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邱栩宁的质疑, 贺知渊过了一会儿,才说:“嗯, 故意的。”
邱栩宁:“……”
他脸皮薄,听到贺知渊真的承认了, 反倒先脸红了起来,“你、你也不害臊。”
贺知渊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来,低声说:“我害什么臊,你没弄过?”
邱栩宁沉默, 贺知渊洞悉一般笑容加深了些许, 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沙哑,“真没弄过?”
邱栩宁轻轻地咳了几声,努力装作镇定地说:“你快出去,我裤子都没穿。”
他一边说着,伸手扯了一下身后的衣摆,确保没有把(股蛋露出来。
贺知渊不仅不出去,还靠近了几分,一只手绕过邱栩宁, 撑着盥洗盆上, 下巴若有若无地蹭了蹭邱栩宁带着些许凉意的发顶, “你还没回答我。”
邱栩宁感觉到贺知渊的体温,手里还在搓洗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咽了一口水, 小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
贺知渊低笑着说:“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我想知道。”
邱栩宁吸了一口气,感觉浴室里的温度都升高了许多,“……你退开一点,我好热。”
贺知渊说:“你先回答我。”
他的手慢慢地抱住了邱栩宁的肩膀,将他圈到了自己怀里。
邱栩宁面红耳赤,声音小了许多,“我、我是没有弄过,这种事情,听他们说会上瘾,然后很伤身体,会长不高。”
贺知渊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微微带着沙哑,“什么事儿过度了都伤身。”
邱栩宁呼出一口气,在他怀里扭了扭,小声说:“你又不肯亲我,还要这样。”
“……”贺知渊说:“别扭了。”
邱栩宁一僵,脸上有一瞬的迷茫,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心跳加速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刚刚不是……你不是已经……?”
贺知渊放开了搂住邱栩宁的手,垂眼看了一眼他的发顶,说:“你别洗了,回床上休息。”
他驱赶的意味很浓重。
邱栩宁转过身,瞥了贺知渊下(一眼,脸红得几乎要冒烟,“……哦。”
他绕过贺知渊要出去,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小得意,“你这样,是不是自讨苦吃啊?”
贺知渊额角青筋跳了跳,说:“出去。”
邱栩宁将门带上,在外面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你要节制,太多会伤身体的。”
贺知渊在里面没说话。
邱栩宁这次没偷听,他踮着脚回到了卧室,掀开被子,看见了已经先一步躺进被窝里的小猫,邱栩宁笑了一下,跟着趴到了床上。
浴室里的隔音效果要好很多,到卧室里,邱栩宁也听不见贺知渊的声音了,但不妨碍他闭上眼睛去想。
刚刚贺知渊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起来,邱栩宁浑身发热,忍不住伸手往下,随便碰了几下,就已经有变化了。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到清醒过来,他薄薄的脸皮又红了,伸手到床头里抽了几张纸巾慌慌张张地擦手。
将纸团都丢到了垃圾桶里,邱栩宁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羞耻心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真的做了这种事情,但是……真的好舒服啊。
说起来,贺知渊那里长什么样子啊?他都没见过。
邱栩宁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脸上的温度又升了几度,他现在真的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了吗?
邱栩宁越想脸上越烧,心脏也跳得厉害,弄完后身体的疲惫感加重了许多,在一片纠结的胡思乱想中,他困倦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才醒过来,卧室一片漆黑,猫咪在门口挠门,喵喵直叫,察觉到邱栩宁醒过来后,又飞奔上床,“喵呜”着舔他的嘴角。
邱栩宁对这个有点敏)感,伸手挡住了猫咪的嘴,嘟囔道:“你这只小色、猫,原来谁的嘴你都舔。”
他擦了擦被猫咪舔到过的地方,慢慢地扶着腰起身,尾椎骨那儿伤到了,他稍微动一下都会疼,坐的话都要找对姿势,睡觉也只能趴着,睡得也不太。安稳,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弄得他醒来后都有些疲惫。
邱栩宁摸出手机,打开电筒的灯光照了一下,将卧室的门给打开了,猫像箭一样冲了出去。邱栩宁被它的滑稽跑姿逗笑了,笑着笑着,想起来猫还伸舌头舔了他嘴,又捂着嘴赶紧去浴室里洗了一下嘴巴。
盥洗盆里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厨房里传出来炒菜的声音,邱栩宁挪着小步子走到了厨房门口,果然看见贺知渊在做饭。
他上身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围裙,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健壮的手臂。
邱栩宁一直觉得贺知渊做饭的这个画面有点说不出来的……违和感,每次看,都忍不住打心底里觉得好笑,脸上也表露了出来,慢慢地笑了起来。
贺知渊察觉到他的到来,扭头瞥了他一眼,说:“醒了就去喂狗。“
邱栩宁刚“嗯”了一声,贺知渊又说:“算了,我来喂。”
邱栩宁眨了眨眼睛,还没说话 ,贺知渊往锅里加了点水,转身出来。
邱栩宁缀在他身后,小声问:“今晚吃什么啊?”
