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角色?你们又要排演新剧吗?”卡维在令季和流浪者开口之前,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问出来。
谢赫祖拜尔点了点头,“是一本小说里角色,自从小吉祥草王恢复纸质书籍的买卖与流通,须弥城内开了不少书店,也引进了不少外国的书籍。”
“除了各种学术类的书刊,很多外国的志异和杂谈小说都很不错,在大巴扎也很流行。”说话间,谢赫祖拜尔从手边的桌子上取来一本装帧精美的书。
看到书的封面,令季微微愣住。
那本书正是八重神子交给他的那一本,由上野撰写,由美子配图的小说。
莫非祖拜尔剧场要演的是这个故事?令季腹诽着,表面上维持着平静,等待谢赫祖拜尔继续讲下去。
谢赫祖拜尔不知令季的想法,他自顾自介绍起来,“其中在大巴扎,各类小说非常的流行,毕竟大家都喜欢看一些轻松的故事吧。”
“嗯,那些小说我也看过,是很有趣。”卡维持有相同的看法,在纸质书禁令解除之后,他也为了支持新开的书店买过不少的闲书。
那些书虽没多少学术价值,但却足以用来打发时间。
卡维想到这里,大概明白了谢赫祖拜尔的想法,于是他确认道,“你是想把小说里的内容改编成舞台剧?”
“对,这几天八重堂的总编来到须弥做文化交流,在她来到大巴扎观看妮露的舞蹈我们正好偶遇,她得知我有这个想法,便推荐我改编这一本。”谢赫祖拜尔说着把手中的书翻开。
“我把这本小说看完之后发现她的推荐很有道理,她的内容适合所有人,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和朋友一起探险吧。”说到这里,他点点头,“而且故事的形式也很适合改变成剧目。”
“是指剧情层次分明吗?”令季不动声色抛出一个问题。
谢赫祖拜尔闻言颇为赞赏的看了眼令季,接着肯定道,“对,这本小说的故事展开非常清晰,每一层剧情的发展都很明朗,从结构上来说,是很经典的创作模式。”
作为剧作家,谢赫祖拜尔能看出有什么故事适合改编,有什么不适合。
毕竟虽然都是故事,但呈现的载体不同,文字能表达出来的感情,演出有时候却很难完美展现。
而八重神子推荐的小说,就是很适合改编成剧目的那种。
回忆到此处,谢赫祖拜尔不由的发出感慨八重堂的总编果然眼光独到。
听着谢赫祖拜尔感叹,令季想了想,随即决定把话题拉回来,“听你刚刚说的话,你已经写好了改编的剧本,正在物色演员?”
“是的,我们本来请来了合适的演员,但是对方档期。”谢赫祖拜尔按了按太阳穴,“本来我想在这本小说在须弥正式发行的时候表演剧目,现在看来可能来不及了。”
这下卡维也听明白,“所以你才要请他来试试。”
谢赫祖拜尔无奈的点点头,“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他想试试的话,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我总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演员。”他自觉在看人方面,自己一直挺准的。
而这句话让流浪者犹豫了几秒,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但那种感触转瞬即逝,让他无法捉住。或许正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使得他产生了试试也不错的想法。
“我可以先看看剧本吗?”流浪者礼貌的问。
谢赫祖拜尔立刻明白流浪者想尝试,当即回复,“当然可以,你等一会,我去拿。”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那边令季和卡维眼看谢赫祖拜尔话没说完就去拿剧本,不由问向流浪者。
