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错觉。
由美子迅速地回过神,将眼前那有点诡异的画面打散。
与此同时,她也变得更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过冒昧了。
然而不只是她感到尴尬,得知真相的令季和眼看事件暴露的空和派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还是令季最先反应过来,打破了僵局。
“咳咳,你可以对着我画,留影就算了。”令季没有拒绝由美子的要求,但也没接受留影的建议。
其实留影更加方便,但令季不想让八重神子知道插画上的作者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他,以他这个传说原型的本尊为素材捏出来角色。
仅是设想八重神子知晓此事的画面,令季就能听到她的笑声。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令季坚定地想着,随即对欣喜的由美子问道:“你是要现在开始画,还是要过两天?”
“现在吧,不然我怕灵感溜走了。”由美子赶忙回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催促她赶紧画。
“那,那你们先画,我和旅行者去点饮料。”派蒙找了个理由想要脱离现场,一想到传说背后的渊源,她就止不住的感到尴尬。
令季大概也看出派蒙的内心所想,他镇定自若地点点头,“那你们也帮我点一份饭菜吧,清淡点,不用太多。”他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吃饭的。
“好。”空一口答应,随后与派蒙进到店内点餐。
这时候由美子也看出来令季可能有点忙,她赶忙掏出画板,开始快速在速写纸上勾勒出她心中的想法。
因为是草稿的缘故,所以没有花费太长时间,由美子便停下笔。
“谢谢,我画完了。”由美子感激地对令季道谢。
令季有点吃惊,“这么快?”他这边饭还没端上来,居然就画完了。
“其实只要灵感记录下来就好,不用画得很精细。”说话间,由美子将夹着速写纸的画板递交给令季,让他查看纸上的内容。
出于好奇的缘故,令季接过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画的不是他,而是长着狐狸耳朵,戴着狐狸面具的妖狐。
至于狐狸身上的服饰则是偏向于须弥的款式。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须弥?”令季随口问道。
由美子点点头,“八重堂的妖怪企划没有规定故事的背景必须在稻妻,所以我们想创作一个异国的妖怪故事,也算是另辟蹊径吧。”
八重堂,妖怪企划……
再加上之前由美子说的稻妻最近流行的传说,令季摇了摇,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八重神子是故意的。
但是这话令季不能说出来,他保持微笑,将速写本还给由美子,接着两人又聊了聊关于传说的事情。
等看到空和派蒙端着餐盘和饮料过来之后,由美子提出回去。
“你已经花完了吗?”派蒙眨了眨眼,他们还特意多点了一杯。
“是的,草图的绘制不需要多少时间了。”由美子说完,便向空和派蒙以及令季道别,“我先回去了,上野女士还在等我。”
目送由美子的身影消失,派蒙摇了摇头,“看来多出来的一杯饮料只能由派蒙我解决了。”
“这家店的果汁味道还是不错的。”令季附和道。
眼看令季似乎一点都不尴尬,派蒙和空也跟着放松下来。
毕竟当事人都不当回事,他们也不用想那么多。
这样想着,派蒙忍不住还打趣令季,“我记得维克说过你也小说,要不然你也写妖怪小说,这是神子的企划,是有奖励的,与其让别人赚走,不如你去试一试。”
听着派蒙的话,令季沉默了。
实际上他早就这么做,甚至都获奖,拿到出版的奖励。
奈何这些话不能讲出来,令季只能装作无奈的应下派蒙的话,然后话锋一转,问起他们过来找他究竟是有什么事。
有了令季的提醒,派蒙和空才想起他们来找令季是有事要问。
派蒙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一聊天就把正式忘了。”
“什么正事?”令季顺势问了句。
“维克是不是拿走了一件与神明有关的东西?”派蒙直截了当的问出。
令季没有隐瞒,“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的,不过维克确实拿走了一枚神明罐装知识。”
“神明罐装知识?”
