从来都不是福康的好归宿。

他点开屏幕的时候,苗娘子也站在旁边。

本来她是看不见的,但是苗娘子先前感激主播叫她提早知道女儿未来的夫家就是个虎狼窝这件事,所以在天幕那儿撒了不少钱,也开了私信。

所以……

逐字逐句全部读完了的苗娘子拉着女儿,一声不吭的给丈夫跪下了。

宋仁宗吓了一大跳:“你……”

正好推门进来的曹皇后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她迟疑的看了一眼皇帝,然后伸手去拉地上跪着的的苗娘子:“苗氏,你先起来。”

苗娘子摇了摇头,含泪道:“圣人,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您就让我先跪着吧。”

她把目光投向宋仁宗,宋仁宗瞬间头皮发麻。

他最怕她们哭了。

苗娘子给丈夫磕了一个头:“官家,妾从来没有向您奢求过什么东西,但这一次,妾冒犯了——求求您,取消了福康和李家的婚事吧!”

苗娘子哭求道:“就当是看在妾那早夭的可怜孩儿的份上,求您……给福康一条生路吧

!她是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妾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现在知道了,妾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上那条绝路?!”

苗娘子心里恨啊。

她就只有福康公主这么一个女儿,捧得如珠如宝,爱得跟什么似的。

把她的福康嫁去李家,那是抬举了李家!天杀的蠢材,他们怎么敢?!

苗娘子现在连生吃了杨氏和李玮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理智尚存,她简直恨不得冲去李家,给那起子小人脸上一人来一个大耳刮子。

宋仁宗迟疑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

天幕结束后,李用和一直心神不宁。

直到赵祯派人来宣旨,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骤然落了地,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赵祯还是厚道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己的舅舅没有什么关系,毕竟那个时候李用和已经去世了,所以他的圣旨的内容和李用和没什么关系。

内容很简单——

李玮和福康公主的婚约,取消。

杨氏,凌迟。

李玮,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当然,宋仁宗还是给自己的舅舅保留了面子的。

杨氏在名义上只是赏毒酒赐死,凌迟之刑是秘密进行的。

但饶是如此,赵祯这一次的狠心,也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不!我不相信!我要见官——”

杨氏是所有人里面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直接一声尖叫嚎了出来,她不敢置信的扑过去,伸手要抢圣旨来看。

李用和被她惊了一惊,连忙把她按在原地,招呼人来把人带走。

杨氏拼命挣扎。

她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是宋仁宗待外祖家实在是好,连带着她也得过不少赏赐。去年儿子和公主订了婚约,杨氏更是直接抖起来了,耀武扬威,有时候对着李用和的正室都敢挑衅一二。

杨氏尖叫:“我不相信!官家绝不会这么对我的!还有玮儿,他可是官家的嫡亲表弟啊——”

李用和一脸头疼的叫人把她的嘴捂上了。

“还不赶紧动手?真想叫这贱妇带累了我们全家不成?!

李用和甩袖怒道。

随后,他又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玮儿,你……”

李玮没有管他的父亲,而是惨淡的笑了一声。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顾不上去看被下人大力拖走的母亲,也顾不上去看满眼复杂的父亲和几个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担忧不已的兄弟,只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突然雷霆震怒。

如果只是先前主播讲的那些,那陛下最多只会迁怒他的母亲,不会清算到他的头上。

主播一定还和官家讲了其他的内容——而那些内容一定也和他有关系。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李玮艰难的想要勾一勾唇,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却失败了。

他仰头看向天空,神色惨淡又绝望。

流放……永不录用……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皇帝表哥虽然一向优柔寡断,但却是个坚定的人,既然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就决不会再用他。

父亲大兄皆是谨慎之人,他们知道,现在的李家,荣辱衰亡全系于官家一念之间,自然不会冒着触怒官家的风险来救他。

后宫的苗娘子和未来会被他害惨的福康公主更不会放他一马。

就算是未来新帝上位,后来的皇帝也不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冒着被指责不敬先帝的危险来任用他。

李玮走了两步,心中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崩溃,最终没忍住,心灰意冷之下,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听到了惊呼的声音,还来不及等他慢慢分辨,他就彻底倒在了地上。

……

宋仁宗此举震惊了整个朝堂。

就像季驰光说的那样,宋仁宗的叛逆和冷暴力更多是对着他的两个皇后去的,对于重视的人,宋仁宗一向是非常宽容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发怒,而且发怒的对象还是他曾经那么眷顾的娘家人。

连原本打算出言劝谏的几个言官都被吓到了,到嘴边的劝诫之语都迟疑了。

要不……他们还是先观望一下吧。

当然,也

有头铁的,不撞南墙不死心,非要在这种时候去摸龙须。

结果,这些人就被宋仁宗冷着脸骂了一顿。

这个好脾气的皇帝头一次这么发怒,拿着被他抄下来的女儿的死因,冷冷的砸在了那些人的脸上,厉声质问:“怎么,你也和杨氏是一伙的?”