“你想试试?”卡维不是那么的肯定,因为他总感觉流浪者没有登台演出的经验。
令季那边也有顾虑,于是他提醒,“最好问问演出的时间。”万一在演出之前,流浪者拿到属于散兵时期的记忆,那就不太妙了。
那边流浪者也看出他们的担心,他很是贴心的说,“如果我无法胜任,我会提前说出,让剧团及时去找其他的演员。”
此话一出,令季和卡维也知道流浪者下定决心。
令季忍不住叹气,“好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拟定一份契约,方便以后查验。”他觉得还是留下凭证,等流浪者恢复记忆,自己再去决定比较好。
“契约吗?我没有问题,谢谢你,令季先生。”流浪者十分真诚地道谢。
面对这份真诚地感谢,令季沉默了,突然间他觉得,如果没有经历那些变故,流浪者会不会一直都是这样谦逊有礼。
令季这么一想,忍不住在心底叹气,同时萌生出询问流浪者为什么要接下演出工作的原因。
然而不等令季把心中的疑问讲出来,卡维便问道,“恕我冒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要尝试做演员?”在他看来,流浪者不像是很有表演欲的那类人。
现实也确实如卡维推测的那般,流浪者确实不是为了表演而表演。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想要去走进故事里。”流浪者思考着用词,“我好像和这个世界缺少联系,所以我想,或许通过表演故事里的人,我可以找到我和世界的联系。”
“通过体会故事里角色的人生,来寻找自我吗?这样的话,你是很适合做演员。”卡维收回来自己之前对流浪者不适合当演员的判断。
令季则没有说话,他突然明白医生为什么如此肯定流浪者会去寻找‘过去’,探明自身存在的意义。
对他来说,失去的不只是‘过去’的记忆,还有自我。
想到这一点,令季突然也认为,让流浪者尝试演一演角色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他找到自己的过去之后,这段时期的经历,能让他获得另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
只不过令季还是建议流浪者签一份演出契约。
“这既是保障你的权利,也是为了祖拜尔剧场的利益。”令季一本正经的阐述他为什么要流浪者和祖拜尔剧场签订契约。
这个严肃的态度使得流浪者愣了愣。
看到流浪者这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卡维活跃气氛一般转头对令季调侃道,“你还真是执着于契约,这就是璃月人吗?”
“对,这就是璃月人。”令季顺势放缓语气打趣道。
流浪者听见他这么说,也放松下来,保证如果要正式出演,一定会请令季和卡维来做契约的公证人。
这句话恰好被拿着剧本回来的谢赫祖拜尔听见,令他忍不住赞同道,“很严谨的态度,这可是成为演员的第一步。”
听到还有这个说法,流浪者略有些迟疑的回复,“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第一幕的剧本,还有那本小说,你都拿回去看看,明天八点,你再来这里,选一段想表演的段落来展示。”谢赫祖拜尔十分严格的告知流浪者试演的流程。
流浪者一一应下,表示明天早晨一定会准时到来。
看着流浪者这副认真的模样,谢赫祖拜尔止不住的又传授了他一些演出时的注意事项和技巧,并表示很期待他明天的表演。
这促使流浪者更加上心这次的演出。
一旁的令季看出来流浪者的想法,他等待谢赫祖拜尔交代完,便主动提出回去。
“我也去找提纳里,不知道他把书买完了吗。”卡维也跟着说起回去。
令季得知卡维要去找提纳里,立刻提出请求,“卡维先生,既然你去找提纳里,那你们是不是还会再回酒馆?”