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派蒙和空互相看了一眼,接着询问令季什么是神明的罐装知识。
“是蕴藏神明智慧的东西吗?”派蒙歪了歪头,感觉难不成他们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直接能通过维克手中的神明罐装知识得到有用的信息?
然而令季的回答和派蒙想象的完全不同。
“虽然叫神明罐装知识,但是里面有什么,我们不太清楚。”令季放下叉子,认真的对派蒙说,“事实上,我们连怎么用都不知道。”
“既然都不知道怎么用,维克为什么要拿到它?”派蒙睁大眼睛,满脸不解。
“大概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事,才想拿到那枚神明罐装知识。”令季模棱两可的解释。
鉴于维克先前的所作所为,派蒙和空接受了这个说法,并问起维克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和他们见一面。
“我们想看看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派蒙说出他们的打算。
此时空也附和,告知令季那里面可能有见到小吉祥草王的线索。
但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却让令季叹气。
紧接着,令季无奈的说道,“明天吧,我现在也找不到维克。”
派蒙有点奇怪,“嗯?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面对派蒙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季想了想回答,“虽然我们现在住在同一所旅馆,但是他出去做任务去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他。”
“他又是去战斗了吗?那奥摩斯港附近的魔物可又要倒霉了。”派蒙摊开手,她一想到维克对清缴魔物的热情,不禁想要为周边的魔物默哀。
令季也是这么想,他感慨道,“是啊,蕈兽还挺可爱的。”
“希望他多打一些兽境猎犬和遗迹守卫。”派蒙抚摸着胸口,脑中浮现出兽境猎犬看到维克就果断逃跑的景象。
可能在魔物中,维克的威名已无魔不知,无魔不晓。
而那边空看见话题又一次跑远,摇了摇头,主动拉了回来。
“我们明天再找他。”空接受了令季一开始的提议。
“可以,那我们明天中午还在这里见面。”令季说着看向街对面的旅馆,“你们今晚可以先住在这里,这样的话就不用跑那么远。”
空和派蒙听到这话也回头看过去,发现在街对面确实有一家不错的旅馆。
不过派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说来,维克也不是使团的成员吧,为什么他能住在使者居住的酒店?”
“是愚人众为他安排的。”说到这里,令季压低声音,“这次至冬使团里有一名执行官,是第二席,你们一定要小心。”他想让空和派蒙在接下来注意一点。
“第二席?”派蒙被吓到。
令季嗯了一声,“代号是博士,是须弥出身。”
这条信息让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愚人众派来第二席执行官过来,背后肯定有原因……莫非教令院正在进行的实验和愚人众有关系?
一旦将教令院的实验和愚人众联系起来,空心中的古怪感就消失了。
假设教令院真的和愚人众合作,那么他们是有必要隐瞒,毕竟愚人众的名声可不称不上好,如果传出来,肯定会引起舆论上的压力。
想到这里,空向令季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注意。
令季见状没再多言,他两三口吃完了饭便提出回去。
“明天见了。”派蒙挥了挥手对令季道别。
“明天见。”说着令季又看了眼街对面,那抹灰绿色的影子已消失不见。
记下这个细节,令季十分自然的起身,返回旅馆。
才进入大门,一声喊声就传来。
“令季。”
被叫到名字,令季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同僚正小跑着过来。
“有什么事?”令季严肃的询问。
同僚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别那么紧张,我是来问维克怎么样,刚刚去你房间敲不开门,找其他人问了一圈,也没人见过他。”
得知同僚是问维克的情况,令季悬起来的心放下来,接着他说道,“他恢复了。”
“恢复了?那就好,万一一直……咳咳,那就麻烦了。”同僚还是很担心维克一直变成熊的样子。
“谁说不是。”令季同样是这么想。
“既然现在已经恢复,那他这会又去做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他。”在确认维克没什么事之后,同僚又关心起他的去向。
令季思索片刻后决定实话实说,“他恢复后就去清缴魔物。”
“是他会做的事,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长舒一口气,同僚对令季抱怨,“也不知道那些风纪官怎么想的,非得说使团里有人偷东西。”
“还说小偷是冰系神之眼的持有者。”
此话一出,令季微微眯起眼,感到很奇怪,维克在那家旅馆内打败商人手下的雇佣兵时,根本没有动用元素力,所以风纪官是怎么查出来是冰系神之眼的持有者,还锁定到使团中。
这个疑问在令季的脑海中徘徊,他试着向同僚询问,“为什么如此确定是冰系神之眼持有者?”
