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打肿了。
谁懂啊，前一秒他还在骂儿子不会教孙子，后一秒才发现——哦，这个锅原来是我自己的，拿过来背好。
康熙：“……”
底下坐着的儿子们，每个人都很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嘲笑，甚至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但康熙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未来的他脑子是抽了吗？
他是怎么教出这么个人的？
明明同样是被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他的保成就很正常啊——一定是那个乾隆自己有问题。
乾隆打了个喷嚏。
另一边，康熙依旧在苦恼。
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看重老四家的这个小阿哥？甚至还亲自教导？
他的孙子们现在就已经泛滥成灾了，如果再过个十来年……那恐怕都要上升到物种入侵的地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闲得没事干，去老四家挑个小孩儿来教？
“他”是不是有病？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康熙遇着自己一个孙子，那都得靠孙子旁边的奶娘帮着提醒，要不然，他根本分不出这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他甚至都没办法根据一个名字判断出这究竟是哪个儿子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未来的他真的选定了老四作为继承人，并且查看对方的子嗣情况，以此作为储君信号，否则，康熙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行为。
可是，根据主播的说法，他在去世之前，其实一直都没有明确表露出究竟要立谁作为继承人，所以，就连老四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也一直都颇受争议。
唯一能够作为佐证的，还是他曾经命令老四代替他去行祭天之礼这件事情。
毕竟，戎与祭，都是国家大事。
那……似乎只可能是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子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一解释能够说得通了。
康熙沉默了。
说真的，作为一位英明的帝王（康熙个人视角），会被扯走成为孙子光辉履历的一部分内容，康熙其实并不觉得意外。
他唯一生气的是——这小子审美这么糟糕，文采那么糟糕，
后人该不会以讹传讹，误以为他的水平也这么low吧？！
那他也太坑了点吧？
其实自己写诗也很一般的康熙不免紧张了起来。
……
季驰光：“乾隆对于自己被他的汗玛法看中教导这件事情，一直都津津乐道，但是，其中却有着很多我们还尚未得知的细节，这些我们就先放到后面再谈。”
“现在，我们要讲的，主要就是他的审美问题。”
说到这里，季驰光不禁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嗯……乾隆的审美，懂的都懂。
“因为这位皇帝实在太长寿了——唉，你说，怎么就不能把他的命抠个一十年出来分给雍正呢，想想真是意难平，这父子俩的寿命情况和在位时间真是让人恨不得把他们掉个个儿，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惨遭乾隆毒手的艺术作品，数不胜数。”
季驰光一开始还算稳重，只是没讲两句就原形毕露，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所以在长吁短叹了一番过后，又把话题扯回了正轨。
只是，被主播盖章“祸害遗千年”的乾隆，这会儿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他嘴角抽搐，额头的青筋暴起，很想跟主播来两下。
虽然知道自己未来很长寿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碰上了这么一个盼着自己早点死的主播……
实在是他的晦气。
然而，让乾隆震惊的是，主播这见鬼的说法，居然还获得了很多人的赞同——
【雨翊凌澜：主播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上啊！你说乾隆、康熙、李隆基活这么长时间干嘛？后面两个人如果能够少一十年的寿命，相信我，大唐和大清没有他们会更好。至于乾隆……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他对雍正的那个“孝顺”程度，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灼灼：臣附议。有这么长时间搞事，还不如早点躺板板，节约一下氧气资源，顺便把这些可爱的寿命加在我祖龙一凤的头上，猪猪就算了，这货晚年也不是啥好东西，又多疑又作妖，多出来的那一份可以给小霍！】
