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邱栩宁在家里吃完了早餐, 做了一会儿作业, 便摸出了手机, 和贺知渊发消息。
贺知渊给他发了一张脸被割伤的照片, 邱栩宁问他:“怎么弄伤的?”
贺知渊回答:“刮胡子刮伤的。”
邱栩宁盖上书, 靠坐到床上, 开始专心和贺知渊聊天,“家里客厅柜子正对着从上到下数第二个抽屉里有创口贴, 你去看看, 上次我买了好多, 放在抽屉里的。”
贺知渊回答:“嗯。”
邱栩宁想了想,说:“最近流感多,你不要感冒了, 如果感冒发烧,要及时吃药,不要拖, 知道吗?”
贺知渊垂眸看着手机,唇角微勾, 笑了起来, 再抬头去看客厅里的布置,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邱栩宁布置的,也只有邱栩宁最清楚家里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他虽然也参与了布置, 但对这些都不在意, 因此每次到了需要的时候,才会去寻找,通常会费一些时间。
猫咪从脚边跳到了他的膝盖上,贺知渊看了它一眼,猫咪立即“喵喵”叫着在他膝盖上打了一个滚,露出了柔软洁白的肚皮绒毛。
贺知渊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打开手机摄像头,给邱栩宁拍了一张猫的照片。
邱栩宁立即回复:“啊,佑佑是不是又胖了,你不要给它吃太多,它都十六斤了!再胖下去都快变成猪了!”
贺知渊说:“现在已经是猪了。”
他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落到了猫身上,问:“你是不是猪?”
猫勾了一下爪子,“喵呜”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贺知渊笑了起来,以前他不喜欢猫,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呼噜呼噜”,在他的抚弄下,这只肥大的猫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眼睛眯着,爪子一颤一颤的,很可爱。
贺知渊又给邱栩宁拍了几张照片,看得邱栩宁心痒痒起来,说:“我过来吧。”
贺知渊看着屏幕上邱栩宁那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过来吧。”
邱栩宁想到就做,说去贺知渊那里就真的穿好衣服出发了,不过他还背了书包,美名其曰是找贺知渊写作业。
他也的确是打着这个算盘的。
邱栩宁到了贺知渊那儿,将书包放下,先去摸了摸猫,狗子不甘被冷落,也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在邱栩宁脚边打滚,学了一通肥猫的做派。
邱栩宁被逗笑了,一边摸着狗子,一边对贺知渊说:“你看见了吗?拍照拍下来,安安好好笑啊,还跟佑佑学这招。”
贺知渊听他的话,给在地上打滚的狗拍了几张照片。
邱栩宁摸完狗,心情都好了许多,再去看贺知渊,他脸上的口子已经被创口贴贴好了,邱栩宁买的还是带着图案的创口贴,在贺知渊脸上,反而有些怪怪的好看。
邱栩宁拿出手机,给贺知渊也拍了一张照片,对着贺知渊笑。
贺知渊看着他,看得眼底一片滚烫,邱栩宁察觉到了,笑容消失了,有那么一点警惕地对贺知渊说:“还有还有一周才能做,你不要乱来。”
贺知渊表情很正经,“嗯。”
邱栩宁说:“我把卷子带来了,我们来写卷子吧。”
贺知渊应了,他也拿出了一叠崭新的卷子,坐到邱栩宁旁边。
邱栩宁像以前一样,即使桌子很干净,也还是要拿出湿纸巾擦擦桌面,直到纸面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才停下来。
做完准备工作,又去洗了手,才开始写卷子,他做题是很能心无旁骛的,而且一做就能做一下午,做题做入了迷到吃饭时间都舍不得放下笔,他这种专注的姿态,叫贺知渊即使有想法,也绝对不会去打断他,于是两个人真的安安静静地坐着,写了一个下午的卷子。
到天快黑了,邱栩宁伸了一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看了一眼时间,有点惊讶:“时间过得好快啊,一下子就到五点了。”
贺知渊扭头看他,问:“在这儿吃饭?”
邱栩宁一下午的时间,又多做了两张卷子的题,心里正处于一种满足的状态,听他这么说,也懒得动弹,便嗓音软软地答应下来。
等贺知渊进了厨房,邱栩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周明美的电话,邱栩宁接了电话,和周明美说:“我还在贺知渊这里,嗯,刚写完两张试卷,晚饭我在他这里吃了……做了好吃的?做了什么?……啊?那我晚上回去当夜宵吧,给我留一点就好,嗯,吃完晚饭我再写张卷子就回去。”
挂了电话,邱栩宁舔了舔嘴角,越发觉得饿了,他起身到了厨房,看着贺知渊拿出来的包心菜黄瓜还有一条杀好的鱼,嘴里有些没味。
他在客厅接听的电话,贺知渊当然能听到,他看了邱栩宁一眼,问:“你妈做了什么菜?”
邱栩宁说:“做了猪肝汤,还有炒猪肺。”
贺知渊拿着菜刀,一时半会儿没切下去,“你现在喜欢吃内脏?”