“对啊,我也纳闷,不过那些风纪官嘴很严,根本没有透露什么消息。”同僚皱了皱眉头,感觉须弥的治安可真是不太好。
而这个想法的诞生,促使同僚对令季叮嘱,“平时在须弥走动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话让令季的心情很是复杂。
谁能想到他和维克以及变成鸟的医生正是风纪官追查的不稳定因素。
然而面对同僚的一番好意,令季还是应下,“谢谢提醒,我会小心。”
同僚点点头,又和令季交代了几句这两天要做的事,便回去休息。
看着同僚走上楼梯,令季走向前台,向负责接待的侍者查询维克当前的住处。
侍者翻阅过登记手册后对令季回复,“维克先生当前居住在3204房间。”
令季听到房间号后微妙的愣了愣,因为那是他现在居住的房间。
犹豫了一下,令季继续问侍者,“你没有看错吗?”
“没有,要不然您看看?”侍者说着就将登记手册交给令季。
半信半疑的令季接过手册,赫然看到维克的名字确实登记在3204房间下
深吸一口气,令季再问向侍者,“这是谁登记的?”
侍者翻了翻备忘录,随后回答,“是璃月的使者在今天上午登记的。”或许是怕令季不相信,他又把备忘录递了过来。
看着上面登记的时间,令季大概明白原因了。
大概率是维克早晨来找他被他的同事看见,所以他们出于好心帮忙登记上。
毕竟这里是为使团准备的旅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比如不久前风纪官找过来,维克没有居住记录可查,就会陷入麻烦。
令季想清楚前因后果,便把备忘录和登记手册交换给侍者,并向他咨询至冬的使者居住的区域。
侍者不疑有他,如实告知令季。
拿到确切的信息,令季径直前往至冬使团所在的楼层。
刚沿着楼梯来到至冬使团休息的地方,几名脸上戴着面具的愚人众就拦住令季。
“这里是至冬使团休息的区域,闲人不得入内。”愚人众语气强硬的警告。
对于这个警告,令季没有斑驳也没有生气,他直接顺着说,“既然不能进去,那还你们帮我给维克先生带一句话,说明天中午,在旅馆外的露天餐厅见面。”
“维克先生?他不是使团的成员!”愚人众拒绝帮忙。
令季对于这份拒绝,他没有介意,语气平静的回复,“你们等见到他,如实传达就好。”说罢他在愚人众疑惑的注视中转身离去。
就在令季离去不久,维克出现在愚人众的眼睛里。
“维克大人!”愚人众很是惊讶。
维克看向那名惊愕的愚人众。
面对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愚人众回过神,小心的说道,“有一名璃月人请您明天中午前往旅馆外的餐厅。”
“璃月人?”维克重复这个词,下一秒他想到令季,便点点头回复,“我知道了。”
愚人众在消息带到后不敢多说话,安静的看着维克走进执行官隔壁的空房间。
在进到空房间后,维克打开了窗户,一只薄荷色的小鸟飞进来。
“我看到了旅行者。”以鸟的形态落在窗台上的医生告知维克,“他们在附近的旅馆内。”
维克点点头,此时他大致明白令季叫他明天中午见面的原因。
“你知道这件事。”医生观察者维克笃定道,“旅行者也在寻找神明罐装知识对吗?”