乾隆：“……”
他这会儿别说表情裂开了，他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特么的，怎么这帮人还有两副面孔呢，对着他爹的时候就是这么又夸又哄，对着他的时候就是重拳出击？
比起他那个严苛的阿玛，他做皇帝难道不是亲切又和蔼吗？
严苛的四阿哥也多少有点撑不住。
借主播和弹幕们的“吉言”，四阿哥不仅提前知道了自己日后的儿子是个不孝的混账，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都开始怀疑自己日后的子嗣数量了——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一群儿子里面挑出这个儿子。
……该不会他连二个成年儿子都没有吧？
四阿哥心里直打鼓。
他的子嗣情况他也知道，在兄弟里面，他府上的阿哥算不得多，现在能够活到排序论辈的儿子，总共才二个，还夭折了一个老大，目前膝下就只剩下老一老二。
前者体弱多病，眼看着就不是长寿之相，能活到现在都是谢天谢地谢太医了。后者看着虽然还算健康，但是却实在年幼，不知道能不能长成。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子嗣稀少的四阿哥（毕竟他就算在怎么不行，后面也还有一个八爷垫底），这回也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主播会这么痛心疾首的劝他多进后宫了。
未来的他该不会是在一群儿子里实在挑不出什么好的，所以才选了这么一个对他不孝的家伙吧？！
那也太糟心了！
……
季驰光：“《快雪时晴帖》的遭遇确实可怜，绿釉陶壶的命运也确实令人同情，但是，相信我，这两个倒霉孩子的故事绝对不是个例。”
观众们理解的点头：是啊，乾隆皇帝活了这么多年呢，谁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东西？
“《快雪时晴帖》是书圣王羲之的作品，和它一起成为了乾隆二希堂的收藏品的，还有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的《中秋帖》——放心，对待这两样东西，乾隆非常的雨露均沾。《中秋帖》被他盖章盖得像个网红直播间的弹幕界面似的，密集得几乎看不到什么能够落脚的地方。”
原本还在低声细语的安慰着父亲的王献之的脸也绿了。
季驰光：“除了王家两父子，乾隆皇帝甚至还把毒手伸到了王珣的身上——是的，王珣。这位名气可能没
有王羲之父子大，但是学书法的观众应该都听说过他。”
“他的《伯远帖》，字迹行云流水，潇洒含情，极为出彩，甚至还被誉为天下第四行书。只是，最关键的是……”
只是，最关键的是，王珣是琅琊王氏出身，是一手将琅琊王氏推至顶峰、打造了“王与马，共天下”神话的东晋丞相王导之孙——是他王羲之的亲侄子啊！
哪怕好脾气如王羲之，这会儿都气笑了，后槽牙更是咬得紧紧的——对方是专门盯上了他们琅琊王氏吗？！
隔壁谢安的字写得也不错啊，怎么不去祸害他？
在他旁边坐着的郗璿，看着夫主手中那嘎吱嘎吱作响的茶盏，不禁失笑——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夫主打小身子骨一般，不曾习武，这茶盏是必定要被他捏碎了的。
……
季驰光怅然：“乾隆是真的造孽啊！琅琊王氏一大家子，从父亲到儿子再到侄子，全部都被他祸害了个遍——你说你但凡换一个姓的，大家的反应或许都没有这么大。”
“而《伯远帖》，虽然因为王珣本人的名气比不上王羲之和王献之这对父子、《伯远帖》自身的价值也比不上《中秋帖》的缘故，乾隆对它的喜爱程度远比不上前面两样，但是，这并不妨碍皇帝用他特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为数不多的喜爱之情——直接盖章踩脸了。”
“是的，踩脸。”
“如果说，前面两篇因为字写得实在太好看了，让乾隆不忍心破坏，那么，面对相对来说没那么珍贵的《伯远帖》，乾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甚至，他直接把章盖在了字上！”
本来，因为岁月的侵蚀，字帖上的字迹就已经不太清晰了，又被乾隆盖了个章……情况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二希堂的二样书法珍宝当中，受伤最严重的并不是盖章最多的《快雪时晴帖》，而是相对没那么受喜爱的《伯远帖》。”
《快雪时晴帖》上虽然添字较多，盖章也多，但是乾隆大概心有顾忌，哪怕把字写得再怎么大，也没有直接覆盖原本的字迹，《伯远帖》可就没这个特殊待遇了。
受害者的亲爹王珣，这个时候已经气到开始摔锅砸碗了。
好在这段时间，魏晋的士大夫阶级比较流
行上古时代的青铜器。所以，王珣虽然气急败坏的砸了他的书房，但是真正的损失并不严重，只是从那满地的碎片来看——乾隆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王珣一定会像摔烂瓷器那样毫不留情的把乾隆也摔出去。
王珣：特么的，谁懂啊？自己的心血不仅被人糟蹋了，还是那种非常嫌弃的糟蹋——你看不上就给老子滚啊！