邱栩宁的口味他是知道的,喜欢清淡的蔬菜,连肉都不是很爱吃。
邱栩宁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其实猪肺蛮好吃的,我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很难吃。”
贺知渊顿了一下,说:“不做了,我们去外面吃。”
邱栩宁“啊”了一声,说:“不做饭了吗?”
贺知渊解下了灰色的围裙,说:“不做了,出去吃。”
邱栩宁眼睛亮了起来,说:“那吃炒猪肺片吧,再来一个水煮鱼,我知道一家店,我妈带我去吃的,很实惠。”
他现在特别爱吃这些,最好辣一点。
贺知渊“嗯”了一声,带着邱栩宁去了他嘴里的那家店。
邱栩宁之前沉浸在题海里并不觉得饿,现在到了饭点,肚子就开始打鼓,即使在车上,贺知渊都能听到他肚子叫的“嘟噜嘟噜”声。
贺知渊说:“你家都不给你吃饱的?”
邱栩宁羞赧地瞪了他一眼,“是我饿得太快了,在家里我都吃三碗饭的。”
贺知渊笑了起来,说:“走吧。”
到了店,邱栩宁先拿了菜单,点了他想吃的菜,又问贺知渊,“你还有想吃的吗?”
贺知渊不太挑食,什么都吃,听了邱栩宁说的话,他摇了摇头,说:“就这些吧。”
邱栩宁便将划好的菜单给了服务员。
等上菜的时候,邱栩宁也没闲着,拿着随身携带的湿纸巾,开始擦桌子。这家店的清洁卫生做的很好,都没有太多的脏污,邱栩宁擦了没一会儿,就丢掉了湿纸巾,再抬头,贺知渊已经给他烫好了碗筷,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邱栩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对着贺知渊说:“我吃完饭就回家了。”
贺知渊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蠢蠢欲动,“不在我那儿睡?”
邱栩宁轻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不要,还有一周,说好了的。”
贺知渊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掌心,也压低了声音,说:“可以提前。”
邱栩宁犹豫了一下,有点难堪地说:“不要,我最近总是肚子痛,可能有点感冒了。”
“肚子疼?”贺知渊挑了一下眉,说:“在我这里睡,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邱栩宁说:“感觉是小问题,我说不出来,又不是很痛。”
他说着,眉头轻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心里慌。”
他这么说,贺知渊表情也认真了些,他说:“在我这儿睡,明天带你去看看。”
邱栩宁说:“不用了吧,下周就体检了,不用特地去医院检查了。”
贺知渊说:“体检没有那么细致,明天就去。”
他这么说,弄得邱栩宁也有点慌了,便答应了。
很快,菜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按邱栩宁的要求,放的有些辣了,邱栩宁不太能吃辣,吃得满头都是汗,脸蛋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等出了门,邱栩宁又捂着肚子哀哀地说肚子痛 。
贺知渊都有些无奈了,“你不能吃辣,还吃?”
邱栩宁认真的说:“其实也不是很辣,就是我不太适应,主要是我最近嘴巴都没什么味道,吃辣的能让我胃口好一点。”
到了贺知渊家,邱栩宁去洗了澡,又做了一张卷子,才到床上睡觉。
贺知渊打开房门,硬是要跟邱栩宁挤在一张床上睡。
邱栩宁本来背对着他睡,结果贺知渊摸了一下他的屁(股,叫他警觉起来,翻身将脸对上了贺知渊。
贺知渊低声笑了起来。
邱栩宁轻轻地咳了一声,含糊地说:“不要乱摸。”
贺知渊便摸了摸他的肚子,“还痛?”
邱栩宁感觉了一下,说:“现在不痛了。”
贺知渊问:“哪里痛?”
邱栩宁也说不上来,便抓着贺知渊的手去探位置,“好像是这里。”
是腹部的位置。
贺知渊猜测:“膀胱炎?尿多吗?”
邱栩宁想了想,说:“好像有点……?”
又摇头,说:“我每天都喝两大杯水的,尿多很正常啊。”
贺知渊问:“尿是什么颜色?”
邱栩宁呼吸一顿,咳咳了几声,羞赧道:“就很正常的那种……肯定不是膀胱炎啦!”
贺知渊似乎思考起来。
邱栩宁说:“你又不是医生,每天去医院看,那就每天再说吧。”
贺知渊问:“痛了多久了?”
有凉风吹,邱栩宁缩了一下脖子,伸手按了一下被子,才说:“也没多久,偶尔会痛,好像是从上周开始的。”
贺知渊没想出来,说:“明天去医院看。”
邱栩宁轻轻地“嗯”了一声。
贺知渊说:“睡吧。”
就这样睡觉,反而叫邱栩宁有些惊讶,他闭上眼睛还没一会儿,就悄悄地出声道:“……不亲嘴吗?”
周围黑暗一片,邱栩宁知道这么点时间,贺知渊肯定没有睡着,便安静地等待贺知渊回复。
贺知渊开口:“你想亲?”
邱栩宁一只手悄悄地搭在了贺知渊腰上,小声说:“想。”