“对。”维克直截了当的承认。
“所以你是想代替旅行者寻找。”把所有的线索都连起来,医生笑了,“呵呵,这就是朋友吗。”
维克面对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他没有察觉出其中的含义,反倒是反问,“对,你没有吗?”
这个问题使医生陷入沉默。
而维克没有在意医生的反应,打开系统,开始清点获得的材料。然后看了看卡池,发现还差一百二十四枚原石就能凑够十连抽。
明天再找密兹里接一些任务。维克暗想着,关闭了系统界面,去洗漱休息。
等待房间的灯被关上,医生盯着维克看了一会后扇动翅膀飞到桌上。
在桌上放着几只精美的茶杯,随意选了个杯子,小鸟形态的医生落了下去。
刚才他一直在观察维克,通过维克的行为,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维克能够使用一种普通人看不见的设备。
不过对于那台设备究竟是什么,医生目前无从得知。
但是没事,窝在杯子里,看着似乎睡过去的维克,医生暂时压下探究奥秘的想法。
等他找到脱离‘切片’这个群体的方法之后,再去研究那个秘密也不迟。
-
第二天中午,酒店外的露天餐厅,空和派蒙早早的赶来。
刚出了旅馆的大门,派蒙就看见在露天餐厅里坐着一名他们昨天见过的人。
“他是艾尔海森?”派蒙念出那个从风纪官口中听到的名字。
空皱了皱眉头,预感告诉他,艾尔海森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
在他身旁的派蒙也有类似想法,这促使她不确定说,“他是来吃饭的吗?看起来不像啊。”比起吃饭,艾尔海森更像是在等人。
正当空和派蒙准备多观察一会的时候,艾尔海森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合上书看向了马路对面。
眼看要被发现,空和派蒙只能硬着头皮走向露天餐厅。
好在两人来到目的地后,艾尔海森没有立刻走过来。
派蒙选了个距离艾尔海森最远的偏僻位置坐下,悄悄的望着他的后背,满心都在想一会该怎么办。
还没有等想出应对的方法,令季的身影便出现在派蒙的视野内。
眼看令季出现,派蒙有点慌张。
然而还不等她叫住令季,艾尔海森便先一步起身。
“你来了。”艾尔海森对令季说道,“我想你们应当看见了那封信。”
艾尔海森的话使得空和派蒙皆露出不解的表情。
下一秒,他的反应被令季捕捉到。
对着艾尔海森客套的笑了笑说,随后令季说道,“大家坐下来一起聊吧,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
“所以艾尔海森也在找神明的罐装知识。”派蒙终于明白了。
空没有说话,比起派蒙简单的得出结论,他还有很多的疑问,在问清楚前,他不想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虽然从当前来看,他们可能是持有信息最少的人。
这个想法让空在心里叹气。
不过他没有被困扰太久,便按照令季说的,和艾尔海森坐到了同一张桌子前。
“还差一个人吧。”艾尔海森很直接的问向令季。
令季没有多言,在眯起眼扫了眼太阳后,他笑道,“是我们来太早了。”换言之,不是维克来的太晚。
可是艾尔海森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守时是每个人应当具有的美德。”
听到这话,派蒙忍不住反对,“现在才刚到中午,维克来晚一点也不算迟到。”她觉得艾尔海森有点太严格了,又不是维克故意来得晚。
而且从艾尔海森和令季的交流来看,他一开始也没有被邀请吧。
派蒙这么想着,看向了令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说大书记官阁下?他的到来完全出于自我意志。”令季故意这样回复。
“我在那封信里说的很清楚,我需要和你们见一面。”艾尔海森冷静的指出漏洞,他早就预告过他会过来。
令季对此没有否认,“是的,我们拿到了你需要的东西。”
用医生的话来说,他们创造了一个艾尔海森必须和他们见面的局面。
那也是艾尔海森乐意看到。