说完了惨遭毁容的《伯远帖》，季驰光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抖得厉害：“同样遭到了毒手的，还有李白大大唯一的传世书法作品——《上阳台帖》。”
此言一出，不仅是镜头前痛心疾首的主播，就连其他的观众们也都傻眼了。
【雨翊凌澜：等等，等等！是我知道的那个李白吗……好吧，我好像问了一句废话，他居然还有书法作品流传的吗？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啊……主播刚刚说什么？李白的作品落到乾小四的手里了？！啊啊啊啊！乾隆那个狗崽子造的什么孽啊？！我要跟他同归于尽（暴怒）！】
【花好月圆人寿：……李白居然还有书法作品流传下来的吗？仅此一幅？！】
【老虎爱吃绿豆糕：我终于明白了，很多时候，想要刀人的心情是藏不住的——例如，我现在就想把乾隆给片成火锅！】
【潇湘水断：等着，我这边已经在网上下单新的水果刀和锄头铲子了，等到货之后，我立刻直飞乾隆的皇陵——他就是死了我都要把他给挖出来捅两刀！】
发现自己未来居然还有被人开棺鞭尸危机的乾隆：“……”
季驰光：“我唯一庆幸的就是，《上阳台帖》虽然也被糟蹋了，但是乾隆好歹只在上面盖了章——他要是敢在诗仙的著作旁边留下他的打油诗，我一定会让他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晚上睡觉需要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虽然主播说话时候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在开一个玩笑，但是，穿越了不止一次时空的明朝的皇帝们很清楚——这个女人是真的做得到。
哪怕他们的穿越只是暂时性的时空混乱所带来的影响，可随着系统的不断成长完善，早晚有一天，季驰光是真的能带人去群殴乾隆皇帝。
啧啧，命苦啊。
……
季驰光：“除了以上这些被列举出来的
书法作品之外，遇上乾隆这个衰鬼的名家作品还有很多，我们这里就不一一论述了。”
“不过，虽然很多艺术品都躲不开这位皇帝，但毕竟乾隆搜集的艺术品数量规模庞大，总会有这么几个幸运的漏网之鱼——没错，我说的就是我们非常出名的《富春山居图》。”
观众们：“？”
真的逃过一劫了吗？
怎么做到的？
居然能够逃出这个盖章狂魔的魔爪？
难道是《富春山居图》的艺术价值入不了乾隆皇帝的眼？
不对呀，主播不是说这幅画特别出名吗？
还是……
电光火石之间，一向热爱去淘点字画的二阿哥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吧……毕竟也是凤子龙孙，是皇孙出身，又帝王之尊，应该不会这么没用吧？
胤祉吞咽了一下口水，转头看向四阿哥：“老四啊……我的大侄子，该不会赏鉴字画的眼力不行吧？”
他每次去琉璃厂那边淘东西，总会碰上一些做得极好的假货，有些他能识破，有些他也上当受骗过，这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总有一些造假高手造出来的东西，真实到足够让人将真品打作伪品。
猛的被点醒的阿哥们：“……”
额，好像确实很有可能啊。
《富春山居图》作为元代最出彩的书画作品之一，寄托了黄公望最深沉的情感，历来都深受各路收藏家的喜爱，在黑市上的价格奇高，因此市面上总会出现不少的仿作。
要是恰好有这么一幅仿得极漂亮的《富春山居图》出现在他们的大侄子面前，就他们目前了解到的大侄子的那个文学艺术素养，再加上对方那又菜又爱玩的特点……他们非常怀疑对方会错把鱼目当珍珠。
四阿哥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扶额还是该揉太阳穴了：他这好儿子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季驰光：“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富春山居图》究竟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其实很简单，因为乾隆看错了——当两幅《富春山居图》同时摆在这位皇帝的面前的时候，这傻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假的那一幅。”
“这大概是天意。”
乾隆：“……”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未来的他，能不能可靠一点啊？
一真一假摆在你面前，一半的概率你居然都会选错吗？
你特么要不下辈子当个瞎子吧？！
当乾隆皇帝在心里疯狂的辱骂着未来的自己的时候，几乎所有观众都为那一幅躲过一劫的名画高兴。
《富春山居图》的创作者黄公望更是抱着自己未来命途多舛的画作松了一口气：老天爷啊，这个乾隆皇帝简直就是所有的书法家和画家的一生之敌啊！
他的作品能够在对方的手中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个不可复刻的奇迹！
季驰光：“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情。”
“想想吧，《快雪时晴帖》总共才多少篇幅啊，乾隆都能够在上面添上七十来个字和一百七十多个章，《富春山居图》可是长长的一整卷——这不得把乾隆这个做笔记小能手给乐疯？”
