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医生,知道自己没什么毛病, 邱栩宁心里舒坦了许多, 也许也有心理作用的因素, 之后便没有再肚子疼了。
周五, 邱栩宁排队排得早, 很快就做完体检回到教室, 一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才放学, 便从抽屉里抽了一张卷子出来写。
邱栩宁同桌蒋奇瑞也回来了, 见邱栩宁在写卷子, 便说:“这么吵你还写得下去啊?”
邱栩宁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和我聊天啊?”
蒋奇瑞跃跃欲动,“来嘛, 说起来好搞笑,陈帅那个傻子今天还穿了增高鞋过来,没想到护士小姐姐让他脱鞋子, 你没看见,他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很不情愿地脱了鞋子, 往上面一站,嚯,165, 哈哈哈哈哈, 他平常还吹自己有173呢, 真能吹。”
邱栩宁便问:“那你光脚多高啊?”
蒋奇瑞洋洋得意地说:“我穿鞋180呢,光脚也有177了,比陈帅高半个头,他要165,我可不得188,啧。”
蒋奇瑞又说:“你哥个儿最高,还真的是188,比咱们班体育生都高,我就想问他吃啥长的?”
邱栩宁继续写卷子,头也没抬,“基因好,他妈妈都有180的。”
蒋奇瑞听了,咋舌,“那还真的是遗传的。”
体检是排班的,邱栩宁班上排得早,都没有吃早饭,一体检完赶紧就回来吃早饭,包子是不允许带到教室里的,没有气味的面包和牛奶可以,所以大部分人还有时间去食堂吃,邱栩宁则是吃的早上带过来的面包和牛奶。
还有半盒牛奶没喝完,邱栩宁一边写,一边咬着吸管,将牛奶喝了个干净。
蒋奇瑞还想再跟邱栩宁聊聊,贺知渊也做完体检,进了教室,走到蒋奇瑞身边,敲了一下他的桌子,言简意赅地说:“换一下座位。”
蒋奇瑞“哦”了一声,乖乖地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贺知渊,但也不敢去坐贺知渊的位置,便凑到了朋友那里聊起了天。
邱栩宁睫毛微颤,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问:“你带了吃的没?”
“已经吃了。”贺知渊回答。
邱栩宁本来是想着好好学习的,但贺知渊坐旁边,他又异常的有一种心浮气躁的感觉,便抬眼盯着贺知渊看,“你说点什么吧,这样一直盯着我,很奇怪的好不好。”
贺知渊便移开了目光,看着黑板上的标语,“这个周末,来我家睡。”
邱栩宁一听,紧张起来,“你小声点。”
贺知渊说:“陪你多做十张理综卷。”
邱栩宁含糊地说:“哎,再说吧。”
贺知渊扭头看他,悄悄地捏住了他的手,邱栩宁舔了一下嘴角,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放松地让他捏手。
题目也看不下去了,邱栩宁便盯着贺知渊的手看,看着看着,拿起红色的水笔,在贺知渊的手心里画了起来。
贺知渊感觉到手心里的痒意,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被邱栩宁按住了,听他低声嘟囔:“别动。”
贺知渊便安静下来,看着邱栩宁一边用另一只手挡着,防着他不让他看,一边在他手心里涂抹。
“你画什么?”贺知渊问。
邱栩宁小声说:“我快画好了,等会儿给你看,你不要偷看哦。”
贺知渊轻轻地笑了起来,低声“嗯”了一声。
邱栩宁很快就画好了,他放下水笔,一只手还盖在贺知渊的手掌心上,两只眼睛晶亮地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活泼的笑,带着几分桃子味儿的清甜,“你猜猜,我画什么了?”
贺知渊说:“红心。”
邱栩宁摇头,眼睛微微眯起,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你猜错了,再猜。”
贺知渊摇头,说:“猜不了。”
邱栩宁便拿开了手,贺知渊宽大的手掌心里赫然画着一张红唇。
邱栩宁将他的手掌合拢住,小声说:“喏,我亲你了,你要是想亲我,你就亲亲你的手心。”
他一边说,一边笑,望着贺知渊的笑眼很好看,贺知渊听到旁边有“咔嚓”声响起,扭头看去,是杨思悦举着手机,对着他们,看起来是在拍照。
见贺知渊和邱栩宁看过来,杨思悦主动说:“我把照片传给你。”
邱栩宁收到她传过来的照片,刚好是邱栩宁笑着的那瞬间,白皙通透的脸颊,唇红齿白的笑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纯粹。
贺知渊看了,说:“发给我。”
邱栩宁有些不好意思,盯着贺知渊,眨了眨眼睛,说:“那要拿你的来换。”
贺知渊与他对视了几秒,很快就拿起手机给邱栩宁传了一张,邱栩宁打开手机一看,脸顿时就红了,差点就要冒烟了。
“现在可以发我了吗?”贺知渊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捉弄成功的笑意。
邱栩宁:“……”
即使看过很多次,再看,也觉得十分羞赧刺激,尤其现在还是在教室,他红着脸也不说话,默默地将照片发给了贺知渊,又扭头看了贺知渊一眼,见他没有注意,飞快地将照片保存了。
啊,他真的是堕落了。邱栩宁想。
他刚要放下手机的时候,就听贺知渊说:“不用保存,晚上就给你看,图片不如实物好看。”
邱栩宁伸手捶他,“你不要说了!”