毕竟与一群镀金旅团打交道,不如和令季等人交流更有效率。
令季看着艾尔海森,把自己的想法讲述给他。
“我没有期待你们能够拿到那一枚神明的罐装知识,但既然你们拿到,那我必然会与你们谈一谈,我想这也是你们能预料到的。”艾尔海森点出令季的小心思。
本质上他们的打算相同,都需要和对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被看穿的令季没有表现出恼怒,他应下艾尔海森的话,接着对云里雾里的空和派蒙讲出这两天发生的事。
“维克寻找神明罐装知识,因此他接触了镀金旅团,以及愚人众。”
令季说话间又看向艾尔海森,“通过调查,我们发现有一个神秘人在各个想购买神明罐装知识的镀金旅团之间周旋,试图让他们达成一致,合力购买。”
“嗯,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好不容易和意图购买的镀金旅团达成了初步协议,由他们出资购置,我负责研究。”讲出自己做的努力,艾尔海森摊开手,“然后出了点意外。”
“是神明罐装知识被人先一步拿走了吗?”派蒙顺势问。
艾尔海森给出否定的答案,“并非如此,是一直不愿合作的镀金旅团阿赫玛尔之眼,突然放弃了购买。”
“阿赫玛尔之眼的资金虽不算富裕,可他们得到神明罐装知识的念头异常坚决,也正是因此,他们一直在尝试用各种办法敛财。”
“这时候他们放弃是很奇怪。”空冷静的接话。
“对,我出于好奇去找阿赫玛尔之眼的成员询问,结果没有找到任何一名成员,但我却见到了他们受到惊吓的首领,通过他,我得知身着至冬服饰冰系神之眼持有者愿意帮助他们。”
艾尔海森的手指敲了敲书,“巧合的是,我恰好知道有一名符合身份的人,便请人送来了一份名单作为试探。”
“是的,我接到了那封信,上面写着其他想要得到神明罐装知识的镀金旅团。”令季适时的接话。
然后他用肯定的语气对艾尔海森缓声说道,“你是想让我们与那些镀金旅团竞争,拿到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
“我是有这个想法,正如你刚才的发言,比起与镀金旅团周旋,与你们交流要舒服的多。”艾尔海森毫不避讳的承认。
事实证明,艾尔海森的计划是可行的,最终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落在了他希望持有的人手中。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唯一的问题是,令季和维克的行动速度太快,他们直接绕开了镀金旅团,从商人的手中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要不是昨晚从风纪官的口中得知神明的罐装知识不见了,艾尔海森自觉现在还在等令季和维克的消息。
不过对此他并不感到厌烦,反倒对令季坦然的说,“你们具有很多人没有品质。”
“什么品质?”派蒙如最嘴替般提令季和空问出来。
“处理事情的效率。”艾尔海森的耐心的讲解,“如果教令院的学者有这般效率,想必我的工作会更加的简单。”
“你现在的工作很简单吗?”派蒙摊开手。
艾尔海森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复,“当然,我就是因此才做了这个职位”至少对他来说处理那些文书工作的十分的轻松。
说者无心,听着却有不同的感受。
在工作方面,令季也是这么想的,当初他就是想轻松点才选择转进七组工作。这也让他有点遗憾此时不是能与艾尔海森交流清闲工作的场合。
好在令季没有失落太久,维克便走过来,身为神明罐装知识的保存者,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维克,你终于来了。”派蒙开心的打招呼。
艾尔海森和令季都是对维克点了点头当做是问好。
等待维克走近,他们才看清在维克的身后还跟着镀金旅团打扮的人。
“密兹里。”艾尔海森念出来一个名字。
“他是谁?”派蒙下意识的向艾尔海森询问。
“阿赫玛尔之眼的首领。”直接念出密兹里的身份,艾尔海森转向维克,“你和他做了交易?”