在那一刻,前来劝谏的文官感觉自己已经被司马光和杨氏的见鬼谣言的光芒笼罩了。

文官:“……”

他吞了吞口水,飞快的跑了。

救命,他的名声!

他才不要和杨氏那样臭名昭著的女人扯在一起!

……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宋仁宗也难得动了狠心。

他去找了一趟张贵妃。

张贵妃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出来迎接他,见皇帝脸色难看,难得在她面前都摆着一张冷脸,心里突的打了个颤。

“官家……”

“以后……你好好待在后宫,安分一些,不要再去招惹皇后了。”

张贵妃往日的行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对方招惹的,一直都是曹皇后这个好脾气的人,曹皇后不闹,他也乐得当自己没看见。

张贵妃脸上原本羞怯娇美的笑容僵住。

她几乎都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了,但是这么多年在后宫,她到底没有那么愚蠢,勉强克制着自己想要怒骂的冲动,张贵妃笑着问道:“官家怎么突然这么说?妾……妾和圣人一向和不来,官家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和妾说这种话?”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宋仁宗的神色。

然而让她心惊的是,宋仁宗眼中虽然带出来些心疼,但是看着却极为坚定。

他叹了口气。

张贵妃心中一松,就在她以为皇帝的严肃时刻已经过去的时候,宋仁宗突然来了一句:“以后要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随便联系家里人了——前朝后宫不得串联,这是唐朝时期就留下来的规矩。”

张贵妃猛的抬头。

宋仁宗却像是看不到她那满脸的质问一样,语气冷淡:“还有你那些家人,都要约束好了,别再出什么乱子,惹得后世人嘲笑。”

他想想主播给他列出来的那一张张家人收受贿赂的清

单,他心里就烦躁。

宋仁宗从来没有想过张贵妃娘家会是这样的情况。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都不想去处理罢了。

但是……

即使是偏心如宋仁宗,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感慨:“你真该和皇后学学——曹家从来没拿这么多烦心事来麻烦朕。”

张贵妃脸上的神色僵硬。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但是脸上的肌肉仍然不自觉的抽搐着,看起来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压低声音,但是听起来仍然像是尖叫:“陛下……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怎么能拿我跟皇后比?

你怎么能说我比不上皇后?

你怎么能?怎么能?!

宋仁宗看着神色扭曲又疯狂的张贵妃,眉心皱了皱。

“算了,你好好反省吧。”

宋仁宗抽身离开。

本来,天幕说了那些话之后,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对张贵妃的意见都不小。

本来宋仁宗就打算让她先禁足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只是没想到,张贵妃这些年的脾气越发大了,半点说不得,半点骂不得。

果然还是该叫她磨砺磨砺性子。

宋仁宗在心里想。

然后,又吩咐人去宫外敲打张家人。

在宋仁宗的心里,贵妃只是个娇纵的普通姑娘,纵然脾气大了些,也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好姑娘。

至于张家人狗仗人势,耀武扬威?

那难道不是他们的自发行为吗?

偏心眼的宋仁宗如是想。

于是,他对张家人下了手——让你们在外面作恶多端,败坏贵妃的名声。

后宫之中,最嚣张的张贵妃被禁足,原本的气焰也被打消了个七七八八。

张贵妃都快要气疯了,但是平时她说两句话就会心软的皇帝这一次却坚定得很,她被关着,饶是有浑身解数也使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看着他甩袖远去。

张贵妃在后宫的声望一落千丈,日子也不好过了许多。

宫人们攀高踩低,做的虽然不明显,但是也着实叫娇生惯养的张贵妃吃了好一阵子的苦头。

就是后来再被放出来,她也对那段日子心有余悸,对着皇后也不敢再挑衅什么了。

相对的,反而是一向不受宠的曹皇后,得了皇帝前所未有的尊敬,夫妻两个虽然仍然算不上是恩爱,但至少也有几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味道了。

曹皇后松了口气。

她求的从来不多,只想保住她作为皇后的体面罢了。

难得皇帝肯给面子,曹皇后趁着这个机会,在后宫重新树立了威信,管理起人事来,更是得心应手了许多。

而宫外,宋仁宗虽然没有波及到李家的其他人,但是经此一事,他心中也生了芥蒂——舅舅也就算了,几个表弟那时候可还活着,怎么就没一个人出来救救他的女儿?