他话音刚落,前桌秦守泽进门了,见了他们俩,很自觉地脚底拐弯,去和一起打篮球的男同学搭话了。
贺知渊和邱栩宁看到这一幕,都有一瞬间的沉默,邱栩宁是觉得尴尬,贺知渊是没话说。
傍晚放学,邱栩宁和贺知渊两人收拾好东西,出了校门。
“晚上吃什么?”贺知渊问。
邱栩宁想了想,回答说:“随便吧,吃什么都可以。”
到了月末,都是默认去贺知渊家里过夜的。也许是邱栩宁本来就心虚,经历了邱硕海那件事,心虚程度更胜从前,一个月如果没有意外,都尽量在贺知渊家里过一次夜,平常就算呆了也是要走的。
现在去贺知渊家里过夜,他也觉得心虚,和周明美扯了许多话。
贺知渊听他和周明美说的那些话,突然笑了起来。
邱栩宁听见他的嗤笑声,扭头瞪了他一眼,语气还是软乎乎的,一派乖巧地对周明美说:“嗯,晚上在贺知渊这里睡,因为老师留的作业有点难,他要我教他写,明天下午写完作业就回家,嗯,我会好好吃饭的……那我挂啦?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扭头去看贺知渊还在笑,不由得有些气恼,“有这么好笑吗?你还笑?”
贺知渊望着他,眼底还含着些许的笑意,嗓音低沉地说:“你这样让我有些罪恶感。”
“什么?”邱栩宁不解地与他对视,问。
“让一个乖孩子对妈妈撒谎,骗妈妈是去学习,结果是去和男人上(床……你被带坏了。”贺知渊说。
邱栩宁脸热了起来,嘟囔道:“去你家,难道就是上(床吗?我也做题的,你再说这种话,那个之前,就再写几张卷子好了。”
贺知渊笑着,闭上了嘴巴。
到了贺知渊家里,趁着贺知渊去做饭,邱栩宁又写了两面题目。
待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好几张草稿纸铺散在饭桌上,邱栩宁一一收拢起来,叠在一块儿,夹到了卷子里。
吃完饭,贺知渊看了邱栩宁一眼,邱栩宁心领神会,伸手解开了衬衫的纽扣,红着脸对贺知渊说:“我先去洗澡。”
他说完,也没有去拿衣服,径直进到浴室,脱掉了略有些宽松的圆领毛衣,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解了一半,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去看贺知渊,小声问:“要不要……要不要一起洗啊,省点水。”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贺知渊对他用过的,贺知渊听了,挑了一下眉,碗筷也不收拾了,径直走过来,声音发哑道:“好。”
花洒的水淋在两个人身上,邱栩宁趴在墙壁光滑又有些冰凉的瓷砖上,被贺知渊撞得向前,他身上的点贺知渊都很清楚,本来应该像往常一样,会是一次酣畅淋漓的体验,但几个回合后,邱栩宁突然僵住了,只感觉心里很慌,叫他忍不住伸手推开了贺知渊。
“……怎么了?”贺知渊刚尝到了甜头的他,声音很沙哑,呼吸之间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做了。”邱栩宁磕巴着说,这个理由很荒唐,他也知道这种行为很扫兴,但就是忍不住,刚才在贺知渊进来的那一下,腹部抽了一下,不是疼,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叫他心里很慌,潜意识里就觉得不能继续下去。
贺知渊问:“身体不舒服?”
邱栩宁胡乱地点头,又有些迷茫地说:“有点不舒服。”
贺知渊吐出一口气,将水温调得高了些,声音依然沙哑,但已经带上了几分清醒,“那就不做了。”
邱栩宁低头瞥见他还站着,心里愧疚,小声说:“我……我帮你弄出来吧。”
贺知渊说:“没事,等它自己消下去。”
邱栩宁有些忐忑,“你没有生气吧?”
贺知渊低头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伸手搂住他,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唇瓣,哑着嗓子说:“你在想什么?我生什么气?气你身体不舒服不能跟我做?要是我是这种人,你就该甩了我。”
邱栩宁抿着唇,望着贺知渊的眼睛,慢慢笑了起来,小声说:“那我下次补给你吧?”
贺知渊也笑了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收利息,翻倍。”
邱栩宁笑着拧了他一把,又低头看了一眼,语气活泼起来,暗示地撅了一下软嘟嘟的唇,小声问:“我这样你弄出来,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