维克没有隐瞒,“我答应他,让他看到神明的罐装知识。”
因为在原剧情里,密兹里最终也拿到了神明的罐装知识,所以今天他们在见面后,维克特意询问密兹里一起来。
结果是密兹里当场同意。
“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维克坦诚的说。
派蒙望着眼神飘忽的密兹里,不由对维克感叹,“你还真是信守承诺。”
“呵呵,他一向如此。”
陌生的声音出现,不知道是谁在说话的派蒙被吓了一跳。
等那个薄荷色的团子跳到桌上,派蒙才看清说话的是一只鸟。
鉴于在提瓦特见过太多说话的动物,最终派蒙没有将这只薄荷的鸟放在心上,转头催促维克快点把那一枚神明罐装知识拿出来。
维克也没有吊人胃口,在和密兹里坐下后就取出来一枚红色的,类似于不规则玉石一般的物品。“这就是神明罐装知识。”派蒙盯着那个物品,紧接着问出关键问题,“它有什么用?”
“简单来讲,我们现在看到的罐装知识其实是指一种容器,它能够储存某些特定的知识。”
艾尔海森负责的解说,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现场唯一知晓罐装知识用途的人,“通过接触罐装知识里的内容,可以快速的获得某些信息,这个用途和虚空终端类似,不过没有那么复杂。”
“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就是只要接触,里面存着的东西,就会叮的一下进到脑子里。”派蒙很是形象的比喻。
“可以这样说。”艾尔海森先是赞同,随即又继续说道,“不过在须弥,私自持有和交易罐装知识都是违法的,因为它原本的用途是方便学者将从世界树内获取的知识输入虚空。”
派蒙听到这里有点理解不过来,于是她问道,“从世界树内获取的知识?也就是说,这个神明的罐装知识可以理解为,里面储存的是与神明有关的知识?”
这次艾尔海森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至少很多学者是这么看。”
“什么叫很多学者这么看?也就说没人知道这里面的知识是不是属于神明?”派蒙挠了挠头,感觉更绕了。
偏偏她理解的没有错。
艾尔海森嗯了一声,“对,正是如此,这也是很多学者将其认为,它里面储存的是属于神明的知识的根本原因,既然人类无法解读,那必然是神明的产物。”
“还真是牵强的说法。”令季犀利的评价。
“是的,这是一种狭隘的看法,但不妨碍很多学者相信。”艾尔海森摊开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正是他这幅态度使旁观的密兹里忍受不了。
“你懂什么!这是伟大赤王遗留的力量!”密兹里反驳艾尔海森,“森林的子民,你们根本不懂赤王!”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令季下意识的接了句。
可是他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密兹里继续嚷嚷,“只要使用它,就能让那伟大的存在再次降临!”
“哦,你认为这个神明的罐装知识里有关于赤王的信息?”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医生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询问。
密兹里握紧拳头,来自一只鸟的轻慢让他无法忍受。
可是当着维克的面他又不敢行动,只能压着心中的无名之火回复,“当然,它可是从沙漠中流传出来,那是伟大的赤王所在之处。”
“其实一直没有证据证明,神明罐装知识里所存储的信息来自哪一位神明。”艾尔海森冷静的提醒。
“那可是沙漠,你们草木的子民根本无法忍受之地!从哪里来的神明罐装知识除了赤王,还能有谁?”密兹里把话题抛过去,一副自信艾尔海森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模样。
奈何艾尔海森直白的告诉他,在沙漠地区还存在花神的信仰和疑似龙的崇拜。
变成鸟的医生还不忘火上浇油的笑两声。
在这种欢声笑语中,密兹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甚至于派蒙都忍不住对空说,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闭嘴!是哪一位神明,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密兹里发出一声大吼,他忍不下去了。“不错的提议,是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只要有人试试,就清楚了。”医生没想到密兹里还能提出如此有建设性的提议。