宋仁宗心中不高兴,面上自然带了点出来。

而这一点不快,对当时的李家来说就已经足够致命了。

文人党派斗争严重,朝堂权力的蛋糕就这么大,每个人都争着想要多吃两口。

李家人根基薄,却偏偏仗着仁宗的宠信占着蛋糕吃了许久,看他们不顺眼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个世界上,落井下石的人也从来不少。

抓住这个机会,李家被踩了好几脚,李用和一时半会儿被折腾得都顾不上自己马上就要被流放的儿子和即将被凌迟的妾室,只能抓紧时间去争夺权力。

李玮最后是背着个小包袱,草草上路的。

因为准备不充分,加上流放路上又苦,没多久,他就病死在了半路。

杨氏……李用和对她本就没有对儿子的那份心思,再加上他现如今焦头烂额,自然不会腾出手去救她。

杨氏就这么在绝望中被千刀万剐了。

而张家……

宋仁宗还没对他们动手,言官们就先上奏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会有痕迹留下来。

先前没注意也就算了,现在天幕都明说张家人收受贿赂了,言官要是再查不到,那一个个的可真该回家吃自己了。

张家人小辫子不少,一抓一个准。

原本只知道他们部分罪状的宋仁宗也被这堆成山的奏本气了个仰倒,一怒之下,也顾不上后宫的张贵妃的颜面了,直接把人

贬出去了。

剩下的那些没干过坏事的张家人,也被敲打得厉害,老实了不少。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朝堂之上大换血,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连原本风起云涌,初见规模的党派斗争都安静了一阵子。

……

季驰光还不知道这次直播引起了这么多的后续,她还在赶往粤省的路上。

她的苏辙大大惨啊!

别人做官,那是为了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出人头地。

苏辙做官,那是为了捞哥、捞哥、捞哥!

和他一样倒……哦不,和他一样幸运的,据她所知,也就只有那位唐朝的王维的弟弟了。

季驰光站在苏轼故居的门口,开了直播。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播驰光,今天我们来的地方是粤省的苏轼故居。”

苏轼:“?”

他费解的看着屏幕上装修精良的房子和亭子。

这是他家?

不是,就算未来这是他家,他也能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多钱,给自己修一栋好房子。

所以……

苏轼:“……主播,你真的没有跑错地方吗?”

还有,粤省究竟在哪?

他去过那里吗?

苏辙也傻眼:“?”

等等,我哥过得这么好的吗?

苏辙看着自己手里的笔,陷入沉思。

如果他哥过得这么好的话……他现在是不是不用这么拼了?

为了把他们两个兄弟讲的更清楚点儿,季驰光还专门为他们剪了个视频。

她清清嗓子:“遥想当年,他们俩一起经历了那场只有卷王之王才能够混出头的科举,最终步入了官场。”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两人刚刚当上官员没多久,就收到了生母病逝的消息。”

“守孝期满不久,他们的父亲也随之去世。”

天幕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只剩下一口气的老人。

他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

旁的人不认识他,但苏轼和苏辙并王弗却是在一瞬间惊呼出声:“

父亲!”

不错,天幕上的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正是苏轼和苏辙的父亲,三苏之首的苏洵。

天幕上的苏洵显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断断续续的道:“《太常因革礼》已经完成,我是不操心了……《易传》……罢了罢了……公务上的事情都已经交割完了,我现在唯一忧心的……就是你们两兄弟。”

他用力的喘了两口气,微微抬起头:“当初给你们取名为轼和辙……一是望大郎你默默无闻,不重声名却不可或缺。”

他看了一眼大儿子,突然嘴角一抽,伤眼一样的把头别过去。

天幕下的苏轼:“……”

爹,你这样就伤儿子的心了。

苏洵把殷殷期盼的目光放到小儿子身上:“……二是盼你效仿、依循前人,稳稳的度过一辈子,平安免祸。”

苏洵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小儿子好像也不怎么靠谱的亚子……

苏辙无奈的笑了笑。

别看他现在谨慎小心,可实际上他年轻的时候张扬着呢。

要不然,当年的科举文章中,他也不会把仁宗皇帝骂得狗血淋头,引得文官们议论纷纷,都要治他的罪。

天幕上的苏洵:麻了,这俩儿子看起来一个能抢救的都没有。

但有什么办法?

他总共就这俩儿子,还能怎么做?

凑合着用吧。

苏洵自我开导:算了,反正我都要死了,就不操心这些了。

他咳嗽了两声,把两个儿子的手握到一起,声音温和而饱含鼓励:“……答应为父,你们俩以后一定要携手共进,相互扶持,一起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

苏辙:“好的,父亲,儿子知道了。”

苏轼:“好的,父亲,弟弟知道了。”

苏洵:“嗯,那我就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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