【雨翊凌澜：事实就是乾隆确实特别高兴，好好的一卷《富春山居图》——虽然是假的，但是对方的水平显然特别高，要不然也不能够打败正品，成功的把乾隆糊弄走——硬是被他当成了小抄本，那么长的一整幅画卷，空白的地方全被他写满了之后，乾隆居然还不满足，还在原本的山水的部分也添上了他的“墨宝”。】
不管是观众，还是其他的画家，都在此刻感受到了深深的窒息。
不是所有的画都是那么板正的、适合挂起来的长方形的，其中有一部分画，篇幅极长，类似于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就是这样的作品。
能够把这么长的一幅画的空白之处全部填满，甚至还为了多做点“笔记”，直接破坏了原本的水墨山水部分……这真的已经不叫话了，这干脆就改名叫摘记本好了！
季驰光沉痛的捂住了脸：“唉，前脚才刚跟大家感慨过，说李白的作品成功的逃过了一劫，躲开了乾隆皇帝的诗词攻击。”
“但是，乾隆可没有放过《富春山居图》——是的，他又又又给自己的打油诗找了一个填写场所。”
观众们：“……”
十二阿哥：“四哥……能看出来，大侄子大概真的很喜欢写诗了…
…什么时候都不忘提笔来一首呢。”
难怪能够凑出四万多首诗，怕不是每天看到了什么都要写上两笔。
四阿哥：“……”
……
季驰光：“对此，我只能说谢天谢地——还好乾小四眼瞎，两个里面挑一个都能挑错，要不然，《富春山居图》的真迹恐怕就难逃一劫了。”
【一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大概老天爷也看不过他这么糟蹋艺术品了，还好出事的是假的。】
【精忠报国：乾隆的眼光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不仅鉴别能力不太行，而且审美也不好。】
【Happyforever：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审美还挺好的雍正皇帝会养出乾隆这么一个儿子，他们两个的审美简直走向了两个极端——一个要求朴素典雅，一个力求大红大紫。】
【祖宗庇佑的福泽：最关键是，乾隆的大红大紫真的就是超级没有水准的那种，他要是能跟康熙看齐，往雍容华贵的方向发展，那我也能接受啊，偏偏他硬生生的折腾出了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眼的堆叠色块花瓶——乾隆时期的各种釉彩大花瓶其实已经算好了，虽然堆叠了整整17种色彩，但是起码让人看着没有自戳双目的冲动，剩下那些花花绿绿的存在，真的让我看着就……唉，这真的是一个皇帝的审美吗？】
十七种色彩？
就连乾隆皇帝的亲爹都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一辈子都热爱纯色的未来的雍正皇帝实在是想不明白，他那个还没有出生的便宜儿子，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一样东西上堆叠这么多色彩的？
这么多颜色挤在一起真的不会让人……想吐吗？
更何况，听主播的意思，他儿子似乎还格外喜欢浓烈张扬的色彩，这些颜色，单独拎出来或许还好，浓丽又不失蕴藉，可如果被好几种凑一块……
四阿哥顿时就明白了主播先前那句话了。
他只要想想，已经很想自戳双目了，更别说亲眼目睹过的主播。
宝娟，我的眼睛！
……
提到乾隆皇帝的审美问题，季驰光深深叹了口气：“众所周知，清朝皇帝的审美发展到乾隆时期，出现了一个大幅度的跳水。”
“
如果说康熙的审美停留在了雍容大方，可堪称之为青藏高原的水准，那雍正的审美，大概就是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中段水准——称不上高不可攀，但也已经是一个艺术界的极高水准了。”
“本来，轮到乾隆这一代的时候，应该是要再接再厉，勇攀珠穆朗玛峰的至高点的。”
【这个人怎么狗话连篇：……勇攀个锤子啊，就乾隆的情况，不直接跌到谷底就不错了，小心摔得个粉身碎骨（小声嘀咕）。】
季驰光：“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有些事情，就算我们再怎么遗憾惋惜，也都是无能为力的——事实就是，清朝皇帝的审美到了乾隆这一代，一下子就从珠穆朗玛峰跳进了马里亚纳海沟，跳水都没这么快。”
“这急剧变化的审美取向，让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想明白——四大爷这么一个喜好素朴典雅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养出农家乐审美的乾隆的？”
说真的，季驰光本人其实也很喜欢热烈一点的颜色，那样艳丽的色彩确实能够在第一时间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沉醉。
但她拒绝大红大紫的奇怪搭配。
乾隆搭配花瓶，那真的是比搭配圣诞树也好不到哪去了。
每一个乾隆时期的宫廷花瓶，基本上就是个小型的圣诞树。
最有名的各种釉彩大瓶，其实混在乾隆的花瓶里，已经是最优秀的存在了——季驰光曾经看过的粉彩百花图葫芦瓶，那才叫真正的视觉污染。
毫不夸张的说，看到那张图的那一瞬间，季驰光甚至下意识的想到了光污染——都是能够闪瞎她眼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