这时维克却摇摇头,“不行。”
“万一里面的东西人类承受不了怎么办?什么伟大的存在正在体内复苏之类的。”令季和维克持有相同的看法。
艾尔海森也提出反对意见,“实验是检测智慧的手段,但坦白来说,现在不是合适的场合。”没人能保证这枚神明的罐装知识是可控的。
那边密兹里眼看除了一只鸟外没有支持自己,他心一横,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神明罐装知识就往外面跑。
这个举动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哪怕是艾尔海森也愣了几秒。
“快去追他,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艾尔海森最快反应过来。
维克和空也意识到失控了,他们没有耽误,立刻和艾尔海森一同冲向密兹里逃跑的方向。
眼看大家都走了,令季也只好起身,然后他感觉肩膀上落下的重量。
“如我预想的一样,这也是我不赞同他将那名沙漠人带来的原因,那家伙毫无理性可言。”医生站在令季的肩膀上,用慢悠悠的语调说道。
“虽然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但是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令季说着让医生抓紧他的衣服,随即迈开脚步去追之前跑走的三人。
没有跑太长时间,令季就看见漂浮在空中的派蒙。
此时的派蒙满脸的惊恐。
令季沉下心,加快脚步朝派蒙的方向冲过去。
越过追歼聚拢起来的人群,令季看见如行尸走肉般的密兹里。
在密兹里的腰间还挂着那一枚神明的罐装知识。
虽然那枚被抢走的神明罐装知识还亮着红光,但从密兹里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使用了它。
仿佛是印证令季的猜想,密兹里捂住头发出一声大吼。
“啊,啊!”
糟糕。令季腹诽着,看向身后,果不其然有几名维持秩序的佣兵和风纪官朝这里跑过来。
在风纪官追过来的时候,密兹里的情况还在恶化。
大吼过后,他疯了一般的冲向围观的人群。
眼看密兹里要伤人,一道冰墙凭空升起,将他和众人阻挡开来。
艾尔海森趁着冰墙升起的机会猛地冲上去,他先是闪身躲过了密兹里的攻击,接着在近身战时抓住空隙,狠狠的给了密兹里耳边的虚空终端一个肘击。
在虚空终端与密兹里切断联系之后,被艾尔海森击败在地的密兹里倒地不起。
距离他最近的艾尔海森没有犹豫,当即上去查看情况。
这时风纪官正好冲过来。
“大书记官阁下?”风纪官看到艾尔海森很是吃惊,可他马上想起自己的身份,蹲下身阻止道,“请您不要妨碍公务。”
“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顺手实施救助而已,既然你们来了,现场交给你们处理吧。”说着艾尔海森没有留恋的起身离开。
在与令季擦肩而过时,艾尔海森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是和他根本没有见过面。
令季突然觉得艾尔海森还挺会演戏。
这让他在心底笑了笑,也装作热闹看够一样转过身朝艾尔海森消失的方向走去。
没走太远,令季就看到艾尔海森在等着他们。
“是你先来了。”艾尔海森说着取出那枚被他顺手从密兹里身上拿走的神明罐装知识,“接下来,介意由我来保管吗?”
“我想维克不介意。”令季笑着回答。
艾尔海森点点头,接着说了句,“你很了解他。”
“毕竟我们是朋友。”令季随口回应,他之所以知道维克不介意,是因为这枚神明罐装知识对于维克已经没用。
本质上维克想拿到神明罐装知识就是因为涉及到主线剧情。
而根据令季被剧透的须弥主线剧情,最终神明罐装知识会被艾尔海森保留。
如此一来,现在的情况属于是物归原主。
令季回忆着被剧情的剧情,全然没注意到艾尔海森若有所思的表情。
“可是在我看过的档案上,你和他是配偶关系,是已婚状态。”
艾尔海森说着看向走来的维克和空,“如果你的档案有误,必须尽快去纠正,风纪官很容易顺着你们的关系查到你,那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啊?”
令季看向艾尔海森,发现他貌似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在他的递交给须弥的档案里,婚姻关系是已婚的状态,而作为当事人,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竟然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