贺知渊回答:“随便吃。”
他说着,给小金毛倒了狗粮和水,也给猫咪倒了满满一盆的猫粮,也许是因为这两只宠物都在长身体的缘故,不仅运动量大,胃口也很大,每天要吃不少的猫粮狗粮,也就只有现在的贺知渊才能养起它们了。
邱栩宁尾椎骨还疼,站着也疼,也只有趴着要好一点,所以他又趴到了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秦守泽还有杨思悦都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怎么样,这个时候不回总归不好,所以邱栩宁一一回复过去。
秦守泽像是守在了手机面前,邱栩宁一回复,他就马上发来了新的信息,“你明天要不要请假?”
邱栩宁想了想,回答说:“不请假。”
秦守泽说:“还是请假比较好吧?尾椎骨那儿挺重要的,我还听说有人摔到那儿下半身瘫痪的。”
“……”邱栩宁说:“医生说没事,只要静养就好了。”
秦守泽在那边挠了挠脸,又词穷了,望着聊天框发起呆来。
邱栩宁见那边一直“对方正在输入……”,也不想等了,退到了桌面,打开音乐盒,放了一首钢琴曲,闭眼听了起来。
秦守泽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敲下了几个字,“我想过来看你,可以吗?”
他将消息发出去后,屏着呼吸等待邱栩宁的回复,他也有一种预感,觉得邱栩宁大概还是会拒绝。
只是邱栩宁一直都没有回复他,秦守泽心情低落了起来,在他家做客的表哥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看了看聊天框,问:“你在和谁聊天?”
秦守泽心不在焉地回答:“一个同学。”
表哥看了看时间,说:“都多久了,人家没理你,你还盯着看……所以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秦守泽还没说话,表哥就大声喊了起来:“姑姑!秦守泽他早恋!谈恋爱了!”
秦守泽慌了,连忙扯住了他的手,“你瞎叫唤什么??”
表哥笑眯眯地凑过来,“所以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秦守泽说。
“是男的你聊个屁。”表哥一听,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你撒谎吧?是男的你还巴巴的等他回复?”
秦守泽说:“你懂什么。”
表哥说:“我懂的可比你多,你这样儿明显是少男怀春了,小样儿,瞒着谁呢。”
秦守泽恼怒起来,“你别胡说八道。”
表哥耸耸肩,说:“行,我闭嘴,我可要提醒你啊,你可别早恋,要没考上大学,你妈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秦守泽吸了一口气,懒得和他说,关门进了自己卧室。
……
邱栩宁听着歌差点又睡着了。
贺知渊叫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么困?”
邱栩宁揉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就要翻坐起来,结果忘记自己还是个伤患,一下子就怼到了尾椎骨,疼得“嗷”了一声,倒回沙发缩成了一团。
贺知渊看着他,笑了起来。
邱栩宁疼的眼底水雾蒙蒙,却也看见了贺知渊脸上稍纵即逝的酒窝。
也真的是奇怪,贺知渊不爱笑,偏偏脸上长了一对酒窝,他平时也藏得紧紧的,没有什么机会显露出来。
“你还笑!”邱栩宁拿起一个抱枕,去打贺知渊。
贺知渊俯身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关掉了音乐,说:“起来吃饭。”
邱栩宁放下抱枕,慢慢地起身,很小心地没有碰到尾椎骨。
贺知渊手里还拿着手机,没有放下,邱栩宁仰起脸去看他,就感觉他的脸色似乎沉了几分,他微微踮起脚,看见贺知渊打开了他和秦守泽的聊天页面。
邱栩宁心尖微颤了一下,解释道:“秦守泽,你还记得吗?就早上跟我们一块儿溜冰的,我初中同学。”
贺知渊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记性很好,去年暑假游泳馆的也是他,阴魂不散。”
邱栩宁呐呐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贺知渊将手机还给他,说:“别和他走太近。”
邱栩宁还记得他以前也说过,他乖乖地点了点头,说:“你看了我的聊天记录,你知道的,我都没有怎么和他聊过的。”
贺知渊脸色松缓了些,低声说:“我不会阻止你交朋友,但是别有用心的朋友,不准交。”
邱栩宁琢磨出他的意思,“你是说秦守泽别有用心啊?”
贺知渊垂眼,注视着他秀气漂亮的小脸,“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邱栩宁那双眼睛仍然澄澈,还透着几分迷茫,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贺知渊答案,他真不懂。
贺知渊盯着邱栩宁的眼睛,说话的声音重了许多,“你看不出他对你有意思?”
邱栩宁一呆,随即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