“对啊,你不回去了吗?”卡维不解的问,他以为令季要和他一起回酒馆。
“不,我想直接回去,读剧本也要花时间。”令季说完还感觉不够,便补了一句,“而且我回到酒馆,肯定会打扰维克和赛诺打牌。”
卡维被说服了,他答应帮令季带话,告知维克他们先一步回去。
有了卡维的帮忙,令季叫上流浪者返回居所。
回去的路上,流浪者还想说令季不用为了自己提前回去,结果被令季打断。
“不用这么客气,你以前也帮过我很多。”令季直截了当的对流浪者说。
“我以前帮过你吗?”流浪者很惊讶。
令季笑了一声,“是啊,要是那时候没遇见你,我的工作可没有那么顺利。”
听出令季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流浪者垂下眼帘,“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说完他问起令季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并补充,“维克先生说我过去和现在完全不同。”
“确实,你那时候比现在,嗯,活泼多了。”令季用了个相对折中的词汇。
“活泼?以前的我是那样的吗,还真是出乎预料。”流浪者更加的想弄清楚自己的过去,遗憾是不等他再问令季,以前的自己除了活泼之外还有什么特征,他们就到目的地。
在开门前,令季从钥匙串上拆出来一把交给流浪者。
“明天下午我要出去,维克会照例去做任务,假设你下午从祖拜尔剧场提前回来,可以用他开门。”
说到此处,他意识到还遗漏了空和派蒙也住在这里的信息,便补充道,“对了,住在这里的还有金色头发的旅行者和他向导,你也有可能遇见他。”
“我知道了,那样的话,我应该多准备两个人的饭。”流浪者若有所思的回复,他还记得自己要给大家做饭。
令季听到这话不免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流浪者,突然他庆幸派蒙也不记得关于散兵的事,更认不出流浪者,不然她的下巴一定会掉下来。
不过还挺想看看那个场面。
这个想法从令季的脑海中浮出,又被他默默的按下去。
强行不去想派蒙会有多惊讶,令季环视客厅,在茶几上看到医生的身影,对方正借着月光看书。
令季没有打扰医生,他打开客厅的灯,随后叮嘱流浪者早点休息后,便回了属于他的房间。
在房间的书桌上,正放着八重神子交给他的那本书。
看着那本名叫《白狐与猎手》的小说,令季打算趁着今晚无事可做,好好读一读这本书,他还挺好奇自己在里面担任的角色。
怀揣着这个想法,他重新翻开了那本尚未在须弥发行的小说。
令季没有读太久就找到了他在书里的定位。
他是反派。
按照小说里的设定,带着面具的狐狸祭司是主角要挑战的最终BOSS,而在狐狸祭司身边,还有一位强大的‘猎手’,他是戴着鬼面的亡灵,和负责传达亡灵之语,变成鸟的巫师。
这个搭配组合让令季立即想到当初他和维克,还有变成小鸟的医生在奥摩斯港找商人‘购买’神明罐装知识的场景。
看来那件事确实闹出不小的动静,就算是风纪官全力阻止,还是挡不住它在奥摩斯港流传开。
令季结合现实分析,认为八重神子应当是来到奥摩斯港,打听到这则消息,就推测出真相,然后才有了她拿着这本书来找他。
从这个视角来看,八重神子也有提醒他这件事被写成书的意思。
对于这份好意令季心领了,只是他不会告诉八重神子,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些传闻。甚至不光是知道,他还做模特让画师来构思人设。
令季莫名有种八重神子以为他在第二层,实际上他在第五层的欣慰感。
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的令季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书上。
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在快要读到书中的主角和狐狸祭司身边的鬼面亡灵决斗时,房门被从外面敲响。
令季听见有人敲自己房间的门,他随手拿了张信函塞进书里,然后把书掩盖进文件中,做完这一切再去开门。
伴随着门缓缓打开,令季看见维克站在没有开灯的走廊里。
“维克?你有事吗?”令季下意识的问。
“关于朋友的事你还没有和我解释。”维克开门见山的回答。
令季一听维克是因为这件事过来,不禁有些无语,但考虑到确实是自己承诺在先,便让维克先进到房间内。
在维克进屋后,令季关上门坐回亮着灯的书桌前,对维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他与还是博士切片时期的医生最后一次见面的细节。
等如实讲完,他讲出自己的分析。
“在那个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医生就开始策划。”令季说到这里吐出一口,说出他没有说出来的话,“但以我的角度来看,他不能算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只能说是有点交情。”
“他很危险。”维克客观的评价。
令季闻言笑着对维克打趣,“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都是以平常心看待这群执行官。”他可记得达达利亚和维克的关系还挺不错。
谁料维克摇摇头,给出一个超乎预料的回答,“他对你来说很危险。”顿了顿,他为防止令季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这是他在与令季在一起的旅途中逐渐产生的想法,提瓦特并不是他认知中,吃个带有复活功能的料理,角色就能复活的游戏世界。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真实的存在。
正是因此,维克发现自己虽然无法摆脱所谓玩家的视角,但他已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这份心态上的转变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他却并不排斥。
因为正是这份转变,让他察觉到很多他忽略的事情。
比如令季虽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有着共同的认知,但他真的仅仅是个普通人。
而仔细的思索,维克又能发现为了与他一起旅行,令季其实牺牲了原本的生活,如果他再因此遇见生活,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维克想到这里后知后觉的反思起来,他就这样来找令季,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到传过来。
紧接着令季平静的声音响起,“我知道说你不用为我担心是无用功,个体实力的差距在那里摆着,我无法否认。”
维克听到这话,目光不自觉的聚焦,落在令季的身上。
这间房间里只开了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令季一半的面容,另一半则隐在黑暗中。
不等维克说些什么,令季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后悔过,一直以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维克,这趟旅途也是我想与你一同走,假如我不愿意与你同行,我在蒙德的时候就不会和你一起去西风大教堂。”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游戏主线剧情,比起维克和空一起冒险,利用锚点去雪山,去各个地方解密,他更多的还是做自己的事。
仿佛知道提瓦特是游戏世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实际上,令季的内心多少还是发生了变化。
也正是这份变化,使得他想要重新的去接触这个世界,为此他迈出去了一步又一步,这对他来说也是挑战,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正如他那天在奥摩斯港的餐馆所言,维克是带着真实来找他的人,而他在得到真相后,也选择奔着真实而去。
即便在其他不知内情的人看来,他转变太蹊跷了。
令季想起那些月海亭和愚人众内关于他和维克的流言,发觉他们在这方面的体验还是蛮一致。
这也是为何对于那些流言,他虽感到离谱,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大家总要一个解释,比起他们都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那些关于他们关系如何展开的说法还算是现实主义。
一想到这件事,令季的笑容变得无奈。
“我很感谢你担心我的安全,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范围,绝对不会强行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
令季做出保证,虽说他一直都是这样,比如与战斗有关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凑上去过,都是结束了再出现,并保证自己在安全的范围内。
对于自身的能力,令季还是非常的清楚。
站在阴影处的维克经过提示也想起来确实如此,这令他莫名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担心过头了。
一直观察他的令季注意到维克情绪上的变化,他适时的换了个话题,聊起医生分析出流浪者是第六席执行官,以及大慈树王的存在。
维克听着令季的话,那些不好意思消失,他再次肯定,博士的切片就算是变成了小鸟也不是好惹的。
“但我想不用太担心,从医生的表现上来看,他应当不会做太出格的事,这不符合他的计划。”令季最后说出他的老大,让维克放宽心。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维克淡淡的附和。
令季嗯了一声,他的目光越过维克望向稻妻所在的方向,“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等旅行者回来,就可以前往枫丹。”
提起下一个目的地,维克想到他对枫丹的剧情,仅仅到主线结束。
但提瓦特有七个国度,那么枫丹之后的两国,他又该如何度过?
维克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也许系统早就替他做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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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八酝岛,踏鞴砂。
空站在海边,抬头望向先前被他和维克,还有一名叫泽维尔的枫丹工程师修好的御影炉心。
按照他所看过的历史,御影炉心在几百年前出现了问题差点爆炸,而造成这一问题的正是扮做工程师的博士。
那么现在散兵的消失会让博士故意毁坏御影炉心,引发动乱的过去也跟着改变吗?
虽经过对神里家的询问,以及通过对雷电五传后人的了解,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因散兵引起的悲剧没有改变,该死去的人依旧死去,只不过凶手不是散兵,而是被其他人顶替了。
这种机制和大慈树王消失,小吉祥草王接替她的过往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这大概率是世界树最根本的机制。
哪怕是散兵没有如大慈树王一样寻找代替自己的人,属于他的过去,也会被世界树默默的填补,就像是小说里补全设定一样。
空无声的推测,这时他听见派蒙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泽维尔!”
在派蒙的喊声中,空转过头,看到拿着仪器的泽维尔走过来。
泽维尔也发现了他们,当即招了招手,“旅行者,你们不是去其他地方了,怎么又回稻妻了?”
“我们这几天在稻妻做一些调查,等查清楚就会走。”派蒙负责的解释。
“调查?你们要查什么?”泽维尔问道,“说不定我知道,他在这边待了好长时间了,走访过不少没搬走的住户。”他觉得自己对八酝岛和踏鞴砂发生过的事都很了解。
空闻言沉思了几秒,他缓声问道,“御影炉心还出过问题吗?”他想确定这段过去有没有随散兵的消失发生变动。
“是出过问题,那是几百年前了吧,当时枫丹也有派工程师过来。”回想这件事,泽维尔详细讲出在那次席卷提瓦特的灾厄过后,枫丹与稻妻交流技术的历史。
全神贯注的听着泽维尔的讲述,空可以确定,那场悲剧也没能因散兵的消失而改变。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人记得散兵?
哪怕是一个代号,或者一点残留的故事。
空想到故事,他根据对了解,认为世界树对漏洞的填补很简单粗暴,有心的话说不定能够绕开。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空说出倾奇者这个称呼。
“倾奇者?我没在踏鞴砂听过。”泽维尔从来不记得有谁提起过踏鞴砂曾经有一位倾奇者。
空感到些许的失望,但他此时也可以彻底确定散兵的消失没有对过去产生任何改变。
得出这条信息后,空向泽维尔道谢,准备返回净善宫,向纳西妲问一问情报。
在寻找锚点,返回须弥的途中,空再次回想散兵在世界树内部,发现自己所谓被重要的朋友背叛其实是博士阴谋,因而怀揣憎恨对雷电五传发起的复仇是一场错误后的愤怒。
那些愤怒是真实的,也正如此,他才会在听到过去可以被改变之后,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存在抹除。
或许散兵是想改变过去,可事实证明,改变的仅仅是认识。
这代表散兵把自己抹除是无用功。
空的心情为这个结论变得复杂。
因此在返回须弥后,他从锚点一出来就准备去找小吉祥草王。
可就在他要朝高处的净善宫走去时,几名路人的谈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最近祖拜尔剧场新出的剧目你看了吗?作为主演之一的演员虽然是新人,但是演技很好,虽然战斗的场面被改成舞蹈但没有任何影响!”学者打扮人兴奋的对同伴说。
同伴频频点头称赞,“是啊,虽然是外国人的长相,但是一点都不让人出戏,就是怎么之前没再稻妻城里见过他。”
“可能是最近刚来吧,说来也巧,书里的角色本身就是混稻妻和须弥的混血,那名演员据说也是来自稻妻,这很还原原著啊。”学者纠正同伴的错误看法。
空听着他的话,捕捉到一个个关键词。
下一秒他睁大眼睛,在见到大慈树王时,那位神明提起过,任何个体都无法仅凭自己删除自己,这也是为何她创造了小吉祥草王,由她来删除自己的原因。
刹那间,一个不妙的想法从心中升腾起来,这让空没有去净善宫,转而叫上还在担忧他的派蒙冲向大巴扎。
“旅行者,你到底怎么了?”派蒙小声问道,“我们不是要找纳西妲吗?”
“我要先去看一眼那名演员。”空言简意赅的回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名新人演员就是散兵。
而越是接近大巴扎,那股预感越是强烈。
等空穿越通往大巴扎长长的通道,来到祖拜尔剧场内的时候,他听到了喝彩声。
顺着喝彩声,空抬头看去,看见的是一名乔装打扮的少年,他正在与同伴与台上的敌人战斗。
虽然他的战斗方式十分凌厉,但展现出来的却有种更偏向于舞蹈的美感。那双没有开刃的单手剑在少年的手里挽出剑花,他身上是类似于稻妻的狩衣随着他的动作翻飞。
空站在台下的人群里,不得不说,少年的表演撑得起这些赞美。
只是比起欣赏这场表演,空更多体会到的是震惊。
他的预感没有错,那名新人演员正是将自身消除的散兵。
但与空认知中的散兵做比较,他在台上看见的少年气质上更加柔和,以至于空甚至都产生了动摇,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可很快当台上少年谢幕时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在他去稻妻调查的这段时间,散兵成为须弥的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